章節字數：4497 更新時間：21-05-08 06:11
肖譽看著那兩個女子離去的身影已經沒有來時的落寂了，肖譽歎了一口氣搖搖頭，為這兩個可悲可歎的女人，也為她們以後的人生路。就算是在幾千年後的文明社會，淪落風塵的女子也沒有幾個能有個好結果，更不論說是如今的封閉社會。
肖譽轉身見幾位老大夫有些惆促不安的排成排，等候肖譽的隨時責備。“你們今天給我把那本醫科大全背熟了，背不熟不準吃飯。記住，身為醫者，從來隻有病人選我們，沒有我們選病人的權利。”肖譽再次苦口婆心的叮囑。
“我們知道了”眾大夫滿臉羞愧。
“哼”肖譽沒有因為對方年紀大就給留麵子，這樣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隻會助長了那些不良風氣。
一夜纏綿悱惻之後，肖譽趴在慕斯寒的胸膛上，把玩他那垂落在鴛鴦枕上的烏黑秀發，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但慕斯寒顯然沒從剛剛的餘韻中回味過來，對肖譽的話是一耳進一耳出，那些話根本沒在大腦上停留過。“喂，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啊。”肖譽見慕斯寒的模樣就知道對方心不在焉了。
“啊，譽兒，你說什麼”慕斯寒反應過來。
“什麼嘛，我說的話你都沒聽，白說了，不跟你說了。”肖譽賭氣地躺回自己的位置。
“我們隻要顧好自己就行了，理他人做甚。”慕斯寒側身擁著他，拿下身頂頂肖譽的大腿，“不如，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小心做多了，傷身啊，同誌，要注意身體。”肖譽真是服了這個精蟲上腦的家夥。
“放心，你夫君每天都有好好補身子，不會影響你下半輩子的終生性福的”慕斯寒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滾開，我累了，要休息。”“沒關係，明早你想睡到什麼時候都行。”“你到底有完沒完。”“對譽兒你，從來就沒有完的可能。”“你是不是以前也這麼對待過前王妃。”“能讓我這麼不顧顏麵的，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你還知道你自己的臉皮厚啊。”“我愛你啊。”“…………”房間裏從兩人的相互較量聲，到肖譽漸漸被慕斯寒一步步攻陷的聲音傳出。
“你今天要什麼時候回來？”第二天一大早，慕斯寒要急著進宮，本想自己一個人悄悄出門。不忍吵醒肖譽，因為昨晚確實累著他了，但還是不小心吵醒了他，肖譽忍著全身酸痛幫他整理朝服，一邊詢問他的歸期。
“不知道，最近邊關戰事吃緊，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陪你了，你會怨我嗎？”慕斯寒對肖譽毫不隱瞞的如實回答。
“要打戰了嗎？你會上戰場嗎？”肖譽抓緊慕斯寒的腰帶，擔心道。
“還不確定，朝廷正在想辦法。”慕斯寒輕輕的拍他的手，讓他不要擔心。
“你放心地把心放在朝廷上吧，家裏有我”肖譽抱住他的腰。
“好，我真幸運，娶了個這麼賢惠的王妃。我要走了，出門小心點。”慕斯寒向肖譽道別，並囑咐。
“快走啦，我又不是女人，有什麼好擔心的。”肖譽推趕著他，“親一個再走”慕斯寒臨走還不忘偷個香。
“都多大的人了。”肖譽捂著嘴，失笑的看著慕斯寒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回房打算睡個回籠覺。
德馨醫館內，肖譽一直在想慕斯寒的話，自古以來，如果發生了戰爭，最痛苦的莫過於老百姓了，國家也要受到重創，肯定需要經過幾年才能恢複的，對哪一方來說都是得不嚐失。希望皇帝能夠守護好自己的國家，別讓百姓過苦日子，肖譽把希望寄托在若離的男人身上。“唉！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聖母情懷”肖譽自嘲。
“大夫，大夫，請問大夫在嗎？”就在肖譽正在神遊天外時，醫館外麵傳來了急呼聲。很快，幾名百姓抬著一位老者進門，“大夫，大夫，求求你看看蔡老頭吧，他也是可憐人。”那幾名百姓哀求道。
醫館內的老大夫看過後，”搖搖頭，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什麼…，那兩個殺千刀的畜生。”幾名百姓震驚過後是憤怒。
“還沒醫治呢，怎麼就那麼快下定論”肖譽在旁邊看完老大夫們診治後，說話了。他走到老者身旁，對傷者進行仔細的檢查，起身對兩名百姓交代“麻煩你們把傷者抬到裏麵房間的床上。”然後，轉身到另一間房間裏換衣服“你們還不跟過來”。肖譽見那些老大夫還愣在哪裏，出聲提醒，那些人趕緊跟上。
其中一位百姓拉住一位老大夫“大夫，那位公子可靠嗎？”
“有他在，你們放心吧。”那老大夫深怕自己晚一步就沒機會了，掃掉那百姓的手，趕緊跟上。
剩下的百姓麵麵相覷，等那兩名百姓出來，眾人圍上來問七問八，他們也隻是搖搖頭，誰讓他們啥也不懂呢。
“各位叔叔，大爺，你們坐下來喝口茶，慢慢等吧，有我師傅在，那位爺爺一定會沒事的，我師傅可是很厲害的。”司徒渺渺負責安慰留下來的百姓，不管是再急切的家屬，饒是有一個可愛的娃娃，笑著為你服務，你也不忍心駁斥他。
等肖譽他們全副武裝出來時，眾百姓張大了嘴，從沒見過，救人還要穿成這樣子的，這是要去救人還是屠人的節奏啊。
肖譽進去沒多久，蔡捕頭就帶著幾個衙役過來，“郝大叔，蔡叔咋樣了？”
“小蔡啊，你說的那大夫到底行不行啊。”那位郝大叔拉著蔡捕頭，半信半疑的問他。
“你放心吧郝大叔，別人我不敢保證，但肖大夫，我絕對信任他。”蔡捕頭拍胸部保證，但還是收到郝大叔懷疑的眼神。
“郝大叔，你就相信蔡大哥吧，我們之前去了那麼多家醫館，隻有這家肯為蔡大叔醫治，至少還有希望，我們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這就要看蔡大叔的命了。”送蔡大叔進手術室的其中一位年輕人勸他。
“也隻能這樣了。”郝大叔也不再強求，隻求好兄弟能夠度過難關。
“對了，那兩個畜生和賤人呢？”郝大叔想到什麼，義憤填膺地問蔡捕頭。
“放心，我讓人把他們關起來了，諒他們也不敢囂張。”蔡捕頭也很生氣，怎麼蔡大叔家就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呢。
“最好別把他們放出來禍害人。對了，田英呢？通知她沒。”
“放心，我已經派人過去通知了，相信蔡大嫂很快就會趕來了。”蔡捕頭已經把事情安排妥當，大家也就隻有靜等結果了。
一刻鍾後，一位衣服洗得泛白的年輕女子急匆匆趕來，進門看見大家都在，急忙問道“我公公呢？郝大叔，蔡捕頭，你們說啊，他怎麼了？”
“蔡大嫂，別擔心，大夫在裏麵醫治呢，你冷靜下來。”蔡捕頭安撫這位焦急的女子。
“不行，我要到裏麵照顧他。”女子還是不放心。
“不行，蔡大嫂，剛剛大夫在裏麵吩咐了，說誰也不能進去裏麵打擾他們，如果為此造成事故，蔡大叔會有生命危險的。”那兩位進過手術房的年輕人阻止她，把肖譽的吩咐轉達出去。
“那怎麼辦？”女人急得團團轉。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時，肖譽終於從手術室裏出來了，身後跟著一眾疲憊的老大夫。“誰是病人家屬？”肖譽摘下口罩問。
“我是，我是，大夫，我公公怎麼樣了？”女子走上前，一臉擔憂。
“傷者是經過嚴重的外力擊打，造成胸骨骨折，伴隨著內出血，經過手術之後，生命體征已經平穩下來，但這段時間可能要在我們這裏住下來，方便我們照顧和檢查。”肖譽專業的對他們解釋，但這些術語對普通老百姓而言，隻會讓他們一頭霧水。
“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公公沒事了。”女子說出她的理解。
“可以說是這個意思”肖譽回答。
“謝謝你大夫，太感謝你了。”那女子和百姓歡呼。
“剛剛那兩位大哥，麻煩你們幫我把裏麵的病人推出來吧，要小心點，別造成傷口二次損傷。”肖譽吩咐下去，看來得找慕斯寒要幾個人力來用用了，總不能每次都麻煩病人家屬吧。
“好的，大夫。”那兩位大哥也是爽快人。很快就把病房裏的老蔡推出來，隻見老蔡胸口纏著白布，人還險在昏迷中，臉色也比較蒼白，但比之前剛送來時的半死不活樣，那真是好太多了。
“爹，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二叔跟三叔真不是人啊，嗚嗚………”田英，也就是傷者的兒媳婦撲到老者床邊，她本想撲到他身上的，但想到肖譽的話，及時停住，才沒有對老者造成二次傷害，肖譽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
“病人家屬可以留下來陪護，但不能留下太多人。”肖譽最後吩咐。
“肖大夫，我就知道你最行的”蔡捕頭興奮的圍上來。“蔡大哥，你怎麼在這裏，那幾個人跟你有關係嗎？”肖譽暗暗地指了指那邊的人。
“那蔡大叔是跟我同一條村子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對他們家也算是了解。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蔡捕頭把肖譽拉到一邊。
“剛剛聽你們說，難道施暴者是他的家人？”肖譽不敢置信。
“可不是嗎。蔡大叔是被他家的兩個兒子和兒媳打的。真是造孽，真不知道我們村子裏，怎麼會出現這種畜生。”蔡捕頭搖搖頭，對那兩個不孝子一臉痛恨。
“剛剛那位夫人，不也是他的兒媳嗎？”
“那是他的大兒媳，不孝的是他的二兒子和老三。老大是個好的，可惜五年前參軍後就杳無音訊，可憐了家裏的老婆孩子。蔡叔還好，有兩個兒子照顧，雖然他們不成才，但老大不在了，奉養父母那是天經地義。但是說到連兄嫂和侄子一起照顧，就算他們兩人願意，他們家裏的婆娘也不願意。”蔡捕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們就這麼忍心，再怎麼說，那孩子也是他們的親侄子啊”肖譽忍不住問他。
“呸，他們就不是東西，把家產分的一幹二淨後，再把他們孤兒寡母的趕出家門。可憐蔡大嫂一個女人要抗起一個家。有時，村民有空閑就會幫她點小忙，就都會被她的妯娌們說成是不檢點的女人，專門四處勾搭男人。村民也不敢再亂幫忙，不然都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了。”
“那…那蔡大叔不說說他們嗎？”
“哪能啊，蔡大叔都是反對他們做法的，他能用的招都用了，就是不管用。如果不是怕會增加蔡大嫂的負擔，他都不想跟他那兩個兒子住了，吃不飽穿不暖不說，還要被兩兒媳嫌棄，兩兒子又整天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的，最近更是迷上賭博。這不，沒錢了，找蔡大叔要不到錢。還被他們知道了蔡大叔把錢補貼給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陌生人的蔡大嫂，你說他們能不氣嗎，於是把蔡叔打成這樣子了。”蔡捕頭終於把事情講完。
“肖大夫，你看，他們家可能沒有那麼多錢，你能不能寬限幾日，讓我和村裏的人湊夠錢送過來。”蔡捕頭在肖譽耳邊悄聲說道。
“你看我像那麼不近人情的人嗎？”肖譽裝出不高興。
蔡大叔的大媳婦把蔡大叔安頓好後，走出來跪在地上“田英，謝謝各位鄉親對我公公施以援手，謝謝大夫你們的救命之恩。我田英無以為報，隻能向大家磕頭了。”
“英娃，你咋說話呢，老蔡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村的一份子，我們這麼做是應該的好不好，你快快起來。”郝大叔扶起這個可憐又堅強的女人。
“大夫，我們現在帶不夠銀子，你能不能寬限一下，讓我們去湊湊銀兩。”郝大叔轉身厚著老臉向肖譽求助。
“不行，郝大叔，我們家已經很麻煩大家了，我怎麼還能要大家的錢呢”田英抹去眼淚，阻止大家，她真的不能再麻煩到這些善良的村民了。
“傻丫頭，說什麼話呢，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夫，你看。”郝大叔不讓田英說話，問向肖譽。
“郝大叔，你放心好了，我剛剛已經跟肖大夫談過了，他願意給我們寬限幾日。”蔡捕頭替肖譽回答。
肖譽也被這幫淳樸的村民感動了，順著蔡捕頭的話笑著點點頭。
“謝謝你，肖大夫。”幾位村民對肖譽千恩萬謝。
“各位就不要再多說了，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蔡夫人就好了。太多人，也會影響病人休息的”肖譽勸大家回去。
“郝大叔，你們就聽聽大夫的話，回去吧，我留在這裏照顧爹爹就好，隻是，還是要煩請大家幫我看好大娃，二娃他們。”田英再次拜托這些好心的村民。
“英娃，你就安心在這照顧老蔡，娃娃我們會看好他們的，決不會餓著他們的。”那些村民也知道全都留下不合適，更何況，家裏還有活要幹。
“蔡夫人，你跟我來一下，我跟你說一下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肖譽在那些村民和捕快離開後，把蔡大嫂叫進診室。
“肖大夫，你還是叫我蔡大嫂，或者田英吧，叫我夫人還真怪別扭的。”田英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肖譽笑著順了這個從農村出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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