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813 更新時間:09-03-12 23:00
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繈褓中的嬰孩,隨之入耳的是悲慟的哭泣,果然還是一樣無味的開場白,“母親”好像是因為難產死的,想到這裏,流塵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個女人將流塵抱了起來,金色的頭發,海藍的眼睛,30出頭,保養得還算不錯。“鑒定完畢,滿分10分的話可以給她6分,勉強及格。”流塵這樣想著,卻突然愣了一下。閉起眼睛,仔細梳理腦中的記憶,除了那39天的以外,竟還留有安燃清晰的記憶。
是怕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無法理解那39天的記憶嘛,於是便另外送了她25年的記憶,老爸還真是細心。流塵想著,嘴角不自禁地彎了起來。
“孩子,苦命的孩子。願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保佑你,願窟盧塔族的先烈保佑你。”金發女人一邊哭一邊喃喃低語。
流塵發現自己竟然聽得懂女人說的話,是一種日語和英語混雜而成的語言。25歲的安燃會說四國語言,除了中文外還有英語,日語和德語。很好,語言關不攻自破,還真是輕鬆呢,流塵想著,嘴角又是微微一揚。
“長老,這孩子還沒有名字。”金發女人轉頭望向一個老頭,也是金發藍眼。“嗯,2分好了,對於一個老頭來說已經挺高了。”流塵想著。
“ZolaMorgen。”老頭摸了下
“左拉·摩根?”很不錯的名字呢,流塵想著又笑了。左拉是個法國作家的名字,全名好像是叫左拉·埃米爾,而Morgen——在德語裏就是明天的意思。明天,會是怎樣的呢?
流塵,不,現在應該叫左拉,縮進溫暖的繈褓中,又沉沉睡去了,夢中,是思歸如月的笑顏,牽者她的手,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窟盧塔族人是天生的戰士,隻是她們不把孩子扔到一邊互相殘殺,所以左拉活得很好。而那個當初被她打了及格分的金發女人,原來是左拉生母的姐姐,現在成了她的監護人。
“左拉,你要去哪裏啊?”左拉無奈地轉過身,米蘭達姨媽周圍的怒氣已經呈現一個“火”字冒了出來。其實左拉也沒有做什麼,隻是在家裏烤魚的時候一不小心燒了貓尾巴,滅火的時候又一個不小心把貓扔進了魚缸,想搶救這些魚的時候又一個不小心砸了魚缸,所以她現在準備一個不小心離家出去避避風頭。
“媽媽,算了,左拉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一旁金發的小男孩怯怯地說了一句。
“左拉!!!”顯然,姨媽暴走了,“我說了多少遍了,酷拉皮卡是你哥哥,哥哥!!!”
好吧,左拉承認,從表麵上來看,酷拉皮卡確實是比她大了那麼一歲多一點,可左拉怎麼可能會願意叫一個3歲的小屁孩哥哥。
“還有你,酷拉皮卡,左拉是妹妹,妹妹!!!”其實姨媽此刻心裏在想,這哪裏像是一個2歲的小孩……
“可是……媽媽……”酷拉皮卡想說什麼,可最終沒有說出口。左拉明白,3歲的酷拉皮卡不傻,隻是單純,單純得左拉幾句話他就認定左拉是姐姐,而不是妹妹。
其實左拉在聽到窟盧塔族和酷拉皮卡的時候,是有些吃驚的,左拉還是安燃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狂迷日本漫畫,這也是她跑去學日語的動因。其中有一部叫作《HUNTER×HUNTER》的漫畫,裏麵就有酷拉皮卡和窟盧塔族。
思歸曾說過,平行的時空,其實互相聯係,有時候一些時空的曆史和未來會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被記錄在其他時空裏。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那左拉現在就在一個她已知未來的故事裏。
窟盧塔族的命運,有點悲傷呢,為自己的美麗付出血的代價,左拉禁不住這樣想。其實她已經把情節忘得差不多了,但對於主線情節還是有映像的,所以她想提前告知窟盧塔族人這場災難。她那時候的想法是:對手是蜘蛛,有毒而且蹩腳,逃走不就好了。
可時間越長,左拉越發覺得自己做不到,不是缺乏改變未來的勇氣,而是沒有逃避戰鬥的決心。窟盧塔族是一群天生的戰士,而她,左拉,是戰士中的戰士。有些夜深人靜的晚上,她會想起自己素昧平生的母親,不是那個難產而死的女人,而是那隻戰死的火麒麟,左拉覺得血緣還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即使還沒有進入母親給予的身體,卻已經繼承了母族好戰的血液。
但她知道蜘蛛是什麼,她不能坐以待斃,從她想明白這一點開始,她便執著地想要變強。
一開始,所有人都被左拉給嚇到了,她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丁點大的孩子可以對待自己如此苛刻,甚至是殘酷。有幾次她獨自上山,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全身,大家都以為她死定了,她卻隻用了一個月便奇跡般地康複了。
至此之後,左拉的行為更加大膽而瘋狂,6歲那年,左拉從山上帶回了一頭10個成人都不一定能製服的幻獸,一頭黑色的獵豹。佐拉覺得這家夥不太像獵豹,但也不知道它的具體名稱,於是便給他取了個名字“伊路米”,這是安燃看《HUNTER》的時候最喜歡的人物,那時候中性風刮得正狠,長長頭發的伊路米很受歡迎。
久而久之,左拉會受傷就變得和左拉會吃飯一樣平常。
其實左拉不是傻子,她知道,並且是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在25歲以前死不了,因為混覺不會違反自己製定的規則,在周期以內將其“驅逐出境”,所以25歲之前,“事件”不會發生。
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和死亡失之交臂的瘋狂對於左拉而言也是一種樂趣,但一次意外讓左拉有所收斂。
那次傷得真的不輕,連左拉自己都誤以為自己死了。投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周圍是一片白光。“是——思歸嗎?”左拉想問,卻沒法開口。
“天上太陽,地上綠樹,我們的身體在大地誕生,我們的靈魂來自於天上,陽光及月亮照耀我們的四肢,綠地滋潤我們的身體,將此身交給吹過大地的風,感謝上天賜予奇跡與窟盧塔族土地,願我們的心靈能永保安康,我願能與所有同胞分享喜樂,願能與他們分擔悲傷,請您永遠讚美窟盧塔族人民,讓我們以紅色的火紅眼為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禱文,熟悉的溫暖,微微睜開眼,是酷拉皮卡金色的短發。
7歲的孩子,卻是少有的穩重。有時候左拉會想,是不是因為一直和一個超過30歲的大嬸(作:安燃的25歲加上她自己的6歲)混在一起,這孩子才這麼早熟。6歲的左拉個子很小,7歲的酷拉皮卡雖然也是小小的樣子,卻比左拉高出了半個頭,偶爾伸手揉揉左拉金色的短發,也會有幾分哥哥的樣子呢。最主要的是,7歲的酷拉皮卡終於堅定了自己哥哥的地位,也終於明白了姐姐和妹妹的區別。
左拉說酷拉皮卡喜歡纏著她,酷拉皮卡則說左拉總是粘著他,不過無論是誰粘著誰,總之除了左拉突然搞失蹤跑去發瘋玩命的時候,找到酷拉皮卡就能找到左拉,反之亦同。
兩個人喜歡去河邊捉魚,即使離開思歸已經好幾年了,左拉總還惦記著思歸的糖醋鯉魚,可惜酷拉皮卡不會做,於是隻能吃烤魚。左拉是天生的指手畫腳派,自己從來不烤,還總說小屁孩的酷拉皮卡沒有煮菜的天賦。不過酒足飯飽後的她偶爾也有文靜些的時候,光著腳丫躺在草地上,唱些安燃喜歡的歌。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左拉喜歡每過一個月給酷拉皮卡打個分,滿分十分,分值根據左拉的心情而定,不過平均分一直徘徊在9-9。5分之間。其實左拉有時候也很憤懣,自己長得也不錯,為什麼和他們一起玩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更喜歡酷拉皮卡呢?(作:因為你太彪悍了……)
偶爾惡毒一下,左拉會慫恿酷拉皮卡在自己臉上加道疤:“哥哥,用力劃下去就好了,相信我,這樣一定會英氣很多的……”不過好在酷拉皮卡隻是單純不是傻,所以沒有成功過。
“左拉,我會保護你的。”當小小的孩子紅著臉對左拉說出這話的時候,左拉是相當感動的,可她知道,如果無法改變將來,這孩子將來背負的恨,會蒙住他的眼睛。所以左拉說:“好啊,等哥哥什麼時候能打贏我了,就讓哥哥保護我。”
其實大家都清楚,窟盧塔族裏能和左拉幹架的,恐怕隻有那些格鬥技巧精湛的成年男子了,可這句話給酷拉皮卡的激勵是巨大的,他開始習武,隻是他和左拉這種玩命一族還是不同的,他隻是在按照常人的方式變強,雖然他比常人聰明,也比常人努力,但也不過是常人的方式。他和左拉的差距隻能是越來越大。
所以當這一次,抱著“瀕死”的左拉,酷拉皮卡覺得這個哥哥做得很窩囊:“對不起,左拉,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夠強大,是我不能保護你。”
一下子,左拉覺的這麼多年渾渾噩噩的漂泊終於停了下來。就像多年一直漂浮在海上,現在的自己,雖然沒有下船,但至少已經靠岸了。
左拉不想打破這少有的溫馨場麵,於是繼續不動裝死,可酷拉皮卡後麵的話卻是真的嚇到她了:“左拉,如果你醒不來,我就去把那個和你一起瘋的怪物幹掉,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啊。”
瘋了,這是裝死中的左拉想到的第一句話。她是瘋子,她可以去瘋,因為她死不了,可酷拉皮卡不行,因為他會死。
左拉突然意識到,或許這些年,自己這個“妹妹”給予他的壓力過於巨大了。男孩子可以很自豪地和別人說:我有一個很厲害的姐姐,總有一天我要超越我姐姐。可他們不會說:我有一個很厲害的妹妹,總有一天我要超越我的妹妹。因為這樣很丟臉。
使勁,努力,用上最後一點力氣,左拉伸手摟住酷拉皮卡的腰(作:小樣,趁機吃豆腐):“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我好怕。”偶爾偽裝得很脆弱其實也不錯,左拉想著,想著,靠在酷拉皮卡身上又睡著了。
經過這次“事件”,左拉果然收斂了許多。至少離家出走的時候還留張條,回來的時候也盡量讓自己保持人形。直到左拉7歲那年,窟盧塔族的村落,意外地迎來了一位訪客。
美食獵人:門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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