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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佛奈我何  49、流浪狗的愛情通史

章節字數:6317  更新時間:21-09-2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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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流浪狗的愛情通史

    我開著車子往魯超哥哥朋友的別墅去,一路上我是那麼冷靜。

    我奇怪我怎麼會這麼冷靜,按照我的性格一定會狂躁,會飆車,一路上對擦肩而過的其他車罵娘。誰要不服,跟我罵罵咧咧,沒準就跳下來跟他幹架了,不管是不是在高架上……但是,這一切都沒發生。我把車開得勻速而平穩。腦子裏什麼也沒想,想不起來,全是空的,既無悲傷,也無憤懣,甚至感覺不到發生了什麼。

    小區晚上沒有車位,我把車停在離別墅較遠的地方,然後走過去。我到別墅跟前時,看到別墅前圍著一些人,我很詫異,問怎麼啦?

    一中年男子說:“你是這棟樓的主人?”

    我說,主人不在,我是他朋友。

    男子說:“你有樓的鑰匙嗎?”

    我說,有啊,怎麼啦?

    這時候一保安對我說:“樓裏的狗叫了一天一夜,你趕緊。”

    我心怦地一跳,不會吧。

    “昨晚鄰居就向我們反映了,說狗叫得一晚上讓人沒法睡,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報警了。”

    我趕緊開門,對跟著進來的街坊鄰居說,對不起,你們別進來,主人不在家。

    我進屋看見賈斯汀靜靜地伏在客廳,挺乖的,看見我時,一對花哨的眼睛頓時流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

    我立馬跑過去,摟住賈斯汀,怎麼了寶貝?病了嗎?

    賈斯汀朝我嗚嗚了兩聲,把頭埋在我懷裏。

    還好吧?是被他們嚇著了?是害怕,還是寂寞?乖,我來了,沒事了……一定是餓了,我這就給你弄吃的。我知道你餓了,你要是餓了也忍忍啊……瞎叫什麼,你這小壞蛋。

    別墅門被瘋狂地敲,我去開門,見人們還沒散,都堵著門。

    保安對我下通牒:“這狗你今天得帶走。”

    為什麼?我驚訝地問。

    “擾民,知道嗎你?鄰居都火了。”

    我說,我今晚不走了,我在,賈斯汀不會再叫了。

    中年男子蠻橫地說:“不行,這條狗不是我們小區的!”

    保安說:“我們小區的狗都做過登記,都做過防疫,外來狗是不可以在這裏養的。”

    我說,我不把狗放出來不行嗎?我們就在屋裏。

    “不行!”中年男子說。“誰知道哪裏來的野狗,要是把病菌帶進小區,影響到別家的寵物,你負責?!”

    他這一聲“野狗”把我的火氣激起來了。我說,你這就不講道理了!

    中年男子說:“什麼講不講道理,狗鬧了一晚上,我們都沒好好睡。你今天必須帶走!”

    我說,我今天就不把狗帶走怎麼啦?

    中年男子罵罵咧咧上來要跟我打架,狠狠推了我,要不是保安攔著,我一拳就上去了。

    好一陣拉扯,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保安對我說:“小兄弟幫幫忙,業主的意見,我們也沒辦法,幫幫忙幫幫忙。要不我隻能請警察來處理了。”

    我想了下說,那你讓我收拾一下。

    “我們等著,我負責把你送出小區。你可快點,都幾點了。”保安說。

    我心想,人真狠,你們都知道時間不早,要回去睡,把我和賈斯汀趕出去,那我們又上哪兒去呢?你們不考慮我們可能要流落街頭?都十二月了,上海雖然不像北方冰天雪地,但也夠冷的,你們就沒有一點仁愛寬容之心,容我們度過今晚再說?

    咳,沒什麼可說的,人都是自私的動物,上海人更是視個人利益至高無上,不可侵犯一點點。自認倒黴吧。

    我牽著賈斯汀離開出小區,保安在我身後下了路閘。

    回到車上,我對賈斯汀說,你也真會惹禍,你要寂寞,找條小母狗去啊。瞎叫什麼呀。現在可好,被趕出來了……我們去哪兒啊?

    賈斯汀很通人性地蹭蹭我,伸出舌頭舔我胳膊,一點也不像會狂躁一晚上的樣子,好乖好乖。我不忍心再教訓它。

    你是不是覺得找小母狗也挺累心的?我對賈斯汀說。可你跟咱哥們瞎混什麼呀?找小母狗好。沒做過那事過吧?小CHU男?嘿,糗不?長這麼大個兒,還沒跟母狗幹過,白吃那麼多精糧。

    我完全在瞎說,可覺得賈斯汀能聽懂,偎著我,發出嗚嗚的聲音,回應我,狗雞巴還一撅一撅的,我笑了。

    我笑著,眼淚無聲地淌下來……

    我開不了車了,因為有眼淚,因為手機不停地響。

    先是Sally來電,我沒接。我怎麼可能這會兒去接她電話?過了一會兒,是陳昊的,一個接一個打,無數遍。再後來,是邁克……我索性關機。

    不知道那頭怎麼樣了,估摸Sally找我公司屋去了。那樣,陳昊、小邁克一定都知道今晚的事了。知道就知道唄,不就是分手嗎?誰年輕時候不分幾次手。分一次手,人就老成一次成熟一次,沒準還長高一次。雖說我不希望自己再高了。當然,分一次手,也許就灰心一次,暗淡一次,自信指數降低一次。分手分多了,人就他媽的未老先衰了。

    我下車,坐在街沿,摟著賈斯汀。摟到的部分還挺暖,別處都暴露在風裏,寒冷到刺心。不過,我很麻木,冷和熱對於那時候的我,全沒所謂。

    我穿得很少,那晚。

    Sally在機場就說我穿少了。

    上海的十二月,很少有人像我這麼穿。一件布的小西服,灰色的,是小公主雪奈說特別好看的那種灰。因為讓妹子誇過,我有心也讓Sally誇,別讓我的心給嘴甜的妹子給占了。貼身的潮牌恤領子有點大,白天都讓人覺得過於袒了,晚上冷風裏更顯誇張。雖然有條灰色的圍巾能略略擋風,但那是布的,抵什麼事啊,在這寒冬的夜晚,跟脖子上係條繩子沒什麼兩樣。下麵,那天我很神經地穿了條哈倫褲。我沒穿過哈倫褲,白天正遇上一條廣告拍攝,推介潮褲,我好玩,試穿了一下,他們都說我這個頭穿哈倫褲特別好看,把設計師的理念全體現到位了,於是,廠商就說這條褲子送Tony總監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賄賂,反正廠商挺願意跟我套近乎的。我穿著哈倫褲就上機場了,因為說我好看,我心裏有點騷包,想讓久違的Sally看到一個好看的青春洋溢的Tony小子。但Sally卻不鳥我,給了我一句,“什麼呀,穿得稀裏嘩啦。”

    冷風裏,那哈倫褲的褲筒呼啦啦,順風旗一般地寒磣我。收緊的小腿部位,就跟沒穿褲子似的,一點禦寒功能也沒有。那時我覺得自己真有點稀裏嘩啦,Sally沒說錯,說狠一點,就是很像一個乞丐啊!

    她不願意看我很潮很丐的樣子,打從認識我第一天起就試圖改變我。她覺得一個衣著有品、舉止斯文的男生才是成熟的男生。

    坐街沿上,抱著賈斯汀,我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見到Sally的情景,那是在馬丁的畫廊,Sally坐在一張長條沙發上,膚色黝黑的胳膊隨意地搭在沙發扶手上。當時我的位置是在沙發背後,離開大約有四五米的樣子。她回過頭,說要看看馬丁寵愛的寶貝到底什麼樣,有多帥。她回頭的瞬間,短發有力地甩了一下,很有風度的樣子,耳垂上的環無意間閃了我一下。這一情景在我腦子裏一直像個唯美的電影特寫,記憶深刻,不能淡忘。

    她回頭的時候完全是種玩笑狀態,因為從心底裏她不相信真有這麼個被誇得近乎完美的男孩。新加坡這種社會,好恭維人,誇大事實乃至指鹿為馬的事太稀鬆平常了,虛偽客套被視作美德,隨便找個人都可以說你好帥。可是當她一眼看到我時,那種玩笑的狀態戛然而止,頃刻間的凝定,反映出她內心受到了劇烈的震蕩……那會兒,我多年輕,剛剛19,額頭上連根抬頭紋都還沒有。兩鬢的須茸茸的,有如胎毛般柔軟。下巴是那種沒被剃須刀貼身服務過的下巴,還沒有生成今天這樣的須際線。我當時就敏感地觀察到她眼神的變化,有點好笑,也知道她非常欣賞我,難免得意。我不自覺地衝她微微一笑,有點羞,有點壞,但更多的是禮節性的。

    後來,她說她不記得我曾經對她一笑,她說那天我拘謹得朝任何人笑,笑得非常動人,唯獨沒有對她笑。她說我隻是無意識地衝她眨了下眼睛,就那一下,讓她這個年近三十還沒和任何一個男生看對眼的強勢女人,芳心大亂。

    她說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男孩有這麼美麗的睫毛,這麼清純眼睛。

    第二次見到她時,我在醫院。她捧來一大束黃玫瑰。我不清楚這個驕傲的黑皮膚女人和我有什麼關係?一直當她是表哥的生意夥伴,甚至是地下情人,來看我完全是出於禮貌。我暗暗猜測她和我表哥有什麼情感瓜葛,直到她主動推薦我去裏爾做小工,還認為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好我表哥。那天,在醫院我幾乎沒怎麼理她,原因是覺得自己太狼狽。隔菌罩下我的身子是光的,纏滿紗布,不需要纏紗布的地方隻有那麼一小塊,小家夥垂頭喪氣,誰打開隔菌罩都能看到,當然,有權利打開的隻有醫生和護士姐姐。臉也很憔悴,有明顯的黑眼圈,我不願意在女生麵前顯出我點兒背,盡管她是個和我幹係不大的大女人。後來,她眼睛紅了,流眼淚了,我就更不明白。我生與死和她太沒關係了,她怎麼能流得下眼淚?我想,女人啊真會來事兒,說哭就能哭。不過,那時候,我腦子裏也曾閃過這樣的念頭:這女生也許心底真的很柔軟很善良……

    後來才聽說她是改簽了機票來看我的,當時我心頭微有一震。

    真正和她有實質性接觸,應該說是在緊鄰比利時的法國老城裏爾。那會兒她以老板的身份出現在我麵前,氣場很足,氣度不凡。我知道自己是她介紹的小工,心裏雖說有點別扭,但論我當時的處境,我已經沒多大的自尊可言。我穿著快掉下來的牛仔褲,赤著上身,一身汗味,站在她麵前,有點惡作劇的意思——我就是這麼塊爛泥,別高看我,別因為我表哥而抬舉我……她拿出手帕給我擦汗的時候,我心裏漾過一絲溫暖,但很快就不以為然——別來這套,心裏還不知怎麼嘲笑我呢!我一輩子沒用過手帕,當我臉上的汙跡留在潔白手帕上時,不知所措。慌張中,我把噴過香水的白手帕塞在屁股兜裏,當即被她指出,那時候我簡直糗到無地自容。我想,我真是個新加坡的鄉巴佬。那時候,在我眼裏,新加坡就是個小地方,和美國法國英國甚至我的老家中國比,就是個出產鄉巴佬的地方。而我不折不扣來自那個小地方。

    她請我到她下榻的酒店用餐,我沒想要挽回我鄉巴佬的形象。那時,我整個心態就是破罐子破摔。再說,我也沒必要給這個有可能是我表哥舊情人的女人留下什麼好印象。讓她知曉老情人家的男孩是這麼個野孩子,反而能讓我更快意一些。我不拘小節地說我要吃炒飯,因為炒飯在這地方不僅價廉,也更能吃飽。我知趣地看到,就我那會兒的處境,沒有比吃飽了有力氣去幹登高爬上的粗活更實際了。我吃飯的時候,毫不在乎禮節,大口咀嚼,把叉子湯勺弄得叮當響,用餐布大力抹嘴。盡管餐桌上的那套規矩我全懂,盡管那場合氣氛高雅,所有男生都極盡所能要表現得紳士,所有女生都顰眉淺笑要假充淑女,可我為什麼要附和這些?我就是個叛逆的壞孩子,我跟她明說我是個壞孩子。我要裝得斯文禮貌那不可笑嗎?還用得著被遣送到法國鄉下來?

    那會兒還不會“裝逼”這個詞,要知道,我肯定說,我可不裝逼!

    她給我買了許多衣服,裝一大大的紙袋裏。到今天我還記得紙袋的顏色。我想,她從那時候起就計劃改變我,從著裝下手。可三、四年過去了,在這方麵她收效甚微,沒太大的獲取。她改變不了我的著裝,從根本上說是改變不了我的個性。這是她倍感失敗的地方。

    從在裏爾見到我起,她應該就預感我非常倔,脾氣很壞。因而,對我施行的改造計劃應該是屬於循序漸進潛移默化不動聲色的那種,簡而言之,就是要暗暗並狠狠地調教我。

    她第一次給我買衣服,並沒有太違背我個性。那時候她要是給我買一身西服,期望一蹴而就把我打扮成紳士什麼就徹底傻了。但她不是個傻女人。她給我買的都還是棉布襯衣和打工仔穿的那些。她大概對我身上髒髒的模樣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更是個細心的女人,除了給我買實用的外穿的衣服,還給我買了底褲和襪子。底褲非常精致,襪子同樣也是好品牌。這些小東西都放在紙袋的最底下,不為人注意的地方。當時,我的心頓時就被融化了。除了馬丁,沒什麼人會想到給我買衣服,我父母從來不給我買衣服。到裏爾後,有同事父母打電話,問我同事還缺什麼不?衣服夠不夠替換?我在一邊聽著,倍感自卑,覺得自己就像個棄兒,趕緊躲開去,離得遠遠的,免得暗自傷心。一個大女生給我買衣服,顯然超出了老板和員工的關係。她關注到了我生活的窘境。那是怎樣的一份關注啊?

    那時,我當然很窘迫,連我們頭兒都以為我買不起皮帶,每天吊著褲子在幹活,就差沒拿根打包繩栓褲子了。於是,頭兒自己掏腰包給我買了皮帶。我們頭兒是怕我給中國人丟份,成天露著屁股溝,有辱國格。

    她當然不是。

    可她為什麼會關注到我的窘境,幹嗎要幫我解困啊?

    我想不明白。

    當我在紙袋裏發現內褲和襪子的一霎,我心裏好緊張,哦靠,女生給男生買內褲,這是允許的嗎?好下流哦!老板給我買襪子,是不是想表明別的意思啊?那時候我畢竟太年輕,腦子也特簡單,許多事都想不過來。直到有一天她說要留我在酒店過夜……

    我是被溫暖了,而我確實被冷落了很久,需要溫暖。

    我是被憐愛了,正因為被棄之如狗,憐愛對於我就像賜給餓狗一塊麵包。

    我有被收容的期待,因為我曾以為從此流浪,漂泊四海,無家可歸。

    如果有人珍惜我,我想,我還有重拾自尊的那一天;不然,我會想到流落裏爾和撞死在房車上並沒什麼本質差別。

    我走進古堡酒店客房的那一刻心是軟軟的暖暖的,盡管顫抖得分外厲害。我知道過夜是什麼意思,我是個有經曆的男生,不是白紙一張。

    我看起來像一張白紙,那都是假象。

    直到我脫去髒衣服,我都沒有想過有什麼未來,沒意識到我們——我和她,是在確認情愛關係。對於和她結婚,成為一對,那時的我,連想都沒想過。我想的是,溫暖和感恩,憐愛和回報,收容和認可被收容——就像在收養公證書上簽下我的名字。那可能是一個人的名字,也可能是一條狗的番號。

    她忘情地吻我,我意識到將要和她睡到一張床上,那時我徹底害怕了。床太過豪華,處處印證著她的身份。而我太髒了,自己都能聞到周身散發出久未清洗的荷爾蒙的腥膻。她顯貴的身份告訴我她是我老板,我肮髒的身子提醒我我是個寄人籬下拿錢幹活的小工。已然不是當時在畫廊,她回眸間瞥到的那個風化正茂趾高氣昂如同一捧清泉的青年,那一頁已經翻過去,這會兒我不知有多卑下——你要我多卑下就有多卑下,你要把我弄到怎樣卑下的程度,你都能得逞。

    她沒有做出讓我尷尬的舉動,讓我想到她沒有那麼壞。原先我以為,有錢有身份的女人邀我過夜一定心存不善。不就是看我年輕嗎?不就是喜歡我正發育的身體嗎?不就是想要我嗎?我全給!有什麼了不起。以德報怨抑或以惡治惡,把你的那點壞揭露到淋漓盡致,也算我認識了人心,抽了善良的臉,還清了你一包布衣幾餐精食。

    然而我終是害怕。與其說害怕,毋寧說我尚揣著一顆高傲的心。我擔心上了這張華麗的床,便丟失了我華麗的心;我害怕一旦隸屬於一個高貴女人,便粉碎了我天生的桀驁;我甚至猜不透這樣一個年近三十的驕傲女人到底是不是閱人無數?像我這樣一個小男孩,到底能不能滿足她的期待?我不願意在她麵前丟糗,臨了,嘲諷我人高馬大身強力壯原來隻是個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我好膽怯!

    我有好大好大的與世為惡、與人為敵的決心,也有好多好多驕傲,好多好多雜念……

    我當時急中生智采取的辦法現在想來特別可笑。我當著她麵所作的一切,完全是小男孩的幼稚行為,以為自我解決了就逃離了險情。槍裏沒子彈了,誰還逼你上靶場練射擊?!

    我當時說了句至今都不知打哪兒來的傻話:我沒想好!

    後來,我對Steven描述這段經曆時,Steven說,就衝這句話,他會一輩子引我為自豪。

    他問我怎麼會想到說這話,小小年紀?

    我說,不知道。傻唄。

    他說:“你想什麼了?”

    我說,什麼也沒想,那裏顧得上想。

    他說:“那麼,你是看到了什麼?”

    我想了下說,看到……Sally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嗯對。

    “還看到自己……就像現在這樣?”他說。

    說這話的那會兒Steven正欣賞著不可一世的我。

    我說,滾你的……

    過後,我遲遲疑疑地說,嗯……你好像有說對。

    於是他親著我說:“你有權利說這話……”

    “我沒想好”,一直以來是Sally心頭的隱痛,盡管之後我再沒說過類似的話。三年拍拖的時間裏,她無數次問我“你想好了嗎?”我每次都回答,想好了。

    後來,再問這話,我索性說,你別再糾纏這事了,煩不煩?!

    今天,當她說要跟我分手時,我不得不再一次問自己,想好了嗎Tony小子?

    準確地說,曾經,有沒有想好?

    我說“想好了”,是不是一直是懶得動腦子的隨口應付?

    當我不假思索地對她吼出“分就分”時,到底是意氣用事,還是積鬱在地心的火山終於噴發?

    我不知道。

    我和Sally走到今天不易,其中的艱辛曲折心酸甜蜜恩怨情仇幾乎可以成就一部愛情通史,怎是那絕情的三個字就可以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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