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成佛,天下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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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我若成佛  6、拿什麼證明你的真性情?

章節字數:6105  更新時間:21-10-06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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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拿什麼證明你的真性情?

    有件事,我一直不能做出準確判斷。就是一個男生因為另一男生出現異樣的表現,是不是就能證明什麼啊?

    生活中常有這種情況。比如,我們男生喜歡在一起打鬧,感覺挺釋放的,三角肘,倒掰手,甚至甩大背。這時候,兩個男生之間肢體有大麵積的接觸——這是太稀鬆平常的事了,有時還存心去掏一把,純粹惡作劇。那時候,其中有一個男生突然不爽了,甚至翻臉了,鬧得不歡而散,挺尷尬的。那麼,是否意味著發生了什麼?他們說是。你能猜想到發生了什麼嗎?

    不知道。很刁鑽很尖端的問題。

    我們做廣告的,經常接觸名模,在秀場或者在拍攝素材前為他們打點一下著裝,這是必須的工作程序。有次,拍攝一段廣告,我感覺麻豆褲子的紋理不夠挺括,於是和造型師一起研究那男模的身形,到底是褲子裁剪不好,還是模特的胯骨太瘦,穿著沒型,抑或根本就是選錯了褲號。我當然少不了去拉扯一下那人的褲子,可就在那時候,那男模突然轉身離開了,把我和造型師、攝影師晾在那兒。記得他當時是借口去洗手間,回來繼續拍攝時,一切如常,好像並麼發生過什麼。

    事後,造型師對我耳語:“注意到了沒有?”

    什麼啊?我問。

    “這小子不對欸!”

    瞎說什麼。

    造型師說:“瞎子啊你?你摸他的時候沒看見?”

    我突然有點明白造型師說的啥意思,趕緊申辯,我哪有啊!?我剛才是覺得他衣服穿得不對。

    造型師說:“你當然不是存心,可就是那一小會兒……”

    我趕緊打斷他,別說了,小心人家揍你。

    造型師還不罷休:“真的。這家夥受不了帥哥靠得太近,都控製不住了,八成是,你別不信。”

    我說,真八卦!幹活去幹活去!

    我真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件事,造型師說的有沒有依據。日常,我在許多場合都遇到過這種事。遠的不說,就說前幾日我和小昊一起乘地鐵,當時有一空座,我讓小昊坐了,自己站他跟前,一手拉著吊把。我身高高,抓吊把其實也不怎麼費勁,就這麼隨手搭著。不知怎麼,小昊突然起身,拉著我就下車。我說,不是還沒到站嗎?他說,“不坐了!”我意識到小昊莫名其妙就有點生氣,於是沒敢說什麼,屁顛屁顛跟著下車,這意味著接下來的一段路我們得走著去。

    當時我要走另一通道,他偏不睬我,徑直往前,我追上去,問他怎麼啦?他惱怒地對我嚷:“都什麼季節了,你幹嗎還穿那麼少?”

    哪兒跟哪呀?我當時穿的是短袖恤,比一般上海市民是穿得單了些,可是我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值得他這麼惱怒嗎?不過當時我沒跟他掰扯,小昊衝我發脾氣,多半是有理由的,因為他輕易不跟我來勁。我一時猜不透他遇到了什麼。

    晚飯後,大家都閑著,他主動告訴我,說白天地鐵上一男人,站在我身邊,見我胳膊舉著抓著吊把,一直朝我腋下瞄,特別猥瑣。我沒太明白,說小昊你誤解了吧?小昊說:“你知道什麼,我都觀察他很久了。”小昊把他當時發現的情況告訴我,“我能平白無故拉你下車嗎?我力氣沒地方花,有地鐵不坐?”至此,我有些相信小昊所說了,他當時坐著的位置,是有可能發現常人不注意的現象。

    哦靠,有這等事?中彩了。我撓著頭說。

    那個夏天,我練上身練得有點狠,肱二、肱三頭肌都特別顯,走街上,回頭率見長。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更明白,通過男生的腋下,也是有可能讓那些特殊癖好者產生不良幻想的。

    小昊見我信了,尷尬地撓著頭,便有些得意,拍拍我說:“沒事,有我保護你呢!”

    我比他和邁克都高出一個頭,平時,都是我充當他們的保護神,難得逮到這樣的機會,小昊顯得格外自豪。在小昊眼裏,那些公開欺負我的人都是個惡棍,“他們有什麼權利這麼看你啊?!”他和邁克都認為,哪怕是細微的表現,被抓到了,都是能說明問題的。他們說,你不信,拿到法庭上上去作“呈堂證供”,法官都有理由采信,至少是能影響到法官的判斷。這在我的經驗值裏算是有了新的增加。

    伊藤完治在浴室的異常表現,讓我有如吃了顆強力薄荷糖,特來神,沒準我還真抓到他軟肋了。同時也提醒我長個心眼,往後和他接觸,得多留神。我不願拿自己的色相做代價,去換取訂單,為公司爭取利益,否則我也太沒實力了,說出去都讓人瞧不起。

    但這個界限能劃清嗎?

    我糾結。

    伊藤從淋浴室出來,說要請我吃晚飯。我考慮了下說,就在這兒吧,網球中心的餐廳不錯,會員還能打折。隨即,我隨口問,用過晚餐我們去哪玩?

    伊藤說:“你說呢。”

    我笑著不主動說。

    “ナンパ?”

    我跟著就說,可以啊。

    伊藤語焉不詳地“嘿嘿”了一聲。

    我說,我帶著你。心裏卻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行嗎?

    晚餐是簡單的三道式。餐前食是煙熏三文魚和蔬菜沙拉;主菜是蘑菇焗小雞,豈士味特濃;完了各自在流動餐車上要了一道甜點。佐餐依然是紅酒,泛著櫻桃芳香的拉幹,還行。

    吃著,伊藤問我:“Tony,你是不是ABC啊?”

    我說,不是啦,我是CBS。中國出生的新加坡人。

    “OK。”伊藤笑笑,“你給人很健康的感覺。”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我說,日本男生現在是不是時興板胸啊?這裏——我在胸前比劃了一下。日本女生應該不喜歡我這款的。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浴室我看見伊藤完治是個典型的板胸,瘦瘦的還特別白,而且,剛才點餐的時候,他對我說,不吃熱量高的食物。我注意到他吃東西挺節製的,估摸是為了保持“板型”身材,並以此為美。

    伊藤說我的理解錯了,說現在有幾個台灣海岸係男星在日本女孩中間很風靡,他數著手指:“比如Mark,Eddie啊,還有EthanRuan,他們的特點都是有一張Animeface(動漫臉),有點點Puerility(少年氣),身材卻像武士,而且黑黑的像是吹著海風長大的。”他說,“你說你從新加坡過來,這就對了。你也很海岸啊。”

    我說,伊藤先生對時尚很有研究啊,做我們廣告這行最好了。

    伊藤說:“在大學讀書的時候,我就是學校風氣會的領袖。”我不太知道日本學校的“風氣會”是什麼樣的組織,估摸就是學生的時尚社團之類。

    我說,嗬嗬,我給伊藤先生的印象是不是很幼稚?

    “完全不是。你屬於日本女孩很喜歡的那種海岸係。”他頓了會兒,咿哇說了串日語:“……東京で,きっとと見なさ美男子だ……”

    我似乎有聽懂,但不確定。

    他為什麼突然要用日語?是不是想表達,又不想表達得太直接——發乎情,止乎禮,我想是這樣。

    我說,伊藤先生,您是不是那種缺乏安全感的人?在我和您的接觸中,感覺你處事很謹慎,就連說話也一樣。但您的另一麵卻……我掂量了一下說,有沒有人說你很……急躁啊?

    我本來想說“暴躁”,話到嘴邊,倏忽就改了。

    他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我頓時緊張起來。這個險也冒得太大了,弄不好就把伊藤給得罪了。

    “上一次,讓你看見我發脾氣了,很抱歉。”看到他眼光柔和下來,我才鬆了口氣。“公司裏有人這麼議論我,說我脾氣壞,壞到了極點。其實,過去我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壓力太大了吧——”

    您掌管公司壓力很大嗎?

    他真誠地看著我,到這會兒,我才發現伊藤的眼光也可以不那麼銳利。

    “我父親有兩位妻子,我是我父親第二位妻子的兒子,我母親為家族生了我和我妹妹——”

    我暫時不想說我和雪奈認識的事,以後總有機會,我不願在這節骨眼上打斷他的話。

    “我父親在世時,他的第一位妻子就掌管著家族的大部分生意。她是日本人,而且是日本的望族。但她沒有子嗣。父親去世後,大E無可推諉地全部落到了我肩上。其實,大媽對現狀是很不滿意的,但家族的傳統就是這樣,我是理所當然的會長接任者。”

    哦。

    我所知,日本天皇堅持一夫一妻製,為什麼伊藤完治的父親卻能擁有兩位妻子?當然,很大一種可能,就是完治和雪奈的母親並不具備妻子的正式名分,但這不影響完治成為家族的繼承人,畢竟在他血管裏流的是伊藤家的血。

    “大媽在家族中總是散布我血統不純的言論,她壓製我母親的理由也是因為她沒有日本血統。而且這麼些年來,大媽在公司形成了很大的勢力圈,她雖然不是會長,但在公司說一不二,是個很有影響力的人物,她的血統論也能得到公司一些老人的認同。你可以想象我在公司的處境了吧?身邊的人總是把事情做得漏洞百出,開始我還以為是能力問題,或者根本就是我的問題——我進入公司的時間太短了,各方麵的閱曆還不足以支撐這麼大的生意。漸漸,我發現,是有人在故意刁難我,給我設置障礙,特別是那些掌有實權的公司老人,他們根本看不起我……既然明白了,你說,遇到那些蓄意挑釁的人,能不發火嗎?也許,我這個人確實不適合從事商業,而且我也完全沒有興趣……”

    我抓住時機說,我幫你吧,伊藤先生,你把全年廣告交給我們,一定會讓大E有新的麵貌。作為公司的ACD(AssociatedCreativeDirector)我敢跟您保證,我們能做到比過去任何一年都要有創意。雖然,我們的幫助,對於你來說,也許隻是杯水車薪,但是一旦介入了,廣告效應越來越明顯,沒準就讓你在公司長臉——您能聽懂“長臉”的意思嗎?就是您在公司的地位因為某件事幹得漂亮而被認可——你千萬別小看了這種可能。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在處置這件事上非常謹慎……你剛才說什麼?悲什麼?”

    哦,杯水車薪,我說。不說這個。怎麼說你也是有中國血統的,中國人還能不幫中國人?你看了我們公司的材料沒?我跟你說說我們公司的情況?我們公司是家4A公司……

    “Tony,”他突然打斷了我。“……我不喜歡目的性太強的交往!”

    他冷冷地看著我。

    哦,我太急了……

    他用檸檬水漱口,摘下餐布擱桌上。他吃完了,似乎也說完了。

    我愣怔,長時間語塞。

    他隻是隨意跟我聊聊家常,找一個傾訴的對象。他一跟我掏心,我就嘚瑟了。

    我表現得太有目的了,而他顯然是個格澀的有心機有提防的人。

    哦,是,你說了休息日不談工作的……那麼,我們去ナンパ。怎麼樣?

    “Tony,今晚我哪兒都不想去了,我有其他事要辦。謝謝你陪我打球。你網球打得不錯。還有,晚餐也很可口。”

    他媽的,真是怪咖耶,說板臉就板臉。現而今誰辦事沒目的?沒目的我陪你打球吃飯,神經啊我?有目的就那麼難以容忍嗎?

    心裏雖這麼想,但嘴上我還是諾諾地應承:好,那好吧……以後有機會。

    我很大條吧,在公關方麵還缺課多多。

    我失敗了,就因為急於求成。

    送走伊藤完治,我無精打采地走在衡山路上,背著裝運動裝備的包,那個包看起來碩大,對於我則算不了什麼。轉而,我進了一家夜場。

    我要了杯Martini。

    吧台服務生遞上酒杯,跟我搭訕:“一個人?”

    嗯。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因為這奇怪的問話,我抬起眼睛,哦靠,是他呀!

    不是老相熟——千萬別以為我遇到了老友——和吧台裏的這位,我們才打的照麵。方才在洗手間,我與正撒尿的服務生擦身,哇,我們倆都叫起來——觸電!

    沒事吧,我說。

    “你身上靜電好厲害。”他點著餘尿,跟我說話。

    發生靜電的那一瞬,他襠下的水畫出半個圓,飆在便池外,還星星點點灑在褲腿上,灑水車似的。我估摸他被電得不輕。可誰知道是誰電到誰呢?按理說,兩人都有份。

    我本想用紙巾替他擦一擦,但那個部位……太唐突了。

    什麼樣的邂逅都見過,唯獨雙方被電到而相識,還是頭一回,這跟不打不成交還不是一碼事兒。此刻,我看到吧台裏的他,粉嫩嫩一張小臉,跟剛才偶爾瞥到的倒是蠻般配的。來不及往裏收的那一截也是白嫩嫩的,要不是那個意外,不可能看到。

    我絕無在洗手間偷窺的癖好,那純屬意外。

    洗手了嗎?看他的手在我酒杯上摸,我膩歪地問。

    “洗了。”他認真而肯定地回答我。

    你們家的洗手間也太窄了,跟你們老板說說,不至於這麼節約麵積吧。

    “這什麼地方啊,衡山路欸先生,寸土寸金。”

    那也不至於。什麼地方都能節約,撒尿的地方能節約嗎?來這兒的誰不一晚上去三四次?出爽了才能有肚量繼續喝,你們老板有沒有商業腦子啊?

    “嗯,你說得有理,我跟我們老板說去。”“灑水車”俏皮地回答我。

    我突然感覺逗小孩玩挺開心的,剛才在伊藤那兒積攢的懊惱頓時消散了許多。

    多半是看我興致不錯,又是一個人喝著,“灑水車”從吧台下拿出一個骰筒,說要跟我擲色子玩。

    可以嗎,你做著吧台呢。

    “沒事,今晚客人少,就玩一會兒,領班不會說的。”

    我說,誑我買酒是吧,你小子?!

    “我們可以不玩喝酒啊。”

    那輸了罰什麼?這地方能脫褲子嗎?

    “灑水車”盈盈地笑著:“開玩笑,你敢脫也不能讓你脫啊。我們家可是裝了舉報電話的。”

    那有什麼意思,往腦門上貼紙條,給耳朵夾夾子的事兒我可不幹……太有損我形象了。

    “嗯,那麼……誰贏了,誰就有權提個問題,對方必須回答實話。”

    這個遊戲我聽過,挺傻挺幼稚的,有沒有說實話誰知道啊?自欺欺人,太沒意思了,也就他這種小嫩仔會覺得好玩。轉而一想,由著他吧,不是沒事幹嘛。於是——

    成,我說。跟你玩一回,看看你是不是個老實孩子。

    第一把我就贏了,玩這個,我“Master”。

    要我提個問題……沒什麼要問的,素昧平生,他的事關我屁事。

    我搔著腦袋,決定跟他玩得葷一點。

    我招招手,讓“灑水車”靠過來。湊著耳根,故作神秘地問,還是CHU男嗎?說實話哦!

    “灑水車”當下就嚷起來:“不可以問這個的!”

    為什麼?

    “太私人了。”

    那你事先也沒說隱私不可問啊。不行不行,這個問題你必須回答,不帶耍賴的!

    “灑水車”沒轍,紅紅臉看著我,隨後堅定地說“不是。”

    我狡黠地看著他,說,能信嗎?是實話嗎?看著也不像啊。我想,那會兒我眼神夠花,也夠壞。

    “哪兒不像啦?”

    我本想說,哪兒哪兒都不像,但沒好意思說。覺得和這樣的小男孩逗趣,要適可而止。

    算了,放你一碼……我從不恃強淩弱,因為我老搞不清別人是不是比我弱。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就好啦。

    我發現耍貧嘴真開心。做ACD不開心,做人老公也不開心。耍貧嘴是身心俱鬆最開心的狀態。

    有了狀態,我們接著來了第二把——

    第二把“灑水車”險勝——開出的是七點,我說三,他說六,他比較接近。

    哦靠,我說。你問吧,現在開始不可以問太私人的問題哦!

    他鬼鬼地笑了下:“真賴——先生串吧嗎?”

    這算什麼問題?

    我知道,確有那麼種人,一晚上跑好幾個酒吧,每個酒吧都坐一會兒,然後轉移到下一個。過去在新加坡,管這號人叫Pubcrawl,這裏的“crawl”當然不是指爬行,就有“串”的意思。

    這值得回答嗎?太沒意思了。要不你替我回答算了。我說。

    “我怎麼替你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灑水車”說。

    我說,串吧不串吧你就那麼好奇?

    “先生一個人喝酒,我覺得蠻奇怪的。”

    我說,奇怪嗎?我回頭看,單身泡吧的並不在少數。

    “灑水車”說:“一個人不奇怪,帥哥一個人喝酒就有點奇怪了。不是小狼狗,就是小奶狗,這兩種人都是要串吧,對,不串吧他們多浪費資源啊。”

    哦靠!是疑心我的來路。這小子有窺私癖啊?可我哪點像?

    我說,是不是現在的帥哥都很賤啊?不是小狼狗就是蓋,沒旁的活法了。

    “沒辦法,現在的女人太強勢了……先生,我這麼說,你不生氣吧?”

    不生氣,生什麼氣啊,至少知道在你眼裏,我還有得帥。實話對你說,弟弟,我既不是什麼小狼狗,也不是小奶狗,而且從來不串吧。今天晚上,來這裏之前,其實我還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吃飯來著。

    “男的女的?”

    哦去,麵對這樣的小家夥,我真的很無語欸。

    當今這個世界,隻要是帥哥,無論和男的還是女的在一起,都有說頭,都撇不清齷齪的猜測。然而我無所謂。一咧嘴,我衝“灑水車”說:被你猜著了,那人還真不是個女的。

    “灑水車”衝我鬼鬼地一笑,我突然想起,他才贏了一把,卻提了N個問題,跟警察查案似的。正要和他掰扯,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挺耳熟:

    “一杯WhiskyFloat。”

    我回頭一看……不禁失笑,依然是抽嘴角的那種——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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