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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天下無魔  52、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章節字數:3771  更新時間:22-09-12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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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入夜,我沿河道在小鎮遛了一圈,回來時見小勇一個人站在“紅塵客棧”的店招下。

    “Tony——”他主動招呼我,“你一個人逛啊?我去你那兒洗個澡好嗎?”

    我說,芬姐呢?

    小勇說:“可能累了,一進房間她在沙發靠著,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哦。我說。

    我問,你房間的熱水不好嗎?

    小勇說:“沒有啊。”

    那為什麼要去我那兒洗澡?

    “怕吵醒她……”

    這理由是真實的?我不知道。

    想起晚飯時大家都喝了當地的酒,特別甜的那種,不禁問,芬姐沒喝多吧?

    “沒有,”小勇說。“昨天晚上睡得少,欠覺了……”

    我給了小勇一支煙,兩人在暗中湊著一隻打火機把煙點著。

    “要不……”小勇在火光的照映下,抬起眼,對我說:“今晚我在你那兒睡?”

    我從鼻孔笑了一聲:開玩笑!

    “……那女人挺折騰的,”小勇說,“……今晚我再不好好睡就殘了。”

    跟我玩苦肉計?我說。

    我想說,搪不住也得搪,受不了也得熬過烏鎮的這個晚上,殘了也是你自找的。我不會同情你,也不會允許你住我房。但是,話到嘴邊竟成了:要不……再開一間房?

    “這……不大好吧?”

    住我那兒就好?

    “你去跟她說,”小勇說。“說我喝得有點多,在你屋睡著了,今晚就不過去了……不好,別這麼說,就說半夜要是能醒,還回去睡……你去說她不會不答應的。”

    都設計好了?要我去吹牛?沒事找事把隔壁的狼引入我室,腦子有病啊?

    我沒理他,轉身回自己的房,剛要合上門,小勇插進半個身子,堵在門縫裏:“你就看著我今天晚上被人弄死?”

    “客棧”的門是那種兩闔的門,掛著銅的門飾,一不小心還真能把人夾殘了。

    我看著小勇那張幾乎是稚氣未脫的臉,真心同情,但這時候我不能心軟。Sally剛才還在電話裏叮囑我,別人的事你別管!

    你撒手!我說。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小勇半個身子在門外,“我可把你當哥們……”

    這句話就是個轉機,被我逮著:你要不這麼說,我就放你進來了。你既然這麼說了,我怕放你進來,今天晚上會被你們弄死。

    我刻意強調了“你們”二字。

    “你把我弄死好了!”小勇執拗地說,兩眼故意放出魅惑的光:“我準備好被你弄死……”

    幾個意思?有意思嗎?我怎麼覺得事情到這一步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剛才還苦哈哈跟我說,再不好好睡一晚上真不行了,到底是真是假?這番表現,讓我懷疑他的人品。

    我幹脆走出來,去敲芬姐房間的門,我說芬姐你沒事吧,小勇說你喝多了。

    小勇一臉驚惶,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芬姐來開房門,穿一身絲綢睡衣,豐腴可見:“我沒事啊,剛才小睡了一會兒,現在精神好了。”她問我們去哪裏了,為什麼不叫上她?

    我說我就是在小鎮上溜了個彎,黑燈瞎火的,沒什麼意思。看到屋裏桌上散著一桌子紙牌,我說,姐你一個人玩牌啊,太可憐了,我陪你。

    芬姐一臉高興:“三個人玩什麼呢?”她問我會不會“二十一點”?

    我說,這個你可找對人了,不過要玩就一定玩下注的。

    “沒問題,多大的注姐都陪你!”

    誰陪誰啊,姐?我說。

    我回房間取了錢夾,伺機清一清腦子,理一理思路。錢夾裏沒多少錢,但這不是問題。

    再回到芬姐房間時,小勇不爽地看著我,顯然已經明白我耍什麼花招了。誰叫我是直男呢,你即便對直男說“你弄死我吧”,直男也不會把它當福利;誰叫你是小狼狗呢?當了別人的小狼狗,你就沒多少指派權,套著頸圈等著被別人頤指氣使吆來喝去當受氣包吧。

    我踢開拖鞋,在沙發上盤起腿,開始嘩啦啦洗牌。芬姐坐在床前的沙發上,笑盈盈地看著我:“這麼大的一雙腳,難怪要滿世界闖蕩呢。我們上海人說,男孩腳大,家裏栓不住的。Sally說你在好多國家住過,不是一般人的見識一般人的眼光。”

    也沒有,就是讀書不好,這個學校換到那個學校,這個國家遷到那個國家。換來換去,就長大了。

    第一把我就贏了,芬姐很快爆點。但芬姐輸得很開心,小女生一般“昂啊昂”地叫喚,絲綢睡衣裏的倆顆大NAI子顛得風生水起。我看在眼裏,禁不住想,這麼ROU感的姐姐,小勇這小身板怎麼搪得住?芬姐也是,幹嗎要找這麼一個小男生消遣啊?小鮮肉固然好味,但ROU躪得起嗎?

    又連著贏了了兩把,我來勁了,吩咐小勇去冰箱裏給我拿喝的。小勇諾諾地應著,給我拿了罐啤酒,站在我身後觀戰,手悄悄地就搭在了我背上,有意無意的樣子。

    我的底牌不理想,借機放了芬姐兩把。我才不要一味占上風呢,看老姐高興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而我這次出來,主要任務就是“讓芬姐開心”,這是Sally交待的。

    我說,姐,難怪你這麼年輕,和我們男生玩起來也蠻瘋的。

    小勇見我沒躲他,便有些大膽,手開始在我背上小幅地移動,一會兒又佯裝無意地用身體貼住我,就像地鐵上那些沙雕對我幹的事一樣,既膽怯又膽大。我不知道他期待這一刻有多久,終於逮到機會。看了眼芬姐,她正專心撚牌,壓根不關心小勇在幹嗎。事實就是這樣,在芬姐眼裏,小勇啥都不是,小勇要劈腿,老姐也就是花力氣踹一腳,連氣都不帶生。

    我說,姐,你累不累啊,一天下來?

    “累啊。”芬姐驕矜地說。

    要不我們不玩了,你早點睡?

    “誰說的?”芬姐嚷道,“我手氣剛開始好,怎麼能不玩呢?發發,發牌——”

    我說,小勇你給芬姐捏捏腳吧。

    “對對對,閑著也是閑著——”芬姐把肥白肥白的腳伸給小勇。“捏捏,捏捏。”

    小勇明知道我這是有意支開他,不讓他靠著我,但芬姐既然這麼吩咐了,隻好服從。

    芬姐說:“Tony,這裏的事,你回去不要對Sally說哦。”

    我說,沒事,姐,不就是玩個紙牌嘛,又不在葡京、金沙玩大的。

    “誒——”芬姐搖頭說,“Sally會說我教你學壞的,我知道她管你管得嚴。”

    其實,我心裏明白,她哪是不叫我說玩牌的事?於是說,我懂,您放心,回去我什麼也不會說。

    把錢劃拉給我的時候,芬姐不甘心,非說要親我一口,讓我沾點好運。親就親唄,被老姐姐親一口也損失不到哪裏去。但我故意左躲右躲躲了老半天,把沒意思的事搞得有點小意思。

    我也是醉了。

    芬姐親我時,實實地一把抱住我,毫不顧忌大胸脯熨在一個大男生身上有多燙。小勇叫起來,我沒啥大動靜。在某些時刻,小勇多少表現得有點娘。

    後來,小勇倚著床頭睡著了,我也打算撂牌閃人,臨走前,我對芬姐說,這熊孩子底子不行。不知道她聽沒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贏的錢我堆在了床上。

    是芬姐的床上,不是我床上。

    …………

    第二天上午,我們打算驅車回府,臨行前在“客棧”吃了農家風味的早餐,油條餛飩什麼。我喜歡吃油條,因為不常吃。有時候回華山路公寓,專門讓小昊到對麵的連鎖店去買,不過連鎖店的油條沒新加坡排擋的好吃,我也不知為什麼。姑媽說是因為不是用傳統油鍋炸的緣故。

    小勇遲遲沒來吃早餐。

    一早醒來時,我看見他大約在淩晨三點的時候,在我手機上發了一個V手型圖標,大概是宣布勝利完工了,應該沒什麼事。

    我對芬姐說,我去看看他,磨磨唧唧,耽誤一會兒發車。

    芬姐說:“你讓他趕緊呢,回上海我還有一大堆事。”

    我到房間,見門虛掩,便徑直推進去,發現小勇正湊著洗臉池嘔吐,不覺有點緊張:怎麼啦?

    小勇漱完口,對我說:“沒事,就是突然感覺惡心,吐完就好……”我發現他臉色確實很差。

    為消除他的緊張情緒,我故意開玩笑,這就有喜啦?也忒不經事了。

    小勇衝我苦笑,不讓我拿他開涮。

    我說,看見你給我發的V手勢了,勝利者,振作一點。

    小勇說:“什麼勝利者,什麼V啊,二好不好。”

    誰二啊?我還沒有悟過來。

    “兩次啊,”小勇有苦難言,“發你這個,是想告訴你,都下半夜了,還兩次——”

    我無語,作為男生,聽到這樣的事,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不能聰明點?我沒把話說透,意思是,把她服侍好就好,幹嗎要讓自己超負荷?

    “這種局麵怎麼控製得住。你不懂——”

    好好好,說我不懂就不懂,我也沒必要懂,於是說,還吃不吃早餐啊?一會兒就上路了。說完我打算離開。

    沒料想,小勇從背後拽住我衣角:“等……”

    我愣怔。

    “別急著走。”

    我試圖掰他手指,不叫他這樣……幹嘛啊?我都跟你說清楚的,我說。不知為什麼,我不忍心使勁掰他手……手指冰涼,手心潮濕。

    他把臉貼在我背上,輕輕摩擦,呼吸局促。

    這就有點過分了。不是身體不行嗎?二次郎剛才還在嘔吐了。我使勁掰開他的手。

    “昂——”他娘泡地閃一下身子,讓我神思恍惚……然而很快意識到,身後不是一個弱小的女生,需要憐惜,而他的手正在慢慢下滑,有意無意的樣子。

    羊毛還沒薅夠啊?

    “不是你鐵石心腸,昨晚我至於嗎?”小勇在我背後說。

    什麼意思?該不會埋怨是我把羊送入老虎的嘴裏?我可沒有。

    眼下這狀況,讓我想到,昨兒晚上我是不是該收留他啊?這事我還真能辦到,無非就是跑去柴小芬那兒,說這熊孩子在我房裏睡死了。我想芬姐也未必會怎麼樣,不至於說“你去把他弄醒”“叫他回來”。

    這不過是另一種可能而已,事實上我不可能留他。他哪裏是羊,分明是一隻貪婪到眼睛泛紅的小獸。

    我撥開他手,說,去喝點粥吧,回程起碼兩小時,胃空著不好,剛吐完……

    我神情平淡,仿佛一切都在我眼裏風輕雲淡,見怪不怪。

    車子在“紅塵客棧”前發動,很快穿過小鎮,駛上了回上海的高速公路,我突然記起這麼首歌: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愣愣愣愣,愣愣愣愣……/何不瀟灑走一回……/紅塵啊滾滾/愣愣愣愣愣/聚散總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裏有你追隨……

    這是柴小芬她們那個年代的歌,Sally會唱,她在卡拉OK唱過後,我覺得特別順溜,很快就能跟著哼哼,但歌詞記不全。這會兒,我才意識到,經典老歌就是這點好,許多場合都能讓你感到挺應景。

    柴小芬聽我邊開車邊哼哼,說:“什麼時候陪姐姐去唱歌喝酒啊?”

    我說,好啊!

    特樂意的樣子,心裏則想,Bye了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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