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莫問今朝——弄月劍封

章節字數:4052  更新時間:10-08-2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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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老廟前——

    一個人從身後拍我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

    我轉身,看見他,微微一笑“我叫弄月!嗬嗬~”

    他愣住了,我淺淺一笑離去。

    月息淺舟上——

    “弄月?”他驚奇的開口,滿臉滿目都是驚喜。

    淺淺點頭“是。我還沒請教公子的名字呢?”

    他笑“如果不是這第二次同度一舟,你是不是就不會問我的名字了?”

    愣了一下,傻傻的點頭。

    他舉起酒杯淺飲“我是‘劍封。’”

    “劍封?”我疑惑的看著他,他隻是笑著沒了話。

    突然,湖麵躍出一條錦鯉。

    柔柔眼睛不由得感歎“好美!不過。。。。”

    他疑惑的看著我“不過?”

    我調笑的看著湖裏遊得歡快的小魚“不過為什麼不直接跳到這舟上,我連買魚的錢都省了!”

    “嗬嗬~你要是想要,我直接把它弄上來讓你帶回家啊~”他似乎在開玩笑,可是卻真的站起身走到我的身邊看著水裏自由自在的小魚。

    擺擺手“不用了~它跳上來是它自願的。你要是真的將它弄上來是強求。”

    他白衣隨著微風飄揚,他好像若有所思並沒有回我的話。

    直到我們到了各自的歸地。

    我跳下船揮手像依然站在穿上的他說“我走了,再見劍。。。。。。。”

    他接話“劍封!”

    尷尬的一笑“哦,對!劍封~對不起,我總是記不住別人的名字。”

    “沒關係。”他笑的很溫柔,讓人很舒心。

    月下——

    獨自舉杯一飲而盡。

    “弄月?”回頭,望見一個似曾見過的人。

    “誰啊?你是誰?嗬嗬~兩個腦袋呢~”踉蹌幾步跌入一個懷抱。

    濕濕的有一股酒味。是我喝過的青花釀,是他最喜歡的青花釀。

    眼淚止不如的湧出,撕扯著那個人的衣服“混蛋!永青你個混蛋!你不是去娶那個女人了嗎?還來找我幹嗎?”

    “永青?”那個人默念這我口中的名字。

    好困啊,不管了。。。

    賴入他的懷抱,默默的念叨著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的話“永青。。。永青。。。我。。。舍不得。。。舍不得你。。。。”

    扶著疼痛欲裂的頭,按按眼睛抬頭環顧。

    白色的紗幔,白色的錦被,白色的。。。。

    “你醒了?”他站在我麵前。

    “啊。。。你是。。。是你啊~”尷尬的一笑。

    “恩,是我。你又忘了我的名字?”他微笑著看著我,但是眉間卻看到淡淡的哀愁。不像是責怪我,而是。。。自責。

    “對不起。。。”低下頭,但下一刻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昨天喝醉了。。。”他走到水盆前擰著毛巾。

    “謝謝。”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擦擦臉“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永青是誰?”他的語氣依然溫暖,可是聽到那兩個字,我的心卻像是被凍住了。

    搖搖頭,微笑“一個朋友而已。”

    “哦。。。”他沒有再追問,轉身往外走,卻中途停了下來。

    轉過身依然是溫和的笑,在半開的房門下,陽光穿過他白色的衣帶。

    “記住我的名字,別再忘了。。。我叫‘劍封’。”

    此刻的他溫而不耀,宛然若仙,看的我有些呆掉。

    “哦。”點點頭“我知道了‘劍封’不會再忘了。。。”

    他走了,留下滿屋的芬芳。

    抬眼望去,原來不是他的芬芳,而是院子裏‘九龍桂’的芬芳。

    很香~很甜~很熟悉的味道,讓人很懷念。

    走下床穿好衣服,不知不覺的走到‘九龍桂’身邊一躍而上。

    在樹枝上燙著腳丫,感覺好懷念。

    “你!。。。”劍封驚異的看著我。。。

    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慌忙的從樹上摔了下來。

    卻掉入了一個懷抱。

    吃疼的起身,被壓在身下的劍封眉頭緊鎖癡癡的看著我。

    ‘你額上有花瓣!’一個聲音指示著自己的手落在劍封的額上。

    劍封卻突然抓住我的手,坐起身子緊緊的將我困在他的懷裏。

    “月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頸間濕濕的,是他哭了嗎?

    “劍封?你說什麼?我是弄月啊?”我不明所以。

    “啊?”劍封立刻放開緊抱著我的手,尷尬的抹掉眼中的淚滴“對。。。對不起。。。”

    溫和的一笑“沒關係,我隻是看這滿樹的。。。”我沒有將話說下去,因為滿樹的‘九龍桂’呢?

    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變成了枯枝?

    劍封恢複了以往的神色,溫和的解釋“這樹有很長時間沒有生綠枝了。。。”

    “很多年?”我驚異的看著滿樹枯枝,剛剛不是還有滿園的芬芳,剛剛不是還枝落百花。

    搖搖頭,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跟劍封告別,離開了他的家。。。。

    悅棲樓——

    “弄月?”抬頭看看來人。

    “劍封。”我笑笑放下手中的杯子。

    他走了過來“我可以坐下嗎?”

    點點頭“請。”

    看著我手中的酒杯“怎麼又在喝酒?”

    淡笑舉起酒壺給劍封和自己斟滿青花釀喃喃開口“人生短短數十載,莫問今朝是何朝。舉杯飲盡世間痛,散發弄月弄今朝。”

    劍封舉杯一飲而盡,舉著空杯看著我“這就是你名字的由來?”

    “是。”我玩味的轉著手中盛滿佳釀的杯子。

    “我還想知道更多,你能告訴我嗎?”劍封拿過我手中的杯子仰頭喝下。

    “沒什麼,告訴你也無妨。”我斜斜的靠在窗前,看著那個青衣的絕塵少年和他身邊的美麗女子“我為了一個人而來。。”

    “永青?”他順著我的眼睛看到了樓下的兩人。

    “是。。。”懶懶的趴在窗子上,看著那兩個小小的人影。

    手伸出窗外,想要抓住那個人,卻發現手中什麼都沒有。

    “是那個人教我認字,習武的。嗬嗬~”窗外已經沒有了那兩個甜甜蜜蜜的人影。

    轉過身背靠著敞開的窗戶“自我懂事起,永青就一直在我身邊。他容不得別人欺負我,別人如果說我一句不好,他都會和那個人拚命。他總是寵著我,慣著我。不管我多任性,他都隻是笑笑然後盡力去滿足我的願望。記得寒冬臘月,我說我像看花,他就整天整夜的用暖爐圍著一顆梅樹,終於梅樹開花了,那是滿樹的紅梅。再雪地裏開著的‘血梅’,你看過嗎?”

    劍封搖搖頭,繼續自斟自飲。

    “而後,永青說要下山,我想跟著他下山了。可他說要我等,他說他要娶我。。。嗬嗬。。。”我癡癡的笑著“是不是很可笑,他說他要娶我?娶一個男人,還是他的師弟。。。雖然覺得可笑,可是我卻真的很想‘嫁’給他。於是,我就一直等。。。”

    舉起酒杯喝下,靜靜的回味著那時的美好,苦苦的難以下咽的酒徘徊再喉嚨。

    “可是。。。等來等去卻再也見不到他。我以為他出了意外,不顧師命衝下山,跑到他麵前。他卻忘了跟我的承諾。”

    手中玩弄著空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那一杯‘青花釀’,他最愛喝的酒,他下山前,臨別的時候,我親手從師傅手中接過遞給他的那杯‘青花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卻止不住腹部的疼,捂著自己的肚子蹲了下來。

    “弄月?!?你怎麼了?”劍封一下子站了起來,跑到我身邊溫暖的手掌抹去我額上的汗。

    “沒事~隻是吃了些‘血梅’嗬嗬~”我笑著看著眼前已經模糊的人影。

    “‘血梅’?那是毒藥!”劍封大叫了起來,有些歇斯底裏,好像是我對他下了毒藥一樣。

    他一下將我抱起,急匆匆的奔下樓“我去給你找解藥,我家應該還有。。。”

    “額。。。”隨著一陣劇痛,嘴角溢出殷紅的血。

    “怎麼。。。怎麼可能,‘血梅’不會發作這麼快!”劍封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漬“血梅配青花酒,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不用費心了。。。我太麻煩你了。。。”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我一定可以救你,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沒有早早的發現是你。不然你就不會受這些苦!”他第二次再我麵前哭了。

    “真是的,你是個大男人,怎麼沒事老哭。。。這都是我第二次看見你哭了。。。”我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淚。

    “是第三次,月丹!你忘了還有一次是我們上一世分離的時候。。。你抱著我說你不想走。。。你忘了。。。我記得。。。”

    “你認錯人了,我是。。。弄月。。。”

    “沒錯!‘你額上有花瓣!’那是我們第一次遇見你說的話。你從丹桂樹上躍下,隻為取下我額上的丹桂花。”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一片漆黑中一個身穿橘色裙衣的女孩從樹上看著樹下白衣少年,直到那一顆丹桂花瓣落到那少年的額上。

    少女像一陣風一樣落了下來,輕輕取下少年額上的丹桂花。

    少年卻不覺風情的一下抓住少女的手腕。

    “你做什麼?”少年的聲音冷漠帶著敵意。

    “你額上有花瓣!”少女調皮的笑著擺弄著手中的花瓣。

    少年變扭的別過臉“隻是一個花瓣而已,不勞姑娘費心!”

    “不行~那樣就不好看了,我看不慣~我喜歡看你的臉,不能讓花瓣落到你臉上。”少女說的理所當然,卻聽的少年的臉一下子紅了。

    緩緩的睜開眼睛虛弱的聲音“那是什麼?我們的前生嗎?”

    劍封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你的前生~丹桂仙子。一個仙子為了一個‘小妖’化掉了百年修為,為我化了這半仙身軀。卻換來千年情劫。是我。。。不好。。對不起。。。。”

    搖搖頭“那生。。。我應該很幸福。。。今生。。。我也很。。。。”

    話還沒有說完,弄月就靜靜的睡去了。

    今生,我也很幸福。。。能懂得愛,我很幸福。。。。謝謝你劍封。

    劍封,抱著一個還帶著點點暖意的身子坐在那棵開滿白花的‘九龍桂’下。

    靜靜的守候著,一個靈魂慢慢的離去。

    想起當初。。。第一次看到他,他真的以為他又看到了那個美麗的月桂仙子。

    親拍他的肩膀,問了他的名字

    “我叫弄月!嗬嗬~”

    他很像,和月丹,一樣那麼天真。。。。

    “不過為什麼不直接跳到這舟上,我連買魚的錢都省了!”

    他的話裏,好像有著什麼。。。

    “不用了~它跳上來是它自願的。你要是真的將它弄上來是強求。”

    你這一生的心裏眼裏,隻有他一個人吧。。。。所以你才記不住我的名字。

    “哦,對!劍封~對不起,我總是記不住別人的名字。”

    “永青。。。永青。。。我。。。舍不得。。。舍不得你。。。。”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所愛,而你那。。。你的愛呢。。。你的喜好呢。。。你真的幸福嗎?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那一杯‘青花釀’,他最愛喝的酒,他下山前,臨別的時候,我親手從師傅手中接過遞給他的那杯‘青花釀’。。。”

    我怎麼回嫌你麻煩?

    “血梅配青花酒,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不用費心了。。。我太麻煩你了。。。”

    是,是前生。。。

    “那是什麼?我們的前生嗎?”

    今生。。。你想說。。。你也很幸福吧。。。。

    “那生。。。我應該很幸福。。。今生。。。我也很。。。。”

    來生,我還要等著你,等著‘月丹’,等著‘弄月’等著那個不知名的你。。。。

    來生,我不要這樣等待,一定要抓牢你,讓你幸福的老去,快樂的笑。。。

    對不起。。。月丹。。。。或是。。。弄月。。。

    “人生短短數十載,莫問今朝是何朝。舉杯飲盡世間痛,散發弄月弄今朝。”劍封緩緩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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