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武關

章節字數:3122  更新時間:09-03-2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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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下斷龍石的機關,一股細沙迅速異常的從機關中流出,墓門上邊兩塊巨石慢慢落下。過兒抓緊我的手,仔細看著我說道:“姑姑,我真舍不得古墓中的生活。”我回過頭看著過兒說道:“過兒,你曾在古墓中拜我為師。如今斷龍石已下,古墓也算不複存在了,我就不再做你的師父了。”我突然手上一緊,隻聽過兒緊張的說道:“姑姑,你要離開我嗎?”我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過兒,我一直想問你,我不過大你四歲,而且不論年紀,隻是麵上看來我也就和你一般大小,為什麼你要稱呼我為姑姑呢?你這樣叫,會把我叫老的。”

    過兒看著我用力搖頭道:“不,姑姑一點也不老。姑姑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我撲哧一聲笑道:“我不是姑姑了。你以後不許這麼叫我。”過兒無辜的說道:“那我……”我眼珠一轉,說道:“你以後就叫我龍姐姐吧!乖,來叫聲來聽聽。”

    過兒咬著嘴唇恨恨的看著我,一臉不悅,任憑我怎麼逗他都不哼聲。我無奈的說道:“過兒,你吭一聲啊!你說句話好不好?”他仍一臉慍色。我實在沒轍了:“過兒,你說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過兒斜了我一眼,說道:“真的?”我點頭說道:“真的。”過兒認真的看著我說道:“我不叫你姐姐也不叫你姑姑,我要叫你龍兒。”我麵上一紅。這也太曖昧了吧!“隨便你啦!”我轉身就往山下走。過兒在我身後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

    我和過兒在山下邊走邊玩,日子過得好不愜意。我雖然酷愛白色,也漸漸選些淡色素雅的衣服,這樣感覺上似乎和這個世界有些融合了一樣。過兒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他本來就向往外麵的世界,以前雖然偶爾出來一次,終究沒有現在這樣盡興。不過若是哪日我不帶鬥笠出門,他便會陰沉著一張臉,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樣子。這樣的日子我當作旅遊一樣,環遊世界一直是我的夢想,如今能夠走遍各個城市也是好的。過兒說道:“龍兒,要是我們一輩子都這樣那該多好!”我微笑道:“隻怕過兒是放不下俗務的。”

    這日我們走到武關,在鎮上一家酒樓找了座位坐下用飯。剛吃到一半,隻見門帷拉開進來三個人。我呆了一下,師姐怎會在此處呢!那後麵兩個便是她的徒弟洪淩波和陸無雙了。我立刻換了個背對她們的位置,低聲說道:“過兒,低頭吃飯,不許說話。”過兒雖不解也依言不再說話。

    李莫愁師徒三人要了飯菜也不說話。剛一會,李莫愁就放下筷子,看到窗外街角處有兩個乞丐,背負五個麻袋,便是五代弟子了。隻聽李莫愁說道:“丐幫的兩位英雄,請上樓來,貧道有幾句話請幫忙轉告貴幫幫主。”片刻,就聽見樓板踢踏,兩個丐幫弟子走了過來問道:“請問仙姑有何差遣?”李莫愁微微一笑說道:“兩位請看手臂。”兩人皆是驚惶,同聲說道:“你是……赤練仙子李莫愁?”這時過兒悄然低頭說道:“龍兒,她就是你師姐啊!她的手法很快,連我都看不出她是何時出手的。”我說道:“再過幾年過兒必能勝她的。”

    說話間李莫愁已是折斷兩人的臂骨。兩人背靠著背,舉起未傷的手臂要拚鬥。隻聽李莫愁說道:“兩位難道要腿骨也折斷了才肯屈留大駕麼?還是等你們的幫主拿書來贖吧!”這時一人抓起酒杯就向李莫愁擲去。李莫愁急忙甩出拂塵,拂開酒杯。那少年二十來歲,蒙古裝束,拔起長劍慢慢向李莫愁走去。隻聽李莫愁問道:“閣下是誰?尊師是哪位?”那少年恭身道:“在下耶律齊,全真派門下。”兩人當下拆了四十餘招,過兒識得全真劍法,歎道:“這耶律齊武功了得,我與他相比恐怕也是輸多勝少。”我心中笑道,老頑童教出來的弟子又怎會一般呢!

    耶律齊終究接戰經曆甚少,眼看要敗,這時和他同桌的兩個女子同時上前助戰,隻是三招,其中一個姑娘便被拂塵擊中,撞到桌角。坐在一旁相貌醜陋的青衣女子連忙扶住她,拂塵轉眼及至,她右手急揚,袖中甩出一個長笛,將拂塵擋開。這女子便是黃藥師的徒弟程英。李莫愁數下急攻,程英抵擋不住。過兒著急得看我又看李莫愁那邊。眼看著拂塵攻至胸前,程英霎時慘白了臉。瞬間過兒發出三根玉蜂針,每針都直指李莫愁的要害。李莫愁急忙轉身轉動拂塵,揮去玉蜂針。隻聽她冷哼一聲:“又來一個不怕死的,今日我赤練仙子就一齊送你們上西天。”過兒連忙使開劍鞘,連環急攻,淩厲無比。我在一旁凝神看著過兒的招式。師姐拂塵上的招式都是由玉女心經中化出,每一招每一式都在過兒的意料之中,若非過兒功力不及,恐怕師姐已經落了下風。

    赤練仙子在江湖上怎有如此被人招招製住的時候,頓時又急又怒卻又疑惑萬分。隻聽她說道:“臭小子,你怎會我古墓派的武功?莫非是你逼死我師妹,強行放下斷龍石?”她果然去過古墓,看來我是又一次逃過了金大俠所設的劫。我說道:“過兒,停手!”過兒立刻收起招式,躍到我身旁。師姐收起拂塵,疑惑詫異的盯著我。我緩緩說道:“師姐,你殺孽太重,還不願意收手嗎?”師姐看著我,猛然笑道:“師妹,你又怎會下山呢!古墓門規,古墓門人終生不得下終南山。你如今離開古墓,莫非……”她眼睛瞟了下過兒,冷笑道:“你與這小子私定終生了不成!”過兒怒不可及,叫道:“我和龍兒清清白白,你膽敢侮辱龍兒!”師姐吟吟笑道:“龍兒,叫得好親熱啊!”過兒立刻拔劍欲刺。我攔住他,說道:“過兒,住手!”我轉向師姐,淡淡說道:“師姐,你不必言語相擊。今日我並不是要與你鬥狠,隻望你聽我說幾句話。”師姐恨道:“你說。”

    我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的洪淩波和陸無雙,她們身子一顫。我轉身說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陸展元當日負你而去,你為她背叛師門,行走天涯。我自是知你心中苦處。但多少無辜之人喪命於你手,你又可知你所作所為多為江湖中人所不恥……”李莫愁打斷我恨聲說道:“師妹,你今日來是數落我的不是?”我直視她的眼睛說道:“我是要將師父臨終遺言說與你聽。”我又看了一眼周圍,說道:“請師姐看在我和師父的麵子上,今日就放了這些他們。這位陸姑娘,也請師姐手下留情,今日放她一條生路。陸展元的過錯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什麼都不知的後輩來承擔。”

    師姐掃視了所有人,最後朗聲說道:“好,我今日便看在師妹的麵子上,放你們一馬。但是,”她指著陸無雙說道:“她不能走,除非我能找到那本書。”我突然記起陸無雙偷了師姐的五毒秘笈,而累及丐幫。我看了一眼陸無雙,雖然一條腿瘸了,卻是個清秀的人兒。我淡淡說道:“陸姑娘,你交出書吧!還是不要累及無辜的好!我可以保證你安全離開。”程英上前扶住她,說道:“表妹,你將書交於她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陸無雙看了眼李莫愁,心中縱有萬般恨意卻也無奈,自己武功不濟,可也不能連累其他人啊!陸無雙說出藏書之所,師姐便命洪淩波去取。我們便在酒樓裏等候。耶律齊上前抱拳說道:“在下耶律齊,多謝兩位搭救。”我沒有說話,楊過上前回禮說道:“在下楊過。耶律兄,不必多禮。”

    我同師姐走進一空房間,師姐說道:“你說罷!”我說道:“師姐,你雖叛出師門,卻也是古墓派弟子。師父臨終交代,若你不幸喪命在外,恐不得善終。她命我如有那麼一日將你屍骨帶回古墓,也好死後有安息之所。”師姐心頭一動,右手緊緊握住拂塵,竭力抑製心中哀痛。我有些哀傷,卻又說道:“但你傷了孫婆婆,她慘死於你手,我終是無法忘記。所以我便放下斷龍石,沒有古墓派了,從此你我之間恩怨全消。”師姐一頓,搖頭說道:“原來是你自己放下了斷龍石,居然是你自己!”她又哈哈一笑,有淚水隱隱於睫毛之上,說道:“師妹,你可知道放下斷龍石連自己都回不了古墓!”

    我沉聲說道:“我自是知道。師姐,我知你一心想要得到玉女心經,玉女心經便在古墓裏麵。我就是要斷了你的念想。師姐,你雙手已經沾染了鮮血,難道就不能收手嗎?陸展元已經死了,你現在又在執著著什麼呢?”師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哀戚的說道:“是啊!我又在執著什麼呢?陸郎死了,他負了我,我已經讓陸家血債血還了!”複又淒慘的叫道:“收手,收手是那麼容易的嗎?師妹,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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