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34 更新時間:09-03-18 18:13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當第二個冬天的殘雪尚留時,卓玉已經收拾好了包袱離開。
說是收拾包袱,也不過是隨身帶了幾樣東西罷了。
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勁衣,外麵套了件藍色鏤空花樣的紗衣,腰帶上佩了那藍色的中國結。身上藏了十來枚白羽琉雲,她可是很好心地留了一半給下一個掉入洞中的人啊!懷中揣了從石室裏掃蕩來的幾張銀票跟一些碎銀與清陽片,還有手中一把玉骨黑麵的折扇。
全身的行當就這麼些,簡單得有些讓人抓狂。
也許並不止這些吧!
還有那天空中總是跟隨她的黑影。
淩宵林並不大,隻須半日的路程,但是卓玉卻當作一日地趕。她並不著急,也沒有什麼事情讓她去做,也便一路跟依惟打鬧著過來了。
出了淩宵林,再走半個時辰便是一個小縣,卓玉清楚得記得在書洞的地圖上,這個小縣的名字叫:問安縣。
當她走入問安縣時已是快近黃昏了,可小湖邊依舊能看得到幾位讀書人在亭子裏暖著酒,或詠或唱。一邊還有在洗衣的貧夫們。
也許世間就這這麼回事吧!
卓玉也不急著找店住宿,反正今天天氣尚好,在外頭露宿一宿也是無妨。至於依惟的食物問題,她也不必記掛在心,依惟身為雕類,天生便會捕食獵物,估計以後卓玉還要沾它的光呢!
是夜,卓玉坐在縣外不遠的一棵古樹粗枝上,就著月光啃著從一家小酒樓裏買來的燒雞,依惟不知到哪裏去了,估計也是去覓食了罷。
將手上的雞殼丟掉,唇角勾得深了幾分。因為她聽到有人有疾奔的聲音,而且不止一人。
這黑夜本是掩飾的天然屏障,更何況卓玉身藏大樹之上,身下樹影疊疊,再加之卓玉全身的武學造詣不淺,便更加不會被人發現。
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他們停在了離古樹的遠處開始較真。
卓玉凝神看去,如練月華下,讓人看不明白的敵對二方。其中一方隻有二人,但是那二人具是身著黑色隱身衣,讓人看不清她們的真麵目。另一方有四個人,個個穿著上好絲帛綢緞,眉清目秀,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其中一位穿著打扮更是與其他的三位迥然不同:玉冠玉佩白扇,極近文雅,但是那一雙傲視天下的眼跟從小到大養成,令人不容忽視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此時,她正被其他三位有意無意地圍在中間,更能讓別人一眼就明白他們的主從關係。
真是笨啊!卓玉邊看邊搖了搖頭,其中二位正跟那二個黑衣人周旋。而護著那位主人的是一位一看就知道什麼功夫也沒有的小姐,看上去倒是那位主人的身體比較強壯一些。
黑衣人的武功不弱,一招一式都是極盡巧妙,而那二位護主之衛的功夫不是不好,隻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缺少交手的經驗。雖然招招精彩,卻獨守清規。隻有其中一人的招式還有些狠辣之象,有些像在江湖上呆過的樣子,看穿著樣式,倒像是待衛一類的人。
其實那人的功夫在江湖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隻是現在的卓玉已經算是高手了,在她眼中的“還好”就是一般人眼中的“很好”了。
雖然那二位的招式有些墨守陳規,但是招式本身還是很高明,所以跟那二個黑衣人交手也沒有落了下風。
但是別人好歹也是在江湖上經常走動的人,二個黑衣人一對眼,目光中已然已交換了千言萬語,其中一個黑衣人從袖口捏了一樣什麼東西朝那位主人射了過去。
卓玉眼中光華輕閃,隨手折了一片樹葉輕運功便這麼擲了出去。
但聽清脆之音在寧夜中響起,就在這飛沙走石的一瞬間,二方的打鬥已經結束。
那二位黑衣人已經被拿下,麵紗被粗暴地扯落,看著自己脖處的長劍,隻是皺了皺了眉頭,便放下了手下的劍,仿佛剛才的生死交手隻是玩笑一般。閉了眼,也不問是誰射落了那飛刀,傲然麵對死亡。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文弱小姐上前一步,厲色質問道,雖然對方清秀的麵容讓她心裏跳了一下。
卓玉心裏“哦”了一聲,看她那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原來也有這般的個性啊!
但是黑衣人似是不想回答,隻是張了眼看了她一眼便又複閉了眼去。
她有些生氣,正要發作時,隻聽那主人向四周抱了一個空拳,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大俠出手相助,不甚感激。不知可否出來相見,好讓再下知道大俠的麵容,好生相記。”
說得到好聽,卓玉的嘴角勾了笑意,誰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呢?於是當下,不出聲,也不動,仍坐在樹上準備將這出戲給看個全。
“主子,應該是走了。”待衛執劍抵著黑衣人的喉部回答道。
“那真是可惜了,連徐萍也沒有看出有人在側。”那位主人“啪”地一聲將折扇展開,對那位待衛點了點頭,“真是高手啊!”
卓玉唇邊輕蔑笑意,手執了一片葉子,輕擲,隻聽一邊的叢中有重物悶聲倒地。
樹下的六人微驚,但是卓玉卻注意到那二個黑衣人又對了一眼,仿佛交換了什麼意見,似慮似焦。
另一位青年收到了劍起身去檢查,不一會兒便從林中拖了一個人回來。她會拖那個人回來,是因為那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那個死人的脖子上隻有一片樹葉。
是的隻有一片樹葉。
葉子是多麼地脆弱,柔軟。
“看來他沒有走了。”主人扇著紙扇,看著四周,黑夜中,密林裏,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而且那個人的功夫如此之高,若有心藏起,怎麼會被自己發現呢?
“是問安縣的師爺,沒想到小小一個縣城竟然都是些臥虎藏龍之輩啊!”執劍青年認出死的這個人,麵色不由有些凝重,“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最後一句卻是向二位黑衣人說的。
其中一位黑衣人輕“哼”了一聲,然後閉目不語。
執劍青年笑了笑,走上前,用劍鞘抬起其中一位的下巴,“還是個倔主兒呢!看這模樣還合再下的胃口。”然後手移到黑衣人的肩膀上輕輕一撕,左臂的布料便全落在了地上,在月光下,那鮮紅的守宮砂,迷了她的眼。
黑衣人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便被後麵的一把劍給抵住,“你想做什麼?”言語中竟然有了些慌張。
另一個黑衣人想上前相助,卻被徐萍控住了雙手不得動彈。
“我不想做什麼,隻想知道是誰派你們來的。”執劍青年的笑意很濃,濃得有些燦爛,但是她的雙眸中卻是飽含著殺氣。她的手越移越下,但聽“嘶”的一聲,黑衣人另一邊的袖子也被撕了下來。
白色的肌膚映著月光,反射著雪一般地誘惑,黑衣人臉上紅暈輕泛,不知是氣的惱的還是其他。
另一黑衣人求助似地看向那位執扇的主人,但是那位主人似也在看著一場好戲,眼中的盡是好玩的意頭。
“還是這樣的你好看啊!”執劍青年調笑著,又用劍鞘抬了抬他的下巴,對上他的雙眼,“你說還是不說,你不說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是這個了。”她的手移到了黑衣人頸邊的衣襟邊輕輕扯。
黑衣人怒視她,不言不語,眼中竟然是無比的堅定。是什麼人才能讓一個男子連自己的清白不顧,也在保護呢?
是個女人或者是其他?卓玉的眼角挑了挑,挑了些好玩的意味,她也竟然沉溺於這樣的遊戲之中。
執劍青年見他依舊閉口不言,於是將衣襟扯得緊了些,完美的鎖骨已經顯露在月光之下,泛著不同尋常的玉色光澤。主人的胸膛不住地起伏,那美麗的肌膚無聲地引誘著所有人,輕咬下唇,雙眼緊閉,竟然是許了執劍青年的一些動作。
卓玉看著那白玉般的凝脂膚色,忽視打了一個激凜醒了過來,她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漠視呢?看著那位黑衣人大勢已去認命的樣子,就像許多年前,母親逼自己學琴時的表情。
沒有辦法,沒有退路,隻好從了別人。雖然時間不同,社會風氣不同,但是那種表情是無可奈何地。何況這個對男子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呢?
執劍青年的笑越發地邪魅,“你真的不說?”
黑衣人沒有看她一眼,閉緊了雙眼,手攥得緊緊的,表示了他內心的緊張。
“不說是吧?別以為我不會做,我還會做更囂張的。”執劍青年冷笑著將那層布料給撕了開來。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讓人張不開眼,當執劍青年再次張開雙眼時,眼前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而徐萍手上的黑衣人也已經不見了蹤影,看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竟然毫無知覺的被人從自己的手裏搶了人,自己竟然連那個人的氣息也沒有發現,如果那個人想殺自己,那麼……她不敢再想下去。
主人的目光卻停留在了樹邊。
那有三個人,憑空多出來的那個人懷裏,輕輕擁著衣衫不蔽體男子,男子的身上裹了層藍色的綢絲外套。
“抱歉,原諒我剛才的漠視。”卓玉第一次真心地向別人道歉,是的,原諒她剛才的漠視沒有出手,還將這種事情當做一場戲來看。
懷中的男子不知所措地泛紅了臉,不是剛才的惱怒緊張,是一種淡淡的羞澀。
另一位黑衣人站在一邊抱拳道:“謝謝閣下出手相助,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還是先告退了。”然後給那個男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男子從卓玉的懷中輕輕的掙脫出來,彎了彎腰,“謝謝閣下相救,大恩大德,此讓難忘。”
卓玉點了點頭,“不用放在心上,這是我對自己的救贖罷了。”
那二人轉身欲走,卻聽執劍青年一聲輕喝,“你們不能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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