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恰似傷憂離

正文  第14章

章節字數：1245  更新時間：09-03-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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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兩人都翹了課，這於手塚恐怕是第一次。兩人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茂林繁多的郊外，這裏枝葉交錯繁密，任一縷陽光都難以透入，即使僥幸落下，最終也稀釋在無塵質無媒介的空氣裏。

    這是林蔭小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仿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似乎那盡頭就是終結的一刻，氣氛靜穆而沉重。

    走在前麵的不二將速度放得很慢，也許是不喜歡被追迫的感覺，或許是不想對方落下，無心地踢著石子，看它們紛紛滾落路邊綠意盎然的原野。無意去看對方是何種表情看著自己——或者說不敢。就這樣，許久。

    馬上便是一個拐彎角，在那一刻聽到手塚叫自己的名字，有所預感般極不情願地轉過頭去，果不其然看到對方不加猶豫的臉。

    有結論了，那麼，要結束了，這一切。不知是因著怎樣的心情緊張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褲褶，腦中沒由來的轟鳴。

    ————不二，你明明就在身邊，我不可能看不到裝不知道。而我，沒有力量指使你的人生，所以，我走。

    心悸的抽痛感彌散開來，猛然抬了眼，不二狠狠瞪視麵前高出自己半個頭的男子，而對方顯然沒有讀懂這怒目中所藏的意思，隻是顧自地說了下去。

    ————去德國時，曾有俱樂部找過我，當時，以為自己會一直在你身邊，不加考慮便拒絕了，他們卻說替我留著機會。如今想來，那的確是個好機會不是麼。

    ————瞪得發痛的雙眸蒙上了層薄霧，於是立即閡上，狠狠地側頸偏向一邊。

    ————不二……你，沒什麼話要說的麼。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有你的大好前途，還要我說什麼！努力平複著自己起伏顫抖的雙肩，不發一語。

    ————那，我走了。

    一切，這麼結束，本該的。沒有預期而來的放鬆和暢意，反倒是恍然若失的慌亂與空洞，一直擴展著，那感覺如同是失去了所有。緊鎖著的眼眸有長密的眼睫遮蔽著，直至有液體衝破了界限湧出，順著臉頰無聲滑落地麵。不顧一切地要向那個方向追去，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向前伸出的手臂搖晃著，五指張開，仿若要抓住什麼，距離卻在那一刹那拉開，可望而不可即。不禁便急了大呼出聲。

    ————手塚！

    終於那人應聲回首，心中於是便驚喜起來，愈發加快腳步趕上去，令兩人的距離更近一些，卻在那一刻看清對方表情奇怪的臉——錯愕，甚至是慌亂？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麼？為何變得如此之快？無意識中停了腳步，忘記了動作地傻傻站在那裏，懼怕再靠近一點就會將對方整個看清。對方不依不饒地向自己這裏奔跑而來，幾步之間有力的大手扶住了自己的肩，不及反應便被大力地扳向一邊。那一刹，天旋地轉，身體被重重地摔了出去，摔得好遠，好生的疼，這一切如同是晴天霹靂，腦海裏被塞得很慢也提煉不出什麼，亦可以說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刺耳的噪音散播在空氣中，自己聽得分明，恍有所悟地回頭，抗拒似的回頭，忽而迷蒙了雙眼。這是在偏僻少人煙的道路拐角，車輛鮮有減速的習慣。

    撕聲力竭呼喊起那個人的名字，撐起站不穩的身子撲過去，將那個人的頭緊緊擁在懷裏。那人還有意識，麵部卻已血肉模糊。張了張口，是在說什麼，抑製不住啜泣地將耳畔湊近過去，終於勉強辨認出他微弱的聲音。

    ————我以為……我是無所不能的，然而，我錯了。

    ————還有，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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