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57 更新時間:11-10-03 14:03
夜幕降臨,我卻還不想走,因為回去沒有什麼事兒做,屋裏空空蕩蕩,呼呼過大風,無聊的電視劇三姑六婆蜚長流短讓我不勝其煩,你知道,我大伯家原先住在非常老舊的筒子樓裏,街坊鄰居打個嗝都能聽到,一到吃飯時間,什麼味道都攪和在一起。後來搬到了巷子裏的大雜院,(有人叫那胡同,隨便吧),性格尖酸的大伯母經常和人吵架,大家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能拽掉一把頭發。我表弟覺得很丟人,還因此離家出走了呢,要不是我找到他,他一定跑了。
“憐生,要不陪姐去喝一杯?時間還早呢,大不了我一會兒送你回學校。”
我看她心情不好,點頭同意了。我還沒去過酒吧,隻是直覺告訴我那兒很高檔,啤酒換個杯子裝就能貴出幾倍錢,可就是有人願意消費。那家酒吧我以後還會提到,名字叫做藍黛佳人,晚上來喝酒的都是中年婦人,她們大都遭遇婚姻變故經常聚到一起談心喝酒,互相可憐對方,嗟歎生活。當我跟著李老板進門的時候,很多人紛紛投來曖昧又羨慕的眼神。
“喲,和梅,帶了個小帥哥啊!”我不喜歡這和我們打招呼女人的口氣,但看在她說我帥的份上不計較了。
“我店裏的小夥計,還不到19呢。”李老板拉著我介紹麵前濃妝豔抹到看不出是人是妖的女x(此處看著辦吧,不知道該怎麼寫),“這位是春姐,她以前可是個大歌星。”
我有點後悔來了,但沒有關係我忍的工夫爐火純青。所以你就看到這麼一個畫麵,我被一群老女人簇擁著,淹沒在她們身上用來慰藉寂寞的香氣裏,被她們豐腴的身體挨來碰去,渾身不自在。還好,她們沒有過分的動作,我隻當陪她們聊天了。那晚,我一滴酒沒喝,不過請我的果汁直到走之前還沒有喝完。李老板很有成就感攬著我的肩膀,伏在我身上笑得花枝亂顫,她和身旁的女人說,那個老色鬼,老娘沒他也能過,我李和梅有什麼不能的,我還有兒子,我怕什麼!她哭了,笑了,被春姐送走的時候還在手舞足蹈,嚷著喊著要兒子,要兒子。
後來,我才知道離婚的時候她兒子跟了老公,因為她的兒子認為一個生活上品質上都有汙點的女人不配作他的母親,即便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李和梅也壞過,可她說,孩子可以改變一個母親。她說對了,這得到和失去都讓她痛不欲生。我一直在策劃,有一天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她的兒子,我還要告訴他,如果有一個愛你的母親,請一定要珍惜。
十點的末班車上,我是永遠的乘客,明天就是九月二十五號,還記得我們會幹什麼嗎?對,要彩排話劇了。雖然我恨那角色,但在眾人的脅迫下我也能把公主演得像模像樣,崔曉涼功不可沒,她漂亮的臉蛋上洋溢著女生特有的幸福,小小的,被人寵愛的幸福。給她這一切的是無論童話裏還是現實中都如同王子般存在的鍾秦,一個駕馭女人喜怒哀樂都很自信得體的王子。
我靠在窗邊,心想,那個我有點了解的鍾秦不在了,他隨著林軒的銷聲匿跡沉寂了。我有時還會想起他第一次從背後擁抱我時的情景,第一個看到我哭泣的男人讓我牽掛,我像個失身的女人一樣對這樣微不足道讓人遺忘的第一次戀戀不舍,眼淚就是我貞操的證明,我這麼說,你們一定會了解的。大夥還記得鍾秦曾說過一句話嗎,我怕女人哭,也怕你的眼淚。他潛意識中已經先我一步知曉這一點了。
想得太多了,我腦袋疼,我被林軒打壞了。夜風在唱歌,我在耐心聆聽,錯過這一場沉美演出的人千千萬,誰與我清風涼月共歡歌。
十一點二十我回到了2號樓前,原以為大家都去睡覺了,夜路也一人呐。艾平達消失幾天的身影再次出現了,自從上一次我們再次不歡而散後,見麵也隻是點頭一過,懶得開口也不惹紛爭。
“我沒遲到吧。”我不知道自己又闖什麼禍了,艾平達臉色不好看。
“鍾秦沒給你打電話?”
“沒有啊。”我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說謊,掏出手機給他過目檢查,不知不覺中我發覺要博得他們的信任越來越難,他們對我的猜忌越來越變本加厲“他怎麼了?”
“腿摔壞了,我以為他會叫你提早回來。”艾平達把手機還給我,揉揉太陽穴靠在一旁歎氣,“他小子可真能忍。”
我大驚失色,抓住他趕忙問,“那明天的彩排怎麼辦?現在換人來得及不?!”
艾平達在我臉上扭了一把,喘氣頻率加快,“你怎麼這樣啊,人都出事了,還擔心什麼排演!你怎麼不關心他的腿怎麼辦?”
我擔心也沒用,何必費神。李恒會換人嗎?鍾秦傷得可真巧!
“我知道了,他人在哪兒?醫院嗎?”
“在宿舍,你回去吧。”
“噢。”
我回去的時候,房裏的燈大開著,客廳裏一片狼藉之地,藥味兒到處都是,我都沒敢往鍾秦屋裏瞧,一定亂到人神共憤了。我好倒黴我必須給他收拾房間以免他家裏的人來找麻煩,說到底是誰生活邋遢,是我嗎,是我嗎??我筆直走過玄關,往右拐,雙眼平視。
“你給我過來!”
我先回屋換了身衣服,才往他那兒去,隻見鍾秦架著一條腿,靠在床上火氣衝天,那桌子上,地上扔滿了雜物,一個女式掛包被遺忘在他床上,我猜得出來,那是崔曉涼的,她一定在這裏陪他到我回來前不久。我有點惡毒地說道,“我看到薇彩了,她沒來看你?”
鍾秦顯然一愣,火苗矮了一大截,“她,她回來啦。”
心虛吧,你甩了她又去追更好的女生,怎麼現在害怕了?
“你怎麼了?”
“我下樓摔了。”鍾秦像是在說天書,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騙人。
“你可真能幹。”我把地上暫時拾掇一下,“你躺著吧,我去睡覺了。”
“哎哎哎,該死的,你怎麼能走啊!你忍心嗎!”鍾秦是真慌了神,揮舞著手臂阻止我離去的腳步,“我快憋死了,扶我去廁所——”
事情是這樣的,我撲嗤笑得相當含蓄,就因為含蓄,鍾秦自認為那是嘲笑,抓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玻璃杯順著手就向我扔來。玻璃沒碎,我也沒有被打到,我彎腰拾起無辜幸好沒有犧牲的杯子,瞧瞧他,嘲諷到,“我看你還能忍,要不然你就湊活用這杯子自己接著,不至於憋死。”
“你別太過分,快點過來!”他臉紅了,但反駁得非常沒有力度,也許他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我不跟他開玩笑了,浪費我睡覺時間,我走近他,看到他隻是腳腕扭傷了被裹成了粽子,應該是不嚴重的。他生怕我變卦,雙手捏住我的手臂,身子往床邊蹭,“憐生,背我過去吧!”
他狡黠的模樣讓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欣慰感,“哦,你上來吧。”
我做樣子要背他,他用胳膊肘攘我一下,笑得小心,“不了,不了,我開個玩笑,嗬嗬。”
我扶他起來的時候,還在想,如果是林軒的話一定會說,嗯,那你就背我吧。我活該自作孽。他們是完全不同的。
廁所有點滑,鍾秦抓緊了我的手,他在我腦袋上嗅了嗅,很不高興地去解褲子扣,我別過臉去,全身起雞皮疙瘩,我不知道在期待什麼,扶著一個男人上廁所,你純粹讓我這同性戀不好過啊。很快,嘩啦啦的響聲讓我原本堅不可摧的神經斷了個徹底,我腦子裏充斥著大量不純潔的想法和畫麵,我真想就這麼放開他逃走。
“你去什麼地方了,全身都是香味——”他說著還往我身上靠,潮熱的氣息附著在我耳朵上,他沒看我耳朵已經紅了嗎。“嘿,我問你呢,憐生?”鍾秦右手按著我的肩,左手突然伸過來捏起我的下巴,我的腦袋就這麼在外力的作用下偏動了一個小角度,正好看到他的那個,我心裏大駭,過於明顯的吸氣聲立刻把我出賣了。
“你害羞啊!天,哈哈,你把我樂死了。”鍾秦見我咬牙切齒,湊近了說,“剛開始你還想強暴我呢,你忘啦!行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看的,你要是覺得占了我便宜過意不去,那你的也給我看看咱們扯平?”
我見他手還真伸過來了,腦子裏頓時虛白一片,忘了他是個傷員,一把推開他。他金雞獨立站不穩,我力道不大但他也毫不含糊倒了下去,後麵就是浴盆,我回過神,發現他腦袋照著那堅硬的邊緣就要磕下去,又撲了上去,抱住了他腦袋。我們雙雙倒地,我的胳膊代替他的腦袋撞在了浴缸上,一陣錐心刺骨的疼。
“你要謀殺我!”鍾秦很生氣,他一把將我推開,伸手去係褲扣,直吆喝疼,“臭小子,等我好了再和你算賬!”
我今晚很反常,我越來越不知道怎麼和鍾秦單獨相處。我坐在地上手足無措,該道歉還是該自私地一笑了之?我拿不準該怎麼做才夠自然,真希望他沒覺得我反應過度了。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我自知有過,過去扶他,俯身時,鍾秦的眼神從我臉上移到了領口,如果我是女人,他這個行為就是在輕薄我,但我不能認為他這一看有什麼不妥。
“我扶你去床上,時候不早趕快睡吧。”
鍾秦握住我的手,往他那兒拉了拉,抬眼不笑也不怒,語氣平淡,“我要洗澡。”
8。3
我像瞅神經病似的眉頭非常糾結,他溫熱的手心讓我全身發冷,我不該這麼接近他,這讓我相當氣惱,我本來打算和他分生然後隻有點頭之交的,我不能再這麼和他過下去,我有預感,終有一天我會害了自己。
“我不是你的保姆,你別跟我使性子胡鬧,快點睡覺去!”我裝樣凶他,我希望他認為顧憐生又狠心又自私從此厭惡我,斷了我肮髒的念頭,咱們都好過。
“我要洗澡這很過分?”鍾秦用力把我的手指向上掰,我隻得屈腿更貼近他,因為姿勢艱難困苦,我一手撐著他背靠著的浴缸,全身的彎折程度令人同情。
“不,不過分,那你洗吧。”我看他不再友善,心裏翻江倒海,有點高興,又很不甘心。
“你去把我的衣服拿來,就在櫃子裏,白色的那一套。”鍾秦這才放開我,眼睛長在我領口一動不動。你他媽的到底在看什麼啊!
好,你有傷在身我順著你。我給他取來衣服放在一旁,說道,“我去睡覺了。”
“別開玩笑,我自己怎麼洗!”我就知道他今晚要逼死我。
“我累一天了,鍾大少爺您體諒體諒我吧。”
“哦,那咱們就別廢話了,趕快洗完睡覺。”鍾秦見我已經投降非常高興一掃臉上陰雲,在我的攙扶下坐到馬桶蓋上脫衣服。
上帝瑪麗亞賜給我毫無雜念的心吧,我挑著眼珠子盡量不去看他,可我知道我必須伺候他脫掉全部的衣服,褲子。如果我強壯些,我今晚會把他操辦了。你不要不信,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寒……)
我懷著複雜的心思正要幫他脫褲子時,他的手突然從我的領口探進裏麵去,我出自本本能打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鍾秦眼睛中那原本就有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子竄上了天,他憤怒至極,吼道,“你身上怎麼有口紅印!”
啊?我低頭一看,我鎖骨上還真有一點紅紅的東西,難不成他剛才是在看這個?我轉念一想,就算他看到了憑什麼生氣?我不是傻瓜,那個時候我就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得到我在鍾秦心目中是有點特殊的,他並不清楚那是什麼感情,就像占有了一個玩具,在他說可以之前,別人不該染指。(我承認------鍾秦注)這點口紅很可能是李老板弄上去的。深紅色,她很喜歡。
“怎麼了?”我有點奇怪為什麼我每次出自很好的意願要搞明白一些事情而反問時,都會招致別人更大的憤怒。譬如,此刻我僅僅是在問,就算那是口紅印怎麼了,有什麼不妥,保證不帶任何情緒。可他不這麼認為,我在挑釁,像個紅杏出牆還把證據帶回了家的罪人。
“你,你!”鍾秦支吾著不知道該怎麼罵我,他沒有權力過問我的私事,可他很不情願就這麼放過一個可以教訓我的機會,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
我現在很瞌睡,雖說明天是周日但我要早去打工,下午就是彩排,搞不好要忙碌一天。哦,我還忘了呢,於是話鋒一轉,“你明天怎麼辦,能上場不?要換人還來得及。”
“隻能這麼上去,換人來不及了。”
我迅速心無雜念把他扒光,扶進了盆裏,抓起海綿墊給他搓洗。他說想泡一會兒解乏,我問他你去哪兒勞累了,他苦笑了一下不作聲。我把他的衣服扔進籃子裏,想起來自己還髒著呢,我真沒脾氣了,都十二點多啦。
“憐生,你過來。”
我回頭哀怨得很,“您老快點吧!”
鍾秦用濕漉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笑咪咪道,“你戀愛了可一定得告訴我。”
“你都有崔曉涼了還要橫刀奪愛?”
“我才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兒!我給你瞧瞧合不合適。要找個漂亮的。”
我掙紮著把眼睛瞪圓,“你喜歡崔曉涼隻因為她漂亮?”
“不然呢。”
我又說,“我也長得不差,你喜歡我吧。”
鍾秦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滿臉問號。我推開他的手,要走,“你別把喜歡想得太膚淺了,你泡著,夠了就喊我。”
我在客廳昏昏欲睡,實在扛不住了,可廁所沒有動靜,鍾秦不能像上回一樣睡著了吧!啊啊啊啊太討厭了,我想去睡覺!我躺在沙發上,不過兩分鍾就睡著了。我夢到自己在啃雞腿,咂吧著嘴,很香很好。可是隨後我被人猛烈一晃動,醒來了。鍾秦穿著浴袍站在我麵前,手裏拽著我細弱的胳膊。我揉揉眼,打著哈欠,“哦,洗好啦,去睡吧。”
“你晚上和我睡。”
“你晚上要上廁所再叫我。”
“得了吧!我剛才吼了半天你跟死了似的!扶我過去啊,我走這點路都疼出汗了。”
我沒力氣和他說話了,我盼著能快點睡覺,除此以外你愛怎麼折騰隨便。我匆匆洗了澡,走到他門口,看到他給我空出了靠裏麵的位置,說道,“我睡外麵。”
“你睡外麵半夜就找不到人了!別想逃。”
我有點看不大清他的臉,隨便吧,能睡就好。我爬上床,拉起薄被轉過身去,連一聲晚安都沒有,貼著牆壁找涼快。他息了燈,挨著我躺下來,“憐生,你女朋友漂亮嗎?”
“嗯。”
“那你隻是因為她漂亮才喜歡她,跟我一樣?”
“嗯。”
“我長得不錯,你能喜歡我不?”
“嗯。你煩不煩,我真想睡覺了,饒了我吧。”
“搞了半天,你和我一樣膚淺,好吧,晚安。”
你別認為此刻的鍾秦別有用心,他沒有,純粹是不滿我對他感情的嘲笑:他喜歡崔曉涼的理由荒誕膚淺,他不能接受所以想來報仇,結果他達到目的了。你也別認為我方才是在敷衍他,除卻那子虛烏有的女朋友外,我都回答得很認真。聰明如你,一定可以看得出來我認真回答了哪一句。
次日不到六點,李老板打電話給我,說今天她關門歇業,我問她是不是出事兒了,她罵我烏鴉嘴,叫我滾回床上去。其實當時我在廁所呢。我洗漱完了,覺得沒徹底醒來,不如再去睡會兒。
鍾秦這家夥欺騙了我,他昨晚根本沒有上廁所,今早我要起來時,他猛地張開眼,跟詐屍似的嚇了我一跳。他早上智商很低,所以我抱怨了句,“你長那麼大塊頭幹嘛,你看到沒有一張床你睡了四分之三,我睡得全身疼。”
“別開玩笑了,你瞧瞧,我半個身子還在外麵呢!”
我懵了,今天早上他的腦細胞很活躍啊。我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他竟然察覺出來了並且拿來主義順便惡化了他的睡眠環境把責任統統推到了我身上。
現在我正好回自己床上睡,可鍾秦那耳朵真是雙寶貝,聽出來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大喊大叫存心不讓我舒坦,“我要上廁所了——顧憐生——上廁所——”
得,你再大聲點把隔壁的二李招過來省得我消耗勞動力。
我發現白天,我關於性的反應很遲鈍,但晚上,我就變了個人。
我不耐煩等鍾秦解決完,道,“嘿,我一會兒會出門,你大方叫崔曉涼進來就是了。”
“我都這樣了你怎麼能走啊!周末很多人都不在我要是有個什麼事兒誰負責!”
“我不是建議你把崔曉涼叫來嗎!”
“她——”鍾秦欲言又止,惡狠狠瞪我一眼,“行行行,你走吧,走吧!你讓我自生自滅吧!你心腸可真夠硬的。”
“叮咚——”門鈴在響,我恨不得一頭撞暈好理所應當睡懶覺,這麼早就有訪客,這日子好清苦啊。
我打開門,愣了一下,“杜子騰,有事嗎?”
“一,一,會兒有空,空嗎。”
“有。”
“他沒空——”鍾秦這家夥蹦蹦跳跳出來丟人,他態度非常不受人待見,“他要照看我,你找別人去吧。”
“對,對不,不起——”杜子騰見鍾秦如此凶惡,說著就要走。我想攔住他,結果鍾秦捂著我的嘴,迅速將門碰上了。
我給了他一肘,嘴巴自由了,“你洗手沒?!”
鍾秦雙手搭在我肩膀上,嘻嘻笑道,“沒有怎麼了?”
“去你媽的。”我不想吵了,把他弄回床上去,“你為什麼對杜子騰態度這麼差,人招你惹你了。”
鍾秦愜意地仰在床上,拍拍身邊的空地兒,“你上來我再跟你說。”
我腦袋一挨著枕頭就犯困,所以催促鍾秦,“你最好快點說,我再睡會兒。”
鍾秦喝了口水,慢慢道,“你別和他來往了,他人品有問題。”
“嗯?”
“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我不會害你。”
“你們別再幹涉我的生活,交朋友找工作都是我的自由。”
“他人真有問題,你以為他接近你是真和你做朋友?”
“不然是什麼?”
鍾秦沉默了五秒鍾,慢吞吞道,“是我們。你沒發現大家都疏遠他麼,就你老實和他說話。他為了巴結我們利用你呢,你可真笨。”
“……我知道。”我失望地發現睡意在慢慢消散,長籲了口,望著窗外等太陽照進來。人生這點事兒啊,可真讓人操心。我怎麼會不知道杜子騰的目的,他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他來親近我很值得懷疑,不是我這人心眼壞把人想得太複雜,別的大學我不敢說什麼,但在這裏,不帶功利性質的東西太少。
“你逞強吧,到時候傷心可沒人心疼你。他們一家的名聲在交際圈都臭了,哎,要不是他學習還不錯,學校肯定不願意要他。”
我不想再繼續說話,閉著眼睛裝睡。就沒有一件事情讓我省心,什麼破大學,悔不該當初那點世俗的貪念啊……
“白雪公主,王子跟你說話呢,別睡啦,再過一會兒起床了,喂,和我說說話,我昨天悶在屋裏一天了。”
“崔曉涼沒有陪你?”
“她跳舞沒空,我真悶了一天。”
“李恒他們呢?”
“他們都忙,怕當電燈泡逃了個幹淨。”
“叫你表哥來陪你啊!”
“我沒敢告訴他,讓我家裏知道就慘了。”
我瞧他可憐,還認為這事兒瞞得住艾平達,可惜人家是舍長無所不知。我回想著昨晚和艾平達的對話,才琢磨出點深意來,他說鍾秦真能忍,他都知道,關鍵時候人都跑了,他也知道,我最可靠。嗬,這些人呐,句句話裏都是玄機。
“陪我說說話,我心裏煩死了。”
“你煩什麼?我還操心生活費呢,大少爺,等你到我這份上就知道了,人生就7個字。”
“什麼?”
“柴米油鹽醬醋茶,數數是不是7個字。”
“嗬嗬,你人生目標可真現實簡單。”
我不置可否,告訴他,“總有一天你會認同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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