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12 更新時間：09-03-26 16:58
赤紅地太陽光直射在滾燙地沙地上，讓沙漠發出沉悶的霧氣，壓抑地讓人感到讓人喘不過氣，我無神地翻動著籮筐裏的藥材，看看還包著繃帶的手腕，想到自己竟有這神奇的本事，心中感到一陣暢快，原以為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又不如爺爺胡醫師的醫藥本事，但如今……絲絲笑意爬上臉頰。
“你身體好些了嗎？”傳來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將軍。”我剛下手中的藥材，回頭看身後的人，起色比前幾日好了些，隻是臉色還有點蒼白，“嗬嗬，將軍才該好好休息才是啊。”
“我已經好多了。”他用手拍拍我的腦袋，手溫暖的體溫使我打了個顫。
“冷嗎？那就進屋休息吧。”
“沒有。”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那裏能映出我的身影，粗布衣裳裹著個瘦弱的身體，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白。這倒是我第一次在別人的眼中看到自己，感到熟悉而又陌生。
“馨兒，怎麼了？”他晃晃我發呆的身體，用手輕輕摟著我的肩膀，“馨兒，比一般男生都要嬌小啊。”
“嗬嗬。”我幹笑地推開他，心想：我本來就不是男的嗎，難道他發現了，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啊，隻好漫無地轉移話題：“好像快入冬了哦。”
“是的啊。”他看著漸漸沒入沙漠的夕陽，“馨兒，可曾怪過我不問你的意見便將你們帶入軍中。”
我抬頭看著他，橙色的餘暉照在他的側臉，英俊倒也有幾分落寞，我想他應該很寂寞嗎，心裏隱隱一陣心痛。“恩，剛開始埋怨過，但現在絕對沒有，反而有點慶幸爺爺能帶我來呢。”
“為什麼？”
“嗬嗬，我也不知道。”我歪著腦袋努力思考，“感覺看到不一樣的環境，忽然覺得原來人可以這樣活著，有自己想要努力保護的東西。”我怔怔地看著他，“而且，如果不來的話，也不會碰上你啊。”
“咦”好像看到他臉紅了，突然感覺很開心，原來他也並不是麵無表情啊！
……
這幾日軍中戰事更是吃緊，幾場戰役我軍連連告捷，死傷慘重，軍中糧餉更是緊缺，撐不過幾日，而宮中求援遲遲未到，我終日忙活在傷營中喂藥包紮，但這不是解決的方法。傷員本來身體就虛弱，再加上這幾日營中根本沒有米開鍋，我們已經接連幾日喝稀飯了，再這樣下去哪有力氣上戰場打戰啊。我接過傷員中的空碗，起身，忽然感到一陣暈眩，扶著牆壁勉強起身。
“小大夫，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啊。”身邊的小士兵擔憂地看著我，唉，他的腿都傷成那樣了，反而要為我擔心，心中感到一陣內疚，“我沒事。”我站直身體，“隻是昨夜睡得有些不安穩。”
“咳…咳…”站在藥房外就聽到爺爺的咳嗽聲，他的病比前幾日更重了。我挑開門簾，那是個怎樣的背影啊，佝僂著，在煙霧中顯得如此單薄，仿佛轉下眼就會消失一般。我傷心地扶著他的手：“爺爺，不會離開馨兒吧？”
“傻孩子，怎麼了？”爺爺用手絹抹了抹我眼眶中的淚水，“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爺爺，你太累了，休息會吧，剩下的就交我好了。”我扶他到椅子上坐下，“你都好幾天沒有睡了又沒有好好吃東西。”我吸吸鼻子不讓淚水流下，“我可就你一個親人了啊。”
“爺爺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他靜靜閉上眼睛，“馨兒莫擔心啊！”
“不擔心才怪呢。”我看著爺爺疲憊的神色，感到一陣揪心，也狠狠怪殷軍救援還不到來，害的大家現在都是病怏怏地。
…………
時間並沒有因為我們的困頓而變的緩慢，反而慢的讓人可以數的清一分一秒，我們時刻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不知道將埋於那黃土塵沙裹著血腥，還是因為忍受不了饑餓連戰死沙場的機會都沒有。軍中斷糧已有三日，看著傷營中東倒西歪的士兵，我的心裏猛然抽動，從未知道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我淚眼婆婆地看著他們臉色蠟黃心中不忍，端著空碗走出營地，軍中草藥也為數不多，隻怕堅持不到下一場戰役啊。
“你沒事吧？”胡醫師擔憂地看著我，“累了就休息一會。”
“沒事。”我抬頭看了藥房一圈，“爺爺呢？”
“蕭老先生去後房休息了，馨兒不用掛心。”
“恩。”我點頭表示感激，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力氣說話，我已經好幾餐都隻喝清水了，現在腦子裏漲的狠勉強支撐著點意識。
“馨兒，你也早點去休息吧。”胡醫師上前來扶我，“剛剛將軍來說明日殷軍救援就會到了。”
“那好啊。”聽到這消息，我的心中仿佛放下了塊石頭。
…………
第二日，我恍恍惚惚醒來已到了晌午，秋日的太陽不如夏天般熾熱，太陽懶洋洋的和著秋風吹起地上的塵土，我要搖搖晃晃地扶著牆走出營地，被風吹起的沙土迷倒了我的眼睛，隻感到一陣刺痛，目眩地腦中一片空白，隻感到身體軟綿綿的往下滑落，知道有雙溫柔的臂膀輕輕將我摟入懷中，以致絲絲溫暖傳來。
等我第二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周圍的人都關心地看著我。
“馨兒，醒啦。”爺爺端著藥站在床邊，“醒了就將藥喝了吧。”
“是啊，小大夫，你暈了可嚇壞了我們啊。”周邊的士兵見我醒了也鬆了口氣，打趣到，“你可是軍中第一個餓暈過去的人啊！”
“哈哈，哈哈。”看著他們開朗的笑容，真是羞得我連脖子都紅了，怎麼會有這麼慚愧的事情呢。
“你們莫拿馨兒尋開心了。”一個冷冷的聲音打住他們的嘲笑，隻見他接過爺爺手中的碗，坐在床沿，“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他身後的人麵麵相覷，臉上一片驚奇，又多一份不懷好意，看著他們多變的表情，我心中突然多了分愉悅，也就隻有這個冰冷的人才治得了他們。
“恩，那我們出去了啊。”嘻嘻哈哈的副將拉著爺爺走出營中，“那馨兒就交給將軍了啊。”走時還不忘對我擠眉弄眼，“馨兒暈倒的時候將軍可擔心的不得了呢。”
我臉刷的通紅，倒是忘了注意爺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原本熱鬧的地方因他們的離開一下子變的安靜，彼此聽得到對方的呼吸，感覺氣氛有點沉悶，我偷偷地抬頭看對麵的人，哪知正好對上那雙幽暗深邃的冰眼，尷尬地立馬轉頭，等了好一會依舊能感受到那人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他盯上的獵物一般，渾身感到不自在。“將軍，我可以喝藥了沒？”急於打破這詭異的感覺，我顫顫地問。
“再涼一會。”聲音同人一樣冷酷。
“你放著吧，我自己等會喝。”我勉強地露出笑容，天知道我現在怕的要死，隻怕自己多說一個字就被他冰冷的眼神給殺死。
“你在怕我？”溫怒的聲音在頭頂傳來。
“啥？”我抬頭看著他，這話聽來這麼這麼奇怪啊，像是哪裏聽過一般，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生氣。
“你喝完藥就早點休息吧。”隻見他歎了口氣，將碗放在茶幾上轉身走了。
“什麼？”我搞不清楚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人的性格怎麼這麼陰晴不定啊。心中感到一絲困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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