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70 更新時間：10-06-02 13:53
十、
慕容家族家大業大，聲望也高，今夜是慕容雲天的壽辰，晉城有名紳賈都特地前來道賀，慕容雲天時不時舉杯，滿臉笑意的應酬著眾多賓客。大家邊談笑著，邊欣賞著堂中的表演，無非歌舞、戲劇、雜耍……
音樂奏起，樂音獨特，頗有氣勢，頓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四周比剛才安靜了許多。蝶舞在人群中應聲而舞，水袖隨著身姿的舒展扭動而擺動，動作果斷有力；此時樂曲又變得舒緩，蝶舞的動作也隨之變得柔美，輕盈動人……每一次高難度的動作，都讓她演繹的如此完美，人與綠色的水袖長衫融為一體，如絲綢般在舞群中韻動，大家似乎能感受到那種絲滑掠過自己的臉旁，直至心田……引得在座一片叫好聲。
白逸飛也位列其中，但他並沒有向其他人一樣拍手叫好，隻是細細地品著酒，默默地賞著舞，靜靜地看著人。
舞畢，蝶舞率眾舞女上前，盈盈拜下，“蝶舞代國色天香送上青鬆一棵，恭祝慕容老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望慕容老爺笑納。”聲音清脆動人，聞之讓人心底舒暢。
慕容雲天爽朗一笑，“快快請起。好寓意，好舞姿，蝶舞姑娘果然名不虛傳，還要勞煩蝶舞姑娘代我謝過秦媽媽。”又吩咐有賞。
蝶舞謝過，便要退下。
“且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蝶舞退到一邊，尋聲望去，卻是一位穿著鵝黃衣衫的少女，步子輕盈靈動。
那女子走近，盈盈一禮，“雪兒祝爹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慕容雲天滿臉是慈愛的光芒，還有那止不住的笑意，大家都看得出，他是及疼愛這個女兒。
“爹，素聞蝶舞姑娘歌舞雙絕，剛雪兒在後麵也是看得好不過癮。近日雪兒新習了支曲子，想乘今日送給爹，但隻有琴音不免有些單調，如果蝶舞姑娘可為雪兒伴舞就好了。”說完便望著慕容雲天，一臉希翼。
蝶舞聞言，這才抬頭細細看向這位慕容小姐，隻是不知為何她要讓自己與她伴舞。
“哦~”慕容雲天依舊笑著，並未直接吩咐，反而轉向蝶舞，問道，“小女之請，不知蝶舞姑娘意下如何？”
雖是詢問，卻是讓人無法拒絕。畢竟他本是主人，而蝶舞也本就是一名舞伎，怎好拒絕，隻不過這位舞伎素來心氣極高罷了，怎會願意給人伴舞。大家似是漫不經心，實則悄悄觀望，隻望著不要把局麵弄僵了，可此時又不好上前說什麼。
隻見蝶舞臉上帶著微笑，上前微微一禮，“蝶舞承蒙慕容小姐賞識，自是無比榮幸。若是平時，蝶舞不會推脫，隻是這支曲子是慕容小姐特地為慕容老爺準備的，不論好壞都是小姐的一片拳拳之心；若是加了蝶舞的舞，無論再好，也還是了失了那份獨一無二的心意。蝶舞怎好破壞這等美好的寓意。您說是嗎，慕容小姐？”說完便看著慕容雪。
白逸飛舉杯淺飲，順便擋住嘴角的笑意。
“你……”慕容雪看見那抹笑，就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無可辯駁，便道，“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還請蝶舞姑娘多多指教。”說完便示意丫頭去布琴。
“不敢。”蝶舞低頭，謙遜有禮，不卑不亢，臉上的笑意並未退去。雖然感到慕容雪有些針對自己，但還沒到不可忍受的程度不是嗎，這裏容不下自己的喜怒哀樂的。
“爹，雪兒這就談給您聽，您可不許嫌我談得不好哦。”慕容雲天才將視線從蝶舞身上收回來，又是無奈的笑了出來。
曲調很悠揚，很動聽，聽得出來慕容小姐為這首曲子是下足了功夫。再看慕容老爺一副滿足的樣子，臉上也洋溢著慈祥的光芒，那是對兒女獨有的，別人永遠也企及不了的溫暖。蝶舞低頭輕飲，也是掩住自己眼中的羨慕與淒涼。
席宴正隆，而國色天香的表演都已經結束了，蝶舞便請管家代為向慕容老爺告辭。翠兒到後院支應車夫去了，蝶舞便在院門處等她。
晚風帶來夜晚的涼意讓人為之一振，被酒眩暈的頭腦也一下便清醒了過來，抬頭望天，又是一枚圓月，最是勾起相思。閉起雙眸，生生壓下心中的一絲酸楚。轉眸卻見不遠處的白色身影，避無可避，隻得斂衣屈膝一禮。
“姑娘不必多禮。”白逸飛上前扶起蝶舞。蝶舞站穩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
白逸飛也不甚在意，“姑娘方才一舞，實在是驚為天人，怪不得盛名能如此長久，編排的確是有心思。
“多謝公子繆讚。”蝶舞並未抬頭，視線剛好落在白逸飛衣擺的玉佩處。玉佩白而不膩，晶瑩剔透，表麵還有繁複的刻紋。即使蝶舞並非十分懂玉，也可以猜到此物上乘，絕無二件。
“國色天香總是會為不同的場合做特別的編排。
“哦~，那倒是的確令人期待的。”白逸飛頗有興趣地看著蝶舞，隻是蝶舞總是低著頭，看不到他，當然也看不到他眼裏的意思。
“若下次公子有請，國色天香也定當全力以赴，相信不會令公子失望。”蝶舞略一遲疑，這才抬頭，繼續道，“前日還要多謝公子送還的錦帕。”淺笑盈盈，眼中盛滿真誠。
“舉手之勞而已，給你不要怪白某的遲還才是。”雖是言歉，言辭神色間卻沒有歉意。
蝶舞也並不在意，“公子未將此物丟棄，並能還與蝶舞，蝶舞已不甚感激，想是公子一時忘記，才延誤了，公子又何須掛懷。”
“那方錦帕繡得很別致，很用心，白某又豈會隨意丟棄……”
“逸飛哥哥，原來你在這裏，讓我好找。”慕容雪上前挽住白逸飛的胳膊，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
轉頭看向蝶舞，“原來蝶舞姑娘也在，剛剛沒能和姑娘一起合作，真是很遺憾，可否請姑娘指教一二呢？”
蝶舞微微一笑，“慕容小姐太抬舉蝶舞了。指教不敢當，但是小姐剛才的演奏的確是注入了深厚的感情。”
正巧翠兒也來了，蝶舞施了一禮便告辭了，隻是身後的言語不時傳來。
“逸飛哥哥，爹爹找你呢，走吧。”白逸飛這才收回視線，臉上帶著寵溺，任由慕容雪拉著走了。
剛才我彈的怎麼樣？
很好，沒看到你爹都笑得合不上嘴了了嗎？
真的嗎，嗬嗬……可你都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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