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34 更新時間：09-10-05 17:09
馬秦客回宮後就匆匆會見皇後了。“今日下官出宮為昭容娘娘診治，她還讓我順道診治江美人。問及美人之前請診的太醫，下官便道是自己。後來，若熙見了我，便很驚訝的問，為什麼來的不是曹太醫。娘娘，似乎昭容娘娘已經察覺出了什麼。”
韋氏思索著：“這樣看來，她已經什麼都覺察出了。那你為若熙診出什麼？”馬秦客道：“既然皇後娘娘、昭容娘娘都不想把事情扯上禦醫所，下官自然什麼都沒診出來。”
韋氏道：“做不錯。如今，以為她懷孕的隻有皇上和上官婉兒。這次上官昭容特意讓你去請診，就是讓你給本宮帶了個話，她不敢為了一個美人就得罪我，得罪禦醫所。”說完，韋氏看著馬秦客，像是在等一個答案。“本宮事先並沒做此算計，這次，到底是誰在借本宮之手除掉江美人？”
馬秦客不語，他在思索要不要和盤托出。
這時，韋氏便已經猜到是秦美人了，試探性地問道：“奇了，秦美人怎會算到江美人出宮便會見紅呢？”
馬秦客見韋氏已經料到這件事情，隻能道：“江美人體熱，常會食雪蛤膏以清衡。後來，秦美人就讓膳房那邊在雪蛤膏中加入一味寒生草，導致江美人氣血凝滯。到了宮外，斷了藥物，自然月事就至了。”
韋氏雖料到這個著兒，可心裏到底是不安的，歎道：“小小一個美人，可以算計他人到如此境地？也不知有何能耐？”
馬秦客道：“娘娘多心了。隻是秦美人的叔父也在禦醫所任職，所以行動方便了些。娘娘不必太過謹慎。”
韋氏看著馬秦客：“為什麼你事先都不告訴我？”馬秦客聽到韋氏說了一個“我”字，也知她是放下了身份的。或者，這可以開始一個坦誠相見的談話。“阿韋，如今你變了。”韋氏挑起眉毛：“哦？”馬秦客懇切道：“你如今是皇後，六宮之事，甚至朝政，都是要費心力的。若是為皇上而變，下官便也不好參言。可是，阿韋，你沒有覺察出來，你變得太多了。還請娘娘好自拿捏。”
韋氏隻是笑，很是淒涼：“如今，還剩下什麼？連皇上也心不在我？到了這步，我隻能走下去，沒有旁的路了。”馬秦客不語。一晃眼，便已消磨了大半生的光景。往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既然已經等了大半生，就這樣下去吧。
第二日，上官婉兒與江美人進宮了。
婉兒說明來意：“皇上，昨日馬大人到府中為臣妾和妹妹請脈，卻見得太醫為妹妹開的藥引子上都是活血的引子，臣妾不趕妄自為妹妹煎藥，怕多有不妥，所以進宮來……”
“混賬！”顯還未等到婉兒說完，便大罵起來。“來人，把馬秦客叫來！”
接著，馬秦客趕來。顯劈頭蓋臉地便是一陣大罵：“混賬，竟敢毒害龍子!說，受誰的指使？”
若熙見著婉兒已經把罪責推到了禦醫所上麵，知道應該扯不出自己。但仍有些忐忑，不知禦醫所如何回應，隻得靜觀其變。
馬秦客一臉茫然：“皇上息怒，臣實在不明，怎的就毒害龍子了。”顯將藥方扔與馬秦客，“你的藥方，休得抵耐。”馬秦客不慌不忙道：“江美人月事紊亂，下官為她開些活血益氣的藥劑，不知有何不妥？”若熙聽到馬秦客說出自己月事紊亂，驚呆了。連忙跪下，急急道：“皇上，怎麼會是氣血凝滯，曹太醫不是說若熙有喜了嗎？”
“美人說笑呢，禦醫所何曾有個曹太醫？”馬秦客道。
婉兒料到馬秦客會矢口否認，連忙給若熙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再說了。若熙隻得保沉默，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婉兒上前道：“興許是妹妹記錯了名字。皇上，此事多有蹊蹺。”顯對婉兒的話有些不耐煩，急急道：“來人，再傳禦醫。”婉兒暗自深歎，上次紅花一事便領教過了皇後在禦醫所的勢力，這次能否保住若熙？
四位禦醫馬上到來，隻得略微診脈，眾口一詞若熙沒有身孕。若熙嚇得跌倒在榻子上：“不會的，不會的，昨夜臣妾見紅，應是小產……”顯將嚴厲的目光投向婉兒。婉兒亦料到若熙不敢擔事兒，被逼急了會把罪過推到自己身上。隻得朝向馬太醫，道：“馬大人，江美人離宮之前可有異動？”馬秦客回道：“回娘娘，回皇上，美人離宮之前未讓禦醫所診治過，下官不知。”顯罵道：“江若熙，你膽敢欺君！朕不想再見到你！”
婉兒也知此事已無回旋的餘地，也知此事萬萬不能借自己的口告訴若熙的。求情道：“皇上，這就是一場誤會。臣妾領妹妹一同出宮居住，沒有弄清情況，臣妾有錯，請皇上一道責罰。”顯沒有理會，拂袖而去。
若熙跪在地上。哭道：“娘娘，什麼人在騙我？為什麼！”婉兒扶起若熙：“禦醫所眾口一詞，根本就不可能為你脫罪的，也不是單憑你我能說清楚的。要是多言，不單保不了你，也隻會牽連進更多的人。”若熙一一數著：“秦美人、皇後……”婉兒隻能拉過若熙的手：“別想太多了，姐姐送你回去吧。”
若熙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走出了房間。婉兒一直跟了出去，喊住了她：“若熙，以後還有打算嗎？”若熙木然一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娘娘，若熙走了。保重。”看著若熙絕望的臉，婉兒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沒有感受過這種宮闈角逐失敗的心情，勸道：“若是你想通了，隨時來找姐姐吧。”若熙自顧自的往前走去，沒有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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