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48 更新時間：09-03-30 16:10
*PART7*洛曦
我再也抑製不住，借著酒氣，我放下平日裏板直的臉孔。
我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裏，不想，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你不要對我那麼冷淡好不好。
她花容失色，努力的想要掙脫，她越是掙紮我就死命的抱得更緊。我也在顫抖，我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一如十年前，憑空的從我世界裏抽離出去。
阿姒放棄無謂的舉動，筆直著身子僵硬地站成一根冰柱。
我突然鬆開手，怨恨地看著她。
“我會恨你的。”我威脅道。我看到她眉眼裏有諷刺笑意。
“但在恨你之前我先決定好好愛你！”積壓已久的感情像脫僵的野馬，我顧不得她的冷淡，深切地表達著我的想念。
“你不會如願！”她冷靜地答道。
“阿姒，能不能告訴我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窮追不舍。
她的目光飄散很遠，宮扇被她捏得死緊，她的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受了傷又不放棄抵抗的小獸。
“和碧嫦姑姑有關？”我見她不語，試探地問。
她一愣，還是沒有答話，我們就這樣僵持著。我還是察覺到了她一線淺淺的感情流露，也許真的和碧嫦姑姑有關。
碧嫦姑姑是天帝的女兒，聰慧美麗，深得天帝寵愛，有一度盛傳天都未來的主人非碧嫦姑姑莫屬。
後來她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天帝震怒，再後來她就消失了。
碧嫦姑姑是幽姒的生身母親，在幽姒還很小的時候，天宮將此列為禁忌，天後不允許別人向小幽姒提起。
碧嫦姑姑其實去的就是北之極，幽姒五歲的時候被送去的地方也是北之極。
十年後歸來的阿姒，陌生又冰冷，她始終刻意地對我表現出疏離，我甚至無法讀懂她貌似堅強的外表下隱藏的是怎樣的一顆心。
我和她中間相隔著十年的光陰。
“對不起。”我道歉，估計在天都裏能讓我說抱歉的也隻有阿姒。
她斂襟行禮，“我會忘記今晚的不快，儲帝。”她櫻紅的嘴裏吐出生澀的幾個字。
轉身，朝悅清閣的方向走去。
我在做什麼？酒勁又上來，我頭痛欲裂，剛才的清醒蕩然無存，我踉蹌著回寢宮。
*PART8*幽姒
洛曦提到母親的時候，我眼底飛雪四溢，碧嫦？居然有人還記得母親。
我在思考我回來是不是注定給他帶來一季的冰寒，如果這是最終的結局，痛的是我還是他？
他放下驕傲抱我的時候我好想卸下偽裝。
然後我眼前清晰地呈現出一個身影來，珠灰色的袍子，負手凝望著一天晶瑩的雪光。
那是我的母親。天都曾經最有魅力的女人，天女碧嫦，她的名字已經湮沒在天都的金碧輝煌裏。
“碧嫦？”我嘴裏默念她的名字，一股酸澀哽咽在喉嚨。
她從不讓我稱呼她，她讓我直接叫她名字就行了，說這樣她的罪惡就會少一些。
我停止回憶，躊躇著要不要先去向天後請安然後再歇息。
“既然來了，阿姒，你進來。”天後的聲音從裏閣裏傳出，我察覺到聲音裏的蒼老和疲憊。
我不應該再來打擾她。
“阿姒……！”我輕輕地走過去，看著半倚在暖榻裏的她，華貴的紫貂皮環裹著她。
我發現天後老了很多，不再是昔日的容光煥發。
她示意我在她身邊坐下，幼時我常枕著她膝蓋熟睡，那時的景象是如此的和諧。
如今讓我在她身邊坐下我有過猶豫。
“是不是不想理會我這個老太婆？”她和悅地問道，一邊的宮女掩嘴偷笑。
“是，皇祖母。”我恭敬從命。
“阿姒，你不該回來。”她的聲音悠遠的傳來，直擊我的心房。還是什麼都隱瞞不了她。
我不該回來，我自己也這樣覺得。既然已經走了很遠很遠，再回首，回到的也不是原先的起點。
“你母親過得好嗎？”她淡然的問了一句。
“母親已經過逝。”
“可憐的孩子！”她眼裏露出憐憫的神色。母親並不是天後所出，但是她還是很關心母親呢。
“天後……？”
“你好好歇息吧，有需要吩咐一聲。天帝已經知道你回來的消息，不出幾日，他會召見你的。別忘了，你也是天帝的孫兒。”
“是！”
“阿姒，記住，永遠不要跟天都賭命，不要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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