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67 更新時間:09-04-26 14:35
住進鷺洋家已有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嘉懿雖對我還是愛理不理的,但卻沒有再捉弄過我。我很開心,盡管沒有什麼樂趣可言但這無疑給我添了幾分自信。
鷺洋自從回香港後就沒再幹攝影這一行,而是接手了他父親香港的事業。我不知道他們家做的是什麼生意,但似乎並不輕鬆,鷺洋最近連連早出晚歸,人也一下子憔悴了許多。我想替他分擔,卻無從下手,更是沒那個本事。我能做的,也唯有與嘉懿搞好關係。嘉懿最近也不常呆在家,正因如此,我也沒再與他鬧過矛盾。
幾日未見的嘉懿,直到淩晨4點多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鷺洋不喜歡與陌生人同住一個屋簷下,更不喜歡被人監視般的生活,所以別墅裏除了廚師外的所有仆人都被辭退了,我更是順理成章的擔當起了全職傭人的角色。
扶嘉懿到他自己房裏躺下,替他洗了把臉,又泡了杯醒酒茶。他很不配合,不是抗拒就是耍脾氣,無可奈何隻能叫鷺洋來幫忙。足足服侍了三個多鍾頭,他才安靜的睡下。鷺洋上班去了,家中隻剩下我與嘉懿,我怕他一醒來就嚷嚷,就不敢水,守在他房裏。
「別走……別離開我……」睡夢中的他似乎很不安,一直喃喃著。
「別丟下我……別……」是夢到愛人了嗎?
「我恨你……恨你……」到底經曆過什麼,是什麼人讓這般他既愛又恨的?嘉懿,你一定很愛她吧?是女朋友嗎?我很好奇,在我麵前一向高傲地嘉懿竟也有這麼一麵。這才是真實的他吧?
「啊……」他猛然睜開眼睛。
「怎麼了嘉懿?」我開始有點好奇了。
「別碰我。」
「對不起,喝口水吧?壓壓驚也好。」
「別假惺惺的,讓人看了就惡心。」手中的杯子被他打翻,玻璃碎了一地。
「有沒有燙到,讓我看看。」
「滾,別用你的髒手碰我,」他厭惡地推開了我,由於力道過大,我摔到地上,手掌正好壓在碎片上。
「我可不是哥,在我麵前做作沒用。我沒那麼好騙,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的好。於家的大少奶奶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我不想讓他發現受傷的手,我怕他嘲笑的脆弱,但又不得不把碎片清理掉,於是隻得硬著頭皮打掃。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踏入我的房間。」
血順著手掌往下滴,但心卻比手更痛。「怎麼樣你才能接受我?」
「離開於家,離開我我哥。」
「沒有第二個選擇嗎?」
「沒有,你必須離開。」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不會離開他的。」
「傍上我哥了?你不就是缺錢嗎?要多少,開口吧。」
「我是喜歡錢,但我愛鷺洋。」
「你這女人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知足常樂嗎?不怕到時一無所有嗎?」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所有我更不沒有他。」我不想再與嘉懿針對這個話題糾結下去了。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血已經幹涸,我感覺不到疼,隻覺得好累,真的好累,我怕我堅持不下去了,我的毅力也快被磨光了。淩萱,你到底是怎樣收買他們的心的呢?為什麼我就做不到,連嘉懿的友善都爭取不到。我該怎麼做才能象你一樣,你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
在香港我沒有什麼朋友,我很少出門。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討好嘉懿了,但還是失敗。我想起了筱雨,那個19歲的成都女孩。
記得第一次與她交談時,我問她為什麼會來北京,她抽了根煙,鬱悶的說:「現在想想我他媽還真是個傻帽!白癡的以為那是愛情……十六歲時他媽被一個混蛋帶到這來了,丫的玩膩了就把給我甩了,我這造的是什麼孽呀!」
這本來是很慘痛的經曆,但是看到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卻無論如何也嚴肅不起來,結果被她狠捶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太痛,我記住了她。她雖是個小姐,但我能理解她的難處。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背井離鄉獨自一人在北京,沒錢沒人投靠,高中才讀了半年,也沒什麼文才,想在北京生存下去,除了做小姐還能幹什麼?回家嗎?當初會不管不顧地與戀人輟學私奔,壓根就是與家人鬧翻後的成果,那還有什麼臉麵回去呢?換做是我,我想我也是不會回去的。
「筱雨,最近好嗎?」
「子涵姐?我好想你。在香港生活的還習慣嗎?」
「恩,你還在上班嗎?」
「有些日子沒去了。」
「恩,別再去了。你還年輕,還有很多美好的未來。」
「我知道,我知道。姐,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筱雨,姐很不放心你……」
「姐,你相信我,我不會了。哦,對了姐,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
「結婚?沒想過呢,現在想這個不覺得為時過早了嗎?過一天算一天吧,沒準咱倆明天就玩完了呢。」
「玩完?姐,你跟鷺洋哥怎麼了。」
「沒怎麼就這樣唄。」
「姐,你認為你能騙的了我嗎?」
「筱雨,我……我……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
「子涵姐,愛一個人沒有錯。」
愛一個人沒有錯?嗬,是呀。愛一個人沒有錯,錯隻錯在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鷺洋,如果當時我不介入的話,你會不會很幸福?淩萱,你恨我嗎?我想應該很恨吧。如果我保持沉默的話,你現在是不是也很幸福?那麼葉子涵,你現在幸福嗎?如願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姐,你在聽嗎?子涵姐……」電話那頭筱雨很焦急。
頭好疼,心好亂,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理會,我想生活在隻有我的異度空間,沒有挫敗,沒有傷害,沒有背叛。能不能將不好的記憶刪除,僅留下那些美好?也許我該離開一段時間了。
好想家,想父母,想筱雨,想佐藤熙,還有淩萱……
淩萱,你在哪?還呆在北京嗎?都在忙些什麼呢?好想再聽聽你的聲音,看看你的容顏……可惜,沒機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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