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雪恥揚威十一

章節字數:6218  更新時間:09-04-0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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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吐蕃太子黑紅的臉龐突然間又加重了色調。

    “他是好狗。真正的大俠,勇士,烈士。吐蕃不是一向崇拜英雄嗎?”青衣的眼眶閃爍著淚花。

    “你若是承認你是格薩爾王的老總管王叉根老英雄。我就認他。”

    “重要嗎?”吐蕃太子肯定的尷尬的點點頭。

    “你到現在還在講條件。都說吐蕃個個英雄豪傑,屁。”一行熱淚湧出極純的眼眶。

    吐蕃太子一揮手。年邁的大論親自端上灌肺、肝片、奶皮、酥油、曲拉、酸奶、糌粑、奶茶、藥寶茶、自釀的黃燦燦的青稞酒,用棗紅色的桃木盤托著,在草地上擺了長長的一溜兒。褐紅色的檀香木碗是用金子鑲了邊的,那是用來喝茶的;黑褐色的沉香木碗是用銀子鑲了邊的,那是用來喝酒。

    吃吧!吃吧!真是一條猛犬呀。如日中年的小論親自擔當起吐蕃國的光祿勳。

    無數隻眼睛裏憤憤不平的光波如火如荼地朝這邊湧蕩著。

    大石知趣的用錦袍蓋住了嘎地的身軀。身邊的侍從很快圍成一堵人牆。剛剛即將爆發的雷鳴般的犬吠就這樣無聲的鎮壓下去。

    褐紅色的用金子鑲了邊的檀香木碗飄溢著入骨的濃香百荷明顯的感受到嘎地的顫抖和恐懼的肌肉抽搐。嘎地不斷的咽著口水心酸的淚花不斷的洋溢。他的眼睛越來越明亮頭腦越來越清晰。

    “主公!嘎地是否咬傷太子妃還要待查。但今天英勇護主是有目共睹的。”大論小心翼翼的輕聲提醒。

    “啪!”太子將奶茶碗仍在地上。

    太子寵愛嘎地的情景曆曆再現。每一道回憶都讓嘎地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嗚鳴。

    吐蕃太子眼眶開始濕潤。大論緊張的搓著雙手。

    一聲聲歎息響蕩在教場。一時間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凝聚在此。場上出現了難得的寂靜。

    “傳諭:‘嘎地通緝令撤除!’”吐蕃武士山呼萬歲。

    快樂的犬吠響起。

    低沉有力富有穿透力的吼聲響了三下。

    嘎地掙紮著強忍著刺骨的針痛入肺的酸痛鑽心的脹痛奮力的突破百荷強力的摟抱。搖搖晃晃的來到吐蕃太子一丈開外發出極悔的嗚嗚聲。

    “你後悔啦!你不是很狂傲嗎?你不是不屈服嗎?你不是寧折不彎嗎?都說你聰明絕頂,屁,笨蛋一個。你要是在當初認錯,被

    (永久吉祥花”)格桑梅朵暴打一頓,也許她就原諒你啦。”嘎地低聲的抽泣著眼中無限的悔恨。他實在是不願在流浪,不願在荒野不願在深山不願在寂寞的長夜向狼那樣長號。

    吐蕃太子朝嘎地揮揮手。所有的人都看的出絕情。但沒有人告訴嘎地。

    大論和小論發出無奈的長歎。

    大宋國的人驚呆了。一條狗在一個國家竟有這樣的尊重那是前所未有的事。

    嘎地慢慢抬頭。祭祀陣亡獒犬的儀式拉開。大宋國也做了前所未有的決定:為了紀念勇敢作戰忠心護主的吐蕃獒犬罷武三日以示哀悼!

    二十六國提出抗議,青衣一一駁回。闡述了理由:你們哪一個國家哪一片土地出過如此忠勇的烈士麵對強敵知難而上為武士的榮譽為國家的榮譽而戰。你們有誰見過,她---嘎地,從東京到利州路縱橫千裏饑受白眼,餓受刀棒千裏護主矢誌不移。

    不,確切的說從吐蕃到大宋京師再到這個利州路。嘎地拖著殘疾的後腿······。吐蕃大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哇的一聲。百荷放聲大哭。大宋誌士聽此無不放聲痛哭。

    今夜注定熱淚長流。

    悲壯的儀式開始:七個紅帽咒師一人拿著一把金燦燦的除逆戟槊,高聲誦讀著往生咒;七個黑帽神漢一人拿著一麵人頭鼓緩慢而沉重地敲著;;七個黃帽女巫揮舞斷魔錫杖環繞著火葬台邊唱邊走。低沉的銅號聲中,吐蕃國師身著醬紫色錦斕袈裟輕輕走到六條亡犬麵前輕輕撫摸頭頂低聲詠唱大悲咒,觀世音菩薩心印-六字真言,六字大明咒。

    人們想象著神勇亡犬開始升天或受到封神或投個好胎的待遇。

    紮西德勒臨升天的那一刻百荷穀不得擦拭滿頰的淚水深情的為她捋了最後一次毛發。懷中的小紮西悲沉的嗚咽著。

    武士緩慢的舉起了手中的酥油火把。

    烈火伴隨焦臭的肉糊味飄蕩在末日的高空。

    驚呼伴隨關切。百荷在紮西即將化為骨灰之際從他尾部搶救出七隻幼小的生命,僅管他們還沒有睜眼但他們畢竟感受到人世間的溫暖。

    這一刻所有的吐蕃人齊刷刷向百荷下跪。

    場內外議論四起。

    蒼老的的沙啞的聲音壓過了雜音。

    蒼猊犬,蒼猊犬!好--好-你好哇。我蘇子由服了你啦!

    小米也服你啦!

    還有我賀鬼頭。

    小米賀鬼頭文叔你們怎能拉下我。

    蘇子由是當代名士蘇轍的字。賀鬼頭則是詞家賀鑄的自號。而小米是米友仁,文叔是蘇門學士李格非的字。那麼敢這樣稱呼這幾位的必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大儒。

    利州路轟動了。一些人不停的狂喊以致很多賴床的人也起了大早。說實話當時的轟動不亞於現在的易中天,賈平凹等人到了漢中。

    其實悼念蒼猊犬的不止這幾個人還有兩個當時不是很出名後來影響極大的兩個人他們是楊時楊中立陳與義陳去非。

    利州路一時間來了那麼多大師名人在當時可是極了不得事。尤其是蘇由老已經七十三歲高齡啦。哪可是國寶級。從建中靖國元年東坡先生去世後整個大宋文壇已是人才凋零青黃不接的慟哭時節。

    這一下蒼猊犬的身價高了不止數十倍。

    潁濱遺老是從許州追到此的。他曾經喂養過嘎地不過他起了一個極好聽的名字---雪域雄獅。雪域雄獅在厚報他之後便踏上了征程。其餘的是聽說了他的蹤跡後急切趕來。

    嘎地已到了最後時刻。他是在被排除祭祀陣亡獒犬之後黯然離去的。他知道主公是永遠不會原諒他的就算百荷青衣大石一塊求情也沒用。接下來對他將是獒犬的恥辱---當作貨物轉送他人。他十分自信以他的實力完全會擁有一個好主子,一個疼他愛他的人。但是這輩子是沒指望的啦,因為吐蕃純種獒犬的優良傳統---這輩子隻能效忠一個主人。哪怕對他在差。況且是自己做的太魯莽,要是把---。唉,不提了。遺憾就遺憾唄。

    嘎地的體質相當好。加上青衣的上等好藥他很快恢複了七成。他本想通過這次救主從新回到主人身邊。沒想到卻成了兩人之間永遠逾不過的溝坎。唉,他使勁用爪子抓了抓腦門,我怎麼這麼笨。

    嘎地最終還是踏上了不歸路。他以生命捍衛了吐蕃純種獒犬的尊嚴。血跡斑斑點點直到無盡的人生之路。

    百荷在青衣懷裏拚命的掙紮。利指將青衣割得傷痕累累。青衣本可以救活嘎地的,那有什麼用呢,你得到的不過是一隻軀殼而已。

    鬥大眼珠滾過大石青衣吐蕃太子的臉頰。

    有好事者企圖合上嘎地死不瞑目的雙眼被蘇門學士拒絕了。

    下午龍崗山上矗立一座新墳,墳前的碑上的字是黃庭堅書寫的,碑文是在趙明誠親自指導下由青衣大石雕刻完成的。

    宋蕃第一勇士蒼猊犬在此大宋宣和元年春利州路安撫使楊青衣率合路百名僚屬敬拜

    亢歌悲壯士

    磐誌九州同

    驚目瘡珠血如泉

    枯樹向華霜滿枝

    壯士逝壯士逝

    千裏醉難離

    嘎地墳頭的土逐漸龜裂,為他製作的漢白玉雕像也已成形。受環境感染的人們以嬉鬧回報陽光的沐浴。

    午時的墓地此刻隻有一老一少是撕心裂肺的昏思。

    大石沉痛的拿起精致小刀一片一片細細切碎新鮮的羊肺噴香的豬肚。青衣長長歎口氣:“嘎地是我平生見到的最好的狗,是狗中的君子。我與他比差遠啦!”說著將一壺用高原雪水釀製而成的青稞酒倒在黃金碗中學著吐蕃人的禮儀,用中指輕輕彈起:上敬天,下敬地中間敬義士。

    蘇邁不敢打攪伯父。將一條雪白的上等江南絲條綢輕輕搭在嘎地的墓碑上。他的禮節惹得周圍的年輕姑娘們一陣輕笑。

    這真是一個極有素養的賢才。他將哈達舉過頭頂輕輕搭上。

    夜深了。嘎地的墓前起了一個大堆篝火。特意請來的吐蕃巫師默默的為嘎地禱告。遠處傳來了陣陣長嚎。

    很淒怨。整個興元府的人都聽到了。當然有無盡的咒罵聲。

    等了四日。未曾比武的國家惱了。壓力狀紛紛遞交到楊門。

    當著眾弟子和楊門重要楊青衣被楊震詛咒了上萬遍。他幾次就要代替掌門人清理門戶但是被楊重和楊宗閔擋住了。

    第五日楊門已經不能在承受巨大的壓力,聲討聲一浪壓過一浪。

    楊宗閔撚著胡須默不作聲。

    “這孩子在外麵到底是學壞了,變得如此不可理喻。此番再不教,恐怕是再沒機會了。”

    “是呀,是呀!在不交就不好收拾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那個古怪女人教壞!”

    “楊叔,要當下決心呀!五爸快拿主意吧!”

    楊震早已氣的臉色發白。

    “他對一條狗如此重視那就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眼下當務之急在於迎戰。你們誰願意挑大量呀!”楊重語重心長。

    想是預先知道了實情,所有的人低下了頭。

    憩

    就算我們楊門迎戰,作為一方的地方大員豈有不主持之理。

    “對呀!對呀!”眾人隨聲符合。

    “反了他。小孫。粘,你們持家法見他令他回來。”

    楊重雖然不太同意但挨不過眾人。

    突然想起了什麼?楊震追出門去對孫姓女士耳語了幾句。那孫家婦人便眉開眼笑的跑了出去。

    青衣的灌灌茶熬的相當到火候濃鬱的香味把周圍的的生靈紛紛勾至而來。他們貪婪著吸允著小指任憨口水一滴一滴掉嗒下來。

    “舅舅,好香呀。是給我熬的吧。”一雙紅潤雪白的小手一把抱住宜興紫砂罐。

    “十八大。我也要。”他執住了黃金白玉陶罐。

    “啊呀。”炙熱迅速由罐中傳遞到手上。

    “啪”的一聲。陶罐裂成碎片。濃鬱的香湯連同佐料散溢在草叢花蕊間。

    婦人心痛的踩在湯沫上捧著女兒的手使勁的吹噓著。一邊用獾油小心的塗抹在女兒的手背上。

    小女娃的身手很敏捷,他用泄力的方式把罐子朝小男孩身上潑灑過去。饒是如此她的手也被燙了幾個大泡。

    青衣將藥遞了過去。那婦人接了裝在兜裏。

    青衣默默的用手絹為那個大男孩擦幹淨衣衫上的油膩。他的胸間悠然一涼。

    青衣歎口氣。取出另一隻嶄新的紫砂陶罐。用天台山的雪泉水輕輕洗淨使其坐於火塘邊上燒熱,放進一小勺豬油,燒煎後加一小勺白麵,放一枚搗碎的香杏仁或桃仁,一二顆花椒,在罐罐裏翻炒。炒好後,搪於罐壁,接著下食鹽天山雪蓮泉水,漢水銀梭,再置火上煮熬,邊煮邊放入麵糊,野豬、野雞、狗熊、麂子肉絲。加入鮮肉丁、臘肉丁、雞絲、炒雞蛋、燒香菇、花生米、核桃仁、炒豆腐丁,大麻花、油炸鍋巴等若幹佐料。這一過程足足用了兩個時辰。

    “幾成樓的!”

    “你數數不就知道啦!”那婦人和叫粘的此番一發抑製不了口水。

    “一,二----三!”那女娃漸漸的聲音小了下去。膽怯的站到一邊。

    “可惜那麼好的佐料硬是被糟蹋啦!”那婦人憤憤不平的嘟囔著。

    “荷荷。別傷心啦。好好保重身體嘎地的孩子和紮西德勒的孩子還要靠你把他們養大呀。他們那麼小,那樣脆弱,那樣······。”

    “嘎地呀,嘎地呀!”沉默了三天的百荷把滿腹的傷心在這一刻全麵潑灑出來。淺笑和著哀傷淡淡溢揚在臉頰。

    “青衣。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啦。你好有辦法。”

    “大石,你高興的過頭吧。”

    “好了!好了!陪你們難受了幾天,總該有點回報吧!這點湯可別再讓這兩個小鬼打了!”

    “你說誰是小鬼。”兩孩子不依不饒。

    “真怕了你們。我是老鬼,我是酒鬼好了吧。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吃飯啦。我都快餓得斷氣了。”

    九個小狗狗似睜未睜靜靜躺在雪白的柔柔的新棉花堆裏。百荷輕輕的用嘴柔柔的吹著飄在羊脂白玉勺裏的熱氣騰騰的酸牛奶。他小心翼翼的喂著。

    粘和姓孫的婦人完全可以向百荷和青衣討一隻小狗。但他們沒有這樣做。

    這樣的奢侈生活對他們永永遠遠是心中的痛。此刻他們恨極了眼前這三個人。有幾次他們都想衝上去打他們罵他們但他們忍住了。這真是一個天賜的良機。

    他們把嘴唇咬出了道道血痕。

    大石趁百荷喂小狗的時候與青衣分了灌灌茶---三七開。

    其實他已經很飽了。可味道太好了。他又把勺子伸了進去。

    身後長眼的百荷發出警告聲。這種聲音在如此絕美的女孩身上發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他嚇得縮了回去。

    他的窘迫引起孩子們的笑聲和好奇心。

    “住手!”

    所有的人同時喊出。

    兩個小孩飛出十丈開外。

    在場的大人連恨還沒來的及想起,就匆匆趕過去啦。

    “這兩個小孩若再不教。就沒治了!”蘇子由歎口氣。

    “青衣,你要好好選擇!”

    一語驚醒夢中人。青衣拔腳前往。

    “青衣你若敢前去,以後就不要再見我啦!”百荷臉色鐵青斬釘截鐵。

    話猶未盡,任現扭曲的肌肉。

    “你們心也太狠了。兩個小娃娃能吃多少。為了一口吃食你--你-你們竟下毒手。”姓孫的婦人氣的渾身發抖麵紅而赤語無倫次。

    “十八弟,你變了。夠狠!夠辣!”

    “媽!”

    “爹!”

    “我們走!我們走!舅舅不要我們!舅舅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舅媽!”那兩個小孩嚇得渾身發顫此刻再也不敢多瞅百荷一下。

    山坡上響起低沉的洞簫聲。

    興師問罪的人排在山腳下。

    “奶奶。就是那個穿白衣衫的惡婆娘打我的。就是他。就是她!”柔嫩的小手幾乎指到百荷的鼻尖。

    “反了!反了!還沒過門,就欺負老楊家的人。要是以後當家如何得了。”

    “五大。我要走了。我不得不離開你老人家。哪怕是要飯,我也會惦記你老人家的。”

    “你這個忤逆不孝的畜生。你氣死我了。”

    “你不是打我孫女嘛。給你打!給你打!你把我這個老東西也打死算啦!”說著話青衣母親把腦袋伸到百荷衣領上蹭著。

    百荷輕輕一躍便帶著小狗狗上了樹梢。

    戰鼓聲一下一下,不是渾厚是虐殺。

    楊門弟子眾星捧月,當中站立楊宗閔楊重楊震寇尋根,趙瓊,楊時等貴賓·····。

    三通鼓罷,號角聲起。全場一片肅穆。

    “帶不孝子!”

    身穿素綢的執法弟子將青衣五花大綁綁至“執刑”台上。

    “家訓---奉公守法精忠報國;敬上尊右,好業樂群;千金一諾,守義致信;苦己修身,勤業精技;博以待事,寬以濟人;精誠團結,和諧旺族。”--奉公守法,舍生忘死是為忠;國泰民安,家隨國興是為孝;博愛平等,尊夷崇理是為仁;和平相處,共同進步是為義;修齊治平,敬業樂群是為禮;大恩大恕,國家為上是為智;一諾千金滴水相報是為信。

    青衣你好啊。你好啊。大石喃喃自語。

    適才嬉鬧的場合為楊門精神感染,漸漸的屏聲靜氣。

    好靜,好靜。

    心跳驟然加速,嘭嘭聲幾欲跳出心腔。

    關心的人心到了嗓子眼。

    楊門四戒

    犯我千裏河山者,雖路遠險必誅之;

    恃強淩弱者,雖孤窮弱必抗之;

    與我滴水之恩者,傾盡湧泉必報之;

    壞我手足者,縱是至親必絕之。”

    楊門的心齊到了極限。用眾口一詞是不為過的。

    諸葛敏臉色蒼白的可怕。

    百荷,你好幸運。

    大石哥哥,這對我可不是什麼好事?百荷猶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呆呆的癡傻的望著青衣,眼淚不住往下滾。頭腦裏卻是一片蒼白。最蠕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去歲地動,我呼天天不應,我叫地地不靈。守著白發蒼蒼的老母,年幼的嬌兒,腿部有傷的弟妹。而小孫她來了,她帶來了馬車將我們一家老小報上車。那是什麼樣的情景喲?

    去歲五月十二日的地震,如圖畫刻過大家的腦海:天搖地晃,大地龜裂。平時雄偉的高層建築如同豆腐渣般撕碎。天是瓦藍的,人卻在驚叫逃命。到處是血跡到處是屍體。

    可怕的兩點一刻。

    患難見真知,歲寒見鬆節。大家說我楊震我們全家我們楊門該不該報答。

    該。

    所有的人包括百荷青衣齊聲回答。

    看,這個畜生。竟為了一口湯,把我的小孫女打了。不應是殺了,殺了。

    你們說:“這個畜生該不該罰!”

    隻有大石和幾十名青年弟子狂喊:“請楊老大人主持公道。”

    “爺爺!”

    “五爸!”

    恩公有何說法。楊震納頭便拜。楊宗閔楊重等微微施禮。

    “我相信舅舅他是一時糊塗。我求個情,饒了他吧。”

    “爺爺,我也求個情。”

    “掌門,念他初犯饒了他吧!”

    兩個小孩蹦蹦跳跳來到行刑台上。

    “舅舅,十八吧。”兩個小孩一個從後背摟住青衣的脖子一個從前邊吊住青衣的脖頸。

    “舅舅!”

    “十,十!”

    救你媽。救你叔叔和祖奶奶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能從山裏來到城裏一切生活起居爺爺沒少幫我們。這些,這些我們都記著的。現在家裏的人越來越多。你又做了大官。隻要我們團結一在一起。又有誰不可戰勝的。舅媽我還是要的,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齡。不過那個凶巴巴的我可不喜歡。舅舅。

    那女孩笑的越發甜美起來。

    我---我的老師對我可好啦。她溫柔又賢惠,聰明又多才。百分之百對你的脾氣。

    十十八大這些年你常年不在家裏裏外外都是我們全家張羅。我父親能力非凡。你看你能不能給他個官做。要求不高。六品的,當然四品,二品我也不嫌,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們塌了不少饑荒。眼看著爸爸衰老啦。從去年到今天白頭發足足增加了三十根哦。

    就你爸爸那樣。整日裏仗勢欺人。

    你--你,胡說。我們什麼時候仗勢欺人啦。那八歲小男孩臉漲的通紅,猶如兩隻紅彤彤的蘋果。

    點漪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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