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85 更新時間：09-03-31 18:04
我對你，這一生，哪個可比
我與你，差一些，永遠一起
邂逅時間場地，似連場好戲，要自何頁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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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宮廷很靜。時值暖春，庭院裏的植物脫下了禦冬的肅穆的顏色，展示出了屬於春天的鮮嫩欲滴。屬於草木的清香與花朵的芬芳夾雜在一起，讓人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種煥然一新的生命力。茂密的枝葉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魔法光球發出的柔和的光芒，似明若暗讓人感覺仿佛連庭院也陷入了睡眠當中。帝都的冬天是不落葉的，隻有到了春天，才會像換衣服一樣落下舊的葉子換上新裝。因此偶爾還可以聽到近衛隊巡夜的時候靴子踏上落葉那種細碎的聲音。所有在這個也往還留在宮廷工作的人，都放輕腳步，壓低聲音，怕驚擾了什麼似的。
一如這以前的每個夜晚。
記得在很久以前，至少應該是現在這些在宮廷工作的人們的祖輩還很小，小到隻有模糊的記憶的時候，宮廷還是很熱鬧的，宴會廳裏的魔法光球徹夜不息，大大小小的盛裝貴族在宮廷裏來來去去，到處飄著的都是名媛夫人們身上妝點的香水，優雅的帝國通用語如吟詩一般的語調在庭院裏的每個角落響起……
在他們已經不知道的年代裏，宮廷的夜開始變得像現在這樣，不複過去的繁盛喧囂。那個年代已經遙遠得傳說一般，對他們而言，這樣的寧靜才是傳統。
畢竟從現在的皇帝登基以來，已經有差不多60年了。
滄海桑田，人事變遷。
已經幾乎沒有人記得，那段湮沒在塵埃中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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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慣例而言，越是久遠的事情，記憶就越是模糊。可偏偏人的記憶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某些人，某些事，總是會在很遠很遠的以後，如同施了駐留魔法一樣，依舊鮮明地出現在你的記憶裏。
第一次見到月滄海，是在他九歲的時候。
那時候他已經聽過很多關於月滄海的傳聞：他是有名的西奈派首領約紀亞的關門弟子；是那場讓南達芙奈人每每聽到就抑製不住的大屠殺的唯一的幸存者；約紀亞在離開大陸之前，將首領的位置傳給了年輕的他；還有那些宮廷侍女們往往講得從不厭倦的關於他和那位著名的琴師若喜得一起周遊大陸時發生的各種傳奇事跡……
有時候實在忍不住想象，這樣一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呢？他沒有見過月滄海，但是見過月如霜。
月如霜是他哥哥的老師，同時也是約紀亞的大弟子，月滄海的師兄。
他不大記得月如霜的樣子，畢竟對於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生活中充滿了各種有趣的事情。兩年前的短短一麵，並不能給他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他唯一記得的，是月如霜有一雙狹長而又漆黑通透的眼睛，冰冷銳利得如同冰刃一樣，和他的名字如霜似雪。
於是他想，月滄海是不是和月如霜一樣，是個清冷得不似凡人的人呢？
不是。
月滄海怎麼看都不像月如霜。
那個在樹下抬起頭，微笑著對他說“日安，殿下”的人，和月如霜，真的，一點都不像。
首先是眼睛。
那個人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在陽光下如同最漂亮的黑水晶，流瀉出來的光彩就如同日光一樣燦爛而溫暖，清雅俊秀的臉上是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他就那樣站在樹下，葉影斑駁中如同芝蘭玉樹一般。
他在樹上一下子就懵了。往常讓侍衛和女官們費盡唇舌才肯從樹上下來的他，隻要月滄海一個輕輕的微笑，就乖乖地站到他的麵前。
那個人半跪下來，視線與他平視，用一種他以前沒有聽過的語氣說：“我月滄海，從今天起，將會盡心盡力輔佐安菲蒙帕斯親王殿下，以我所能，死而後已。”
他那時候很小，小到沒有察覺到其實月滄海的話隻是一個臣下在效忠的時候必定會說的話而已。可是他把這句話，這個場景，這個人，從這一刻起，記了整整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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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讓月滄海做自己的王府總管以及老師。那時候月滄海已經結束了遊曆，正式接手了西奈派的各種事務，一直都很繁忙。可是他每天都肯定會抽出一定的時間來陪他，善盡作為老師的責任。
他的教學方式很吸引，不像一般的教師照本宣科，而是設置很多很多的情景，裏麵包含了曆史、地理、人文、政治、經濟等許許多多的知識，讓他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月滄海隻是在旁邊做一些點撥——當然每天的課程結束以後月滄海都會列很長很長的書單子讓他自己去讀。而這些書本上的知識自然又會應用回情景題的實際操作中。
這天，日常的功課結束以後，月滄海留了下來，在書房裏翻找著要給他看的一本書。他宛如脫力一樣趴在書桌上，把臉埋進書裏，淡淡的油墨味充斥鼻尖。
側側頭，看著那個站在書架中的身影。他的神情很專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搭在書籍的邊緣，偶爾翻動書頁。連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不經意的優雅，難怪他來到帝都僅僅幾個月，就讓不少未婚少女趨之若騖。連王府裏的侍女都為之神魂顛倒。
“老師。”
“嗯？”視線依舊停留在書頁上。
“老師和月如霜先生……其實是不像的呢。我以前一直以為，西奈派出來的人，都是那麼一副跩得不得了，讓人難以接近的樣子。可是老師你那麼溫柔。”
月滄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隻是在喉間發出很含糊的一個聲音算是回答了。他一向流動似的眼光好像突然凝滯了起來，手也久久停住不動。
然後他突然想起，雖然月如霜是約紀亞的大弟子，是月滄海的師兄，但那前麵都要加上一個“曾經”——早在好幾年前，月如霜就叛出了西奈派，另立門戶，與西奈派之間的鬥爭可是如火如荼……
雖然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可是月滄海在那個時期仍然不願意聽到月如霜的名字，個中緣由，他直到很久以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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