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60 更新時間:09-04-28 09:57
我一邊用手抓緊懸空吊索的兩側繩索一邊將一隻腳攀踩上懸空吊索的支撐木板上,此時的我已經做好了踩斷支撐木板的打算,一旦如我所料那麼懸空吊索兩側的繩索將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瞧繩索的外型我估計其承重力至少在千斤之上,負擔我的體重應該沒有問題,雖然並不得知眼前這種粗製繩索的名稱,但依稀可以辨別出原材料中含有古藤、牛筋、稠布等等混合而成,其堅硬程度應該屬於上乘,即使相隔數千年會有腐蝕、斷裂等等自然因素不可避免,但我想這種如同可樂罐粗大的繩索應該不會如此不堪,偏偏在我攀爬的瞬間發生斷裂墜空的慘劇,掰著腳趾頭從祖宗八輩回想起,似乎還從未發生過類似這種被幸運砸出人命的事情,娘的,千萬不要做倒黴的異類,我胡亂的想著,心中不住的暗念阿彌陀佛以求佛佑。
待兩隻腳都攀踩上懸空吊索後我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氣,萬幸這條遺古的懸空吊索依舊牢靠耐用,至少在目前還未醞釀悲劇發生,暗自慶幸之餘我不禁心中大罵懸空吊索的設計者如此缺德,簡直就是心思歹毒的鼠輩,原本整齊的一條懸空吊索偏偏被人故意將其中半數的木板撤去,大概每相隔三寸才會有相連的鋪墊木板,其缺少木板支撐的空白處再無任何材質鋪墊,倘若一腳踩空必然會導致身體墜空,很難讓人在攀踩的過程中保持住身體的平衡,想到此處我便忍不住的心生憤慨,既憤慨懸空吊索設計者的豺狼之心又憤慨秦始皇的小家子氣兒,毫不誇張的形容,這種不入流的吊索建築簡直都讓外國人笑話。
我很是謹慎的緩步在懸空吊索上移動著身體,此時的我很是緊張,就連臉上不停的滑落著汗滴都無暇去擦拭,我很清楚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我更需要冷靜去麵對,在這個艱險的過程中容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大意,如果踏空一腳便是墜空身亡的悲慘下場,我完全不想嘴巴裏喊著淒慘的嚎叫就此摔死在凹空的低穀中,在我的思維裏,死亡的模式有很多種,最為殘忍的莫過於從高空墜落而亡,據說人在死亡的瞬間由於過度驚恐會導致體內器官的脫落,盡管無法查證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但我卻半點都不想去嚐試,如果有可能選擇,我會盡量的讓自己的死相舒服一些。
數分鍾過後,我有驚無險的攀踩到懸空吊索的中段位置處,雖然隻是短短的十餘米距離但仍舊讓我驚出一身的冷汗,在懸空吊製的繩索上保持平衡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每一次攀踩的腳步都會讓懸空吊索發出搖擺的晃動,這種無法控製的晃動對於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我必須一邊隨著懸空吊索搖擺的節奏前行一邊還得時刻穩定著自己的重心,隨著懸空吊索的搖擺節奏還比較容易對付,讓人頭疼的確是穩定住身體的重心,特別是我這種人高馬大的身型尤為困難,由於身高腿長所以我的身體重心聚集在身體的上半部,想要完全控製身體重心的平穩始終處在一種不失衡的狀態下很不現實,不過還好人高馬大的身型也有個優勢,便是有一雙寬長的雙臂足夠牢固的抓緊懸空吊索兩側的粗製繩索,在這個艱險的攀爬過程中手臂的重要性完全不遜色於雙腳,雙臂的攀抓和雙腳的踩踏是維係身體平衡的關鍵,這兩個緊密的環節缺一不可,倘若其中一個環節出現紕漏,後果則不堪設想。
略微的休息後我硬著頭皮繼續艱難的前行著,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足夠的勇氣攀爬到懸空吊索的對麵,此時饑渴疲乏的我完全憑著一種頑強生存的信念在苦苦的支撐著身體的移動,我甚至很明顯的感覺到肩膀處隱隱作疼的傷口正在破裂流血,更為讓人頭疼的是懸空吊索中缺少木板支撐的空缺處,每一步邁步攀踩我都必須要瞧準間隔木板的準確方位,在這個無可避免的過程中我總會透過懸空吊索的空缺處瞧見凹空低穀中的景象,特別是凹空的低穀處所設置的泛光利刃最為讓我觸目驚心,生平我最為畏懼的便是蟲子和恐高,此時命運卻偏偏將這兩種糟糕的境遇強行的塞給我,似乎在存心看我的笑話,奶奶的,我心中不住的暗罵著髒話,好幾次我都由於恐高所導致的頭腦暈迷險些摔掉在凹空的低穀中,若不是忍著疼痛咬著舌頭以白癡清醒的狀態,相信此時的我定然會嚐到先秦利刃刺身穿體的滋味了。
如此謹慎的攀踩前行了數分鍾後,我終於安全的攀踩過懸空吊索,在雙腳脫離掉懸空吊索的瞬間,我的身體癱軟無力的摔倒在地麵上,剛剛的險象環生的場景仍舊讓我驚魂未定,在用手擦拭滿頭冷汗的時候我很明顯的發覺我的雙手冰涼刺骨,略微還有些顫抖,盡管沒有鏡子照看但我相信此時我的模樣必然會失魂落魄的狼狽不已,仿佛整個人剛剛從鬼門關裏溜逃出一樣,在驚魂未定之餘,我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懸空吊索的設計者沒有在其中加以陰險的機關埋伏,讓我這個倒黴鬼得以幸運的脫生,為了慶祝這次難得的死中逃生,我決定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吃齋念佛拜菩薩跪佛祖,如果有可能,我連喜歡大屁股美女的癖好都一同戒掉以示誠心。
硬著頭皮支撐著身體站起來後我向懸空吊索對麵的唐琳揮手示意,此時的我完全不敢大聲驚呼且虛乏的身體也很難發出大聲的呼喊,我很害怕由於過度興奮所發出的叫喊聲會刺激到懸空吊索對麵一直蠢蠢欲動著的“屍鱉”,如果這些猥瑣的髒東西被外界的聲響刺激很可能會導致孤注一擲的拚死進攻,如果事態真的發展成那種糟糕的狀態,懸空吊索對麵的眾人必然難逃被“屍鱉”蜂擁咬食的淒慘下場,這些猶如惡鬼轉胎的怪蟲一旦瘋狂起來就絕不會給眾人逃離的機會,我很確定這一點。
唐琳見我有驚無險的攀踩到懸空吊索的對麵很是興奮,欣喜之餘她也同樣揮手示意,自從我攀踩懸空吊索的那一刻起,她的雙眼便片刻都沒有離開過我的身影,此時見我平安脫險,喜急而落的淚水從眼圈中脫框而出,滿臉的喜悅神情溢於言表,毫無任何的掩飾。
四眼強望了望縱深高達數十米的懸空吊索後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示意唐琳先行攀踩懸空吊索,雖然眼前的“屍鱉”讓他極度厭惡和畏懼,但眼瞧著凶險的懸空吊索他更加沒有勇氣去涉險,思索再三後他決定讓唐琳先去碰碰運氣,他需要時間來調整煩亂的心緒,在他看來,如果唐琳能夠順利安全的攀踩過懸空吊索,那麼對他而言無疑將會是一種巨大的鼓舞。
唐琳沒有與四眼強相互推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後她便縱身攀踩到懸空吊索上,她很清楚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隻有爭分奪秒的贏得時間才會減輕鐵男身上的負擔和壓力,沒有人能知道這些凶殘的“屍鱉”會在什麼時候做憤死一搏,雖然“鬼脂血玉”暫時可以控製“屍鱉”的進退,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一旦“屍鱉”饑餓的欲望超過了自身對“鬼脂血玉”的畏懼,那麼鐵男必定難逃被蜂擁咬食的淒慘下場。
瞧準了懸空吊索上間隔木板的空隙處後,唐琳果斷的開始攀踩前行,由於她的身體瘦弱所以懸空吊索隻是輕微的發生搖擺晃動,對於她而言,這種攀踩懸空吊索的過程遠比直接麵對凶殘的“屍鱉”要輕鬆的多,平日裏她便是極限運動的愛好者,特別是攀岩更為擅長,每每心情不爽的時候她都會去室內攀岩館去發泄一番,雖然此時的懸空吊索的凶險遠非室內攀岩館的人工設施所能比,但以她敏捷的身手和冷靜的心裏素質卻也不足為懼,之前她的顧慮不過是擔心懸空吊索被人動過手腳或年久腐蝕所導致的無法正常攀踩,此時見懸空吊索依舊牢固便再無顧忌,她對自己攀爬的技巧和冷靜的心態很有信心,她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順利的攀踩過眼前的這條遺存千年的懸空吊索,她完全確信這一點。
我眼望著在懸空吊索上攀踩得遊刃有餘的唐琳心中很是為她擔心,這種緊張的使得我連眼睛都不敢有任何的眨動,我很害怕她的身影在脫離我眼睛注視的瞬間會突然從懸空吊索上摔掉下去,隨著她在懸空吊索上的每一步前行攀踩,我都會用力的攥緊拳頭為她鼓勁加油,值得慶幸的是在攀踩懸空吊索的過程中她在保持身體平衡和處理高空恐懼的時候要比我顯得輕鬆很多,心中不禁暗自感歎這個小妞的文武全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這個平日裏身型瘦弱待人溫和的博士女孩在冒死涉險的緊要關頭竟然能表現的如此冷靜和沉著,我原本以為長相漂亮的小妞大多是花瓶之類的感官擺設,此時卻被她這種無畏的堅強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實在令人汗顏。
在唐琳從懸空吊索上躍下的那一刻,我無法控製的一把將她抱住,激動的心情興奮的說不出任何話語,眼神中滿是無盡的愛憐之意,雖然她在懸空吊索上攀踩的時間不過數分鍾,但我卻猶如感覺等待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此時見她平安順利脫險,心中的喜悅之情一時間內發揮的淋漓盡致,在這一刻,我希望這種甜蜜的溫存能夠就此永恒,我甚至有些無法自製喜泣而落的淚水,這一次我很清楚的感覺到淚水的滋味,雖然辛酸但卻很甘甜。
四眼強見唐琳也順利的攀踩過懸空吊索後很受鼓舞,他將手中的強光探照燈放在“神道”的盡頭處然後活動著手腳準備開始攀踩懸空吊索,他很清楚以自己笨拙的身體攀踩懸空吊索將會是一件很不輕鬆的事情,所以強光探照燈這種笨重的累贅隻有不客氣的推讓給鐵男,大口喘著粗氣之餘他不禁暗自祈禱著,他希望在他攀爬懸空吊索的過程中能夠同唐琳一樣享受平安無事的待遇,至於我對唐琳的那種略微有些肉麻的擁抱則是無所謂,如果能夠保住小命,即使我給他一個惡心的“Kiss”他也會欣然接受,不過,這種離譜的事情是在我肯大義獻身的前提下。
攀踩上懸空吊索後的四眼強很是謹慎的緩步前行,盡管如此,搖擺晃動的懸空吊索仍然讓他的每一步跨進都變得凶險萬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心跳的速度就如同立即要脫落一般誇張,苦苦支撐前行的雙腿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一眼從懸空吊索的空隙處望下去就險些讓他驚悚的把黏稠的胃液都吐出來,很多次他都想牢牢的抱緊懸空吊索的繩索大聲嚎叫一番以發泄心中的恐懼,他甚至都想幹脆閉上眼睛縱身下跳就此結束這種險境以求解脫,但眼瞧著凹空低穀處泛起的利刃光亮後他又喪失了放棄的勇氣,他不想讓自己死的那麼難看,他也不甘心用自己的血液去慰忌凹空低穀處遺存千年的利刃,他不要去做那種死相淒慘的倒黴鬼。
數十分鍾過後,四眼強才晃晃悠悠的攀踩前行到懸空吊索的盡頭處,在這個僅有半米之隔的距離處他的雙腳就仿佛突然被折斷一般酸軟無力,緊緊抓在粗製繩索兩側的雙手也無法控製的抖動起來,麵容顯得極其蒼白虛乏,見此情景我和唐琳連忙伸出雙手在懸空吊索的邊緣處用力將他拖拽下懸空吊索,涉險幸存的他顯得極其萎靡,憔悴的模樣就如同被霜打後的茄子一樣可憐,盡管此時已經安穩的坐在地麵上,但他緊張的情緒仍舊停留在剛剛驚恐的險境中不可自拔,甚至連話語兜無法說出。
唐琳連忙安慰著餘魂未定的四眼強並不時的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確定四眼強無恙後我便站起身來蟲懸空吊索另端的鐵男揮手示意,我很擔心鐵男在攀踩懸空吊索的時候會遭遇不測,在鐵男身旁一直虎視眈眈的“屍鱉”一直都是我頭疼的問題,我很害怕在鐵男攀踩懸空吊索的瞬間,這些凶殘至極的髒蟲會采取突襲,剛剛在懸空吊索上撿回一條小命的我很清楚這種攀踩的艱難,如果鐵男用一隻手拿“鬼脂血玉”克製“屍鱉”,用另一隻去攀爬懸空吊索則的成功可能性幾乎為零,這種凶險的懸空攀爬容不得半點的投機取巧,如若不是全神貫注的投入其中則很難求以生存,任何疏忽懈怠的下場都會直接導致墜空死亡的淒慘下場。
見眾人都已安全順利的攀踩過懸空吊索,鐵男開始緩慢向“神道”的盡頭處移動著腳步,他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尤其不能心急體慌以給“屍鱉”任何的可趁之機,他先將地麵上的強光探照燈用繩索纏係好背負在身上然後又將手中的“鬼脂血玉”含入口中,待所有準備就緒後開始背靠著身體準備攀踩懸空吊索,盡管這種倒背著身體攀踩懸空吊索的危險性極高,但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他完全沒有更好的選擇,一旦“屍鱉”脫離了“鬼脂血玉”的克製範圍,那麼後果則不堪設想,隻要有數隻“屍鱉”在他攀踩懸空吊索的瞬間對他發起襲擊就一定會致命,在懸空吊索上與“屍鱉”赤手拚搏的淒慘下場隻有倒黴的一種,那就是一同墜空摔落在凹空的低穀中同歸於盡。
就在鐵男攀踩上懸空吊索的瞬間,數十隻“屍鱉”被蜂擁簇推的同類擠下了凹空的低空中,此時這些醜陋的怪蟲早已從“神道”壁石的兩側爬到了地麵上,瘋狂擁擠在懸空吊索邊緣處,距離鐵男的距離僅有半米之遙,眼瞧著即將到嘴的美食逐一從懸空吊索上逃離讓它們很是氣惱,但在“鬼脂血玉”的克製下仍舊沒有敢選擇殊死一搏,最為讓它們無奈的是這條懸空吊索鋪墊木板屬於隔斷中空設置,在這種情況下它們無法繼續圍追堵截,隻能停留在原地不停的晃動著鉗角發出一種遺憾的嗡鳴。
鐵男見“屍鱉”沒有繼續跟往,便調轉了身體的方位在懸空吊索上攀踩前行,盡管身負厚重的強光探照燈、口含“鬼脂血玉”,但仍舊沒有給他增添過多的負擔,在他看來,攀踩眼前的這條懸空吊索雖然很具危險性,但難度並不如日常在特種部隊訓練時所攀爬的人工障礙,對於他而言,攀踩這條懸空吊索就如同刷牙洗臉等等的日常瑣事一般簡單,雖不敢說輕而易舉便能成功,但也絕不會耗費過多的力氣,他很確信這一點。
待鐵男從懸空吊索跳下的瞬間,我和唐琳連忙幫他卸下背負的強光探照燈,此時的四眼強已恢複了些許力氣,驚恐的神情也沒有先前那般狼狽,緊張的呼吸聲響也逐漸趨於平穩,反觀鐵男則是一臉的輕鬆,絲毫沒有被剛剛的涉身冒險所影響,隻是眉頭略微有些緊鎖,眼睛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雙開式巨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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