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58 更新時間:09-04-07 13:19
贈我的好友——敏。(注;此揭非彼揭)
記得你們都曾經對我信誓旦旦:我們永遠不分開。也終於因為天真而錯信了你們。那段幸福的日子在蜜罐裏泡了有多久,甜得有些發膩了。
上帝總在考驗世人,要經過磨難才可步入天堂。隻是這個磨難來得太快,卻不突然。先說出分手的是揭,我從未想過他會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所以很驚鄂,我知道他是我們之中最不務正業的一個,也是最孤僻的。他說:彥,我好怕,我真的好疼,彥,男人不怕疼對嗎?可我好想哭,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彥,你要考上一個好大學,要一直快樂,兄弟祝福你,最後一次祝福你。我知道揭的感受,他是我最好的哥們,那種感情太刻骨銘心了,幾乎不屬於世界上的任何一種感情。他曾說:彥,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不知名的幸福,幸福得有些難過。
揭是個玻璃做的很精致的娃娃,特別是他笑的時候,讓人想去保護他。但是,玻璃始終是道唯美的屏障,看得到卻無法進入。每次看見他笑,就感覺心痛,揭受傷了,他隻有在那個時候才會笑得如此燦爛,他總是不願意讓人知曉他的脆弱,所以我想讓他無雜質的笑。每次揭找我幫忙我都答應,我想讓他快樂,久而久之,揭就開始衣賴我了,或許我該高興,因為我確實很希望揭裏不開我——但終究隻是希望。
揭的家庭很好,爸爸很有錢,家裏的積蓄足夠他揮攉一輩子。但揭不要他們一分錢,他不喜歡那個家庭,太令人惡心了。這是揭在後來告訴我的。揭總是惹禍,以前到現在,隻是多了一個我。或許明天就不是了。這是我後來說的。
時間就在我和揭的懷念中消逝,揭可是寫信,一封又一封,長長的信,每次拿到手裏,心又會抽搐一次。揭的字很憂傷,很倔強。明明在一為什麼要寫信,我其實懂的,揭想給我留念,以後能夠記起曾經有個他,揭畢竟怕的是我們的分離,怕我會忘了他。
我也回信,不同的是,我寫在QQ日誌裏,用黑紙紅字再加斜體,仿人工信就完成了。揭堅決要我用寫的,他說想留住最後一個關於我的記憶。但是我也怕,和揭一樣怕,每次寫信我都要憂傷好長一段時間,可我想讓揭記住我的笑。
快高考了,緊張壓抑的氣氛揮都揮不掉,每個人都快被逼瘋了。揭卻日益叛逆,我知道,揭的那種恐懼已深深的烙進他的腦中。揭也許偶而很聽話,會很悲傷地望著我。
直到有一天,揭說他想離家出走,想要我幫忙,我拒絕了。我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會舍得?揭抬頭看著厚厚的烏雲,深沉的用我從沒聽過的聲音回答:彥,你是好學生,我會拖累你,反正高考後你也會拋棄我,我一個人流浪多好。
拋棄那個詞對我打擊很大,但是事實,我終究要丟下揭一個人,我終究還是會自私,我終究還是答應了他。
離別那天我送了他,也隻有我送他。揭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若無其事的笑笑,安慰著罵他不是男人,弱女子似的。然後就是一陣沉默,自己啞著嗓子罵他不把自己當兄弟,竟然會說對不起。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比先前的要長很的,但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我送揭上車,一直提醒自己要笑,要笑。揭說:彥,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彥,對不起,兄弟讓你丟臉了,彥,兄弟一定出人頭地,彥,對不起。努力保持的笑容終於支持不住。到最後,好像上帝也被感動了,小了好大一場雨,揭就那樣消失了。
因為揭的離去,我的天像踏了一樣,然後在思念揭的時候聽《至少還有你》,那是揭最喜歡的歌,並將自己的QQ資料改了:上帝嫉妒我們,揭,我們的幸福有我在守護。老實說,很別扭,但很合心意。或許,揭的離去就是我的第一道難過的坎。
上帝是個女孩,也是個繼母。
洛是個很安靜的孩子,他很聽我的話,無論我做什麼,他除了支持還是支持,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疼惜我,也沒去問他。洛看起來很懦弱,但我知道他是不會甘於屈身在如此風平浪靜之下,洛是一條龍,他會興風作浪,會將海洋攪得一塌糊塗,僅僅是因為我而已,那些本性隱藏得真的很好,差點就發現不了。
洛是第二個離開我的人,我想不到他會是第二個,就在揭離開的第二天,我又聽到了“各奔東西”這個詞語,或許洛厭倦了平凡的生活。
洛說他給過我承諾,會一輩子守護我。但是他也說他很累,或許再也不能陪伴我了。揭的離去對我打擊挺大,所以洛在說出分手的時候我應允了——我還沉浸在揭的悲痛中。
回過神來洛已打算離開。我告訴他既然承諾在,契約就在,他也不能走。
洛看著我,迷茫的眼神讓我心虛。洛問我有沒有看過真正的藍天。我不答,洛自顧自的說,說現在是汙染後的垃圾,這個世界變得好無聊。還說他想去鄉下,看看最原始的風景,聞聞沒有欲望的空氣。末了,洛提著箱子輕聲道,承諾早,契約在,我也在,隻是你不在。
我知道洛為什麼那麼說,我變了,變得和揭一樣了,不再是當初那個累了就在洛身邊睡覺的孩子,洛再也不能給我什麼了。
洛是最懂我心的人,我一直忽略他的存在,因為習慣了他的溫聲細語,習慣了他那無所謂的笑容,習慣了忘記他還在這個世界上。
洛喜歡寫詩,寫些莫名憂傷的詩,他的字很高傲,很孤獨,許多關與我,關與他,關與對這個世界的不滿,他的詩就是他的生命。洛說他應該生早古代,洛喜歡長安的繁華,喜歡樓蘭的落魄,喜歡幹淨的味道。
洛也說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和揭一樣,隻說對不起。他們都向我說對不起,隻是到現在誰也不知道到底對不起什麼。
洛從不叫我的名字,他說他不敢,他怕我會離開他,還是不要記得我的好。洛寫信給我,一句又一句,問我是不是會忘了他,會不會記得他,會不會還相見。。。洛的信不長,話語也很單調,不像揭那樣夾雜了許多情感。
洛寄來的信中都畫了四葉草,聽說它可以給你快樂,也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洛曾在信中說過,我隻知道三葉草,關與四葉草,聞所未聞。
在洛最後寄來的信中我看見洛孤傲的字跡中透著乞求:請你一定要記得我,好麼,彥?洛已經放下了尊嚴吧,可我無能為力。我回信說若你離去,後回無期。很久很久,都沒有音訊,就在我以為結束的時候,洛在QQ上留言: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
候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最後,終於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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