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終章

章節字數:4939  更新時間:09-04-02 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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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初次見她的時候,隻覺的她是那種永遠不會被遮住光彩得女人,雖然她謙遜的向所有的人點頭致意,眼神中卻有著種種欣賞,不屑,甚至厭惡的光一瞬閃過,那種在滿麵微笑的掩飾下,散發的親和力,不經讓所有的人被她吸引,為她著迷,卻又感到一種來自於她周遭的清高的魅影,無法讓人親近,就在這種飄忽中,我記住了這個女人。

    她是我女友所謂的死黨,死黨究竟是好到什麼程度,我沒有概念,隻是覺得她們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親近。她們不在一個城市,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平常沒有事情的時候。甚至連一通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她們說是那種患難的朋友,也許是我沒有見過她們的難吧。

    就這樣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出爐了,那是一個裝飾的有點過時的酒吧,牆上有著切•格瓦拉經典的頭像,那憂鬱的眼神凝視著遠方,讓人覺得和酒吧裏靡靡的感覺總有點不搭界,有點劈的音響裏傳出GiannaNannini的《Amandoti》,至少在鍾欣桐和陶紅對吳彥祖上演公主複仇的一幕時,這首歌還不算過時,坐在吧台對麵的兩個女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我並竊竊私語的偷樂,我知道話題肯定是我,同樣我也在細細琢磨這個隻是聽說就覺得好奇得很的女人。

    她決不是眾裏挑一的美人,並沒有傳說中那麼美麗,隻是眼睛很大,可是卻沒有女友那麼深入的雙眼皮,那麼長的睫毛,即便是她塗了藍色的睫毛膏,甚至是由於近視的緣故吧,眼睛有點鼓出。可是那眼神卻是天生的帶魅,似乎每一眼都能透入你的心底,碰觸著你最深的欲望,誘惑著你的堅持。她的嘴角總在上揚,泛光的唇彩讓她的笑容更顯得甜蜜,你不經想要攥住她的小小的下巴。她很瘦,似乎風來就倒,可她永遠散發的活力卻又讓你懷疑,這個女人可以就這樣繼續亢奮下去。突出的鎖骨在黑色的韓國結下顯示著她的倔強,她的不羈。本來就瘦的她,卻穿著一套黑色的韓版的連身裙,那種沒有腰身,身後還有一個偌大蝴蝶結的裙子,使她的手臂看上去就像小孩一般,腳上一雙滿是絨線毛的休閑短靴,似乎是套在她修長的小腿上一般。可這一切又很協調的都配合在了她的身上,注重細節的她,精心的打扮著自己,一枚小巧的蜘蛛形狀的八爪夾,被用在了蝴蝶結飄帶的尾部,隨著她的移動擺著,似乎真是一隻舞動的蜘蛛一般。酒紅色的頭發被修成兩層,上層短而直,下層長而卷,不規則的流海遮著她的眼睛若隱若現,你有會突然觸電的感覺,在捕捉到那一點點晶亮的眼神時。

    終於明白為什麼女友說她的情史可以拿來寫書了,擁有這樣外表和眼神的女人,不管在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有讓人追求的渴望,隻是那倔強和不羈又不是所有的男人可以駕馭的罷了。

    當我思量時,兩個女人已經來到了我得身邊,她用一雙大眼直視著我,嘴角帶笑使得沒有人知道,其實我在那眼神中並沒有找到笑意。

    “我們剛才在說,你究竟是王子還是王八蛋?”

    又是一陣大笑,反而讓我覺得有點迷糊。

    “ann,你不可以欺負他的。”

    “怎麼,心疼了?”

    她們肆無忌憚的對話,讓我尷尬中卻不知道如何辯白。

    “好了,我告訴你,我的死黨護著你,所以你今天逃過一劫了。不過你要記得真正的王子是不會讓公主傷心的,讓公主傷心的隻能是王八蛋。這是我的公主宣言。”

    “得了,甭理她,她是《公主複仇記》看多了的綜合後遺症。”女友溫柔的提我解圍,讓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她們會是最好的朋友,女友永遠都是沉穩的,什麼事情都會三思而後行,而她永遠都是最奮勇向前的那個,即使對所麵臨的前路毫不之情的情況下,她也會縱身躍下的。她們就這樣互補的一路走來,越過了坎坷,無助。

    “今天我們去吃韓國菜,好不好,素食動物?”

    因為女友總是吃蔬菜,很少吃肉,所以被人稱作兔子,看著她們又開始彼此調侃,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卻在疑惑剛才那毫無笑意的眼神,為什麼。

    “恩,好的,不過,要有人請客的啊。”

    “那是,沒人請客,我也不會去的。”

    “得了,口是心非的家夥。”

    聽了女友的話,從來都咄咄逼人的她,卻徑自低下頭抿嘴笑起來,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不再答話。

    “看她,剛才還像小貓發威,現在乖了吧,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一物降一物。”

    女友繼續揶揄著自己的死黨,我卻大致猜出了裏麵的緣由,答案終於在餐桌上揭曉了。

    看著坐在對麵的兩人,我有很多的疑惑,恨不得拉女友馬上到一旁詢問。可是這樣會讓女友覺得我太關心她的死黨的擔心,讓我把深深的疑問壓在了心裏。這一餐不是讓我很有胃口,可是女友和她卻吃的很開心,而我和另一個男人也隻是喝了一些啤酒。打量著這個讓她突然安靜下來的男人,我在猜測他的一切,永遠掛在他嘴邊的笑意,和永遠都適合這種場合的話題,使他的處理表現的太遊刃有餘。但是整個過程她都像隻幸福的小貓眯著眼倚在他的身上的畫麵,讓我隻能相信他們是相愛的,無關乎金錢,年齡,還有婚姻。

    但是我得猜測在隨後發生的一幕中又被劃上一個深深的問號,當晚我們在酒吧裏,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突然流淚。雖然離我很遠,但我知道她在哭泣,甚至是宣泄,而女友卻隻是沉靜的坐著,當我問她為什麼不管時,她隻是簡單的說,沒事,誰也管不了,隻能靠自己。就這樣她倚在他的懷裏哭著,說著,直到沒有意識。我不知道究竟她在發泄什麼,隻是覺得在今後的日子裏,我不可能隻此一次看到她的眼淚。

    自從酒吧分手以後,我和女友回到了我們的城市,我們依舊每天上班下班,約會吃飯,過著我們平靜的日子。我們都再沒有提起她,沒有提起那個晚上的一切。可是這個女人注定是不會停歇下來的,注定還會有故事繼續發生在她的身上。

    沒過多久,女友突然說她要來,對於我的為什麼,女友隻是含蓄的說來看病,她總共來過兩次,相差兩三天,每次都是那個男人陪著,待不了半天就離開,看著一次比一次憔悴的她,我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同樣看到了她眼中濃濃的愛意。那其中沒有絲毫的埋怨,卻有著深深的無奈和沉沉的痛楚。

    然後又好幾個月我們沒有再見過她,女友這次卻提起了她,說她最近比較忙,應該沒有時間陪我們玩的,隻是偶爾兩人會通通電話。在第一個七月半的晚上,她們在電話裏說了很久,結束後,女友很雀躍的說要喝兩杯替她慶祝,說她終於回頭是岸,說她終於可以不必吃,她並不是十分喜歡的韓國菜,說她不用再苦苦的體諒別人。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是怎樣回答的,隻是腦海中一遍一遍的閃過,她的眼淚。

    但是故事遠沒有結束,不多久好像是第二個七月半的晚上,女友倚在我得懷裏,用聽不出感情的語調繼續著她的故事,

    “女人真的很傻!”

    我知道這一句歎息有多麼沉重,但我卻自私的希望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的,

    “那麼你會對我也一樣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疑問,也許在男人的心裏,都希望把自己最想要的永遠留在身邊吧,即使知道那樣的痛苦也許是最後沒人能夠負擔的,卻都僥幸的認為自己不會是那一個。

    我終於又見到了她,還是在第一次見麵的酒吧裏,她更瘦了,臉頰像是用刀子削過一般,卻更顯得顴骨的突出,讓整個臉龐更有棱角,神采奕奕的眼睛暗淡了很多,曾經端著酒杯滿場舞動的她,現在隻是安靜的坐在角落了,即便如此,卻還是有人上前搭訕。穿著仔褲高筒靴的她,衣服素的可以說成是全白,最令我難忘的頭發也隻是高高的梳著一個馬尾,唯一隻有一副耳墜,隨著她輕輕的擺動。她不在喝那些琥珀色的液體,而是淡淡的吸著眼前的碳酸飲料,清純的讓人覺得像個學生,隻是那眼神卻沒有了陽光。

    “兔子,把你的男人借我用一下?”

    女友用一種無奈的語氣回應,

    “幹嗎啊,打劫啊!”

    “沒有,我想試試這雙靴子的高度適不適合跳舞。”

    我不經心情好起來,至少這語氣,仍舊是她的標誌。

    女友大笑著一把把我推到她麵前,

    “給你,最好把他拐走,我好再找一個。”

    這時音樂響起,是CarlosGardel的PorUnaCabeza,這首在電影裏百用不厭的阿根廷探戈,似乎很複合她的心情,她跳的很用心,很投入,女歌手一遍遍的唱著losingbyahead,losingbyahead,losingbyahead,她也輕輕的合著,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

    突然她睜開眼睛,凝視著我,此時舞池的燈光暗了下來,我看到了那晶瑩的眼淚。

    “告訴我,我好嗎?”

    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我不經一愣,我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她的聲音卻又想起在我耳邊,我得心中不由的緊張,因為她已經把頭放在了我的肩上,那種沉甸甸的感覺讓我覺得窒息,讓我覺得心揪在一起,

    “不用緊張,兔子看不到的,我隻是借你的肩頭靠一靠,隻要一小會。”

    我默默的感受著她,配合著她,突然我聽到一種哽咽,一種悶悶的來自聲帶的震動,不久我感受到了她身體的顫抖,可自始至終我都看不到她的臉,我隻是憑借這身體的感覺體會著她的痛苦,承受著她的壓抑。

    當燈光再次亮起,我們分開了,我想要找到她的眼睛,可是她卻離開了,女友隻是淡淡的說她被那個男人帶走了。這一夜,我一直想象著她的眼睛,她的眼淚,我的手似乎還能感應到她身體的顫動,我得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她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似乎又恢複了活力,瘦瘦的臉上洋溢著釋放自己的快感,黑色的風衣在秋風瑟瑟的街頭,招引了更多的目光,當風兒卷起衣角,高靴,短裙,似乎又是我初見她時的模樣,可那火紅的顏色,似乎又不是那時她的自信和高傲的寫照。

    “兔子,王子,hi”

    她從沒有這樣稱呼過我,因為從一開始也許她就把我當成了王八蛋,可是那天她卻是那樣的興奮,就在路口的對麵,落葉狂舞中,她卻仍舊大力的對著我們揮手,我突然覺得她似乎是蠟燭即將燃盡時那最璀璨的一瞬,拚命的放出最後的光芒,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從此我們再也沒有見過她,女友經常憤憤的說她不夠朋友,不管怎樣她也應該和好朋友聯係一下,從女友口中,我知道了她的父母就在我們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來看她,他們離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過她的消息,女友打電話回她父母家去問候,隻得到她很平安的消息,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她身處何方。

    不多久,我和女友結婚了,我們生活平靜而有規律,我們沒有再提起她,似乎我們都在回避她,甚至希望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其實在結婚的那天我們不止一次的期望著電話能夠響起,可是她從未響過。

    我們可愛的孩子在一年後降生了,不久我們收到了她的來信,淡紫色的信紙散發著幽香,

    “兔子,王子,你們好嗎?寶寶可愛嗎,王子我就知道你會是王子,不讓公主流淚的王子,從第一次看見你時,我就知道了,因為你的眼睛沒有任何掩飾。兔子你真是最幸福的女人,以後不許你欺負王子,不然我不饒你啊,替我親親寶寶,告訴她,她有一個美麗的幹媽,永遠的祝福她。同樣也祝福你們!”

    這時信封裏掉出了一個閃閃的東西,是曾經那隻會飛的蜘蛛,此時卻安靜的躺在地板上,我的女兒看見亮閃閃的蜘蛛興奮的拍著肉乎乎的小手,但我和妻卻誰也沒有動,靜靜的看著那隻失去了靈魂的精靈。

    故事寫到這裏,也該有個結局了,我真的不希望這個結束是真的。

    有天下班回家,冬夜的這裏真的黑的很早,可是打開門,房間卻和外麵一樣的黑,孩子在母親家,可妻總應該在家才對,

    我摸索著打開燈,卻看到妻坐在牆角,低著頭。我走上前,扶著她的肩頭,抬起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卻找不到眼神的焦點。可她嘴裏的呢喃,卻讓我突然覺得眩暈,

    “她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我用力的搖著妻,想要讓她醒過來,可嗓子卻不能發聲,不知道應該怎樣問,怎樣說,也許是我不敢問,不敢說。

    我帶妻來到湖邊,冬日湖麵上吹來的風,很刺骨,可我卻希望它能更刺骨的讓我清醒些。

    妻拿出那隻失去了光芒的蜘蛛,在手中一圈圈的轉著,

    “其實,我們應該和她一起的,我們應該搬家和她一起的,我們多陪陪她,多找她打打牌,什麼都可以忘記!”

    “我多少次告訴她,找個好男人嫁了。”

    “那麼多人追她,可是她就是看不上。”

    “可是為什麼,她連我們都可以舍棄!她是個巫婆,一個永遠隻會傷害愛她的人的巫婆!”

    話音未落,那蜘蛛已經被狠狠的扔進了水中,撲通一聲,卻砸得我的心好痛。

    回家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烏雲罩著整個天空,陰沉沉的,隻有我們自己的腳步回響在遠處,不一會,雲開月現,我回頭看著妻,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她的麵頰上成串的淚珠就那樣無聲的滑落,那淚珠似乎曾經在我的夢中出現過很多次。

    “其實她隻想要一個,可以每天早上送孩子上學的男人。”

    妻說完,放聲大哭起來。

    我卻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她的宣言。

    “其實,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王子,隻有王八蛋,和假裝王子的王八蛋!”

    “同樣,這世界上也沒有公主,隻有巫婆。和自以為是公主的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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