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38 更新時間:09-06-22 15:00
“嗬嗬,你在賭嗎?”無憂淡淡問道。抬眸,眸子中閃爍著讓人發寒的冷光,像是她已經看透了一切,了解了一切。她在警告,警告所有人不必在她的麵前耍花樣。她是一個極具智慧的女人,因為她懂得適時地收斂了自己的鋒芒,讓人琢磨不透。
少爺淡淡微笑,沒有說什麼。無憂看得出來他的機智,他的光芒又怎會亞於她。隻是他從不願意將自己埋藏地最深的一麵展露,而她卻引起了他的興趣,所以他必然很想了解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
“我是皇甫世家的少主,我的名字是皇甫卿逸。”最終還是他先開口回答了,又問道:“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無憂但笑不語,充滿笑意地看著他。可是這笑卻讓人不感舒適,有種壓抑的感覺。卿逸這才對上她的眼睛,他要透過她的眼睛了解她,隻可惜在他對上她眼眸的同時,他發現自己錯了,她是唯一一個自己看不透的人。她的眼睛很具吸引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隻是她的眼睛卻讓人無法讀取任何關於她的信息。
“嗯,我叫做無憂。”
卿逸“哦”了一聲,又問道:“隱憂,你認識?”
“她是我的師傅,我叫做隱無憂,現在知道了麼?”無憂揚頭毫不忌諱地看著卿逸。不知為什麼他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仿佛似曾相識,可卻明明是初次見麵。他究竟是誰······
“你是隱憂的弟子,這麼說你是無憂宮的現任宮主?”
疑問,為什麼他會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無憂宮的,要知道無憂宮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消亡了,你這是什麼意思?”無憂明知故問,她想知道眼前這個叫做皇甫卿逸的人到底有多麼深不可測。
卿逸選擇了顧左右而言他,“無憂,很好聽的名字。你是來找我父親的是嗎?”無憂不以為然,點頭。他又接著說道:“你知道我的另外一個名字叫什麼嗎?我的母親在我八歲以前叫我墨無言。”
“為什麼?”無憂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
“你知道嗎,我的母親又叫做皇甫墨。我的父親自從隱憂死後再沒有與母親說過一句話,你懂嗎?”無憂原以為他不會再說下去,可是他卻繼續說道:“母親與父親在一起隻是政治原因,安排這一切的是父親的大哥。”
無憂了解了,又是一場政治婚姻,隻是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的結局。無憂忽然想起了皇甫熠瑜生辰那天並沒有見到皇甫世家的女主人出席啊,即使是被冷落也決不可能不出現的。“你的母親,在哪裏?”
“她死了。”這三個字說地尤其平靜,像是一個陌路人一般,“她在我八歲那年就中毒死了。”
“中毒?”無憂詫異,一個八歲的孩子便看著自己的母親中毒而死,是何等的絕望與無助。他,亦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的遭遇一樣讓人心痛。
“是父親給的。”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打中了無憂,是皇甫熠瑜,竟會是他。“毒藥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它叫做迷離絕憶。”
什麼!無憂在心中喊道。迷離絕憶?不可能,那個人明明沒有死,是誰,到底是誰中了迷離絕憶的毒。“能帶我去見皇甫叔叔嗎?”
卿逸點了點頭,“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這麼多年了,恨也早已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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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皇甫熠瑜所居住的“憶憂閣”。“憶憂”,在無憂看來這皇甫熠瑜一定是一個癡情之人,二十年了,他仍執著於對隱憂的思念。而隱憂,即使是死了也無法忘記他吧!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又必須分離,這對他們也太殘忍了。
“父親。”無卿逸恭敬地叫道。迎麵走來的中年男子就是皇甫熠瑜了,無憂也隻是見了他一麵而已,雖已中年,但看上去就隻三十出頭。氣宇軒昂,雙目炯炯有神,還有很自然散發出的王者之氣。不愧為當今聖上最為看重的七皇子。
“卿逸,這位小姐是?”皇甫熠瑜慈愛地看著卿逸問道。而無憂在聽到這句話後一下愣住,他難道忘了自己的存在嗎?還是······難道是他中了迷離絕憶!
“皇甫叔叔,晚輩隱無憂。”無憂有禮地點頭,彎腰行禮。五大世家是世代的好友,皇甫熠瑜與慕容毅(慕容若璃的老爸,即慕容家家主)是同輩且又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無憂又是慕容若璃,所以輩分上無憂稱皇甫熠瑜為叔叔應該沒問題。
“你是。。。”聽到隱無憂這三個字,皇甫熠瑜一驚。憂兒,好熟悉的名字,哪裏聽過,哪裏?
“我師父是隱憂。”隱憂?皇甫熠瑜隻是深刻地記者有這麼一個人,隻是她是誰,他不記得了。
無憂抬眸,對上皇甫熠瑜的眼睛。“我師父的名字叫做,隱憂。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聲音不大卻讓皇甫熠瑜愣住。隱憂嗎?記憶就像好似揭開了封條,有關於隱憂的記憶重現。是那個二十年前叱吒風雲的女人,是那個讓他皇甫熠瑜深戀了一輩子的女人。他怎敢忘記,她又怎會讓他遺忘。
“憂兒······”皇甫熠瑜不自覺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他還是沒有忘記她,即使是死,這一份愛也永遠不會改變吧。無憂一個醫者的樣子走近皇甫熠瑜,然後為他把脈。不消一會兒無憂已然眉頭緊鎖。
“怎麼了?”卿逸不解地在無憂耳邊問道。無憂搖了搖頭,輕聲道:“是迷離絕憶。”
“什麼!怎麼會這樣呢?”無憂搖頭表示不知道。可一會兒無憂的目光就被皇甫熠瑜吸引住了。他的眼神從剛剛的神采奕奕變得迷離,這迷離絕憶還真是名不虛傳,當他再次清醒已經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卿逸,你來了啊。這位小姐是?”又問了一次相同的問題,無憂知道這迷離絕憶根本沒有解藥,一閃念,無憂從懷裏拿出那塊血晶石放在了皇甫熠瑜的眼前。無憂現在隻能試一次了,她甚至沒有一成的把握喚醒皇甫熠瑜,因為他一旦清醒就代表,毒發了。
“憂兒,憂兒······”皇甫熠瑜嘴裏喃喃地念著隱憂的名字,忽然表情變得極為痛苦,隨著“噗”的一聲一口血被吐了出來。無憂心一下牽緊了,毒發了。正在無憂擔心之時,他卻又神奇般地清醒了。
隱憂,這個名字一下變得愈加清晰。於皇甫熠瑜而言她就是噩夢!日日的思念,可卻見不到。在二十年前,他收到線報說隱憂已死。聽到這個消息,他接近崩潰,那個他心愛的女子死了。而今再見血晶石,他難以言喻的心情更然明顯。
“憂兒,她還好嗎?”
“師傅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仙去了。”無憂抿唇,淡淡道。
“憂兒,她真的已經。。。唉,都怪我不好。憂兒。。。她。。。本不該。。。咳咳。。。”皇甫熠瑜氣急攻心,忽然又咳出了一口血,這次是再次毒發,無憂顯得比剛才更緊張,她現在真相立刻把隱憂的信交給他。
“父親”“皇甫叔叔”。。。。。。聲聲喊叫在花園上空回旋,皇甫熠瑜已然昏倒倒。
回到憶憂閣。
“叔叔,你醒了。”無憂關心地問道。畢竟她還沒把信給他看,而且他也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才會咳血、暈倒的。見皇甫熠瑜點點頭,無憂也安心了。“這是師傅讓我給你的。”語畢,無憂趕忙從袖子裏拿出那封給他的信。再遲下去就危險了,萬一人家皇甫熠瑜命薄怎麼辦,她可不想等著以後被她那古靈精怪的師傅報複。
皇甫熠瑜想了片刻便接過信。片刻過後,皇甫熠瑜抬眸。“給你,你看一下吧。”
無憂點頭,接過皇甫熠瑜手中的信。果不其然,這隱憂做出的事太讓人震撼了!原來隱憂並不是自然死亡,她用自己二十一年的生命換了一滴續命七年的血淚。而她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為一個人續命,沒錯,那個人便是皇甫熠瑜。
“我不會用血淚的,別勸我。”皇甫熠瑜堅定地緩緩道來。
在看過屬於無憂的信後,無憂回答道:“嗯,皇甫叔叔我明白。師傅說若是你不願意,那麼便讓我先保存起來,皇甫叔叔要是有什麼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謝謝你···咳咳···無憂,我知道你是誰。你是若璃,我自然相信你。咳咳···你會和卿逸成為朋友的對不對?至少不要做他的敵人。咳咳······”她當然不會與卿逸成為敵人,因為隱憂給她的信中清清楚楚地寫著,若是皇甫熠瑜堅持不用血淚,她就必須保護皇甫卿逸的安全,並為他去做三件事。
“我答應你,叔叔。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卿逸,你過來好嗎?”卿逸走了過去,坐在皇甫熠瑜的床邊,仍舊一臉漠然,就像是對著個陌生人。
皇甫熠瑜笑了,和藹地笑著說:“卿逸,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恨我給你娘用了毒藥,隻是有些事不能解釋,你需要自己去找尋真相。”
“我不聽,我不聽。我娘是你害死的,我是親眼看著你將毒藥喂進我娘的嘴裏的,你又有什麼好解釋。”
皇甫熠瑜無奈一笑,放在袖子裏的左手拿了出。“無論怎麼樣,卿逸,不要再為心結所困了。”
皇甫熠瑜交代完最後一句話,看上去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我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憂兒一定已經在等我,我該去陪她了。”說著解脫了似的笑了笑。“咳咳···”笑完便又吐了一口血。迷離絕憶,已經帶走了他的生命。
“皇甫叔叔!”“父親!”······
皇甫熠瑜了無牽掛,安詳地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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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逸,你沒事吧?”無憂試探地問了一句,卿逸撿起了從皇甫熠瑜袖子中掉落於地的一封信,收件人是卿逸。卿逸想了許久還是打開了,在看完信後他便沉默了兩個時辰,無憂擔憂地坐在他的身邊。
“我對不起父親。”這麼久他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話音剛落他就將心給了無憂。無憂猶豫不定地打開了這封信。看完信後,無憂看著卿逸,安慰道:“逝者已矣,既然你都已經知道真相了,那麼就好了啊。相信皇甫叔叔在天之靈也該安心了,不是嗎?”無憂是典型的中立派,說她是無神論者吧,時不時還會蹦出幾句“上帝”“佛祖”之類的;說她是神論者吧,時不時說人家迷信。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次日清晨。
“卿逸,沒事吧?”無憂看著跪在皇甫熠瑜牌位前的卿逸,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說過話了,甚至滴水未沾。無憂又怎麼能不擔心呢。皇甫熠瑜的身後事都是無憂派人去辦的,卿逸神誌恍惚,再這樣下去無憂恐怕是會用強製手段喂點東西給他吃了。據科學研究表明:一個普通的正常人72小時不喝水,就得去見上帝。卿逸已經堅持了24小時了,再這樣下去不嚴重脫水才怪呢。無憂下定了決心,綁了他也行,反正一定得給他灌點東西下去。
卿逸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父親他從未關心過我與母親,想不到他竟然其實是關心我們的。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總像是陌生人一般,如果可以,我真的願意重來。”哽咽地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卿逸隻是很後悔他當初所做的一切,他誤會了他,他誤會了他十多年!
“卿逸,皇甫叔叔他一定希望你快樂的,不要難過了。逝去的一切都已經逝去了,珍惜自己。”無憂拍了拍卿逸的肩,就像是一個老朋友一般。打算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謝謝你,我會的。”
“先吃點東西好不好,你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我讓丫鬟把粥端上來。”卿逸沒有反對隻是點了點頭。無憂釋然一笑,還好不需要用暴力手段。
等丫鬟把燕麥粥端上來,卿逸與無憂已經一起坐在了餐桌前。無憂細心地為卿逸盛上一碗粥。“卿逸,先吃一點吧!”無憂微笑著說道。
“無憂,真的謝謝你。我是皇甫卿逸,永遠都是皇甫熠瑜的兒子。”
“嗯,卿逸你能跨過心中這道坎真好。來多吃一些。”卿逸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無憂那笑盈盈的樣子,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流過,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他了。
“嗯”應了一聲,卿逸繼續品嚐著燕麥粥,或許他不知道,這粥是無憂熬了好幾個時辰才熬好的。在粥熬好之後,無憂一直人啊在那個丫鬟把粥放在爐上煨著。
“好吃嗎?”
“嗯,很好吃。”卿逸一笑,這時無憂發現原來卿逸真的是壓抑了太久了,輕輕鬆鬆地活著,真的很好。就像她以前,總是被學業與商業包圍,而當她發現另一片自由的天地時,他選擇了輕鬆地活著。“卿逸,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我想先回一趟宜城。”
“你一個人去嗎?”
“是的,這一次鏟除叛徒的事刻不容緩,我必須親自去完成,我要讓他們知道想拿慕容世家開刀的結果隻有死。”原本柔和的目光在刹那變得淩厲。
“無憂,我辦完這裏的事宜就會去京城,父親失去的一切我都要原封不動地拿回來,他們加在父親母親身上的痛苦我要加倍討回來。”第一次,無憂第一次感覺到卿逸那堅定的樣子。
“卿逸,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我辦完這些事和你一起去,好不好?你的事情結束之後,就來宜城找我,我們一起去。現在我們還不需要心急,當今皇上已經年近七十了,他一定會像再見到你的。”
“嗯,我會的。你這麼說也是。我安排好一切就來找你。”
“好。我們先遊遍天下,你首先要做的是讓民心偏向你,這樣當你回到京城的時候才會有希望。當年皇甫叔叔被冤枉篡位的事情一直到現在都擱著沒動,明擺著是一個幌子,這皇帝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他還是很想念這個兒子,叔叔一死,他想必不用多久就會來了。”
“無憂,你知道嗎?這世上從未有人關心過我,如今當我發現父親是關心我的時候,他卻死了。現在就隻有你關心我了,謝謝你。”
“卿逸,我們是朋友,是好朋友。相信我,我永遠會站在你身邊的。”無憂笑著,堅定地看著卿逸。她何嚐不是孤獨的呢?曾經她擁有很大的權利,隻是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她很了解,孤獨就像是她的影子一般緊緊地跟著她,連一個讓她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卿逸點了點頭,心裏卻早已將她當做了知己。有她相伴,這條路未必那麼難走,至少在受傷時兩人可以依偎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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