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16 更新時間:09-07-28 21:21
轉眼一直賀城數日,無憂對念月的猜疑並沒有減退,她暗地裏派了欣翼閣的人去查探。其實無憂已經對念月是誰有了大概的肯定,隻是因為不能確定,她一向如此謹慎。
因為——最悲哀的不是失敗,是棋差一招;最恥辱的不是叛敵,是後悔背叛。
失敗了,但卻因棋差一招。明明知道自己可以是王者的,隻是因為一個錯漏而敗北,以至於自己成為敗寇。叛敵了,但卻又後悔背叛。明明知道自己選擇了不歸路,隻是因為後悔當初而亡命,以至於自己永隔人世。這都是沒有回頭的道路,後悔的結果隻有死亡,能與其抹清界線的隻有死人。
她,隱無憂,亦是慕容若璃。也同樣選擇了走上這條路,隻是這道路上的岔口,她不會去走,背叛、輕敵、魯莽,她不會這樣。她深刻地明白著,她有著不容推卸的使命,難以放棄的職責,她答應過會陪伴著他走過。隻是最後的旅途,他們能否真的相伴,就連她也不知道。
沒有終點,或者,連個開始都沒有。什麼起點?什麼又是終點?難以摸透的是所謂的終點與起點是否真的有差別。終點的結束···起點的開始···是否意味著它們的相連。它們是一體的。終點代表著這一次的終結,可是又何嚐不是下一次開啟的大門。沒有停止的輪回,代代相接的重生。
誰可輕言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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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主上。”一個人影從後飛來,至無憂麵前低首行禮。
“起來吧,查得怎麼樣了?”淡然開口,隻是瞥了一眼那人。
“是。雪映閣閣主映雪失蹤,二閣主接位。”
“嗯,很好,還有呢?讓你查關於映雪與雪映閣的過去,怎麼樣了?”無憂一個微笑,看向來人,那人立刻掩飾了下自己的表情。
“是的。雪映閣由閣主映月創建,映月、映雪、映毒為三姐妹,同拜在毒仙子門下。”毒仙子,藍映,與隱憂同時間段現身江湖,相傳隻與隱憂合得來,就連一直與之敵對的醫仙藺雪也因隱憂而化解恩怨。隱憂可真夠神話的,可是那些人有幾個是真心與之為友的,她自己恐怕很清楚。
藺雪的師傅是誰?答案太少人知道了。隱嘯風。藺雪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藍雪。姐妹成仇,隻因一個難以讓人相信的誤會。
“還有呢?皇甫卿逸和映雪是怎麼認識的?”無憂自信滿滿地看了看她,一種說不出的眼神閃過,下一秒又看向園中之景。
“皇甫卿逸與映雪相識於冷靖山,那時皇甫卿逸隻有十歲,而映雪八歲······”那人認真地將所有說出,無憂
“好了。”無憂莞爾,“你該做的已經做得夠好了,這些事情很詳細。”一下轉頭,眼中的睿智無可匹敵,“我說的對麼,雪映閣閣主映月。其實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對麼?”自信的笑容洋溢在臉上,無憂此刻毫不忌諱,因為她知道她們會成為盟友。
“不愧是慕容世家的慕容若璃,隻是你就不擔心我傷害你嗎?畢竟這裏沒有保護你的人。”映月撕去人皮麵具,以一種不善的口吻說著。
瞬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的殺氣頓時橫生,映月冷地一顫。邪性的笑容早已掩蓋了剛才的溫婉,無憂傲氣淩然,“你認為這個天下有幾個人我殺不了,我會武功的事並非所有人都知道,還有就是,能打敗我的人,至少你不是。”勾起的笑足以迷惑天下,隻可惜,她還是王者的手段。
“你會武功?”映月的臉上少了分詫異,多了分得意,“這麼說,映毒是你殺的。”怒氣不由四散。
“是,但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她死得連一點傷痕都沒有,隻是身上有一點淤青嗎?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隻是,知道的答案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我的盟友,另一種就是死人。”淩厲的眼神毫不收斂,直直地看著映月。
“你說吧。但是最後到底你能不能殺我就是另一番定論了。”映月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己卻沒有多少把握。要知道慕容若璃之前發生的事她並不是不知道,而且能在一出手就殺死映毒的人時間少數,想來也是絕頂高手。一招斃命,不留傷痕,就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這是何等的能力。
無憂不怒反笑,“我欣賞你的自信,隻是記住,在自信之前,必須想想清楚。因為,做什麼事,如果沒有能力,那麼你就必須付出代價。”頓了頓,無憂看著映月的表情變化,心中有些滿意,“我之所以那樣殺她的原因是,我並不想要她死。我可以救她,你信麼?”
驚異與興奮同時體現在映月的臉上,無憂不以為然,“我使用的是寒,她的屍體可以長達一年不腐,由內而外的冰凍。”
“什麼代價?”映月緩過神來的第一句話,讓無憂倍感欣慰,可造之才。隻可惜,還是有弱點。
“雪映閣該歸你管轄,我隻不過是想讓你明白,我要人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決看不到日出。”臉上的笑從未落下,隻是有點冷冽的不近人情與不容反對的霸氣。
“我知道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一定奉還。”
“很好,帶我回雪映閣的天雪山吧,我會救她。不過在此之前你想不想知道映雪的心呢?我知道你有興趣,跟我來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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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點華麗的莊園,無處不透露出肅穆的氣氛,它的主人是賀麟清,賀城之主。無憂信步走來,身後跟著名女子,身著灰黑色長袍,麵色冷淡。她的氣質是內斂的,不像這莊園一般,處處透露的是它主人的身份,她是雪映閣名正言順的閣主,映月。太多人被映雪帶入迷途,間接而誤會了映月的閣主身份的來由。一切都隻因為不了解。
大廳裏百年不變的肅靜,司空襄銳麵無表情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司空襄音還是老樣子,這樣的他真的比經過老成掩飾的他來得真實。司空襄音一見無憂來至,連忙起身,還不忘挽起一個溫暖若春風的笑容。“若璃,你來了。”氣氛不再肅穆,有了點人氣。
無憂不忌地回應著司空襄音,一個無可形容的笑容綻開,獨一無二。無憂轉向賀麟清道,“承蒙城主這些時日來的照顧,若璃有事要先行離開了。”又在下一秒,悄悄地給卿逸使了個眼色。
“是賀某照顧不周嗎?慕容小姐。”賀麟清還是那樣規規矩矩地應話。
無憂無奈淡笑道,“隻是,有事必須離開罷了。賀城主不必自責。”無憂看向坐在一邊默然沉思的卿逸,淡然道:“卿逸,可有事麼?”
卿逸點頭,“念月無故失蹤,我像還是去尋她吧。”念月二字一出,映月顯然愣了一下。
“嗯,我辦完了事,還是在翎城會合。”無憂又想起了什麼,對司空襄音道:“襄音,你和襄銳先回湘城,我想司空叔叔也應該等急了。”司空襄銳點頭稱是,司空襄音也就不再反對了。
“若璃,慕容叔叔會沒事的,我們還是會繼續派人尋的。”卿逸似有意,卻無意的說了聲,聽得無憂甚是詫異,他意在何處?表麵上卻隻能淡笑,應答。
告別司空襄音、司空襄銳、皇甫卿逸和賀麟清後,無憂與映月一起離開了大廳,向門外去。
“怎麼樣?有何感想?”
“映兒她,後悔了,她並沒有像殺我······”眼圈微紅,眼中泛起淚的波瀾。
無憂搖頭,不知何意地笑道:“因為她心軟了,所以你還活著;因為她後悔了,所以她是輸家。你應該很清楚,她是如何布局,精心暗算的,你應該比誰都要清楚。”咄咄逼人的眼神與氣勢,讓無憂顯得更為冷血與不近人情。
“可是···她···她畢竟是我的妹妹,血濃於水,難道要我狠下心來殺她麼?”
“我隻是希望你知道,防著她點是必須的。你明白嗎?血濃於水是沒錯,但是在權力麵前,它一文不值。沒有哪個帝王會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而放過一個有威脅的人,沒有,隻是殘殺。你還是不能相信麼?”
“我···我···我知道···隻是我···真的不能傷害她。”
“是承諾,還是心又不忍,亦或者是有所限製?我真的很好奇。”
接著的是映月的苦笑,無憂猜得很對,這隻是一個承諾或者說是被人、物限製著。“我答應過父親的,我不會殺她,絕不。除非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無奈的悲痛,“父親竟為了她在我的身上下蠱,我永不能親手嗜殺她,除非同歸於盡。隻是,隻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會······”聲音越來越輕,直至最後,難以聽清。
無憂毫無溫度地笑著,她明白了,原來,人,都是自私的。孰是孰非,難以言喻。她是個好姐姐麼?亦或者,她並非是一個好姐姐。但是,戰場之上又何來親情?自古以來,又有幾個帝王不是踐踏著親人的屍體走過的?
天雪山常年積雪,從未有過的是春暖花開。當然天雪山也有它獨有的景色與花卉,天雪山最著名的就是天之雪蓮,擁有去病強身的作用。天之雪蓮以血為引,得種。在種植方麵天之雪蓮也與其他雪蓮不同,它隻能靠雪水滋潤,但這雪水融化的過程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細細地體會,用體溫將冰雪融化後,在它不變溫的情況下澆於雪蓮之上。天之物,難培育。隻有在紫晶雪城才能夠找到真正野生的天之雪蓮,因為它已經不是天之雪蓮了,而是聖蓮,一種足以起死回生的法寶。
而能夠救映毒的也就隻有寒潭水為引,聖蓮為藥,最後再附以無憂的醫術。
兩人剛行至山莊門前,當地“醉夢軒”的負責人就已經牽來了兩匹雪音馬。映月果然是行家,對於這種稀世寶馬頗有認識。“這是雪音馬?你究竟是誰?”
無憂嘴角上揚,緩緩道來:“我叫,隱無憂。現在知道我是誰了麼?”
“你···你是無憂宮的人···不···你是無憂宮宮主?”
無憂笑而不語,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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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映閣的布局就如無憂想象的那樣,雖然沒有百花爭豔的景象,但是喜涼的植物卻是不少。這裏的有些植物甚至連現代都沒有,可能早已滅絕了吧。
雪映閣的後山,一個冰洞呈現在眼前。雪花型的玉佩,開啟了機關,大門被打開,一陣寒氣從洞中透出。無憂的第一句話便是,“寒玉枕。”傳聞果然不假,天下有五件法寶,寒玉冰床、寒玉枕、寒玉佩環、寒玉之靈與寒玉之心。五件法寶足以使人重生,隻是,究竟有沒有用還是一個迷。看著躺在寒玉枕上的映毒,無憂肯定了她的猜想。起死回生的寒玉寶物應該是事出有因,而單單一件寒玉枕就可以讓人活在最初的靈氣環繞階段,可見並非子虛烏有。
“這是我們的師傅贈予的,因為聽說映毒無傷痕地死了,她老人家很是擔心,就送來了這個。隻是她的嘴裏一直念叨著一句話。”
“什麼話?”
“紫晶雪城,天降神女;浴火重生,鳳舞九天。”
無憂明顯地一顫,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恐懼,她,重生與此,難道真的難以擺脫登上絕頂的命運?雖然她不後悔,隻是,隻是她不想這樣。泛舟五湖,逍遙遊天下,那樣樸實的生活不也正是簡單明了的快樂。急忙開口掩飾自己的慌張,“帶我進去吧。我會就她的。”
映月淡然,指引著前方的路途。隻是一個老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鳳者,識盡世態。龍者,傲睨天下。老身見過小姐。”彎腰行禮過後便是跪拜,她很認真地做著每一個動作,無不充滿崇敬。無憂怔怔地看著她,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可怕的不是猜想,而是被應證。她要的,不是這樣的。
“師傅。”映月喃喃地說著,看著眼前的老婦人,敬意與驚異同時乍現。
“毒仙子,你何必多禮,我並非你口中所說的那人。”無憂的臉上有說不清的集中心情在交替,難以恢複。
“天之神女,依璉紗。”無憂猛然一震,依璉紗,這個名字,不止一次聽到了。上一次聽到是,是那個幻之穀的主人,那個自己錯口道為莫蔚的男子,那個說自己已經忘卻了他存在的男子,那個與自己定下七年之約的男子。
莫蔚的城,還有天涯若水;神秘男子,還有幻之穀。這些的存在難道真的都可以抹去,殘酷的事實,它們的現世意味著的是什麼?
依璉紗、煙嵐、冰悠夢,她,無憂。是必然的聯係還是誰的精心布局?
陰謀與命運,是否真的相輔相成,亦或者,它們本就有著根源的關係的。
她擁有的這一切真的隻是她的命運?
她不會相信這發生的一切,畢竟,畢竟她不喜歡所謂的命運,隻是,它,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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