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01 更新時間：21-07-28 15:31
轉眼間便到了除夕，一大早的張五湖一家人都起來的準備過年的東西。張和威帶著弟弟張和強去村裏磨坊磨一些糯米，要做米糕和年糕。吳嬸已經把張和勇買回來的骨頭清洗幹淨，過水灼了一遍，已經放進正堂的矮爐裏慢燉了。
溫茹娘看著和張蔓蔓手拉手出門，準備到村裏賣魚的漁夫唐榮家裏買幾尾魚的關紅珠，感覺之前心態飄浮的小姑娘已經開始正視自己境況。雖然她沒有過來和她說自己的心裏真正的想法，但是溫茹娘明白關紅珠不會再做偷跑的事了。
“嫂嫂，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從來沒被關紅珠牽過手的張蔓蔓說道：“之前你好像都不太理我的，這幾天都會主動找我說話了。”
“那蔓蔓能不能原諒我？”關紅珠苦笑一聲道：“之前我太笨了，覺得自己看過官宦世家的鍾鳴鼎食和風流雅致，便看不上農家的質樸。忘記了自己不過是丫鬟婢女，那些榮華富貴和我著實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關係，還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實在是蠢笨的很！”
“隻要嫂嫂以後不會那般就好了，一家人說什麼原不原諒的，太見外了。”張蔓蔓雖然被父母嬌慣的長大，但是並不驕縱，她天真善良怎會因此生氣。
“這要是我和嫂嫂一個出身，也不能一下子就改變的。別的富貴人家是怎麼生活的，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橫山縣張氏的日子那可是有名的富貴，我曾和大哥去縣裏，遇見過張氏一個丫鬟，穿戴的比鐵森嫂嫂娘家嫂子弟妹的還好呢！”
張蔓蔓不僅僅不生氣還替關紅珠著想的解釋，她口中的鐵森嫂嫂是張五湖大堂伯那一支的長子長孫張鐵森的妻子張朱氏，而朱家是橫山縣的隸戶，管的一縣的稅收，家中的日子在橫山縣也是數一數二的。
“鐵森嫂嫂？她娘家是……”
“朱家是隸戶，聽爹說是管理稅收的。每年村裏交稅時都是鐵森嫂嫂的弟弟來的。”張蔓蔓解釋道：“宏翔媳婦是鐵森嫂嫂的侄女，宏翔媳婦身子不好，她娘來過幾次。”
“哦！可是這不能這樣比的，朱家太太年紀肯定不輕了。衣著穿戴會穩重端莊些，丫鬟婢女一般年輕，要是小姐太太等主子身邊服侍的，衣著就會俏麗一些。”
關紅珠還是知道一些的，朱家不管怎麼說是官吏家，管的還是一縣稅收，不說大富大貴但中富是有的。除非是主子身邊得臉的大丫鬟，一般的丫鬟穿著肯定比不了朱家的太太的。而主子身邊得臉的大丫鬟都是一步不離的跟著主子的，不可能會被張蔓蔓兄妹在路上遇到。他們能遇見的也就是二等三等的丫鬟，或者是年輕小媳婦出來為主子辦事的。
“這樣啊！還是嫂嫂有見識。”張蔓蔓煥然一笑道：“以後嫂嫂可要多多教教我啊！啊！到唐大叔家了。”
關紅珠看著走進唐家的張蔓蔓暗暗想到，其實張家還是有些人脈的，隻是這兩年她從不主動了解，才以為張家隻是清貧。
“嫂嫂，快來啊！不然大魚好魚都被買走了。”張蔓蔓看著停在唐家門口的關紅珠催促道。
“來啦！”
張蔓蔓和關紅珠一人提著兩條三斤左右的草魚進了張家，這時張和威和張和強也帶著磨好的糯米回來了。張和威接過關紅珠手裏的魚道：“你和妹妹去洗洗吧，這魚就交給我來殺。你們可以換新衣服等著吃飯！”
“大哥，好偏心啊！”張蔓蔓機靈的打趣道：“隻幫嫂嫂拿魚，親妹妹都放到一邊了！”
“去去去，都給我吧！”張和威被妹妹打趣的臉上發熱，立刻搶過妹妹手裏的魚道：“你二哥已經把水打好了，你們快去吧！免得水又涼了。”
“好吧！嫂嫂，我們去吧！”張蔓蔓牽起臉上一片羞紅的關紅珠回房拿換洗的衣服去了。
溫茹娘在吳嬸的幫助下開始蒸米糕和年糕，但凡過年過節都是原身主廚，吳嬸協助的。故而今天過年溫茹娘隻能硬著頭皮幹活了，她昨天反複回憶原身是怎麼做米糕和年糕，這才沒出簍子。
豬大腿今天一大早董金貴的小兒子董滿園就送過來了，那節豬腳溫茹娘處理幹淨就拿去紅燒了，隻是古代調料少味道肯定不如現代的，起鍋後茹娘怕不入味，如今那小鍋豬腳被她放在炤前的小爐慢燉了。
剩下的大腿肉溫茹娘砍了一小半今天祭祖，剩下的拿去按照記憶中醃製，畢竟董家要十五之後才會從新開攤動刀。
溫茹娘將米糕年糕蒸上之後，就開始祭灶神了。溪源村這邊祭灶神是生祭，就是魚殺好之後不做處理，和那節茹娘看下來的生豬腿肉並上一碟桔子放灶神像前祭拜。
等灶神的香燒完，鍋裏的年糕米糕也蒸好了。茹娘就開始處理給張五湖父母和張五湖的祭品了，她把魚略微蒸熟，豬腿肉切塊過水裝盤，就帶著三個兒子和女兒去祭拜了。
因為張五湖父母和張五湖的香沒燒完，所以中午一家人是隨便吃的，大家吃的是年糕和米糕，配上一碗大骨湯填填肚子。等到那香燒完，溫茹娘開始做年夜飯了。
今年張家的年夜飯就是一條清蒸魚、一鍋豬腳、一盤紅燒豆腐、一盤菜幹燉肉、一盤香菇炒肉和大骨湯，主食是白米飯。
“娘，今天的飯菜格外好吃，是不是你的廚藝變好了？”張和勇吃的頭也不抬，卻能抽空說話。
“吃也堵不住你的嘴，不就是和以前一樣嗎？是你太久沒吃肉了，骨頭湯雖說有肉味，但畢竟不是肉啊！”張和威也覺得今天的豬腳和燉肉比往年好吃，但是他也沒多想，隻以為是自家太久沒吃肉，饞的。
“我放了酒和桂葉去味提香，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好吃些，是我問紅珠的。既然你們都說好吃那以後就這麼做吧！”溫茹娘之前想起張家做豬肉的時候都是不放酒的，本來就因為古代的豬不閹割有股臭味，隻放一點生薑哪裏能去味？而溫茹娘看關紅珠這段時間有心觀察溪源村的情況，想貼近張家就問她知不知道莊家的廚子如何做菜的。
關紅珠是不知道莊家廚子如何做菜的，因為她是在小姐身邊服侍的做的繡活。不過她見過家中母親下過廚，知道家裏要是做羊肉會放些酒去味，還會用不少調料提味，她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溫茹娘。
“好，這比以前好吃多了！”幾個孩子紛紛附和。
沒一會兒張家七口人就把飯菜吃得幹幹淨淨，然後溫茹娘和吳嬸去洗澡換新衣了。碗是張和強洗的，桌子是張和勇擦的，張和威去放炮竹了。最後張家三兄弟泡了藥浴，換了新衣服，一家人都在正堂裏等待舊年過新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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