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43 更新時間：21-09-12 10:08
那黑袍人冷笑一聲，鬆開握著那靈獸的手轉身離開，留下那早就化了人形的靈獸站在原地。
被他握住過的地方，冰冷至極。
“且歡…”
那靈獸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繡下的名——怯、歡。
“怯歡。”他念著自己的名字笑開，掌心貼上微微發燙的名字烙印，覺得諷刺。
可他又覺得幸好，幸好生了張七八分相似的臉，才得那人幾許回眸。
怯歡摸了摸自己紋在袖口的小字，把日日夜夜存在心底掛在唇邊的名字念出口，“顧子騫…大人…”
他永遠無法叫出那位大人的名字，就像那位大人永遠無法叫出他的真名一樣，怯歡都有些不記得自己原來姓甚名誰，說是謊言，可假的說多了，便也成了虛無的真相。
可他還是恨，恨那個可以堂堂正正活在陽光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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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歡抬頭瞧著頭頂明晃晃的陽光眯起眼睛，天氣該是暖的，路邊擺攤的小販都卷了袖子搖起蒲扇，半大的小人兒手裏捧著碗梅子湯，吵著日頭太熱。
可他依舊是冷的，手心也冷，長袍加身不見半顆汗珠，甚至楚望怕他冷，一直渡著靈氣給他保暖。
這初夏時節都如此，到了寒冬可怎麼辦才好。
“你那朋友…住這兒嗎？”且歡半信半疑轉過身去，背後是座古樓，外表瞧著雍容華貴，靈氣充沛的嚇人。
除了玄靈穀外，這是第二個令且歡感到舒適的地方。
“嗯，她是個商人，平日裏就在這兒住著。”楚望上前拉起且歡的手進去，踏入樓中舉目盡是奇珍異寶束之高閣，卻沒有台階供人踏上，樓頂直通蒼穹，高不見頂。
且歡凝眸看去，見著高遠處有一人影。
是個女子。
“呀，這不是玄靈穀楚公子嗎，今兒怎的還帶了個人來。”
聲音由上至下隨著那女人跳下而落，踏上地麵時卻沒驚動半分塵土，女人容貌清雅帶著幾分英氣又不失柔美，衣衫很薄，隱隱的似乎能看見身形。
“粟姑娘近來可好？”楚望握住且歡想要抽離出去的手。
“好的很…”被喚作粟姑娘的女子長袖一擺憑空出了個長桌來，女人落座，眼光落在且歡身上。
隻見她紅唇一挑翻桌而起，眨眼間直衝且歡麵前，五指成爪卻停在半空。
且歡單手成訣橫在兩人中間，靈氣成盾不見半分撼動，一時間竟難分伯仲。
“粟裕。”楚望打破僵局，幾抹靈氣遊在指間衝出分開兩人，腳下步子一轉帶著且歡退後幾步，與此同時粟裕也被震得後翻回原位。
粟裕抬頭，看向把人護在身後的楚望，微微挑眉。
有意思。
“她第一次見我時也這般。”楚望拍拍且歡讓他收了勢頭，“粟裕是穀妖，也是…”
“你不是妖。”且歡收了靈氣抬眸看去，對上雙滿是笑意的眼睛輕歎一聲，“又何必裝妖？”
“誒呀…若非是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認得出的。”粟裕笑臉相迎，“區區小仙，說出來都嫌丟人。”
楚望默然，他就知道且歡瞧得出來。
不過粟裕也是堂堂正正的仙，那剛剛抬手便可與之抗衡的且歡…
“原本是穀妖吧，由人類侍奉成仙。”且歡似是看透了楚望的心思出生解釋道，“故而多在人間停留，是真的小仙…不過，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粟裕點頭，抬手布了茶桌請二人坐下，“楚公子可謂是玄靈穀之絕才，我等小仙想要結識，也是情理之中。”
“哪裏。”楚望客氣，遞了盞溫茶給且歡後將身邊長桌單手一橫，且歡穩穩當當端著茶盞品茶，懶得管。
粟裕收回落在且歡身上的視線，“楚公子許久不來，來了便要談生意，也不知我這究竟是您的朋友，還是您的生意人。”
“自然是朋友。”楚望溫潤笑開，不像且歡往日裏常見的那般，但又好像就是玄靈穀楚公子。
且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是有些莫名喜歡，他側眸看著與粟裕交談的楚望彎唇輕笑，便是徹底不去操心這些。
這樣子倒是粟裕常見的模樣，她虛空一握抓了塊玉佩在手裏，玉佩在略有些昏暗的廳內泛著幽幽紫光，滲人的很。
粟裕輕聲念咒，玉佩在靈力催動下浮於虛空，光芒愈發刺眼了起來，在樓裏瞧著似是天上皎月。
一直默不作聲的且歡掀了眼簾看去，眸子裏映襯著那玉佩的光芒猶如寶石。
“楚公子要的東西我這兒自然是有，代價可想好了？”
“自然。”楚望端起茶盞盡數飲下，盞落時卻盛了顆圓珠，掃一眼過去就可以從中窺到其中靈氣的充沛，少說也有常人數十年之功。
粟裕愣了下笑開，抬手掩上茶蓋拉到自己麵前，“再多給些，怕是這家店便要被楚公子分了大半過去…”
“哪兒能，粟姑娘的底子深不可測。”楚望麵不改色，掌心貼著桌麵拂開，“多謝。”
這粟裕也是個痛快人，玉佩直直墜下最後化成一座玉塔，懸在茶盞上方將盞內靈珠納入塔中。
收了珠子的粟裕寧心靜氣，幾息過後睜開眼睛口中吐出淡淡白霧，眸中清澈亮堂。
“收好，此物珍惜，難免有賊人惦記著…”粟裕笑了下，“不過，楚公子應該不懼這些。”
話音落，桌麵上多了個碧色瓷瓶。
在旁邊一直不吱聲的且歡湊過去聞了聞心下了然，“過些時日四界比武這可比聖泉水搶手，活死人醫白骨，不愧是仙界，不過也可以保你平安，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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