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2 更新時間:09-06-20 08:26
一.
江南的雨稠稠的,很象思念。
客棧的人意外的清少,四周卻有人不斷在議論紛紛。
“聽說武當莫塵道長,少林無哀大師,昆侖派的掌門長風,都被殺死了,那武林盟主最後一口氣等到了華山掌門趕到,說了最後一句話,就死了,太慘了。”
“死前似乎說什麼了呢?”
“張公子殺。”
“哎,張公子一直都是武林人很景仰的對象,可沒想到竟會做出這一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啊!”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是啊!如今全武林的人都在找他,全武林都以他為敵了。怕一看到他,都要砍了他。”
聽了這一些,我拚命的咳了起來,臉色越發蒼白,一碗薑湯喝下去,病情非但沒好,反而象是更嚴重了,咳得整個肺都快穿孔。
我心暗自拔涼,如果這一切是白小仇做的,那白小仇這一計實在是太毒了,竟將笑遊打入了無底的地獄黑暗!那一個叫旗木的殺手更是太可怕了,特別是他的劍,毒辣而可怕,仿佛專門為閻王勾魂的,偏偏留下一個崔盟主剩口氣不死。看來一切早有預謀,白小仇的複仇大計早就開始了。
穿心針,千瘡百孔。
我忍著痛,又咳嗽起來,看著滿桌子的菜肴,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韋明珠會這麼熱心的為我製作糕點,原來穿心針早就放入了糕點裏麵,我還傻忽忽的吃得十分開心。
想起,不由微微一苦笑,枉費了我對她這麼好。
阿木見我身體不適,忙幫我拍著我的背,道:不如到樓上休息一下吧,我開個房間讓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幫你打聽消息好了,這樣盲目的跑,外麵又是風,又是雨,又亂的。加上這個江南的雨一下起來,秋意就寒了,我請兩個大夫來幫你看一看。
我點了點頭,歉意的望著他,道:那辛苦你了,無論如何都請幫我找到西池小王爺。
阿木點了點頭,笑得特柔,特別美。
二.
天愁愁的,房間很暗,不點燈,隻隱約看得到對方的眸子。窗戶都關著,隻有一窗戶開著,風吹了進來,隱約帶進了窗外的桂花香,依舊醉人。
帳紗飄落下來,飄渺如塵。
阿木扶著我,走到房間裏。
我還未站穩,他就突然鬆了手,我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歪,便象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
木地板,卻冰涼刺骨,潮濕直鑽進我的手心,我驚抬起頭望著他。
阿木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我心微微一涼,支吾道:你?怎麼了?
阿木並沒有扶起我,而掀開長袍,蹲下身子,象望著一隻可憐的動物一樣望著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有說不出的譏笑之意,他起唇,一字一陣冰冷道:穿心針,千瘡百孔!沒想到你也會中‘穿心針’。
聽完他的話,我的心便由外到裏的抽涼,臉色比咖啡色的地板還難看,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的?
阿木唇角的笑分明還很好看,卻仰眉道:莫然辦事一向心狠手辣,她得不到的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原來是給你打了穿心針。若知道你中了‘穿心針’,那我確實不該這麼為難你。
“你認識莫然?你到底是誰?”我的表情說不出的驚慌,而語言卻意外變得冰冷。似乎任何事都驚不起我心中的漣漪。
阿木突然雙手托在地板上,身子朝我漫漫的覆蓋而來,我的身軀隻能一直往後昂,以免正視他的臉。我仿佛一隻可憐的小貓一樣,被一隻巨大的獅子籠罩著,他唇角的笑壞壞的,漸漸猙獰了,仿佛一隻掙脫了牢籠的野獸,要將我整個人都吞沒了,令我的後腦勺漸漸發寒,隻得大聲尖叫:救命啊!
阿木突然伸出手放在了我的唇邊,他的動作明明很溫柔,可我的嗓子竟象被魚刺卡住一樣,一句話都不敢在說出來,我看到他的目光一直浮遊在我的臉上,仿佛一個色魔,十年未碰女人,突然遇到一個絕色美女令他突然獸性大發。
我支撐著地麵,連連後移,而他猶如半夜的鬼一樣,一直的朝我爬來,冷笑著。我的後背已經抵到了一張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我一晃,噼裏啪啦做響,我心抽搐,望著他道:你我無怨無仇,你到底想幹什麼?
阿木伸手輕輕的撥去零落在我額頭上的劉海,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張笑遊莫不是真給你吃了失憶藥了,連我,你都忘記了?
我道:你認識張笑遊?
阿木笑,寒星的眸子閃過說不明白的寒意與銳氣,他道:非但認識,而且很熟。我恨他,就象恨你一樣。如果當時我知道那個瘸子是張笑遊的話,就該出手,讓他的肩骨碎了。隻要我想出手,張笑遊絕對逃脫不了的。
他說完輕輕的撫摩著我的臉,象在逗一隻小貓玩。我驚慌的拆掉他的手,大叫道:你是?你是那個假的張笑遊,殺手旗木?
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替他回答了。我望著他,道:你,想殺我?
旗木伸出雙手板著我的雙肩,突然抓過狠狠的按在了地上,他的身軀也壓了上來,將我壓在地上,他湊近臉,鼻子就頂著我的鼻間,我甚至聽得出他輕輕的呼吸聲,這一種動作十分不雅觀。
他笑了,笑得十分瘋狂,我聽著他的笑聲,幾乎顫抖了,怕他突然獸性大發,我的一生清白就毀在他的手裏,卻聽他道:剛才想,但知道你中了‘穿心針’後,我又不想了。與其殺了你,不如讓你痛苦煎熬,更令人覺得有意思。”
我驚恐的望著他,這個人一定又與千城有一段說不明白的恩怨,而且是仇恨,或許又是以愛生恨。我盡量別過頭去,不讓他的唇說話是碰到我的唇,我內心痛苦掙紮道:到底誰指使你這麼做的,這麼害張笑遊,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一直撫摩著我的頭發,輕輕聞著,漫不經心的在我耳邊道:你摸一摸心底,猜一下也該知道是誰指使我做的吧?
我努力掙紮,卻無濟於事,道:你口口聲聲他,他是誰?
“他是誰,你應該很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最希望張笑遊死!”
“白小仇!”我話落,自己都覺得心底抽涼,既然猜中了過程,結局也是必然。
旗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猛然親吻了下我的臉,象他自己中了彩票百萬大獎一樣,興奮道:答對了!
我瞬間猶如死人一樣癱軟在地板上,在也挺不起力氣。
“那你抓了我,難道也是為了威脅張笑遊!”我的笑快變成哭,特別提起白小仇,這三個刺耳的字後,旗木如果一直這麼溫柔下去,我怕我會上當受騙更深,他笑了,笑如春水的柔,一個女子都不能笑得比他好看,他開始用鼻子輕輕聞著我的臉,我的脖子,好象在嗅一道美味的佳瑤,聽他道:抓了你,全天下誰也不知道。
我的心撲通得要跳出胸膛,我道:那你抓我做什麼?
“折磨你,看著你痛苦,看著你死,死在這裏,爛死在這裏。最後我在放一把火把這裏燒了,一絲不剩!”旗木‘恨’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仿佛恨透了無祖宗十八代,可就算我祖宗十八代排下來也排不到認識他。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我的唇角有鮮血不斷的溢出來。
他笑了,仿佛看到了一場十分精彩的電影,他笑得十分開心,我瞪著他,象瞪著殺父仇人一樣。
他看著我這個樣子滿意的笑了,道:你該恨你母親,你母親若當年不把你送到我們家,我哥哥就不會愛上你,更不會拋下我,也不會拋下我母親,我母親是因為你而死的,千城,你是禍水,禍水。
旗木的話一字一句咬出來的,在我覺得他真的很恨我,可我知道他說的並不是我,因為我是夏末。
我無力爭辯,隻能瞪著他。鮮紅的血從我的唇角溢了出來,滴落到雪白的羽毛絨上,仿佛冬日才綻放的紅梅。
他一定很喜歡紅梅,從我身上爬了起來,欣賞著,很滿意。
我忍不住的將那些已經流出嘴角的血又吞了回去,不但鹹的,而且很苦,象熬了好幾天的中藥,但如果沒有這一味中藥,我真不知他還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許久我的心才沉了下來,對他道: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旗木冷笑:不必這麼傲氣,你這個沒人知道,沒人承認的人。就算真的死在這裏了,你母親也不會知道的。
“你不要在說了!我不想聽了。”我本該怒吼的聲音說得特別無力,好似好幾天沒吃飯。
“你不是想找西池嗎,你是不是想告訴他,不要和江水惜成親,江水惜會害他?”
我睜大眼,坐直了身子,胸口的血卻象噴泉一樣,猛然噴了出來。
旗木漂亮的一旋身,躲得很幹淨,一身青衣沒有沾染一絲血跡,綠得仿佛江南6月的荷葉。他笑得還是很好聽,道:你不必勸了,他也不會聽你的話的。張笑遊如今被武林人拚命圍堵,這一切也都是你的功勞,你確實是個天才。
“不要在說了,不要在說了。”我捂住了耳朵,什麼都不想在聽。
旗木站了起來,似乎他也懶得在說了,我痛苦如刀割的心,多想此時此刻馬上就死去,可我還不能死,因為西池還什麼都不知道。
張笑遊更需要我出麵作證,他沒有殺人。
可這一切又有誰會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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