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2 更新時間:09-07-24 16:42
大殿之中,五名男子齊齊而立,皆是青衣蒙麵,隻露出一對濃眉入鬢,黑亮深沉的眼眸中波瀾不驚,身姿比比挺拔,難得的是都是一樣的高度,就這樣木然而立,任浣紗看著。
浣紗在這五人麵前來回走動,似有些猶疑不定,不經意間望了四周一圈。
“浣紗姑娘如果一時分辨不清,不妨與他們說幾句,莫試了公平。”雲姒宓在一旁看著,貌似隨意的撥弄著手中的玉鐲,輕聲提醒著,“想來皇上和王爺也不會反對的。”
“朕準了。”
“公主說的有理,浣紗姑娘請吧。”
浣紗黑眸閃爍了一下,似有些驚慌閃過,卻又被一層痛苦遮住,“王爺,你別怪奴婢。奴婢隻是想讓王爺回頭是岸,莫再害人了。善惡到頭終有報,有些事做過了,天上的神明都是看在眼裏的。”
玄昕眉峰一動,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麵上始終不露半分,眉色一整,道:“既然浣紗姑娘非要讓本王認了這事,那麼你可是以將仲景認出來了?”
“奴婢雖然隻與仲景大人數麵之緣,但是他王爺所倚重的人,我又豈會不小心留意。他就是左邊第三個人,奴婢說的可是正確?”浣紗目光戚戚,一行清淚已然劃落。
“皇叔,她可是說對了?”猜疑之心再起,玄蒔的聲音中不可抑止的帶了異樣的情緒,一字一句說的分外有力。
玄昕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來對著那五個人道:“仲景,你出來吧。”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集中到了那五個人身上,牢牢鎖住了他們的一舉一動,但是——
竟然一個人也不曾動過??!!
驚疑之色布滿大殿,連雲姒宓都有些忐忑,不由手心一握,難道玄昕使詐,這裏麵根本沒有仲景?
檀口微張,一口氣就要卸去,便見這左邊第三人忽然動了。他拆下臉上的麵巾,從隊列之中走了出來,直接跪倒在玄昕腳下,道:“屬下對不起王爺。”
“今日對不起皇叔的人可真多啊。”玄蒔從位子站起,找到玄昕身邊,聲音中陰沉沉的,聽得有些讓人心涼,“可是朕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對不起朕和太後了。”
錚錚入耳,天子之氣初見端倪。
雲姒宓眼中有微妙閃過,若是玄昕真是皇上這邊的人,皇上今日就勢必應該將他保下來,可是為何又要如此做派呢?難道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有嫌隙,或者……蕭懷遠根本就在誆她?瞳孔驀然一睜,望向玄昕的目光中又驚又疑又悔,但是玄昕卻沒有感受到,隻見他正色道:“臣自問俯仰無愧,沒有半分對不起皇上和太後。”即使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始終沒有露出一絲憂色和懼意。
“如今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敢狡辯?你身邊的人可都是已經招了。”玄蒔麵上怒色盡顯,聲色俱厲又藏了點滴心痛。
“皇上明鑒,方才卑職招的不是王爺。”仲景抬起頭直視龍顏,目光堅毅不搖,似下了重大的決心,“卑職才是謀害太後的真凶,一切都不關王爺的事。”
玄昕不可置信的望向仲景,平靜無波的麵具終於露出一道隙縫,方要開口出言反駁,就被仲景的眼神製止住。
“仲景,欺君之罪可是不小的。如今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敢替你家王爺狡辯定罪。”玄蒔龍袍一揚,散落在風中都似帶了主人的怒氣,讓人背脊一涼。
“卑職沒有胡說。一直都是卑職假托了王爺的名義聯絡這位浣紗姑娘,從頭到尾與浣紗姑娘見麵的隻有我,而不是王爺,這點浣紗姑娘應該清楚的。”仲景目光一瞥,望向一旁的浣紗。
“這……”浣紗口中一滯。被仲景這麼一攪,反而亂了陣腳。她沒有想到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居然半路還殺出一個程咬金來,這話答也不是,不答更不是。她若是說從未與靜安王見過,那麼自然靜安王多半就無事了。可是她若是說見過了靜安王,分明就是一巴掌打在方才她對玄昕的一片癡心上,更顯滑稽可笑,惹人猜疑。
“不過是個小問題,浣紗姑娘隻需一個搖頭或點頭而已。需要思量那麼久嗎?”仲景語氣中愈發沉澱,也不給浣紗多作思慮的機會,趁勢而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籌謀到這個地步了,斷不能在今日功虧一簣。浣紗一咬牙,在眼中抹上一片喜色,終是開口,“是,正如仲景大人所言,奴婢從頭到尾見得都是仲景,沒有見過王爺一麵。”
曖昧不明的笑意,驚喜不勝的眼波,再三強調的話語,看在旁人眼裏,聽在旁人耳中,禁不住都要懷疑三分,豈止是三分,怕是更要相信,她是在救靜安王脫險而與仲景合演了一場戲。
玄蒔冷冷一笑,“那你也說說,你是為什麼要謀害太後和朕。”
“為了報仇。”仲景直麵天子怒氣,亦是毫不退讓,沉澱的眸中忽然射出一道恨意,如針刺般射向玄蒔,饒是他貴為天子,瞳孔也不禁瑟縮了半分。
雲姒宓站得離玄蒔極近,自然是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不由有些鄙薄,如此稚嫩,如何堪當人君。
玄蒔後退一步,強自平定臉上神色,“朕自問雖不是一代明君,但是即位以來,也從不曾亂殺無辜,禍害黎民。你不過是王府裏的一介侍衛,與朕和太後又有什麼仇?”
“是,皇上是沒殺過人,可是死在先皇和太後手裏的人就少了嗎?”仲景恨聲一笑,眉目更加猙獰,“當年先皇盛寵太後,因太後冬日畏寒而在淥山修建溫泉。淥山雖然風景如畫,有集群的溫泉,但是山勢極為陡峭險峻,修溫泉行宮之前必得修路。其中所耗銀兩,皇上心中也應該有所計量。但是最可嚴重的不是傷財,而是勞民,你可知道,死在那裏的人有多少,那座溫泉行宮下埋得是多少子民的屍骨,這就是你們皇家所謂的愛民如子嗎?”
玄蒔的氣勢不由弱了三分,“你說的都已經是前朝的事了,那是你也不過是孩童,與此事又有何關?”
“豈會無關。我的老家就在淥山,而我的父母的屍骨到現在還埋在地底下,我這個做兒子的連為他們收斂下葬都辦不到,我豈能不恨!若非是王爺仁厚,救了我,恐怕我也早就下了九泉與我雙親團聚了。”
長恨難消,聲聲淒厲,仲景眼中一片血紅之色,看的讓人實在是心驚。就算雲姒宓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對於仲景口中的仇還是不由有些信。
“皇叔,他說的可是實情?”
玄昕複雜的看了仲景一眼,終是無奈的閉上眼,“當年臣確實是在淥山與仲景相視的,當時他正是饑寒交迫,昏倒在野地裏,是臣收留了他。這些年他為了報恩便一直留在臣身邊,為臣辦事。”
玄昕這話說得有些含糊,既不說仲景就是此事的主謀,也不承認仲景與皇家的仇,隻是將他的來曆說了個隱約的大概。
事情的方向越來越偏離雲姒宓心中的軌道,此時更是兩難,但是開弓豈有回頭箭,既然她決心要做,就不能在回頭了。“皇上,這些都是他們的片麵之詞,到底孰是孰非,一時也分不清,不如交與刑部審理?”
按說此事應該交與大理寺處理,但是雲王府在大理寺人脈一直安插不進,進了反而落了下風,反而不如刑部來得妥帖,這刑囚之下,很多事都是有轉機的。
“安宜公主說的在理。朕準了。”玄蒔做回位子上,朗聲道:“來人啊,將這兩個謀逆之徒拿下,下到天牢,刑部候審。”
“是。”
“至於靜安王身上還有嫌疑,但是朕念在你身為皇親國戚,一朝親王,你就禁足宮中好了。一日你嫌疑為洗,你一日不準出宮。”
“臣遵旨。”
雲姒宓別過頭,不敢看向玄昕被帶出去的背影,心中似裂了一道口子,血洶湧而出,她卻隻能臉上帶著笑站在那裏。
她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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