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54 更新時間：09-07-23 10:34
多數時候，我並不討厭那裏。即使那裏再是所謂的贓亂差，也沒有四害成群的現象，這樣的話，我還是可以忍受的。另外原因，是靡稽，七歲的瘦子靡稽。他那時候還沒像個氣球一樣發胖，四肢纖細，人也十分修長。五官偏於柔和的線條，黑色的頭發柔軟地貼在頭上，玄琉璃般的靈動大眼。總而言之，沒有他哥如此絕世，也稱得上是中性美。最重要的是，他尚未執著於百合之流。每次他對我進行邢訓其實就是兩人興致勃勃地天南地北大侃特侃，一直說這個遊戲那個遊戲，聊得不亦樂乎。完成任務後，轉戰到他房間開始通宵打遊戲，基本一晚上可以通調一個，雖然速度還是比較慢。
用飛坦的話說就是“昏天地暗”。
……
我又想起旅團了。
很奇怪，那是一種思鄉的感覺。“未老莫還鄉”的遊子與我完全沒有相同之處。我也知道，旅團於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是“故鄉”二字。但似乎，如同同卵的孩子，本是一類人，哪怕換去一身血液所含帶的證明。我想，我並不排斥我和旅團是一路人，雖然我寧可我八輩子前和伊爾彌是一個祖宗。若真要選擇，我還是會去旅團的吧？這是沒有原因的矛盾，或許是那裏有等待我的人和我等待的人，兩者彙成黑暗中的光點，如同螢螢火蟲，但尾巴上的小燈泡至少能為小小生靈照亮它的路。每一個不屬於家庭這奢侈品的人往往更容易聚在一起取暖，有時，就是豪豬取暖，因為怕被刺傷疏遠，因為冷而相聚，然後被傷得鮮血淋漓。很傻，卻也很天真。
在揍敵客家以近似米蟲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五個月。具體生活標準就是介於管家和小姐之間，到底不是親生的。不過因此，我也思考過，席巴他到底為了什麼竟然會留下我，他們家並不缺殺手。後來實在想不出就算了。不過，七月剛剛好是三毛到來的時間。(說實話植株也不知道它是啥時候來的，反正年份沒錯，據說是席巴送給大兒子的生日禮物，所以大約就是伊爾彌生日左右。)
話說它來的時候並沒有漫畫中看到的那麼大，撐死也就一半，真不知道揍敵客家後期給喂了什麼變得如此巨大。於此，這個家族的神奇在我心裏又加了一層。伊爾彌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被送進來，帶著特製的項圈，關在籠子裏，煩躁不安地掙紮。一頭困獸。
我對伊爾彌說：“我能摸摸它嗎？”其實，有時會覺得在很久以前，沒有狗的時候隻有狼在自然中飛跑，那是何等的自由與驕傲。在月圓之夜的山頭，獨自號叫卻不是因為寂寞，而是為了和家人道聲柔軟的晚安。但當它們發現自己最終也隻能是一隻困獸，再多掙紮努力都是徒勞，是不是就漸漸失了銳氣沒了鋒芒，甘願做一隻家畜而不是擁有獨一無二驕傲的狼了呢？那麼伊爾彌呢？看漫畫的時候就想過，他會不會是這樣一匹狼，自由過，無憂過，驕傲過也被溫暖過，但當名叫童話的城堡退盡浮華後，滿目瘡痍。最甜蜜的點心吃下去後卻變成了毒藥。
伊爾彌，你心痛過嗎，掙紮過嗎，或者…死心過嗎？
我不再等待無意義的回答，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多是無意義的。敘述和傾聽者的角色沒有人想要改變過，維持在恰好平衡的一點上，誰也不會去打破。不想從對方的言語中探知過多的秘密，不想去猜疑，不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想說謊，不想背叛。雖然一切僅僅是不想而已，但都在極力做到。並不相似的兩人，不需要有多少相似的生活，隻要在無家可投的時候，成為一扇可以扣響的門。別無它求。算不算是一種利用呢，更或是互相的未雨瘳繆。
我側頭，燦爛陽光下，伊爾彌中性美的臉龐上略帶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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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6月18日，我第一次被告知要出任務。我敢打賭，那次席巴肯定給我挑了對小伊來說都不一定有把握的任務。
我想我沒什麼好臉色，我說：“請不要太過高估我。”
“我並不覺得我正那麼做。”他的大波浪不可忽視的閃著光，我討厭地眯起眼，該死的壞人，死一次不夠死兩次好了。我學姐姐那樣挑高了眉，雖然在一個四歲的孩子身上並不顯得多少氣勢。
“那就是我低估了？”
連我自己都覺得話裏挑釁意味太濃。對方到是難得沒有釋放出殺氣之類。隻是平靜地說：“那就再等幾天好了，反正並不急。”我愕然，完全摸不著頭腦，總是這樣，將後續全想好的時候，卻被告知沒有到此結束，然後手足無措。
不過，那時的我或許長久安逸慣了，連深入去想想其原由都懶，其實如果我勤勞一點，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吧。至少，有很多人都不必再傷心了。切，弄得和三流言情的女主角一樣。
那日之後，偷得幾日閑，全家都仿佛沒打算讓我去出任務那般，我也樂得自在。和靡稽不知道第幾次通宵打完遊戲哈欠連天地出來，最近技術越來越爛了，不過也是，以前魂鬥羅作弊調出九十九條命照樣給我死光光，現在很賣我麵子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正好在過道上遇見了奇伢。
奇伢小歸小，還是精明得一塌糊塗，跟我混得挺熟。我常帶他跑去捉弄偶爾回來的伊爾彌，出於他一見哥哥就害怕的情況(和芋頭君好像…)，通常都是他把風，我幹事，他嚇呆，我逃跑，他在那裏挨電棍(不可能的啦，騙人的啦…)，我在遠方吃冰棍。所以說，我最不喜歡每天“madomadodana”的吊稍小P孩(所謂物極必其反，恨透了就會愛上的，所以不要PAI我，謝謝合作)，這也算是變相的恨屋及烏。但其實我每一次都有做甜點安慰他，極其受不了的是，他在會用可憐兮兮，眼淚汪汪，無限感激的眼神看得我無地自容，恨不能活活掐死自己來賠償他。
奇伢小時候，也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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