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93 更新時間:17-09-05 15:57
攬香閣,顧名思義,攬盡世間脂粉香。正如世間傳言,攬香閣藏盡世間千種風情,萬般風流,是真正的溫柔鄉。天下男人,即便心智堅定,一旦陷入,便注定了萬劫不複。
攬香閣女子自進閣起便會接受攬香閣的特殊調教,眾女子在調教之後方可開始接客。經過調教後的攬香閣女子均有一技傍身,或琴棋書畫,或歌舞女紅,若有才藝出眾者可選擇賣藝不賣身,但每月需靠技藝為閣內賺足一定銀兩,否則最終仍難逃賣身命運。
雪瑤是一個例外。由於其性情孤傲,雖一手琴音冠絕天下,卻堅持選擇聽琴之人,因而不能保證每月閣內進賬。攬香閣老鴇本想讓其賣身,卻不想其性格剛烈,破處之日竟欲咬舌自盡。當時的恩客憐其才華,便放過了她。
後攬香閣老鴇欲處置雪瑤之時卻又巧逢禇靜林慕名來求雪瑤仙音,於是將其救下。雪瑤感念禇靜林恩德,為其彈奏一曲,不想此次結識卻使二人成為知己。老鴇知道禇靜林身份顯貴,不敢得罪,於是也再不為難雪瑤。
由於時辰還早,攬香閣此時顯得清清冷冷。盡管如此,老鴇還是第一時間滿麵春風地迎了上來:“禇公子,您來啦!雪瑤已經等您很久了,樓上請!”
說完眼珠一轉,看向悠然打量四周的阮若夕,“這位公子第一次來,是禇公子的朋友吧!需要什麼樣的姑娘呢?”
“這個嘛,就要你們這裏最貴的姑娘吧!要琴技或棋技好的,當然,雪瑤姑娘除外。”說完,袖口微微一動,一個令牌狀的東西已準確地飛到老鴇的手上。“這個就是報酬。”
老鴇先是被不知何時飛到手中的東西嚇了一跳,待到看清手中的東西時,更是徹底地呆住了。
隻見一塊圓形黃玉令牌,帶一雕有祥雲的短柄,宛若一麵鏡子,而“鏡子”的中央則是一彎雕工精美的新月。
老鴇雖非萬事通,但對這麵令牌即使不看背麵也知道是何物。這不正是鏡月宮宮主的令牌嗎?是宮主身份的象征啊!原來眼前這個看似溫文無害的公子竟是武林令白道黑道都敬畏有加卻莫可奈何的“鏡月宮”宮主。
一陣震驚之後,老鴇強打起笑臉:“公子,您是開玩笑的吧?這個……”
“你盡可放心,我給你自有我的道理。既給了你便不會拿這個來問難你。你隻管按我說的去做即可。”阮若夕一臉平淡無波,唇角仍掛著他慣常的笑容。
畢竟是蒲州最有名的妓院,攬香閣的老鴇終究也是見過世麵之人,聽到阮若夕這麼說,當下也不再猶豫,掛起她職業的笑容,對阮若夕恭敬的說:“那好,公子請樓上雅間等候,姑娘立時便到。”
阮若夕對老鴇讚賞地笑笑,便頭也不回地向樓上雅間走去。
從剛才開始就被冷落在一旁,一頭霧水的禇靜林此刻才反應過來,衝著阮若夕的背影不顧形象地喊了出來:“你這個死若夕!!既然不是來聽雪瑤談琴,剛才又為何要陷害我!”
“陷害?”已經踏上樓梯的阮若夕回過頭來,對著氣憤難當的禇靜林微微一笑,“我隻是看林弟心情不佳,帶林弟來散心罷了。怎麼,難道這裏不是林弟平常常來‘散心’之處嗎?”
還在暴怒中的禇靜林一聞此言,頓時氣焰被打消了一大半,隻能不斷向某隻在它看來得意地奸笑著的狐狸不斷拋出憤怒的眼刀,希望用眼睛將其淩遲。
“禇公子,你來了。”一聲輕喚,語調雖清淡,卻仿若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驚喜。
阮若夕看著站在二樓欄杆處,溫柔望著站在樓下的禇靜林的女子。雖身處青樓中,她卻未施粉黛,素淨的臉龐秀美動人,卻時時掛著似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清冷神情,將眾人隔絕在外。
但是,望著禇靜林的眉梢眼角卻滿溢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思念,使其渾身上下的冰冷氣質減弱不少,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嗯,雪瑤,最近還好嗎?”望著雪瑤的禇靜林卻讓阮若夕吃了一驚。平時的浪蕩不羈早已全無蹤影,不同於望著東方妍語時的癡戀,此時的禇靜林臉上的神情是純然的溫柔,帶著寵溺但是認真的溫柔。
心裏微微一歎,阮若夕不再停留,徑直上樓隨意走入一間精致的雅間。
另一邊,阮府。
“啊,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阮逸軒的貼身侍女千兒眼見自己的老爺狀似蹣跚地走回來,忙迎了上去。
“沒什麼,”阮逸軒忍著身上的疼痛,強撐著對千兒笑了笑,殊不知他現在的笑更是讓千兒出了一身冷汗。
“老爺,您到底怎麼了?!要是疼您就別忍著啊,千兒這就去給您找大夫,您等著啊!”
阮逸軒一把拉住急得就要往外跑的千兒,“好千兒,我沒事,你不用去找大夫了。你……嗚嗚……肩膀借我哭一會兒就行了。嗚嗚,千兒,小秋竟然打我,嗚嗚……”
千兒一臉黑線地望著高自己一頭不止的老爺就這樣靠著自己瘦弱的肩膀哭得稀裏嘩啦,活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兒,還毫不厚道地把鼻涕眼淚都抹在自己剛買的新衣服上。想起入府前對阮家美男子的幻想以及剛服侍老爺時對老爺的崇拜,千兒不禁想仰天長歎:生活果然就是欺騙啊!
雖然無語,千兒仍然發揮了其善良的本性,用手拍拍阮逸軒的背:“老爺,不要哭了。二公子肯定是無意的,他怎麼舍得打你呢,是吧?老爺肯定是誤會了。”
“嗚嗚,他就是打我,嗚嗚,下手好狠……”阮逸軒一邊哭,一邊想起剛才的場景,哭得更厲害了。
自大“娘子”雲昕緣那裏出來後,阮逸軒的心情無比舒暢。一邊回想著小緣剛才的調皮模樣,一邊顫動著肩膀偷笑的阮逸軒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走進了二“娘子”閔延秋的傲秋軒。
剛走入傲秋軒的院門,阮逸軒隻覺耳邊一陣淩厲的掌風掃過,本能地閃開,還未等阮逸軒細看,下一招已再度襲來。待到此時,即使不看,阮逸軒也知道這身手來自於誰了。
“娘子~~~小秋~~~~有什麼就說出來,何苦要動手呢?”阮逸軒一邊躲避閔延秋的淩厲攻勢一邊哀鳴。
閔延秋並不答話,隻是加緊了攻勢。
阮逸軒眼看閔延秋一招快似一招,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閔延秋本出身武林世家,武功自是非同一般,但印象中秋從未和自己真正地動過手。即使相識之初曾屢次對峙,關係親密之後也時常切磋武藝,卻從未像這般毫不留情麵過。
更何況,阮逸軒看看麵無表情的閔延秋,當時的秋是何等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怎像現在這般,仿若被折斷了羽翼的雄鷹,雖氣勢仍在,卻終究失去了翱翔於天際時那令人仰望和豔羨的風采。
看來,這次是真的傷到了秋。之前自己迎娶藍亦影之時,閔延秋應是已在忍耐,隻是身為男子,尤其是如閔延秋這般向來自視甚高的男子,怎屑於如怨婦般爭風吃醋,於是隱忍了下來。
而現在,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麼?
阮逸軒心中一痛,不由得頓住了本來躲避得遊刃有餘的身形。
未料到阮逸軒會突然停下,閔延秋一時停不及,一掌正打在了阮逸軒右肩。饒是阮逸軒內力深厚,也被閔延秋使出全力的一掌打得一個踉蹌,骨頭頓時如斷裂般疼痛起來。
閔延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和心疼,卻在下一刻變得更加憤怒。
“為何不還手?你現在竟是連與我動手也是不屑了嗎?”
說著,不顧阮逸軒身形尚未站穩,就再度攻來。
阮逸軒卻仿佛真的下定了決心般,再不躲避,於是又結結實實地挨了閔延秋好幾掌,雖都避開了要害位置,且閔延秋明顯未再使出全力,阮逸軒仍是受了自學武以來最重的一次傷,險些連站都站不穩了。
眼看阮逸軒無意還手,數招之後,閔延秋還是住了手。冷冷地看了一眼勉強穩住身形,對自己笑得溫柔的阮逸軒,竟是轉身走入臥房內,將阮逸軒一個人留在院內吹著初秋的冷風。
一片黃葉應景地刮過,當真是一片蕭瑟淒涼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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