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15 更新時間:09-04-06 19:06
中午,當某人埋首於懷石料理的美味中的時候,柳生媽媽在一旁羅列購物清單,柳生爺爺和兒子在商討購房事宜,美好的人生啊!這就是有錢人的感覺,不用自己翻報紙找租房,精打細算,擔心錢不夠用,急急找打工。等畢業後,再看看房產市場的情況,如果好的話就把房子賣了,還可以賺一筆,如果不好,就出租。在心裏噼裏啪啦打著小算盤的柳生櫻同學不知不覺中吃撐了,隻好在包廂裏漫步,幫助消化。
來到電視台,當晚的主持人年紀看上去不大,長得不錯,身材也很好。就在小櫻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這個將要接受采訪的新獲獎人。長相普通,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很普通的讀書努力型書呆。今晚的采訪節目應該很容易,不象前兩年,一個開口閉口就是madamadadane,一個是得罪不起的日本第一大財團的繼承人。
她走上前,露出一個職業性微笑:“你好,我是川島,今晚的節目請多多關照。”
“請多多關照。”
“這是今晚要提的問題,請你準備一下。”
“好的。謝謝。”拿過紙,小櫻越往下看,眉就挑得越高。
剛到電視台的柳生比呂士正好過來找人:“怎麼了?”
柳生櫻將問題清單遞給了自家大哥:“他們想幹嘛?搏收視率?”
柳生哥哥的臉沉了下來:“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問題倒是沒有什麼,正好也可以借機澄清一下謠言,校長可是拜托過好幾次了,怪可憐的。”
當晚八點整,全日本優秀青少年大獎獲得者的專訪特別直播正式開始。一開始是一段柳生櫻生平簡介。
“柳生同學看了剛剛一段介紹,我們發現你真正的轉變是在初一升初二暑期的那場車禍之後,可以問是什麼原因使你有那麼大的轉變嗎?”
“哦,我有看到過一篇新聞報道,說一個科學家用榔頭砸了自己兒子的腦袋,等他兒子醒來後,就由原來智力平庸者變得異常聰明。不過因為不知道這篇報道的真偽,而且我們也不是那位專攻的科學家,所以請電視機前的觀眾不要輕易嚐試。”
引來場下輕笑一片。
“其實我有一個很優秀的哥哥(鏡頭轉向場下的柳生比呂士)和一個很優秀而且漂亮的堂姐(鏡頭又轉向柳生蘭),他們兩個都比我要聰明。當我們入讀同一所學校的時候,被人比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既然在樣貌上比不過他們,自然希望能夠在成績上有所突出。這無形中反而給自己增加了壓力。當一個人太過執著的時候,往往很容易失去自我。當我車禍醒來,你說我大徹大悟也好,重生也好,回頭想想,我的一生根本不可能和他們一模一樣,不可能走他們走過的痕跡,不可能和堂姐嫁同一個老公,就算是,他對我們姐妹的態度也不可能一模一樣,因為,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柳生蘭在台下咬牙低聲輕罵:“這是直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所以,何不放過自己。有道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你們看到的柳生櫻做的隻是自己,追求的隻是自己的目標,如此而已。追隨別人的腳步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而超越自己卻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因為我們每天都在成長。”
掌聲如雷。
“放過自己,超越自己嗎?”不二裕太在電視機前低語。
不二周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的哥哥姐姐比你聰明?我想以你現在的成就,電視機前的很多人都不會同意這一觀點。
“這種事情是很難衡量的。就好像在冰帝有許多的同學都比我聰明,他們不需要比我更努力,隻要和我一樣努力,他們的成績就會比我好。上學期期末考試就很說明了這一點。”
“可是有謠傳,你上學期之所以期末成績下滑,是因為你給了自己太大的壓力。”步步緊逼。
“謠言一向止於智者,我寧可相信是因為冰帝的學習氣氛帶動了大家,讓同學們更加努力了。”
場下冰帝的校長滿意地頻頻點頭。
“看來你很維護冰帝學院啊,相比之下,聽說你對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教學並不滿意,這也就是你當初轉學的原因。可以談談嗎?”
“有嗎?我轉學隻不過是圖方便,就像現在我當東大佐藤教授的助手,如果說我還在立海大讀書的話就很不方便,總不能天天坐車來回東京和神奈川吧。既然我原先的目標是要到東大的,那麼遲早是要到東京,早到,晚到都一樣。我隻不過是想能有更多的機會去東大旁聽,預先適應一下。如果給大家造成了誤會,我在這裏道歉。”
東京菊丸家的英二同學站到了電視機前:“咦……小櫻不是因為不滿意立海大的圖書館才轉學的麼,為什麼要說謊?”
“英二認識電視裏的女生啊。”菊丸家老二啃著蘋果開口。
“當然,她是部長的表妹。她的親哥哥還是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也是打雙打的,不過他們的雙打比不過我和大石。”
“那叫圓滑,不得罪人。好好學學。”菊丸媽媽拍拍兒子的頭。
立海大的校長在電視機前抹了把額頭的汗。
“既然你當初的目標是東大的醫學係,現在你的目標提前實現,東大的校長已經同意等你高三畢業後,就可以免試入學,你對此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兩個星期前,在頒獎典禮後,東大的校長和係主任跟我提過,非常感謝他們的厚愛。”站起來,柳生櫻對鏡頭一個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我無法就讀東大。”
一片寂靜,柳生比呂士疑惑的眼光看向了自家人,隻見爸爸和爺爺都是在座位上挺起胸膛,一臉得意,媽媽也是笑開了顏。
“可以問為什麼嗎?”
“再過兩個月我就會離開日本,出國留學,預計要十年的時間,其間就算回來也隻是小住。”
難道說謠言是真的,這個柳生櫻要出國治療,那麼急匆匆,連高三都不讀了!?“你的意思是,你會在國外讀高三,然後就在那裏上大學?要知道,東大可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大學。放棄了豈不是可惜?你完全可以高三讀完後,回日本讀東大的。”
“我沒打算讀高三,我已經拿到了一所大學醫學院的入學通知,所以我七月份就會直接成為大一新生了。”
“恭喜你,不過,東大在國際上的排名也是很前麵的,難道說不值得你多等一年?”
“我拿到的是美國哈佛大學醫學院的入學通知。”
場下一片驚呼,然後是嘈雜。柳的筆在了本子上僵了一下,又繼續記錄,頭也沒抬一下;手塚仍麵無表情,但如果拿掉眼鏡,可以發現他眼裏滿是讚賞;柳生爺爺和爸爸是洋洋得意,接受著來自周圍的祝賀和讚揚;同樣胸部高台,神氣活現的還有冰帝的校長大人。
在跡部家聚集的網球部部員們,都吃驚得張大了嘴,正和慈郎搶蛋糕的向日失去平衡,一個不穩,摔到了沙發後麵。
“柳生學姐真是了不起。”鳳同學還是那麼恭敬。
“切,她和你一樣大。”冥戶接口接得很順。
忍足看向跡部:“你已經知道了。”
“啊,嗯。那個小書呆,你什麼時候看見過她像昨天那樣哭得稀裏嘩啦,真是太不華麗了。”
“如果她六月份走的話,可隻剩下不到兩個月了,你什麼時候讓她兌現那個微波爐蒸魚啊?不然可就沒什麼機會了。”
跡部看了忍足一眼,喝著咖啡,沒有接話。
神奈川幸村家,真田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幸村:“她要走了。”
“十年。她事先提都沒有提過。”
“也許她也是剛知道,不然,就算她不提,比呂士也會說的。”真田就事論事。
“小櫻姐姐好了不起。”幸村淩在旁一臉崇拜。
“那真的是非常可喜可賀的一件事。”
“是的,在此,我要多些那些一直以來都幫助我,鼓勵我的親人和朋友。尤其是謝謝佐藤老師,他給了我機會,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還有爸爸媽媽,我知道,我的忘記使他們非常的痛苦,可是他們容忍了我所有的改變和任性妄為。”
柳生媽媽的眼眶終於紅了。
花開冰帝舊時的記憶
主持人川島又提了幾個問題後,這個專訪接近尾聲:“柳生同學,在這裏再一次恭喜你。”
“謝謝。”
“在采訪結束前,我們還為你準備了一個驚喜。”說著,在一個巨型屏幕上播放了一段錄像,是一個很陌生的女生,年紀看似和小櫻差不多,長得也挺清秀的,她在介紹車禍前的小櫻的點點滴滴。一個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柳生,鏡頭對準了場上的柳生櫻做了一個大特寫,隻見她的微笑隨著片段的播放而剝落。柳生蘭不確定地和堂哥咬耳朵:“我記得這個高山秋子好像以前和小櫻是走得滿近的,不過車禍後就沒什麼來往了。”
等錄像放完,川島一臉微笑的說:“錄像裏的高山同學曾經是柳生同學車禍前最好的朋友,她非常遺憾和傷心你會忘記她和你們之間所有美好的記憶。所以,我們將這位高山秋子同學也請到了現場。大家歡迎。”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對於這一變化,場下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這位高山同學慢慢走上台,然後衝向小櫻,一臉激動,就想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可惜,小櫻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高山秋子尷尬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主持人。
“柳生同學?
“失憶仍然是醫學界最複雜的研究課題之一。我是完全失憶,如果說你們對完全失憶的定義不了解的話,可以請教神戶的深本教授,他是這方麵的專家。就我的理解,簡單的說,完全失憶就是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人和事。第二,我在此聲明,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喜歡的是男生。”麵無表情,身上散發的冷意倒是真的可以讓熟悉的人確定她與手塚之間的親戚關係。
台上台下已經聽得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柳的筆把本子的一張紙不小心戳了一個洞;柳生蘭隻覺得自己的臉發燙;柳生媽媽低頭,覺得沒臉見人了。
丸井聽了一愣,一塊蛋糕卡在喉嚨口:“看來部長還有希望。”說完,繼續神情自若地塞進了另一塊蛋糕。
在跡部家,慈郎迷迷糊糊地說了句:“看來跡部不用擔心了。”然後翻個身,在沙發上繼續睡。所有人都憋著笑看向跡部(樺地除外),跡部橫了同伴們一眼:“真是太不華麗了。”然後,所有人的視線繼續集中到巨型熒幕上(跡部家是直接放投映),聽聽這個小書呆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言。
“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會認為一個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記得的人,看了這短短的一段錄像之後可以一下子憶起過去的種種?在你們看來這位同學在我的心目中會比我的父母更重要嗎?抱歉,你們的實驗失敗,我對這位同學沒有任何感覺,所以也不知道剛剛的片段裏真實的成分占了多少。而且,我沒有隨便擁抱路人甲的習慣。”
高山秋子痛哭失聲,川島一臉尷尬,想要挽回什麼:“柳生同學,雖然你失憶了,可高山同學沒有,她還記得你們過去的美好時光,你這麼講,是不是太無情了。”
“無情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我沒有自虐的傾向。”
“敵、人!”川島臉上的微笑一點都擠不出來了。
“原來是她。”不二周助自語。
“哥哥,什麼原來是她,你認識這位高山秋子?”不二裕太一頭水霧。
“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青少年選拔賽合宿的時候,手塚拜托我找小櫻聊過天。她提到的三個版本,第二個版本裏就提到她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有自殺的傾向,就是因為這個高山。”
“自殺?!怎麼可能。”
“嗯,好像是那個高山喜歡柳生比呂士,完全是想借小櫻接近柳生,完全沒有把她當朋友,那時候,小櫻年紀還小,想不開,所以……”
“可惡!”
“所以對小櫻而言,忘記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兩人又把目光集中到的電視機上。
“如果這位高山秋子同學真的是我過去唯一的好朋友的話,那麼她應該知道我有記日記的習慣。在柳生櫻出車禍前最後一篇日記裏記錄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對她的詆毀和不屑一顧,還有她之所以不得不接近柳生櫻,並向她示好,是為了可以就此接近她的哥哥柳生比呂士。不然,根本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這些話高山同學應該也還記得吧,因為你並沒有失憶呢。如果你不記得了,我不介意將那篇日記拓印一份給你留作紀念。這樣你的記憶也就會完整了,完整地記得,你是如何害死你現在嘴裏口口聲聲講的最好的朋友。”
柳生美惠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柳生博嚴和柳生比呂士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手塚的眼利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寒氣;柳在高山秋子的名字後麵加了著重的符號;跡部手中的咖啡杯的杯柄由於承受不住力道而斷裂;幸村手裏的小茶杯也被捏碎了;真田渾身散發的怒火讓幸村淩不由自主地往遠處挪了挪位子。
對於這一爆炸性新聞,川島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而高山秋子已經抖得如落葉般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出不入流的鬧劇也應該結束了。你們想不擇手段地搏收視率的目的應該也已經達到了。”然後對著鏡頭,柳生櫻恭恭敬敬一個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讓大家度過了一個不愉快的晚上,晚安。”
“就這麼算了?”柳生蘭怒火衝天,狠狠瞪了那個高山秋子一眼,敢欺負到柳生家頭上了!
“她現在還是在立海大讀書嗎?”柳生比呂士鏡片一閃。
“我明天上學後給你最齊全的資料。”柳保證到。
“不用等明天,你什麼時候收集齊了,什麼時候打電話給我。”
“喂,你怎麼那麼笨,有日記不拿出來,要是今天她不來你就這麼算了?”柳生蘭回頭聲討
“那本日記我就看了一遍,就扔到書桌底下了,要是這個高山不來,我還真的不記得這號人物呢。要不是他們惹媽媽傷心了,誰耐煩理她。”
“可是……”
“可是什麼啊,你都知道我是個多麼怕麻煩的人了,對於根本就不記得的事情追根究底,那還有完沒完。而且這事講也講不清,就像剛剛那段錄像,誰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人呐,要向前看,那個高山因為我現在是名人了,所以也想跟著沾沾光,這可以理解,隻不過是她的運氣不太好。”
“她現在也出名拉,全日本幾乎人人都認識她了。”嘲諷的語氣。
“這倒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隻希望這麼一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可是想太太平平地過完這兩個月,然後太太平平飛美國的。”
“說到這,哈佛這麼大的事你竟敢不說,害我剛剛像個傻瓜一樣。”
“好啦,我也是昨天剛知道,大不了我請客麼。”
人聲漸遠,一路上柳生美惠都沒有鬆開緊握女兒的手。
關上視像,忍足抿了口茶:“看來這個高山在立海大是待不久了。”
“立海大?我可以讓她一家在日本都無法立足。”
“跡部,你覺不覺得其實這個高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如果沒有她,我們根本就不會認識柳生櫻,看看那錄像,那樣的柳生櫻你會看入眼嗎?”
“你在替她求情,為什麼?”
“不是替她求情,隻是覺得她這種人根本不需要我們多費心思。小書呆應該也這麼想,不然,日記在她手上那麼久了,她可是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
至於說那個高山秋子同學被所有人遺忘在了電視台現場,沒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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