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09 更新時間:15-04-06 15:36
剛吃完午飯,那個叫清玄的人就很巧合的回來了,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他徑直走到我麵前將我的包袱遞給我,隻說了句“金大夫的診療費,我用你包袱裏的錢付了”便消失在屋中,場麵極度詭異,因為他的速度快的讓人無法想象,好似憑空消失一般。這個世界的人都這樣嗎?都有這種詭異的武功嗎?我開始為我自己擔憂起來。
“走吧。”我冷淡的說了一句,包袱掛上肩,徑直外門外走去。我並沒有去看蕭玥年的反應,因為我懶得管麻煩。
進了一家裁縫店,選了一套衣服,順便將身上這件缺胳膊的血衣換了,出來的時候看見蕭玥年也是換了一身衣服,正斜靠在門柱邊等我。
付了錢,準備向馬市走去,上午就是為了去選馬的,結果馬沒選到,手反倒是折了。現在右臂還慘兮兮的掛在我的脖子上,不曉得這情況還能不能騎馬?
“你就這樣,還要騎馬嗎?”蕭玥年好似能看明白我的想法,無奈的嘲諷著我。
“我準備了馬車。等你傷好了再騎馬吧。”說完便指了指等在路邊的馬車,示意我上車
他說的很對,我也沒有拒絕,隨他上了馬車。
馬車裏並不狹小,放了一張寬大的軟席,邊上一張小小的幾案,兩個人坐進去綽綽有餘。盤腿坐在軟席上,閉目養神。
一路上,馬車倒沒怎麼顛簸,也許是走官道的問題,覺得馬夫的技術還不錯,速度也算是快的。我靜靜的坐著,可以聽見蕭玥年翻閱書籍的聲音。其實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我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我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好似在尋找著什麼。這樣想著,我的思緒也漸漸開始入定,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吐納,然後開始內功心法的修習。同昨天晚上一樣,意識變得越來越清晰,可以感受到周圍百米內的任何氣息,就一直這樣打坐調息著,我發現這樣的打坐調息可以讓傷口的痛楚慢慢減退,直到對手臂的傷口感到麻木。
忽然,感覺到有幾絲奇怪的人息出現在離馬車百步之遙的地方,調整好呼吸,慢慢辨別出,來人一共是3人,每個人都像是高手,他們步伐穩健輕盈幾乎聽不到聲音,他們每個人的情緒都十分壓抑,不敢隨意靠近,他們雖然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清淺均勻,透出絲絲的殺氣。每個人的步調都出奇的相同,配合的天衣無縫。他們一直與馬車保持百步的距離,好像是在尋找最恰當的時機。
“估計要停一下了。”我淡淡的說了句,“一共三個人。我們一人一個吧。”
“你坐著,你的傷…。。”
“這點傷不算什麼。”打斷他的話,袖中匕首滑落,嗜血的因子開始泛濫,有多久沒有期待過殺戮了?看來我還是比較適合在刀尖上行走,太過隨意的日子隻會讓沉淪在瘋狂的思念中。
蕭玥年看了看阿昕,感受到她周身的殺氣慢慢的散開,他微蹙眉,有些擔心。無奈閉上眼,知道他沒法阻止,隻好默默的幫她。自己對於阿昕的放任和保護,連自己都有些訝異。
“清玄,留個活口。”從阿昕上午離開悅來客棧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宛鬱山莊的大小姐,知道她被下毒後導致失憶,知道她是離家出走,隻是有人要對她下毒手。也許借這個機會,可以查出點什麼,他不要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他不想錯過這樣一個人。上午馬蹄下的搏命,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他雖一直隱忍的沒表現出來,但心中一直告訴自己,他絕不會再讓她痛苦,不管她曾經遭遇過什麼,他要定了她。
“你小心點,別太逞強。”蕭玥年轉頭對著我說了句,我隻看見馬車的簾子輕輕動了下,他便消失在馬車中,這樣的速度讓我望塵莫及。調整好心態,舔了舔因為嗜血而有些幹裂的嘴唇,握緊手中的匕首從後窗跳了出去。
剛落地,殺氣就迎麵撲來,來人蒙著麵,速度快而招招直擊要害,我一一利落的閃開,將受傷的手臂背到身後,單手抵擋對手的刺來的軟劍。我的招式均是格鬥中的刺殺招式,以打擊對方要害為目標,沒有多餘的花招,簡單而快速。實戰中永遠不需要花哨的招式。對方殺氣突增,招式變的更為狠厲。我冷笑,催動內息,手上的動作由快而慢,盯住對方出手的每一瞬間,把握機會,一招如封似閉封住對方退路,接著攬雀尾單手接住刺來的軟劍,軟劍劃過手心,我轉身以天罡北鬥陣為最後一擊,輕輕了劃破他頸部動脈,整個過程不出40秒,我隻用了三招太極便讓對手躺在地上抽搐著,他不可思議的盯著我的臉,眼中寫滿了震驚,血自他頸間動脈噴湧而出,我在他心髒補了一刀,讓他死的更痛快些,我沒有虐殺人的嗜好。
我看向不遠處,蕭玥年和清玄已經收手,蕭玥年捏住其中一人的兩腮,詢問著什麼,我沒有興趣,所以沒有刻意放開神識去探聽,我隻是愣愣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感到一陣空虛和彷徨。輪回了兩世,我終究是無法擺脫殺戮的命運。我抬頭看了看高而遠的天空,心被一片荒蕪所淹沒。身體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我沒有掙紮,不是躲不開,隻是不想動。
蕭玥年並沒有從刺客口中探知到什麼,隻知道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沒問出什麼名堂,刺客便趁他們不注意吞下口中早已藏著的毒藥斃命了。當他轉身的時候,就看見阿昕定定的抬頭看著天空,眼底是無邊無際的憂傷與寂寥,他想都沒想便去擁住仿佛會突然消失的身影。
我一動不動的任他抱著,沒做絲毫的掙紮,身體一直保持抬頭看天的姿勢,僵硬而冷漠。直到蕭玥年無奈的放開我,而我有些無感的垂下了頭,被他牽著手朝著馬車走去。
其實我是明白蕭玥年的,知道他對待我的方式是特別的,也知道他對我有情。隻是,我的心早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遺失在那個我永遠也回不去的地方,他這樣的情,我無力接受,也不想接受。所以,我從來都是冷淡,從來不多給他一個眼神,往往有時候你給了別人一點希望,才會讓別人絕望的時候如此痛徹心扉。
馬車繼續行駛在平坦的官道上,我一動不動地看著蕭玥年給我包紮手上的傷口。一天之內,右肘左掌相繼受傷,好似自虐般的自我懲罰,我刻意去感受傷口帶來的尖銳疼痛。總好比沒日沒夜因為無望的思念而瘋狂的好。痛往往就能麻痹自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傍晚來到一座小鎮,鎮子很小,但景色不錯,周圍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幽靜而樸實。這裏更像是一個小部落,沒有太多的商鋪,大多都是人家,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間客棧,比較簡陋,不過在這裏已經算是好的了。客棧的人很少,人們起初對我們的態度都是驚豔,後來慢慢的也就收回了驚歎的目光,客棧的小二是個半大的孩子,頗為活絡,我們付了訂金,那孩子便領路朝後院走,這裏的房子都很簡樸,都是單層,所以客房都在後院。院子打掃的很幹淨,我進了自己的房間,便躺在了床上。
抬起右臂遮住眼睛,眼前黑暗一片,我一直保持這個動作很久,知道右手有些麻木才坐起來。我看著自己被靜心包紮過的傷口,忽然想起曾經做任務受傷的情景。那時候的任務,都是我單獨出的任務,泯是組織的頭領,他單獨對我進行苛刻的訓練,在我成為殺手前,我學會承受疼痛和以最快的速度恢複身體,我的體質被訓練的極為特別,就算受傷也會在休眠中自動修複,我的傷總是好的特別快。我很少受傷,就算受傷也都不值一提,直到有一次我奄奄一息暈倒在血泊中,那時候我以為我會死。直到我醒來,看見泯為我包紮傷口時小心翼翼和緊蹙的眉頭,他焦慮的看著我,眼中若隱若現擔憂和掙紮。那一夜,我傷痕累累,體無完膚,那一夜,我被他擁抱在懷中一夜好夢。
可是,在這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泯在乎、關心我的眼神,之後我出的任務很少,就算出任務也是同泯一起,而我負責追蹤目標,和尋找最佳狙擊點,而泯在我做好部署之後會親自上陣,我隻要負責我們的隱蔽性就可以。我不明白為什麼殺手會變成保鏢,但不管怎麼樣,隻要能待在泯的身邊,就算我隻是個屬下,我也不奢望什麼,因為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可以了。直到我離開他的那一瞬間,聽到他撕心裂肺般的呼喚,我還是不能明白,為什麼你明明在乎我,卻又如此冷漠的對我。
太多的羈絆與掙紮,希望與等待,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帶著對你刻骨的愛與不解重生在這個異世界。清涼的夜風從穿過虛掩著的窗戶吹進來,我怔怔地盯著手上的紗布,感到臉龐絲絲的涼意。原來我還會哭。
“咚咚——”房門輕輕的被敲打了兩下,“睡了嗎?”蕭玥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一動不動的坐著,並沒有開門的打算。
“知道你還沒睡,你的呼吸很不穩定。”蕭玥年的聲音透露著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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