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38 更新時間：09-12-07 14:06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
朱雀鎮上，一片新年的喜慶洋洋的景象。
今日，除夕之夜，鎮上的百姓都沉浸歡慶的氣氛了。花燈、皮影戲、年糕、煙火……在朱雀鎮的街頭巷尾到處可見。
街上的茶樓、酒館更是陣陣的叫好聲、交談聲。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月兒，你身體剛好。當心著涼！”
慕謹容扶著古易月穿梭在人群中。
那日的重逢，是意外的，卻是期待的。所以，盡管古易月有著太多的疑問，她沒有開口。隻是想著一切隨緣。
慕謹容自知自己有太多的事情瞞著她，他是刻意的，卻是無心的。所以，隻要她想知道，他絕不隱瞞。
而然，她選擇沉默，不管那代表了什麼，他都會尊重。
此刻，慕謹容什麼也不在乎，即使下一秒是生命的終結，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堅守著自己的選擇。
隱隱約約中，古易月可以趕到慕謹容緊抱著她的臂彎更緊了。對此，她隻是回給他一個如花的笑容。
喧鬧的街頭，人來人往，各自忙著自己的快樂、忙著守護自己的幸福。
隱沒於人群中的他們，變得越來越渺小，像一對平凡的夫妻，恩愛而平淡。
燈紅酒綠的鎮中心，悠揚的歌聲時不時地從酒樓中傳來，那是江南歌姬的獻媚，也是她們對這個節日的問候。
“夜城主，不知是什麼風，把您也給吹來了！”
“那又不知是什麼風把嚴掌門給吹來的呢？”
嚴秋水的臉即刻沉了一下，但又片刻恢複過來。夜無霜卻始終冷眼冷麵，自顧喝著酒。
嚴秋水也不再多話，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窗外。
街上，人們忙著各自的歡慶，無暇顧忌旁人。河中，一艘艘載著客的花船慢悠悠地劃動著。
那是幾個江湖的劍客，他們靜靜地盤坐著，雙目微閉，心中卻有一雙比他們眼睛更明亮的眼睛窺視著街上的一舉一動。他們的劍，猶如按耐不住的幼童，散發著淩人的劍氣。
在燈火銷暗的一角，屋頂，兩個人的身影在風中閃爍。
東方不悅看著明亮的街頭，邪笑著。一旁的無風噤默地站著。
熱鬧不止於此，此刻，無淚城中也是一片熱鬧。甚至連一向安靜的無淚山莊也是絲竹管樂不斷。
無淚山莊內的大堂上，李若蘭一個人坐在大堂著，一邊品嚐美酒佳肴，比便欣賞堂下的絲竹之聲。
旁座上，被強製出席的女弟子不安地坐著，畢竟按照往年的慣例，除夕之夜大家都會各自去慶祝。有的女弟子喜歡去逛燈街；有的女弟子會聚在一處邊吃這自己做的點心，邊聊天。
總之，尹無淚從不管她們怎麼過。
可是，今年的除夕之夜，李若蘭卻下令黑白兩派的首席師姐率十名女弟子在堂內一起賞樂共歡。必然，當女弟子聽到這樣的命令後紛紛提出異議，卻被李若蘭以城主之位壓了下來：
“江湖在變，無淚城也要改變。今年的除夕之夜堂中共慶。不得違令！”
今夜，穿著一身鮮紅紗衣的李若蘭悠閑地聽著樂曲。臉上的笑容也不曾停過，隻是心中的落寞也是一刻不停地折磨著她。
“下去！下去！統統下去！”
旁座的一行弟子自始至終沒有一個是展顏歡笑的，李若蘭看了心裏也就更不舒服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一個人。
同樣的大堂，卻物是人非。
尹無淚不在、李懿沁不在，就連她一向都很畏懼的邵問謙，似乎也在她的懷念中了。“哼哼！一個個都走了……”
偌大的大堂中、偌大的一份落寞、偌大的一份哀怨。
堂下，樂聲不斷。堂上，斯人獨憔悴。
“他——他——”李若蘭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看來真是太冷清了，哼！竟然胡思亂想。”
對於自己的揣測，李若蘭也感到莫名其妙和離譜。
正當李若蘭一個人歡慶節日之時，遠方，她世上唯一的妹妹，李懿沁相比之下就顯得幸福得多了。
“封爺爺，我再敬你一杯！”
“好好好！再喝一杯！不過——沁丫頭，你可不能再喝了！”
封總管看著滿臉紅暈的李懿沁，真是心捏一把汗。
他可清楚地記得那日邵問謙將昏昏欲睡的李懿沁抱回來的第三天。李懿沁不知何故，竟喝了一壇子的酒。
而酒量不怎麼樣的李懿沁，自然是醉醺醺的；但是沒有想到李懿沁不僅酒量差，酒品更差。
那日醉後，李懿沁竟發了整整一個時辰的酒瘋。
發酒瘋其實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要命的是，喝醉了的李懿沁一個勁兒地抓著邵問謙，又哭又笑：
“邵問謙，不要以為你是主簿，就了不起！無淚師父還不是不喜歡你……”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動不動就慪氣，這明明是小孩子才會幹的事情……”
“主簿，哦，不，問謙——嗬嗬，這個名字多好聽啊。可是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不可愛呢？難怪無淚師父不喜歡你……”
……
那天，酒後胡言亂語的李懿沁，簡直把封總管的嚇得沒差點去向閻王爺報到呢！好在那日，怪事特別多，邵問謙竟沒有生氣，還任憑李懿沁這麼拉來拉去地，又是打他，又是笑他的。
一開始封總管也是吃驚的，不過後來他就明白了。
“不，我要再喝一杯！來，主簿——我也敬你一杯！”
酒氣熏熏的李懿沁給邵問謙空了的酒杯中續滿了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邵問謙一個晚上都沒有怎麼說話，麵對李懿沁的酒意，他麵無表情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很明白此刻的李懿沁心裏有太多的牽掛和委屈。
她想她的家人，包括已經死去多年的雙親以及冷酷的姐姐；她還想念她的師父，
尹無淚，一個他也想念著、記掛著的人。
她滿腹的委屈沒有地方釋放，被姐姐離棄、怨恨，就她最敬仰的師父也杳無音訊，還有……還有就是他，邵問謙。
不知道這是命運的玩笑，還是一個惡作劇。
那一天醉得不省人事的李懿沁在發完整整一個時辰的酒瘋後，終於累了，停了下來。在她靠在自己肩頭的時候，李懿沁說得很輕、但很清楚：
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問謙……
“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我，嗬嗬……我也想知道！”
看著已經有醉意漸濃的李懿沁，邵問謙在心中暗問自己。不知不知覺中，邵問謙望向了李懿沁，更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臉上浮現了久違的笑容。
一旁的封總管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會心地一笑。
除夕之夜的晚上，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
山寺的鍾聲敲響了！
散居各地的江湖兒女，在各自的落腳地，看著不同的煙花，感受著不同的新年氣氛。
對於行走江湖的人來說，每年的佳節似乎顯得尤為重要。每一個節日的背後，都有著江湖兒女深深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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