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跡是你

白子之說  第五章 撞到的司機先生

章節字數：2124  更新時間：09-05-25 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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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好坐在車後座抱著寶寶的姑婆婆右邊，姑婆婆左邊是一路上嘴巴都沒聽過的周一舟

    。他很想提醒周大哥不要再和自己說話了，前麵的司機顯然看不見他，隻能從後視鏡裏

    看到他不時望向自己這邊的驚恐眼神，哪怕再有一點小小的刺激，他顫抖不停的雙手大

    概就會把不住方向盤了吧，這是多危險的事呢。

    隻是姑婆婆微笑著聽他說著近來的大小事，輕輕拍著懷裏毫不被叨擾而熟睡的寶寶，也

    不加以阻止，好像感覺不到車子正在走蛇形路線似的。

    當已數不清是第幾次與司機在後視鏡中“對視”之後，江文好在無奈之下終於放棄了裝

    空氣，幹脆和周一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周一舟說累了就歪在一邊打起盹來，江文好心想這齊家住得克真遠，天色已經不早了吧

    ，想著眼睛向前窗一瞟，有個人突然側向擋在車前，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就要被撞到了。

    雖然走得是蛇形線，但是車速著實不慢呢！這司機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自己快要撞到人

    了麼？！江文好突然忘記自己已經死了，對著司機大喊“停車前麵有人！”

    司機機械得回過頭來，這次與他對視的江文好在他瞬間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

    影子……他看見他了！

    “碰！”車子在一個大拐彎之後撞在路邊的樹上，然而車子隻是狠勁晃了晃，連安全氣

    囊都沒有爆出來。江文好被整個拋在車前窗的玻璃上，司機也暈了過去，但顯然不是被

    撞的。

    江文好被撞得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有人敲玻璃，[你們還好麼？]那人問江文

    好，不就是剛才繞開的的那個“路人”嗎！？隻見他已經蹲在稍微變形的車前蓋上，眼

    睛掃了車裏一眼最終落在江文好臉上。

    他速度怎麼這麼快！江文好一臉驚訝，不……不對，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你…

    …你能看見我？]

    就像江文好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那人微微挑眉輕歎，[看來果然是沒事。]沒有回答他

    ，男人翻身下了前車蓋就要離開，動作迅速得不像剛才快被車撞到都感應不過來的樣子

    。

    [沒有人出意外讓你很失望嗎？]清麗的女聲突然響在耳邊，讓男人身形一滯。[你身上

    有新鮮的血味？你吃了很新鮮的……]

    [我沒有殺過人！]那人突然大吼，整個車體也跟著震了震，晃動得比撞到樹更厲害些，江

    文好擔心沒被撞碎的擋風玻璃會不會就這麼碎了。

    [我每天吃的豬肉也很新鮮，難道每一頭豬都是我去殺的嗎？]姑姑的聲音帶了輕蔑的笑

    意，[問題是我吃豬肉不犯法，而你吃的那顆心髒可不是豬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站在那裏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我……]男人完全失

    去了之前的輕鬆樣子，在車裏的江文好聽不見他和姑婆婆的對話，隻是看著他一個人掙

    紮的背影，竟然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滑稽。

    姑婆婆那邊的車門突然開了，“阿好你回我身邊來坐好。”本來想問為什麼還特意把門

    打開，直接把他從這邊移過去不是比較快嗎？轉身隻見周一舟揉著眼剛剛醒過來，還一

    副搞不清楚車子為什麼停了的表情。

    [啊……好，我這就過來。]江文好開了車門轉到姑婆婆身邊，瞟一眼她懷裏的寶寶，一

    點沒有被外界打擾似的睡得很香。

    “你去坐司機那裏。”姑婆婆對外麵的男人說，“一舟不會開車，難道你要一個抱著嬰

    兒的瞎女人或者這個未成年的孩子來開車？”

    男人稍微遲疑之後並沒有反駁姑婆婆的意見，把司機塞到剛才江文好坐這的副駕駛位，

    取代了他的位置。

    等車子終於發動起來平穩得滑上原本的道路，天色已經很晚，路上沒有別的車子，兩旁

    也沒有夾道的樓房或是人家，靜得可怕。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哨卡前被迫停下來，下來一個身著製服的工作人員。

    [啊，是水玉大人的車，您怎麼會繞路走這邊呢？]工作人員離車一米遠就停了下來不再

    靠近。

    [我帶了孫子回家，來拿你家大人答應我的東西呢。]姑婆婆答應著。

    [好得，我這就放您過去。]那人轉過身去又轉回來，[可是我怎麼聞到血味呢？]前麵開

    車的男人聞言低下頭，握住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收留了一個枉死城不願接收的枉死者，這孩子半點怨氣也沒有，卻承下了我孫子母

    親的執念，自然由我家來接管，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姑婆婆的語調拉高了，那人

    退得更遠，鞠下一躬，哨卡本來扣住車輪的鎖鏈悉悉索索收了回去，前麵開車的男人鬆

    下一口氣，車子再次發動起來。

    過了哨卡，江文好也打起哈欠，他不知道鬼也是會困的嗎？他果然是個新鬼，第一次知道這些。不禁想起早上隻能看見卻吃不到的早餐還有護士姐姐拿去回熱的牛奶，想到如果也可以吃東西該有多好他就合上眼簾進入夢鄉。

    所以那個與姑婆婆有過約定的獄司將實命符交給姑婆婆的時候，江文好恰好睡著了沒有看見那個獄司的臉，不然他一定會驚喜大叫的，這個人正是他第一次到地域神遊的時候告訴他還是活人不能夠吃地域的東西，不然會被同化而永遠留下的。隻不過他由始至終都不知道他是獄司，當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被獄司留下的孩子”。

    如果他醒著，他一定會忍不住大叫，然後問他這些問題的答案，然後讓他帶自己去找媽媽。

    隻是，在他醒來之前，車子便載著他們駛離了常人無法發現的這條路的入口處。

    [為什麼幫我？]離開哨卡很遠了，開車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問了。她認識獄司，該直接把自己交出去的……

    [順便而已，我缺個開車的人，你就留下幫我開車好了。]姑婆婆笑了，她感覺到那塊實命符已經慢慢化入懷中的寶寶身體裏，一切都已漸漸進入正軌。

    這個孩子要叫什麼名字呢？算了，等齊震從江木生那被放回來了再討論吧，畢竟，還是他的親生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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