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落錦

卷一 何以歡  十六 記憶

章節字數：925  更新時間：11-12-06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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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館也準備打烊，她收拾好一切，後腳跟著他出了餐館。

    12點多，午夜已經沒有公車，她不可能打的，隻有幾千米的路，走了不知道幾程，所以也不會害怕。因為她早已經習慣，似乎也因為前方一百米有他的身影，她比往日的腳步少了許多擔憂，莫名的覺得安然。

    她謹慎得保持著腳步的頻率，緊緊得追著他高大的身影，路燈斜影，亦步亦趨，獨行踽踽，不敢離得太近，卻也怕失去他的蹤影。

    記得八歲那年，第一天她寄住進楚家的時候，那天是個雷雨天。媽媽說要辦完要緊的事才能過來陪她，楚伯伯也陪媽媽出去了，這偌大的房子也就隻剩他和她了。她一個人躲在空蕩的大房間裏被一個悶雷嚇得不敢入睡，她起身捉摸著溜進了‘哥哥’的房間，看到他還醒著，躺在床上看聖鬥士的漫畫書，欣然愉悅極了。

    他抬眼看到她開了門進來，卻也沒有理會，繼續看書。印象裏從小也似乎愛裝老成，那般寡語少言。

    "哥哥，今天我能呆你房間麼？我不吵你，真的。"小女孩睜著圓圓的眸子，嘟著小嘴，輕輕得喚著他，語氣像是百般祈求卻也似乎是堅定了似的要留下來。

    可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看書。一聲驚雷作響，她小小的心髒一驚，便拔了腿跟小兔子似的一股腦兒攢進了他的被窩裏，嚇得瑟瑟發抖，緊緊得依偎著他。

    他微微凝眉，對於莫名闖入領地的‘敵人‘，依舊沒有說話，卻是不驅趕也不應答，直到她不再發抖時，他才關了燈背著她顧自躺下。那時候，他並不真的討厭她。不予接近，隻是對一個陌生人，最普通的防備。

    從那天之後，她便向一個牛皮糖似的，粘著他了。

    那時候，沐沐的媽媽還隻是楚天盛的‘舊朋友‘，她們是為了逃避追父親的債的人，才搬進他的家躲著，楚曦澤的母親還尚在人世，楚家一家三口還很幸福和睦。

    她記憶裏的他，是一個溫暖的人，像夜一樣。夜有夜的百般姿態，多麼禍人，多麼冰冷，卻也有它令人沉溺的溫然。隻是他的溫然，隻給他的朋友，同學，纖夏，從來不會給她。再怎麼避開的楚伯伯，心有不平，他卻也很小心翼翼的尊重他。

    他走進了大門，她就在他的身後幾米處，她便聽到，鐵門重重關上的聲音。風吹來的時候，她的心被抓緊了，喉間一陣哽咽，卻是壓製住了，在石階上坐下，就在午後提著30份外送的原地，坐下。時光像倒流了一樣，隻是天空變了它顏色。一天之間，同一個地方，她進去了出來，出來後，卻不想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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