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10 更新時間:21-07-15 17:10
厚雪剛積,來得竟是一場急雨。
雨珠子一串串砸了太和殿的簷頭。
殿上一眾人聽得冀家二字皆是做了鴉雀無聲,好似這個姓氏是默許的禁忌。
眾人目光下,袁靖洲卻麵色不改,他朝著傅省山恭恭敬敬做上一記揖,腰間快要彎成一個直角,聲音悶在胸膛裏,“下官多謝傅閣老掛念。”
在場的都為袁靖洲倒吸了口涼氣,以為他這一句認真恭敬的話如同頂撞了傅省山一般無二。
倒是傅省山聽完一臉和氣,笑容滿麵。
江兆叔回了身,本是想與袁靖洲勸誡,切不可惱羞成怒,都忍了一輩子了,眼下也正是關鍵的時候,不再忍上一忍,怕是真要禍及家人了。
“傅老勞苦,都已經在開始替朕議事了嗎?”
聽得聲音,袁靖洲朝著傅省山的這一輯才匆忙收了起來,豈有不怕的道理,但是背後妄議他的夫人他也是不能容忍的事。
袁家長子與他的夫人鶼鰈情深,京府上下人人皆知。
易呈灝在龍椅上坐下,目光還不及掃到殿下,文武百官已經行了叩拜之禮。
往常上朝謝公公都要為陛下引一嗓子,今日不但沒有動靜,連易呈灝何時進的大殿都沒人留意,心細的已經開始擔憂今日早朝議事的內容了,可千萬別殃及到自個兒的頭上來。
易呈灝沒開口,殿下眾人便不敢動上一動,有花甲之年的,腰際不堪承受,隱隱開始泛起了酸楚。
良久,易呈灝才揮了手,謝公公開嗓喊了平身。
“公學堂的事,你們工部今日該給朕一個答案了罷。”龍椅之上的年輕帝王永遠都是一副深沉的模樣,目光所及,投到哪一處都像是透著威嚴。
今日這大殿之上頭一件要議的事自然是關於公學堂無故坍塌一事,工部今日定是要給個前因後果的。
袁靖洲站出一步來,雖然動作利索,但是掌心已是密汗一片。
“回陛下,臣已經有了些眉目,但是苦於天氣原因不能尋得最後的定論,還請陛下再容臣最後一日,臣相信,公學堂坍塌一事必定事出有因!”
“袁侍郎這話說得可無憑無據。”站與他對麵的刑部尚書夏之儒話落朝著龍椅上的易呈灝一拜,繼而又道,“且不說這是你們工部一手監管之事,連得材料工人均是你們一手置辦安排,一句事出有因便搪塞了過去,大有藐視敷衍陛下之意。”
夏之儒是這樣子的態度袁靖洲並不覺得意外,這個刑部的夏尚書與傅省山平日裏親近,自然是傅省山的一黨。
袁靖洲道:“夏尚書說得無假,從著手督建公學堂伊始,工部上下無不盡心盡職,萬不敢有所懈怠,雖結果已出,下官亦不會推責退縮,更不敢敷衍陛下。”
夏之儒知道袁靖洲這個人平日裏做人做事都是想盡辦法明哲保身,別人向來削尖了腦袋往高處攀,他卻處處提心留防,從不與工部以外的官員多接觸,碰到關鍵時候,竟然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態,倒是夏之儒小瞧了他。
“京府之內何時發生過如此大的事,不說經費做了空,更是事關人命,乃是大事,廢墟下不及救出的三條人命才是袁侍郎今日該給個說法的正頭!”
“夏尚書,下官不敢推卸責任。”
說到人命上,江兆叔也終不能再沉默,他站出一步,對著座上的易呈灝一拜,道:“工部難辭其咎,臣身為工部尚書,實則無能,有失監管,還請陛下責罰。”
袁靖洲忙接道:“回陛下,公學堂一事前後下上均是臣一人安排管理,與江尚書無關,還請陛下責罰臣!”
幾番爭執下易呈灝見得他們停了才沉了聲音問道:“這麼說來,工部是給不出答案來了?”易呈灝目光略過一眾人,在韓雲青身上稍作了停留,最後卻與最前頭的傅省山問道:“傅老覺得此事該如何辦呢?”
傅省山沉了一會兒才開口回道:“臣以為此事牽連甚大,陛下想要重改人才教學之製,這公學堂的設立便是最好的開始,如今突然無故坍塌,又碰著難得的怪天氣,怕是會牽動民心,且春闈在即,陛下這一條新製定然是要受影響,所以,工部罪不可恕。”
易呈灝好似微微勾了下嘴角,離得遠,殿下眾人並不得見。
太和殿外雨勢不止,簷角上頭彙聚不斷,朦朧水汽擋住了漸起的晨光,烏雲重重的天,難撥清明。
“那就依傅閣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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