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24 更新時間:09-09-02 23:32
“真的不留下來嗎?”站在擁擾的候車大廳進站門前,葉冉羯又一次用委婉的語氣希望陸空留下來。
陸空拎起身邊的旅行包,笑著拍了拍冉羯的肩膀:“嗬,我們的葉冉羯也有這麼婆婆媽媽的時候啊。”
冉羯很淡然的笑了笑。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所需要的生活,所以我們才一直不停下腳步的。走了啊!記得那天房間裏我說的話,後會有期。”說完,陸空朝辛弦笑著揮手告別後便頭也不回的進了站門。
人與人總是這樣,無論相遇或是離別都像是無法改變的事情,而唯一能做的隻是把握好每一分每一秒我們所擁有的時間。葉冉羯和陸空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別就是2年多,再次相遇的時候大家都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了,換了身份,換了地位的他們在遇到對方時唯一不變的應該就是這樣的笑容了吧!
走出候車大廳的葉冉羯沉默的想著陸空的話,仿佛三個女孩的記憶都在他的腦海裏一遍一遍地回放著。
這樣的冉羯讓身邊的辛弦感到害怕。對於她而言,仿佛身邊的這個大男生隻是一個軀殼,所有的靈魂都已經飄向了遠方。不知不覺中,她又習慣的挽起了葉冉羯的手臂,可是這一次冉羯卻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這樣輕巧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舉動,卻像針尖一樣刺進了辛弦的心裏。她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不到的葉冉羯。他一樣是那麼的深沉,仿佛世界上除了他的思緒外一切都變得空蕩蕩了。而她隻不過是他身旁一個如同空氣一般的女子,就算每天都在呼吸也記不得她的模樣。
辛弦咬著嘴唇,她清楚的看見眼裏的這個男孩子是如此的憂傷,她仿佛看見了他思緒裏的一切。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留意過身邊這個女生的心。辛弦的手在恍惚間將葉冉羯的臂膀纏繞的越來越緊了,緊到讓冉羯感到了生疼。他皺緊眉頭無奈的將思緒抽了回來看向她,而她卻在那一瞬間失神了。
再強悍的女人也不過隻是個女人,而辛弦並不是那樣的女人,她隻是想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而已,她隻是想抓住那個她深愛的男生而已,平時再怎麼無所謂,再怎麼大大咧咧都隻是為了偽裝自己脆弱的心罷了。而這一刻,她害怕了,她想用力抓緊,她怕鬆開一點點他就會不見,也許因為她真的心疼了。
“你怎麼了?”冉羯一邊溫柔的說,一邊用手輕輕拿開辛弦的手。
終於她還是被他喚回了現實,理智讓她平息著心中的傷感,而感性卻讓眼淚在眼眶中熾熱的打滾。辛弦淚眼汪汪地迎接著葉冉羯溫柔的目光,這一刻她才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不安,感受到他終於回到了她的身邊。
也許女生的哭泣本就沒有太多的原因,仿佛這就是她們的本能,可是,這樣的本能卻也在宣示著她們的心,隻是大多數人不懂,也從來沒有想去了解過。
葉冉羯突然有一種胸悶的感覺,他低下頭看著身邊的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流淚的女生,就像哄騙小女孩一樣嘴裏不停的喃喃著:“乖啊,到底怎麼了?不哭……”手指也跟著擦拭她即將劃落的淚水。
辛弦突然猛的撲進了葉冉羯的懷裏,大聲的咒罵起來:“葉冉羯,我討厭你,討厭你總是這麼的溫柔,討厭你總是這樣欺負我。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我要那麼愛你!”她一邊說手還一邊不停的撲騰著。幸好那天大街上的人並不是很多,而辛弦的話,讓葉冉羯再次變得深沉了。
“我知道你有多愛我,可是,對不起,辛弦,其實我比你更害怕。所以請你給我些時間。”葉冉羯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辛弦給自己時間來接受她還是拒絕她,他更不知道這句話對辛弦來說意義有多大。
也許很多情況下,在女人感性的時候,男人都是自私的,而在男人感性的時候,女人比他們更自私。
辛弦止住了哭聲,也止住了咒罵聲,可是她卻不願意離開葉冉羯的懷抱,反而將他抱的更緊了。這樣的懷抱是她渴望的,也是她所依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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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回到男寢時,程北正在鋪設自己的床鋪,畢竟10多天沒有住人了,東西還是要整理一下的。
“程北,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葉冉羯驚訝的站在門口,畢竟離開學還有好幾天,按理說就算要回來也應該再過兩三天的。
程北聞聲抬起了頭,他似乎憔悴了許多,麵部的表情也顯得有些蒼白了:“處理完了家裏的事情,就回來咯,畢竟這邊還有工作,我需要錢。”最後那幾個提到錢的字程北是咬著唇說的。
葉冉羯當然也看出了異樣:“發生什麼事了嗎?”
程北抬起頭,看了一眼冉羯身邊微笑著的辛弦,摸了摸眼角。“沒事。我還不是注定要為錢到處奔波嘛!”他的話說得有些有氣無力,卻又真實的在感慨著生活的無奈,“我等下還要去公司,有些單一的圖紙和模型要拿回來做。”
冉羯微微點著頭:“哦,都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不了,我還要弄東西,你們去吧。”程北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葉冉羯也不再勉強,拿了圖紙,拉著辛弦的手走出了寢室。
不到30分鍾,冉羯又折回到了寢室裏,可這次卻隻有他一個人,身邊的辛弦已經不見了。程北坐到書桌前對著圖紙發呆,完全沒有發現冉羯回來了。
“在幹什麼呢?”葉冉羯的話讓程北驚恐未定的拍著胸口。
“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我又沒嚇你。呶,給!我知道你肯定還沒吃。”說著葉冉羯把打包的盒飯提到了程北的麵前,慫了慫眉毛,示意他拿著。
程北抬起頭,看著冉羯友好的表情,可手卻像有千斤重一般,遲遲沒有拿起。
冉羯像看出了他的心事:“拿著啊,我也沒吃。一起吃吧!”
他這麼說才讓程北接過了飯菜:“你剛不是和辛弦吃飯去了嗎?”
“是啊,不過沒吃成。剛去把圖紙交給公司之後,辛弦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說她有事就走了,所以我隻好可憐的打包回來陪你吃咯。”冉羯一邊吃著飯一邊嘮叨著,“程北,我說你該去找個女朋友了,老是這樣虐待自己怎麼成。知道的曉得你忙,不知道的以為你有自虐傾向呢。”
對於葉冉羯的話,程北隻是奉承的跟著笑了笑。可是他的笑容卻讓冉羯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辛弦在我不好意思問,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是兄弟的就告訴我。”
“敢情是你把辛弦攆走的啊?”
“這你不用管,說真的,你到底把不把我當兄弟。”葉冉羯的話出口時加重了語氣。
而程北卻更沉默了,他也放下了筷子,慢慢咀嚼完口裏的飯菜,狠狠地咽了下去。他低下了頭,恍惚間冉羯看到了那一刻他的眼睛是紅的。
“我回家的時候才知道,我媽把家裏最後的那塊地都給賣了,還有我親眼看見媽媽像牛一樣在別人的地裏拉著犁。那是做子女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能,連自己的父母都照顧不好。”這是葉冉羯第一次看見程北如此的憤怒,就像恨著全天下的人一樣,可是冉羯知道他恨的也許僅僅隻是自己。
“我看見我爸躺在炕上,看見我回來了,隻能動著幾根手指和頭,連說話都很吃力。我媽後來才告訴我,我爸在工地上打工的時候,由於承包商的安全措施做的不好,所以我爸從上麵摔了下來,半身不遂。而他們隻付了一點住院費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於是無奈之下我媽隻得把家裏唯一的那塊地和值錢的東西都賣了來填補這巨額的醫藥費。”
“那你後來去找了承包商了嗎?”冉羯突然插嘴道。
程北冷冷地笑著,那樣的笑容不無自嘲的諷刺:“找他們?可笑。我媽說根本沒有合同,沒有什麼保證,摔死都是自己的錯,我拿什麼找他們。你說有錢人是不是都這樣惡毒,我爸是老老實實地農民工,可是卻遭到這樣的下場,那些凶手卻可以不負任何法律責任。”他的話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的,那些仇恨全部寫在了臉上,卻又隨著他無奈的搖頭晃進了空氣裏。
葉冉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能深深地倒吸一口氣。“也許這就是社會吧。”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別扭,“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告訴我一聲,能幫我一定幫。”
“嘿,怎麼了?怎麼了?你們就用這樣的氣氛來歡迎我的?”周子傑一臉春光燦爛的站在寢室門口,他的出現打破了寢室裏原本的壓抑氣息。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程北和葉冉羯停下了彼此憂傷的對話,驚訝的看著周子傑,異口同聲的說。
子傑一副神秘的壞笑,瞥開話題:“趙小南那小子還沒回來啊?“
“他啊?還沒呢?”葉冉羯順口答道。
“哎,可惜了。”子傑搖著頭,無奈地抿著嘴唇。
“可惜什麼啊?”
子傑聞聲回過頭去,趙小南正背著包站在他身後。
“你們怎麼都來的這麼早啊?”葉冉羯笑著說,“該不會是怕我一個人在這裏寂寞,所以都早早的來陪我了吧?”
趙小南坐到葉冉羯身邊,勾著他的脖子:“冉羯兄,我太想你了,來,啵一個!”
“你也太惡心了吧,滾!”說著葉冉羯一把推開了他湊過來的嘴。
“哈哈!好了好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吃飯,大家準時6點校門口等噢!我有事,先走了。”隻聽話音剛落,周子傑已經消失在了大家的眼眸裏。
趙小南放下東西,話沒說到三句也匆匆走了,剛才還熱鬧的寢室裏又隻剩下了葉冉羯和程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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