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12 更新時間:09-04-23 16:02
文/卡卡微
蘇醒,像快樂男聲裏那個蘇醒,俊俏的臉龐,星子樣的黑瞳,隻是還有說不明道不清的誘惑和憂鬱,連打架受傷都那樣帥氣。
我叫桑卡卡,白皮膚,單眼皮,說話從不大聲,規規距距上學放學吃飯睡覺,四點一線貫穿我的生活,十八歲。
有一天我們相遇了,故事便這樣展開了……
—題記
1、05年春,唯獨我遇見你
蘇醒說:卡卡,你一定記得,你是蘇醒最重要的人。
蘇醒說:卡卡,長大後我帶你遠走高飛。
他的白色襯衫,他薄薄的薄荷味道肆無忌憚入侵我的鼻孔。我把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悄悄地閉上眼睛。我們的四周,是很大一遍的向日葵,熱烈開放,陽光破碎。
那時候,我們都是十八歲,我們的快樂那樣肆無忌憚。連守護這遍園子的老爺爺都笑得山羊胡子上下跳竄。
三月早春,太陽熱烈,幹燥無風。我被幾個學校女仔隊的女生圍堵在學校後路那截斷牆的角落,表情凶狠,我的懦弱就這樣顯而易見,覺得無處可逃。
她們是有足夠理由扁我一頓,做為班幹部的我每次交給班主任違紀違規的名單中少不了她們。
其中一個女生伸出修長的腿踩中我的胸口,我感覺呼吸難受,她說:姐妹們,我們該怎麼整整這個該死又懦弱的家夥呢?
把他的衣服剝光,哈哈!讓他再也沒臉再來學校。
你可是一個男生呢,你應該站起來反抗的嘛!
我死死咬著唇,用手護住頭,忍著屈辱不吭半句。我抵死的沉默觸怒了他們,撲上來拳腳雨點般落下。突然白光一閃,轉瞬即逝,我終於看清,不足五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高大的男生,從頭到尾他在冷眼旁觀。
下次如果再記我們的名字,不會放過你!甩下這句盛氣淩人的警告,她們吹著口哨一轟而散。
他走近我一步,兩步,當他踏到我麵前時。
你真懦弱!他的聲音突破陽光,帶著嘲弄。
我抬頭,他站在陰影裏,居高臨下望著我。我忍著疼痛扶著牆根站起來,見死不救的家夥,從頭至尾,他一直在旁觀吧。
我抬手照著他的臉龐要拍下去,力氣卻突然之間抽盡,我軟軟躺下來,恍惚中,他的臉由冷冽變成了驚愕。
醒來,看到的是透過樹葉縫隙的陽光,我坐起來,他拿著相機不知道對著遠方拍什麼。
醒了。他回過頭微笑。
英俊的臉龐,星子般的眼睛,棕色皮膚。直到注意自己的眼睛過久停留時,我尷尬地移開視線,拿好書包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
如果我救你,你就會學會依賴別人了,小子。
我冷笑。難道,還要我感謝你的見死不救?
喂,我叫蘇醒。他突然在背後喊。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2、05年夏,蘇醒的年華愛
記憶是從來都是折磨人的東西,何況我本就記憶超人,所以如今它如願以償地讓我記住了那個見死不求的蘇醒。
不過,也隻是記記吧,但,我沒有想到,我還會遇到他。
這個巷子裏隻有一點點淡淡的光,從來我都不走那條黑巷,我怕危險。可是那天我因為給同桌講解一道很難的題,回來晚了,鼓足勇氣走近路。而我並不知道這一走,卻讓我走向一條完全不同的路。他趴在地上,我差點踩著他。我嚇了一跳,往回跑了幾步,回頭看,他在動,於是又折回來。預料不到的後來,這個眼神冷俊的男生會顛覆我整個青春的選擇。
他趴在地上毫無動靜。
我退後兩步,冷哼哼地想,蘇醒,你現在想要依賴誰也沒有力氣了吧。
他睜開眼睛,泛著柔柔的光望著我,沒有夾帶任何的雜質,直直把我逼退幾步。
我轉身一口氣跑出了這個小黑巷,站在熱鬧的十字路口,反反複複地呼吸到第十次時,我扭頭紮進黑巷。
他仍然躺在地上,他輕輕笑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該死的。
我撐著瘦弱的身子背著沉重的他,巷子不過十米,我卻一步挪一步仿若走了半個世紀,汗味,沉重的呼吸,還有微微的血腥味,無時不刻提醒我必須清醒的帶著他走向巷口那線光亮。
當我的右腳一步踏進那些光亮,驚訝的麵孔閃在眼前的時候,我眼前一黑。
3、05夏,仍未央
我從小到大是一個乖孩子,成長,讀書,從來都一帆風順,一個高中生的生活大抵不過如此,在老師們的眼裏桑卡卡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孩子,在同學們的眼裏是重點大學的目標,我的家庭富足,父親是官員,母親是教員,我樂意接受這樣枯燥又似乎繁忙的學習,樂此不疲。
成績優異,性格內斂,臉孔精致的男生自然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歡,我也曾喜歡過她們,可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持久。
而蘇醒呢?他那樣囂張跋扈,那樣高大帥氣又冷酷。我經常想,他總是這樣獨個兒扮冷酷吧。
我提著從水果攤位買來的水果,逃了第四節的自習課溜出了學校,直奔醫院而去。
找到蘇醒的病房,他坐在床頭看報,我進去,他連頭也沒抬一下,一張臉擺上幾道疤竟還那樣好看得要命。我低下頭放下水果轉身就走。
哎!你讀幾年級?他在背後十分沒禮貌地問我。
我轉過身,強裝笑容:高二,怎麼樣?
我可不想這個人麵前自動降低的級別,事實上當我乖乖回答他問題的時候,我的智商就明顯比他低了一拍。
他突然衝我一笑,聲線突然柔了幾道地說:沒怎麼,隨便問,沒想到你也有耐心回答。
我握緊拳頭,一拳砸過去,不管他怎麼慘叫,不管他傷口還沒有複合,我要滿足我的報複感,將他扁得像扁豆才行。
雖說你是個男生,但是力氣比女生還小。他咧著嘴衝我眨眨眼。
我衝出病房,哼哼,這個蘇醒,我為什麼還要來看你。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可是我怎麼就是一路上,嘴都合不攏?心裏,好像暖洋洋的。
4、05年的四千四百四十九步
蘇醒站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有一刻的驚訝,接著被他連拉帶拖的帶出了教室,留下了大遍女聲的尖叫!
喂,你放開我!我終於甩開了他的手,生氣的退後幾步。
桑卡卡,十八歲,高二(3)班的班長,因為生性柔弱所以經常讓女生欺負。喜歡走路不喜歡坐公交,從學校門口徒步回家一共有四千四百四十九步,喜歡……。。
我的下巴快掉下來,這家夥在幹什麼啊!
他走過來伸出他修長的手指合上我張開的嘴巴,微微一笑。
我來感謝你上次救我。他終於言歸正傳。
我哼哼兩聲,他的謝謝都顯得那麼沒有誠意。我張口剛想要問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湊過來說:唉!桑卡卡,你有沒有戀愛過?
距離突然縮為零讓我心跳竟然慢了半拍,他白暫的臉孔,挺白的鼻子,薄薄的唇。我用力甩甩頭,再睜開眼睛,他的臉都笑成了大茄子:桑卡卡,你一定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才會這麼緊張而臉紅吧。
我一腳踹過去,他靈巧躲開的同時,卻抓住了我的手。
他說:卡卡,你一定記得,你是蘇醒最重要的人
我半張嘴。這家夥在說什麼?
卡卡,我們星期天去郊遊吧,那兒有一大片的向日葵。
5、05年入冬終結
我提著書包站在門口已經有了半個小時,高年級的同學們都已陸續出了校,我踮著腳尖,手裏緊攥著那一疊火辣的信,四處張望。
無論我怎麼解釋我與蘇醒的關係隻是見過三次麵,她們都無法相信。蘇醒那樣明目張膽地帶走我,說我們不熟悉相信的人是傻冒吧。因為同是男生,所以她們毫無顧忌地將信交由我轉給蘇醒。
一張帥氣的臉突然湊到我麵前:找誰呢。
我嚇得倒退幾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而是他身後那群雖然穿著高中製服,卻趾氣高揚的幾個家夥,高揚著下巴,不懷好意地盯著我。
其中一個黃頭發打量我一眼笑道:這就是那天晚上救你的那小子?
不是。他的否認讓我大吃一驚,這小子在玩什麼花樣?我救他讓他很丟臉嗎?
我掙托開他的手,把信塞進他懷裏,撒腿跑開。
跑開了幾十步,回頭看看,那家夥居然沒追過來,肯定是樂顛顛的握著那一大把情書享受得不亦樂乎的吧。
心裏竟然酸楚的不行。
因為送信而擔誤了作業的完成,所以天黑後才離開教室。鬼使神差我再次走進了那條黑胡同,走了向步停下來,我就是在這裏遇見了蘇醒的吧,那時候,他居然相信我這個陌生人一定會回來救他。
幸福絲絲縷縷地爬上來,竟沒有察覺危險步步為營。
直到幾道黑影悄悄圍上來,當他們的臉亮在微弱的月光下時,我很快認出來,這幾個人是今天陪同蘇醒的人。他們的神情完全是狠見到羊的貪婪。
你不用怕,我們隻是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黃頭發狡狡黠的笑。
今天蘇醒這麼護著你,我想,你對他應該很重要。幾個人向我圍攏過來。
我終於明白他們的目的,他們拿我威脅蘇醒。蘇醒與他們有不為我知的過節。
你們誰也不準動他。聲音好像是從無底黑洞帶著無盡的力量穿透而過。蘇醒站在黑暗處,黑眸銳利。
蘇醒。我驚喜的喊,我終於知道我是那麼堅信蘇醒會適時出現。
蘇醒走過來,伸手把我拉過去,推到身後。他高大的身軀徹底平複了我心裏的恐懼。
在他們揮著棍棒撲上來一刻,蘇醒快速而低聲地說:你快走。
我來不及回答,蘇醒便衝上去。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亂,蘇醒白襯衫的白點融合在那場混亂中,越來越模糊,蘇醒倒下去了,他寡不敵眾,但他的眼睛穿過這場戰鬥,嘶心裂肺地喊卡卡,快逃。
我沒辦法動彈,看到一口口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來,清冷的月光下那樣慘淡與恐懼。
最後,一聲慘叫突然平定了這場激戰,鮮血迸射。有人在我麵前軟軟地躺下來,我的手裏握著那半塊磚頭沾滿了血跡,我渾身顫抖,憤怒卻燃燒。我不允許誰傷害蘇醒。
滾!我失控地揮舞著拳頭。
弱者反抗的力量從來是讓強者畏懼的,所以他們扶著傷者迅速離開。
蘇醒爬起來,踉踉蹌蹌向我走過來,伸出手。
我微笑,蘇醒,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真好,真好。
可是我的身體怎麼那樣軟,軟軟地像飄在雲朵之上。我似乎看到我們手牽手在向日葵中奔跑。
蘇醒,原來我竟是那樣喜歡你的。
6、NN年的繁花似景
其實,這一切隻是我的夢而已吧,也許根本就沒有蘇醒這個人出現過。可是看到我身體上的傷痕,充分地說明,蘇醒真實存在過,一些故事也確實來過。
隻是,從我那天在醫院醒來,就再也沒有見過蘇醒。
此後,我終於從同學嘴裏得知了蘇醒的事情。蘇醒是臨校的高三學生,他冷酷、低調,他的手下有一幫子服貼的兄弟,隻是不知為何原因,他突然脫離了那群兄弟,轉到這所學校。隻因他的突然脫離,讓那個組織群龍無首,那天在校門口,他們已經是第無數次來勸服蘇醒回去繼續帶領他們。
真不明白,如果他沒有轉來這年學校,那麼所有的事情應該都不會發生的吧。那樣的人什麼做不出來啊?有個女生邊削水果邊嘮叨,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眼淚已洶湧。
一個星期後,我出院了,去了學校,經過學校公告欄的時候,我停下來。
高三學生蘇醒於2005年10月11日是11點48分用磚頭打傷了同校學生,導致該生引起嚴重的腦震蕩。遂開除學籍,交少管所。
我去了那片向日葵地,它們已經頹敗了,七月一過,它們的燦爛就會死去,但它們會等待下一次的綻放與重生。那我和蘇醒呢?
是我拿磚打傷人的,蘇醒一語不吭地替我扛了罪。
孩子,你沒事吧?向日葵園的爺爺關心的問。
我抬頭笑笑,眼淚卻洶湧的打下來。蘇醒,你在哪?
冬天的一個早晨,我穿著厚重的衣服下樓去買水果,言語突然卡了殼,失了真。
我再次看見蘇醒,他居然擺了一個小水果攤,一個人孤零零靠在牆角,眼神木然地望著某一個地方。我的出現,他臉上黯然的神情不會變,隻是快速別開眼。他視我們是兩條路上的人,一條繁花似錦,一條荊棘叢生。距離我們的告別,已是一個季節的時間了。
我轉身默默走開。
從此,我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路過那裏都會看一看他,偶爾他沒在,我會失落和擔心,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那天放學回家,我看見幾個城管在那條街上追繳無證經營的攤位。我想也沒想,拔腿往蘇醒的攤位跑去。我隻對他說快,把水果往紙箱裏裝,兩個人手忙腳亂地裝著。但來不及了,城管已經轉到他們這條街上來。一陣的混亂,滿街都是踩壞的菜,水果。髒汙鋪滿一地。
我端著一箱水果和蘇醒跑,有城管看見,開始追我們。蘇醒邊跑邊不停拿手裏的水果砸向他們。後來幹脆把手的水果一起拋出去,幾個城管瞬間摔倒。蘇醒拉過我的手一路飛奔。似乎跑了很久,因為我的手心在冒汗,心快跳出了心髒,看到他滿臉的汗和緊抿的唇,我的力量是那樣不孕而生。
我們終於停下來,靠在一條快撤遷的小巷子裏不停喘氣。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這時才發現這條巷子便是讓我們相遇的地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他緊緊拽著。我掙紮,蘇醒卻用力一拉我便倒在了他的懷裏。
這兒煙火鼎盛,遊人交織。跪拜,祈願,祝福。每個善男信女都是虔誠,小心。我穿行在他們之間,心上微微疼痛,幸福牽扯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沒有看到最想看到也最怕看到的人,我也不敢詢問。眼淚就在這個時候流了下來,擦了還有,有了還擦,
有人過來拍照,是兩個男孩,他們穿著白色的休閑情侶衫。男孩子拿著相機靦腆地請求我為他們拍一張合影。他們站在銀杏樹下,相互牽手。
蘇醒說:卡卡,你一定記得,你是蘇醒最重要的人。
蘇醒說:卡卡,長大後我帶你遠走高飛。
我還記得蘇醒說: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拿著相機,其實拍的就是你。
我笑,他大概不知道,我那時候竟還刻意看了時間,於是永遠就停留在那一刻了。
遠在重洋外的蘇醒還好麼?不過我知道,我一定會等到他回來的。因為他說過,他要好好完成學業歸來,和我永遠在一起。不是麼?那我就有所期待了吧。
我站起來,離開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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