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第十一章  怪人

章節字數:2610  更新時間:11-02-0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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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區分,白天失憶的小三就喊她“凱莎”,晚上的就喊“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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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穀裏的日子簡單平靜。醫館幾個月都不見一個求醫的人,白天丫頭在醫館裏打打雜,少年就帶著小娃兒上山采藥。小山就在穀裏頭,人是奇人,山也是奇山。那山像有生命似的,會發出低鳴,而且常常地震。

    “迪迪,還吃?”眼明手快地拿走桌上的糖果,小舞不知道從哪裏蹭來的零食,走到哪裏帶到哪裏。自己又貪玩,一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管地跑了,回來看到東西被人偷吃就呼天搶地。把零食收到戒指,迪拉不滿地嘟著嘴。

    小巧的矮山長滿綠色,清晨的露水還掛在葉尖,草地上是一層薄薄的霧。放任迪拉在周圍亂跑,凱莎三兩下手腳就竄到路旁一棵樹上。仗著體重輕小心翼翼地沿著旁枝攀爬,輕輕撥開擋眼的樹葉,看著繞著樹幹那邊枝頭的一株綠色植物,她臉上有了笑容。半年前發現的泊地藤終於可以入藥,羅先生的毒也終於可以清了。

    摘下幾片藤葉丟入背後的藥筐,她慢慢下了樹。這時候迪拉乖乖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候著,旁邊,他的鬼大哥一臉不耐地看著她下來。一見她回頭,他就提起迪拉的衣領,一邊說道:“我們走啦。”然後身影一晃,兩“鬼”就不見了。

    每次都這樣,用得著這麼瞪我嘛。迪迪那餓鬼就知道吃,真白疼他了。也不知道那家夥平常都喂他吃了什麼東西,上次看迪迪盯著羅先生身邊那怨靈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不行,今晚回去要和他好好聊聊。以怨靈為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不分好壞張嘴就吞。沒有想過讓迪迪一定要做好人,好人不長命,可是基本的是非觀念還是應該有的。

    這麼想著,凱莎托了托藥筐。從旁側取出一個長竹筒,掀了蓋子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那是一雙臂刀,材料是堅硬的金剛石,裏麵混了一點雜質,金色的紋路出奇的好看。它的做工卻完全侮辱了那高水平的藝術圖案,粗糙得慘不忍睹。刀模融合的地方可以看到清晰的接痕,凹凸不平的地方被化了,隨意糊了在邊上。刀側有幾個指孔,簡單的包了點獸皮。刀鋒倒是很利,可以看得出花了很大心思。

    熟練地把臂刀戴上,手臂像螳螂一樣多了兩把刀子。把右手臂刀抽出來一些,手指扣上指孔,她甩手拉腿活動一下筋骨。

    ‘阿一,你在嗎?’

    ‘……什麼事?’沉穩的聲音。

    ‘沒事,今天要在哪裏采藥?’

    無法記得“小三”發生的事情,日常的工作都是阿一幫忙分配。因為對凱莎來說,她隻能隱約感覺到小三的存在,卻能實在地和阿一談天。

    其實小三的實力通過這些年的修煉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如果再遇上布魯克,她有信心在擊退對方後帶著大家全身而退。不過這些都無法為凱莎的安全帶來更多保證,失憶的她調動不了元靈珠,實力隻在中級低階。這就是她選擇繼續隱居的原因。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時離開小路走入草叢,揮刀砍掉擋路的植物,在樹枝盤結的植物叢中爬行。背筐漸漸滿了,要壓下蓋子才能扣上,太陽也升到了最高點。按照自己的計劃,每天下午是修煉的時候,現在她還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站在空曠的草地中心,她看看遠處,小路那頭濃密的樹蔭把底下遮了個嚴嚴實實。那附近有個小小的水塘,前幾天她還帶小舞他們來玩過水。被太陽曬得發燙的她直直地朝那邊走去。

    “哢!”把擋眼的綠色推倒,這草長得真茂盛啊,藏幾個人都不是問題。好不容易開出一條“路”,她意外地發現往日休憩的大石頭已經有人占了。

    黑紗黑衣,她看了都覺得要熱出汗來。這人不知道上山不要穿深顏色的衣服嗎?不但惹蚊蟲,還吸熱!這麼一想,她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算了,他坐就坐吧,我直接到水塘去。稍稍拉開一點距離從那人身邊走過,通過靈識可以看到那個人的情況不大好。神情扭曲,怪人雙手神經質地動了動,好像要動了。特意放慢了步子,慢慢前行。那人卻是掙紮了幾秒,最後把所有動作壓了下來,臉色更難看了。

    離開水潭經過一片不大茂盛的樹林,由岩石構成的山壁出現在眼前。山壁有十米高,隻有幾點綠色點綴在上頭,凱莎站在石壁最下麵,眼前一道三十厘米寬的裂口突兀地立在那裏。

    側身卸下沉重的藥筐,凱莎神情專注地站在裂口前。靜風吹過,壓彎了腳下的短草,沙子在地上打著圈,然後越來越快,一股小小的旋風包裹著藥筐忽悠悠地升了起來!

    看起來很吃力,實際上對凱莎來說,靠魔力把藥筐托著飛可比自己背著要輕鬆得多。不一會兒,藥筐便不再搖晃,穩穩地被送到裂口邊上,貼著狹長的壁道被送了進去。而凱莎自己則跟在後麵,一邊把擋在路上的土石劈開,一邊以極其精確的手法控製著氣流。

    曲折前行了約三十米的距離,從壁道中脫身而出,一間寬敞簡陋的房間呈現眼前。房子牆壁和頂上有許多用來通風的洞,陽光從那裏射進來,勉強照亮了這片地方。房子右側是一個四五米長的工作台,上門放著一些瓶瓶罐罐,和當年李老師的實驗室有點相似;角落堆著一些藥草,很多已經蔫了;左側則是放了幾個大大的架子,不少藥劑半成品被晾在那裏。幾塊大石頭充當了房子裏的床椅,但也是鋪了一層灰。

    到了這裏就不能像剛才那樣讓風亂刮了,隨意覓了個地方並在意念控製之下對上的空間進行封閉,上下空氣顛倒,把藥筐抬過去一點,不怎麼費力就把它放好了,一片葉子都沒掉出來。

    正在忙的時候,一道小白影射入壁道,白影在壁道中遊走,那速度竟像箭一樣!壁上的沙子唦唦掉落。一開藥筐,它“嗖”一聲就要竄入筐裏!

    “啪!”毫不留情地壓下筐蓋把這隻貪吃的小白狼夾在筐口。

    “嗚——嗚嗚——”被拍得頭昏眼花,小白狼發出一聲哀鳴。手腳並用地掙紮了一下就乖乖地停了下來,透過藥筐的縫隙砸吧著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外麵的凱莎。

    拈著它的脖子把它提了出來。凱莎哭笑不得地發現它嘴裏還叼著幾株藥草,口水濕了一大片。拉了一下那葉子企圖把它從小白狼口中解救出來,就見小白狼“嗚嗚”地叫,哀怨地瞅著自己。“哢”葉子被撕成兩半,葉麵上的液體順著紋路流到凱莎手上……小白狼不吱聲了,耷拉著耳朵含著扯下來的另外一半葉子。

    這家夥,沒事長這麼可愛幹嘛!看到它那副模樣,凱莎忍不住就把手鬆了,順帶把剩下那一半也丟了給它。蹲下來摸摸它的腦袋,道:“饅頭,下次不能這樣了啊。亂吃東西會壞肚子的!”

    三兩下把藥草消滅掉,舔了舔凱莎的手指頭,小白狼蹲坐在地上歡快地搖著尾巴,可愛得沒心沒肺。一看就知道它什麼都沒聽進去。

    “貪吃鬼!”敲了下它的圓腦袋,凱莎對它無可奈何。

    凱莎的修行必須提高啊,竟然還沒發現那小朋友從來都隻是挑著吃。如果它真像她想象的那麼笨,它早就被自己毒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時間在搗藥聲中慢慢流逝,日暮降臨,室內的光線幾近於零,小白狼的眼睛漸漸映出懾人的綠色,而在意識深處潛睡的小三也開始重新拾回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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