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46 更新時間:09-05-01 12:29
一直在想,把你愛的深入骨髓無可自拔了我該怎麼辦?
你就像毒藥,一直一直都盤踞在我心間怎麼也回不去。我已不是豆蔻少女,還能抱著半分羞澀半分癡情,而我該怎麼辦?
連風,你就是毒藥。
我這號稱世上最厲害的妙手藥師,哦,他們叫我毒仙子白蝶。可是即使有了這個貌似繁華閃亮的稱號,我唯一解不開你這顆毒藥。
“毒仙子呀,我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為了找你我花費了多少金錢財力,不過百聞不如一見,毒仙子果然就像江湖上傳言的一般絕世傾城啊!你……”
破空聲滑過,銀針沒入那喋喋不休的嘴唇旁,僅留了半毫針尾閃爍著銀綠色的光芒。前來的男人立刻噤聲,臉色鐵青的看著我,可是絲毫不敢亂動。
“不接。”我淡淡的說。
“為什麼?”那人忍不住尖叫起來,可一使力氣唇色便更深一分,那是毒性使然。我冷眼殺去,他的話便僵死在口中再也不能吐露。
他死了。
隻是淡淡的瞥了眼那隻寒玉蟬,收攏在紗巾內藏入懷中,甚至懶得去處理這具顯眼的屍體。
沒人會想到,堂堂武林盟主的侄子,‘左唐門’的掌門居然這麼容易的就死在了我手下。僅僅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而已,這個傳說中天下第一劍左斐子就消亡了。
明天江湖上就會傳遍吧?
但是我明白那稱號的由來,隻是這人不知道。
而知道的人卻除了我不存在了。
我說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劍,蕭紅塵。
蕭紅塵這名字好啊,漠然了世間的一切,仿佛念著這個名字一切就虛無了。
青梅也曾論酒時,消雲過,笑紅塵,策馬已過萬川。
竹林下方有孩童三四,赤腳,汗淋淋的打著拳。我紮著發髻混入男生堆裏,一眼看見那個皮膚白又白,眼睛黑又亮轉來轉去的小男孩。
哼哼,不能說小男孩,雖然才七歲,可是他的眼中卻在瞬間溜過了無數的狡黠的光芒。一定又在想著怎麼開溜。
果不其然,趁著前麵靠著竹子的白發老者眯眼酌酒時,小男孩撒丫子就往側邊跑去。
“師傅!連風要逃跑,師傅連風要逃跑!”我扯著嗓子一邊大叫一邊腳步往外移動,舉報歸舉報,萬一被連風那臭小子抓住,我可能比他被師傅罰還要慘。
誰讓我是跟師傅學醫和製藥的,而他確實練武的。
正所謂文不和墨鬥,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啊!當然……咳咳,其實是我陷害他。
老者醉醺醺的眼睛睜開,迷迷糊糊的在幾個孩子中尋找聲源,盯著我看了半天,直看得我心裏毛毛的。
“你、說、說青蛙死了?嗬嗬,嗝……沒事,喝、喝酒。”師傅臉頰紅紅的,舉著酒瓶傻笑著。
在身後一道殺人的目光也射來,隨後匆匆消散,我往後一看他已經幾下翻出牆外去了。
我猛翻白眼,喝酒誤事吧!
可惡啊,可惡!為什麼每次他都溜的走啊?要不是看師傅這醉醺醺的樣子,我一定會懷疑是師傅故意偏心的。
“沒什麼,我是說我想出廬去玩一會。”我連忙裝傻笑狀說道。
結果,我很順利的出了廬。而那廝早在廬外的牆角下埋伏著。
“啊——”
“啊——”
別懷疑,這個響破雲霄的尖叫出自我和他兩人之口,他小小的木劍已經斬掉了我半個袖子,而我養的毒蠍子光榮的舉著鉗子在他臉上留下幾道黑黑的劃痕。
師傅說,等你們離開廬,各走各的,誰也不認識誰。你們自由了。
我很奇怪師傅是為什麼呢?辛辛苦苦的教我們識文習武,可以算的上時含辛茹苦,最後自己老的都站不動了,卻放我們走了。什麼也不作要求,甚至還笑著說如果誰殺了他才離開,他會更欣慰。
沉默,沒人驚訝。這句話在十年前已經被師傅嘮叨的老了。
我和連風互相望著對方,歎之。然後卻在同一時刻出手。
結果是我的毒花、毒草、毒蛇纏了他一身,他的劍把我周圍包的紮紮實實,我們各自鬥得無法無天。然後三師兄趁機出手了,三師兄叫夙月,擅長暗器。
師傅被自己發明的回旋標“燕尾”所殺,然後我和連風再次歎之,然後再次同一時刻將攻擊轉向三師兄。
師傅說,等你們離開那天,誰殺了我,我的一切功力送給他。都被我隨身攜帶了。
師傅說,到那天,你們等殺完我,再把殺了我的那個人殺了。
這句話沒有原因,我想了想,師傅也是歹毒的吧!
或者說,在江湖上沒人能和殘忍不沾邊。
我和連風注定是冤家,生生死死互相羈絆。
羈絆這詞即纏住了不能脫身,和束縛卻有著本質的區別。
束縛是痛苦,想甩甩不掉。而羈絆,或許會有痛苦,痛苦中卻帶著絲絲看透了命定的甜蜜,恩,想甩甩不掉,也不想甩。
我們離開,我向江南去。他往大漠去。
從此江湖兩相望。
是的,到現在他也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他。
自從那一別,他的傳聞都從江湖而生。
迅速的崛起,崛起,崛起!我們就像一顆明星高高掛在被無數星星擠滿的天空,而奇異的光芒卻使得我們與眾不同。
第一年,江湖殺手排行榜第10名連風、白蝶。
第二年,江湖殺手排行榜第7名白蝶、連風。
第三年,江湖殺手排行榜第3名連風、白蝶。
第四年,江湖殺手排行榜第2名連風、白蝶。
第四年,江湖殺手排行榜第1名白蝶、連風。
是的,這個時侯就像是我們兩個的天下一樣。所有的殺戮,隻存在我兩之間。
隻是,我接中原的追殺令。
他接大漠的追殺令。
我們比的隻是誰的方法更殘忍,誰的手法更簡潔。可是這個時候再也沒人讓我們來殺了,沒人做我們的靶子。
那好。連風。你來江南,或者我來大漠。
我們比一場。
這就是羈絆吧!
生生死死都牽在一起。
我們殺了最後兩個人,然後問他們死亡我們死在那塊場地。
我手下的亡魂說:大漠。他要我連死都回不了家鄉嚐一嚐永世被惡鬼追逐的痛苦,要我的鮮血漸染每一刻沙粒,經曆灼日的燒烤。
連風劍下的人說:就在這裏吧,希望我死後也能找到你。讓我永遠也忘不了你這張臉,殺我的臉。
我們在大漠開戰,見到他時他穿了一身黑衣,還是極白的皮膚,卻是一潭碧湖水般的雙眼。隻是在見到我的瞬間,激起了萬丈狂瀾。
隻是瞬間,又化為更深更深的黑色。
我微揚嘴角,在他的眼中我隻看見自己淡淡的笑著,穿著白色的長裙,那種明白色和他相對的色彩。
我們戰了7天7夜。
我幾乎忘了我是怎麼熬下來的,我們每一招都要打上個好幾個小時,艱難而且勉強,總是上招我克了他下招他壓了我。
那7天7夜,我們的眼裏隻剩下彼此。
其實,在他的劍氣我感覺不到殺意,而我又何嚐不是?
第七天,我一直在想那個問題。
那個在離開廬時他問我的問題:為什麼總是和我做對?那,今天是不是我讓你跟我走,你也絕對說不?
第二個問題我當時就回答了:不會和你一起走。
“白蝶,你累不累?”連風抽出片刻問我,我手一抖,有一根針射歪了。
“你呢?累不累?”
“或許吧。”
我沉默片刻,突然間收手了。連風的劍鋒險險滑過我的脖子。而我的頸邊血流如注,我衝他甜甜的笑著,說:“連風,知道麼?和你做對……很快樂。”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眼中起了波瀾,第一次看見有透明的液體湧出來,我的身體慢慢變得虛弱。可是我不要閉眼,我不想死。因為他沒死。
“累了。我很累,連風,我們不要再比了,好麼?”我捧著他的臉,幫他小心的拭去眼中的淚水。
他將劍插進了沙堆,隻是雙手抱著我,不住的流淚。
“白蝶……那當初,當初為何不跟我走!為什麼……”
連風擁有世上最完美的麵孔,絕豔的唇瓣和攝人心弦的眼睛,還有我最喜歡的黑色頭發。而我的發卻是白色的,這大概也是我會被起名白蝶的原因吧。
為什麼不跟著他走呢?
我猛的回抱住他的脖子,探上腦袋,他的眼睛就對著我的雙眼,他的鼻尖就盯著我的鼻尖,他的唇……他的唇就映著我的唇。
我們誰都了解,這甜蜜,最最不得消融。最後一天我們度過了很美的日子。
“連風,不和你離開是因為我愛你。”
可是,連風的天下第一劍為何易主?誰也奪不走,誰也不配,除了他誰也做不到第一。
可是他死了。
我忘了說,因為我愛他,所以我必須殺了他。
我們注定了不能相濡以沫,為什麼呢?我悲哀的拾起那把劍,連風就躺在我懷了,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釋懷和快樂,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粉色暈紅。
我唇上的色彩依稀留在了他白皙的皮膚上。
我們注定是不能相濡以沫的,連風!所以我必須殺了你,就像我事事和你作對,這次還是不能和你一致。
因為江湖是這麼殘忍,已經踏出的腳步,怎麼還可以回來?我們兩個沒有人可以並存著留在史上,否則必然有一天等待我們的不再是給別人的追殺令,而是我們的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而不是我們這7天的切磋,隻能算切磋了吧,雖然也有生有死。
可是,我也留了那麼多血,死不死的了呢?那就聽天命吧。
讓我在這最後的半刻,等待黎明,黎明過後是真隨你去陰間,還是我繼續孤獨。繼續思念著你,相望江湖。
相望江湖。
相忘江湖。
我在第二天轉醒,而連風已經氣絕多時,屍體冰冷。
他怎麼死的呢?連風啊,你不知道,你是毒藥。我亦是不可解救的毒藥啊!
不是不能愛你,而是你不能愛我。
誰讓我們注定了生生死死兩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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