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11 更新時間:10-06-14 14:33
從那天開始,母皇便時時刻刻將醉夢蝶帶在身邊。睡覺要抱著她,吃飯抱著她,批奏折抱著她,就連上朝她都抱著她。這下,不但讓醉夢蝶享受到了被文武百官朝拜的待遇,更是讓她學到了許多治國的方法,以及看到了許多國家的大事、小事。
在她一歲的時候,終於弄懂了這個世界的事了。
原來這個國家叫籠國,以外還有匿肖國、嬙微國、以國、冰夜國和遲國。幾個國家分散在這片大陸上。這片大陸很大,也有幾條江與河,卻是主要分布在以國。
籠國主要是山林地帶,匿肖國也是;嬙微國出在非常平坦的草原裏;以國就像如今的江南一樣;冰夜國是峽穀,他們那裏的山都是很高很高的樣子;遲國呢什麼地形都有一點,隻是他們那裏一年四季都像冬天一樣寒冷,總是飄著雪花。
籠國的旁邊就是嬙微國,嬙微國旁邊,是冰夜國,這三個國家是挨得最近的,其他三個國家都是遠遠的樣子。而匿肖國和以國都處在大陸的邊緣,也就是海邊。
現在幾個國家都很和睦的相處在一起,實力相當,誰也打不過誰,經濟也是互相依存著。算是一個相對於穩定的存在。
籠國現在由『醉舞』,也就是她的母皇掌權;匿肖國由『蕭遠』大叔掌權;嬙微國由『藍珺』阿姨掌權;以國由『吾靜軒』大叔掌權;冰夜國由『夭禹戧』爺爺掌權;遲國由『戰羽』哥哥掌權。
之所以叫戰羽哥哥,是因為他現在不過才3歲,隻比現在的醉夢蝶大兩歲。他母皇早死,又隻有他這一個子嗣,所以隻能是他繼位。不過雖說是戰羽繼的位,但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國家的事基本是由他的妃子爹楚茨管理的。
還有呢,就是除了這六國所在的大陸以外,似乎還有另外的幾個大陸。但從來沒有人去過,隻是聽一些在遠海打漁的老漁民說,曾經暴風雨把他們卷到了離岸很遠的海中央,有人看到過在海的那邊有另外的大陸。
除了關於國家的事以外,醉夢蝶還發現,這個大陸真的是男女平等的。男人可以娶女人,女人也可以娶男人。誰的地位高,就誰娶誰。就連當兵也沒有男女之分,男人可以當將軍,女人也可以。所以這個大陸的國家都有男兵和女兵。
最奇怪的是,似乎這個大陸的人都很容易早死。都是三、四十歲就死了。所以,這個大陸上的人都很早婚。他們稱13歲為成年,男女隻要成年,就可以婚配。
但不管怎樣,那個自稱是閻羅王哥哥的人,應該是沒有騙自己了。她的要求在這個世界全都達到了。特別是她要的美貌。
在她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她就趕快找了張銅鏡看看自己這新的容貌怎麼樣,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滑嫩的皮膚,烏黑的長發,細細的柳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小巧可愛的鼻子,水潤飽、滿的雙唇……才一歲,這張臉就已經是非常漂亮的了,那長大還了得?看來,自己這張臉是得到了母皇的真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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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的時候,醉夢蝶就纏著母皇要她請老師來教自己武功。沒辦法,誰讓她對這傳說中的武功太過於向往了呢。
但母皇一開始並不同意,“不行,蝶兒,你還小,別傷著自己……我可以給你請個教你琴棋書畫的老師,反正我們蝶兒這麼聰明。”
聰明?無師自通也叫聰明?那明明就是妖精嘛……醉夢蝶在心裏偷笑。“不嘛,母皇,蝶兒要學武……呃……學武可以保護母皇!”大言不慚的醉夢蝶還裝無辜地盯著母皇看。
母皇愣愣地看著醉夢蝶,“保護我……”忽然,她開始對著醉夢蝶笑啊、笑啊,甚至笑出了淚。
“母、母皇?!”醉夢蝶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伸手想拂去她臉上的淚珠。就在手指剛觸上她的臉頰的時候,她又停止了笑,垂著眼簾低低地說:“蝶兒,你知道麼,你爹,玉念辰,他也跟我說過這話啊……他說過要保護我的……”那語氣裏,包含了太多的悲傷和委屈。
醉夢蝶的手就那麼僵在那,不能移動。
三年來,她見得最多的場景,就是母皇一個人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從下早朝,一直到天黑。她知道,母皇一直很思念爹。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爹會在她剛出生時,就離開。
每當看到母皇那孤單的背影時,醉夢蝶的心裏總是會有一片的疼痛。
歎了口氣,她收回手,仰望著母皇憔悴的臉,心疼的說:“母皇。忘了他,忘了那個使你難過的人。好嗎?”就像她一樣……
“忘了……”母皇沒有看醉夢蝶,眼光投向了窗外那片明媚的陽光,自嘲地笑了,“嗬……忘得了麼。”然後她又轉過頭看醉夢蝶,溫柔地說:“朕答應蝶兒,一定,忘了他。”
醉夢蝶在心底輕歎,她還是放不下……
“母皇,蝶兒一邊學琴棋書畫,一邊學武,可以嗎?”不再逼她,醉夢蝶換了一種輕鬆天真的語氣問道。
“好……”她輕輕地回答,看醉夢蝶的眼神如此迷離。
兩天後,醉夢蝶見到了她的兩個老師。一個是她的文化老師,叫『塵飛』,一身白衣,舉止優雅,清秀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讓人看了很舒服;一個是她的武功老師,叫『輕撫晨』,黑色長袍,冰冷的氣息,淩厲的眼神,隨時向外界傳達“生人勿近”的信息,浪費了一張冷俊的臉。
隻是讓醉夢蝶覺得奇怪的是,他們兩個都才13歲,這技術能過關咩?
“蝶兒,塵飛師父和撫晨師父是今年的文武狀元。別看他們才13歲,他們可是打敗了無數比他們年長的人,才當上這狀元的呢。”母皇微笑著對她說。
醉夢蝶了解的點點頭,然後衝著她那兩個師父甜甜的一笑,說:“塵飛師父,撫晨師父好!我是你們以後的徒弟,我叫醉夢蝶,你們以後就叫我蝶兒好了。”
從此,她開始了她的“學徒”生涯。
“蝶兒,今天我教你聲樂……”塵飛剛剛開口說話就發現麵前的小公主開始走神……“咳咳。”他無奈的幹咳兩聲,企圖拉回她的注意力。
醉夢蝶並沒有回頭,依舊望著窗外,那一片蔚藍。不自主的,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曾出過的一張專輯,名叫《蔚藍》,那裏麵有一首歌,歌詞是誰寫的,她已經不記得了,隻是還知道怎麼唱:
“一個人躺在房間裏,天邊的雲比往常低,隔壁的貓咪又來要魚,它是依賴上了你;親愛的,如果我們即將分離,我是否能在它的眼裏,找到過往的甜蜜……”
這首歌,叫做《親愛的,如果我們即將分離》。嗬,這名字可真符合自己啊。醉夢蝶自嘲。
“你……”塵飛聽到醉夢蝶無意識唱出的歌,一臉震驚。雖然歌詞有些古怪,但這種從未聽過的旋律卻深深的打動了他的心。深深的憂傷之情,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女子獨守深閨的寂寞。這……
塵飛收起震驚的神情,深深地看了醉夢蝶一眼,無言的起身離去。這個公主,真的隻有三歲?
等醉夢蝶回過神來,發現坐在對麵的人,已然不是塵飛師父了。“咦,塵飛師父呢?”
輕撫晨搖搖頭,沒說話。剛剛塵飛來找了他,說是今天的聲樂課不用上了,叫自己去教公主習武。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他很疑惑,是什麼讓這個一向隻會用微笑麵對世人的家夥如此失態?
很快,他便找到了答案。
看著院子裏紮馬步的醉夢蝶,輕撫晨不由得開始敬佩她。自己一開始就叫她紮馬步,而且沒有他的同意不能休息,醉夢蝶不但沒有意思怨言,而且還真的沒有休息地紮了一個上午的馬步。雖然此時的她已經是雙腿打顫就快要到極限了。
“休息吧。”輕撫晨淡淡的說。
看著醉夢蝶像一灘爛泥一樣的倒在地上,他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學武時的情景。一樣的神情,一樣的堅定,一樣的一絲不苟。
“嗬……”第一次,他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看來,塵飛也是這樣的被她所震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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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時,母皇為醉夢蝶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慶。其他五個國家都派了使者來慶賀,並送了無數珍貴的禮品。而以國的國君,則是親自到場祝賀。那場麵,真是鑼鼓宣揚、紅旗招展……咳,不是,應該是華麗又宏大!
坐在母皇的身邊,醉夢蝶總感覺空蕩蕩的。坐在她們旁邊的人,是母皇的妃子,可居然隻有寥寥數人。雖然個個都是絕色,可他們眉宇間不外乎都有著濃濃的愁。
母皇似乎從來沒有臨幸過他們任何一人。
醉夢蝶輕歎。被關在這金絲鳥籠中的,個個都是羽毛華麗的孤鳥。
生慶開始後,籠國的各個大臣都像孔雀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跑到母皇和她麵前獻寶。什麼上古玉簪啊,珍珠寶石啊,千年人參之類的層出不窮。真佩服他們,既要不失體麵,又不能送得太過於貴重,就怕被人扣個貪汙之名。看著那一張張獻媚的臉,醉夢蝶一陣反胃。
終於到了節目表演的時候了。
最好看的,應該要數第三個節目了。
從嬙微國來的一位女子,身著紅色長裙。隨著一曲輕柔的古箏翩翩起舞。有些懶散的舞步,嫵媚的動作,加上戴著的麵紗,更有一種朦朧的美。可看到一半,醉夢蝶就有些膩了。怎麼古代的歌舞都這麼輕柔呢。
向母皇要來一架古箏,隨意找了個停頓,便插入了張傑的《天下》這首歌的曲調。本來彈伴奏的琴師停了手,驚訝的望著醉夢蝶。她調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這位琴師就是她親愛的塵飛師父了。
台上的女子在聽到曲子變了之後,隻是微微一愣,便跟著快速的舞了起來。步子不再懶散,動作不再嫵媚。取而代之的是剛勁的動作,與流連的舞步。剛中帶柔,配上她的一身紅裙,幾個旋轉跳躍,好似一隻火紅的蝶,在飛舞!
一曲終了,而她也緩緩停下舞動,隻垂頭負手,直直的站在台中,似在沉思,似在懷念,似在悲歎。
四周靜靜的。隨後,響起了一片震天的叫好聲喝掌聲。
醉夢蝶直直地盯著台上那個女子,看著她也直直地盯著醉夢蝶。
而後,她收回視線,向醉夢蝶行了個禮,朗聲道:“小女子是嬙微國的三公主,此次前來籠國,是為籠國公主,慶賀五歲生日!祝,公主歲歲平安!祝,籠國國泰民安!”聲音清脆悅耳。隨後,再盈盈一拜,退身下台。動作從容而優雅。
看著她的背影,醉夢蝶有一瞬的恍惚。多麼像前世的她!高傲而孤獨,對名利不屑一顧,卻又以此為生。
心,又輕輕地痛了。
“剛才彈琴的是傳聞中的少年琴仙,塵飛嗎?”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大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是以國國王,吾靜軒。他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右手端著一杯酒輕輕搖晃,麵帶微笑地看著塵飛。
吔?琴仙?塵飛師父?她怎麼不知道……醉夢蝶一臉茫然。
塵飛站了起來,向他一拜,“回吾王,剛開始是,後來便不是了。”說著轉頭看著醉夢蝶。
吾靜軒也看向醉夢蝶,眼裏流淌著某種情緒,“這麼說,剛才那首從未聽過的曲子,是公主彈的了?”
醉夢蝶衝他笑笑,不語。
“那能否,請公主委身為我們表演一個節目呢?”他笑得更加燦爛,而在醉夢蝶看來卻像隻狐狸,“畢竟,今天是公主的生日呢。”
醉夢蝶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站了起來,“那蝶兒今天就向各位獻醜了。”緩步走到台上,向著對麵的母皇安慰地一笑,道:“母皇,蝶兒想要一把劍,和一張大大的紙!”稚嫩的童音回響在大殿上。
母皇一揮手,“準!”
一會兒,一把小巧的劍送到她手中,比劃了幾下,還挺稱手。向拿著紙的宮男指了指自己身後,示意他們展開白紙。
向台下一拱手,便揮劍舞了起來。而師父的琴音也適時的響起。正是自己剛才一時興起彈的《天下》。
一個旋轉,醉夢蝶的聲音迷離地響起,“從前,有個女子,住在一棟叫月輕的樓裏。”又一個旋轉,“她每日都倚在門邊,望著對麵的江水發呆。”輕輕一躍,“她在等一個人,一個曾對她說天長地久的男人。”劍尖直指向天,又緩緩地收回,落到紙上,“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發絲在風中飛舞、纏繞,“樓中的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可她等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來。”聲音,有些顫抖,“終於,有一天,花兒又開滿了月輕樓。而女子的兩鬢,已斑白。”手腕一轉,劍尖在紙上飛快的畫著什麼,“可是,那人終究還是沒有來。”劍在紙上飛舞,卻又什麼也沒留下,“最後,女子自嘲地笑了笑,終於明白,他不會回來了。那些天長地久,不過隻是一縷青煙。散了。”突然止住身形,轉身麵對台下,而音樂也戛然而止,隻剩下一片寂靜,和醉夢蝶不太平穩的呼吸聲。
“女子,最後,懸三尺白綾,自盡而死。”
還是一片寂靜。
醉夢蝶又轉身向白紙,深吸一口氣,輕輕地吹向白紙——一片片小小的碎紙飄落,如同凋零的雪花一般紛紛落地。剛才還什麼都沒有的白紙上,此刻卻赫然出現了一排排娟秀的大字:
月落無言,星北望;
倚樓江邊,千帆過;
佳人依舊,卻道,花容瘦。
輕歎風過,夜如水;
百花爭芳,盼君歸;
已然花滿樓,物是人非。
蝶笑輕飛,淚傾灑;
夢裏纏綿,醒時醉;
蹙眉問漣漪,隻歎紅塵美。
笑天長久,苦自知;
不念今生,來世緣;
雪漫兩鬢,嬌顏憔悴。
“蝶兒此詞提名為《月輕蝶笑》。”醉夢蝶淡淡的說。
寂靜。
寂靜。
還是寂靜。
“蝶兒!”母皇不大不小的聲音劃破了這寂靜。那一句裏,包含了太多的激動與欣慰。
接著,便是又一陣震天的掌聲和叫好聲,卻是比剛才更加激烈,似是天地都在震動。
母皇走到台上來,激動地抱著醉夢蝶,“蝶兒,這,這是你自己作的詞?”她的聲音顫抖著。
醉夢蝶乖巧地點頭。
母皇摟得我更緊了。一會兒,她又把醉夢蝶給放開,牽著醉夢蝶向台前走了一步,大聲地對台下說:“今日!”一頓,台下安靜了下來,“我,籠國國王,醉舞,正式,立我大皇兒,醉夢蝶,為太子!”
又是一片叫好聲。
太子?醉夢蝶鬱悶的想著。一前看電視上,那些人為了爭個太子之位,是頭破血流,而自己卻單憑一個節目就拿到了。不過,母皇目前也隻有我這一個女兒,要立,也隻有自己了。哎……她今天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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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醉夢蝶六歲了。
一切都沒什麼變化,隻是她多了個朋友,那就是嬙微國的三公主,『藍語』。
藍語和她爹從那次生慶後,就一直借宿在籠國,因為嬙微國似乎是爆發了什麼疾病。雖然讓她們寄宿在別國,根本是荒唐透頂的事,可嬙微國的藍王卻還是拜托母皇幫她照顧一下藍語父女。這一照顧,就是一年過去了。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醉夢蝶和藍語都成為了好朋友。
她是一個沉默而美麗的孩子,表麵上看起來很堅強,事實上卻是非常脆弱的。醉夢蝶卻發現她很容易滿足,哪怕是一朵花的開放,也足以使她微笑一整天。她已經13歲了,很沉穩的樣子,也很懂事。雖然不知道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但她看上去,總是很憂傷的樣子,哪怕是她在開心地微笑時,也籠著一層看不透的紗。
醉夢蝶很喜歡藍語,這個與她前世一樣的女子。看到她,醉夢蝶的心,總會輕輕地揪起,然後又放下。醉夢蝶總是企圖忘記,卻又無助的發現自己做不到。就像是犯了毒癮的人,明知吸毒是痛苦的,但怎麼也放不下一樣。
她最後一次找醉夢蝶,是她出嫁的前一天。她著著一身水藍色紗裙,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正在院子裏練劍的醉夢蝶走來。
“蝶兒。”她說。
醉夢蝶停下了手中的劍,走向她,“什麼事?”
“我……要走了。”她遲疑地開口,卻不看醉夢蝶的眼睛,而是抬頭看著藍天。
醉夢蝶也學著她,抬頭看天,“去哪?”其實這幾日,宮裏早就傳出了嬙微國與冰夜國聯姻的消息,而對象就是藍語,和冰夜國大王子。
“冰夜國。”她頓了頓,“嫁給大王子。”她又低下頭來看醉夢蝶。
麵對著足足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藍語,醉夢蝶不服氣地踮起腳尖,努力想與她平視,“是個什麼樣的人?”醉夢蝶彎彎嘴角。
她也笑了,可總讓人覺得很淒涼。“是……是個很美很美的男子,才17歲。”她眨了眨眼睛,“是聽我母皇說的。她還說,她叫『夭堯』。”說著,她用手比劃了一下這兩個字。
“夭堯?妖妖?”醉夢蝶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笑得毫無形象可言,“哈哈……笑、笑死我了!一個男人,居、居然叫妖妖?這、這也、也太可笑了吧?哈哈……哈哈……”她笑得很吃力,因為她根本不想笑。
藍語奇怪地看著醉夢蝶,然後也笑了,一樣的毫無形象,一樣的毫無感情。
一個連自己丈夫都沒見過的人,一個連自己丈夫都需要別人來形容的人,一個連自己丈夫都沒有選擇權的人……
藍語啊,為什麼你會這麼平靜呢?
不,你並不是平靜的。因為你哭了。
當她們停下來這奇怪的笑時,都發現了,兩人,紅紅的雙眼。
從那時起,醉夢蝶便開始很討厭,很討厭,生在皇家這件事。
醉夢蝶看著藍語緩緩地轉身,又緩緩地離開自己的視線,心裏無力地呼喚著她。
“藍語……藍語……”
隻是,她沒想到,這一別,竟成了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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