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25 更新時間：21-08-23 08:01
桑念的眸子一眼就盯住了何川，飽含怨念，“你還敢回來？不怕我殺了你！”
何川朝他走去，一邊說：“你既提醒我不吃婚宴的飯菜說明並不想殺我。再者，你沒有能力殺我”。
聽他這麼自信的話，桑念笑著搖頭，沒辦法，何川說的也沒錯，自己殺不了他。
“你叫什麼？”，桑念問。
“何川”。
桑念就地坐下來撕掉野雞的皮毛，一口咬下鮮紅的雞肉慢慢咀嚼著。這樣斯文的動作簡直不像是一個會撕咬獵物的人，野性與文明在他身上矛盾的重疊。
桑念說：“我三弟若還活著，或許和你一般大”。
何川走到他身邊站停，問他：“桑路為何會死？”
桑念凝著何川看了許久，似乎是吃飽了，將沒吃完的野雞扔的遠遠的，用衣袖擦幹淨嘴巴，冷冷的說：“這不關你的事”。
何川看著他說：“桑路的眼睛和你一樣幹淨。他認認真真的成為了一個好兄長。”
桑念猛地站起來，眼含凶光，“你是方家的人？！”
何川麵色淡淡：“不是。”
桑念咬唇，默默坐下，“小路在方家，過的還好嗎？”
“。。。。還好”。
何川手心攥拳坐下來，手指掐在身下的木頭上扣下來一整塊碎木。
桑路在後山有自己的院子，何川被救下後就一直和桑路待在這處落敗的院子裏，時常聽桑路提起自己兩個兄長。
“我大哥性子可好了，總是給我買好吃的。二哥脾氣不好，喜歡罵我，可是別人欺負我了他又會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我還有個妹妹，小小一隻，她還沒叫我哥哥我就離開了家。小川，你在家的時候有兄弟姐妹嗎？”
何川想了一會，搖頭。他想不起任何關於方家以外的事情，就連自己怎麼會在方家他也不知道。方興說他是從懸崖下撿回來的，可能他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桑路安慰他說：“你別擔心，我是你的兄長。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其實桑路比何川大不了多少，此時的何川長得瘦小，還不及桑路肩膀高，桑路自然而然的把他當成了弟弟。
桑路從小被送到方家，說是學武，其實不過是方家要挾桑家的質子。方家在獸族一手遮天，其餘三家都是攀附其下，桑路在方家受的自然不是禮遇。
沒有食物是常有的事，桑路也不抱怨，帶著何川在山上捕食。
桑路拎著野雞在前走，砍開攔路的荊棘，一邊對何川說：“我走的時候二哥和我說很快就來接我，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回伏鴉山吧。”
何川在後漫不經心的應聲，這話他聽桑路說了無數遍，從來沒有應驗過。
“站住！”
方興帶著兩個人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手裏的鞭子指著桑路手裏的野雞說：“少主剛好想嚐嚐烤雞，把它給我。”
桑路順從的給了他，帶著何川從方興旁邊繞過打算回去。
方興伸手掐住了何川的脖子，桑路連忙去掰方興的手，被方興一腳踹開摔在荊棘從裏。
方興朝手下示意，跟在方興身邊的兩人立馬架住了何川，就像在柴房那些年一樣，肆無忌憚的將內心的暴戾和怒火發泄在何川身上。
何川拚命的反抗帶來更猛烈的拳打腳踢，他漸漸泄了力，沒有力氣再掙紮，接著他聽到一聲堅定的怒喝，“你們給我鬆開！”
桑路抓著石頭砸在方興頭上，方興的頭上滑下一條血跡，愕然的瞪著桑路。兩個跟班立刻去幫方興，鬆了對何川的挾製，擼起袖子就要打桑路。
何川見此連忙撿了石頭砸在他們背上。
冷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陰暗的山路上，兩個瘦小的身影被一陣拳打腳踢，但有了對方的扶持，又能一次一次的站起來。
“小雜種！以後有你好看的！”，方興看著那不甘屈服的小子們冷哼一聲，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
溫熱的血液順著鼻子滴在地上，何川雙手撐地，終於脫力側倒在地。
“小川！你沒事吧？”，桑路手忙腳亂的爬到何川身邊。
何川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桑路拿了帕子給何川捂住流血的鼻子。
何川捏住鼻子，看著他說：“真難看，你不是要當我兄長嗎？怎麼也被人打的這麼慘”。
桑路摸著自己臉上的淤青疼的皺了眉，又笑吟吟的安慰何川，“這隻是暫時的而已，等我回伏鴉山就讓我二哥教我法力，到時候誰也不能欺負你”。
那一刻，何川才算真正接受了這個總是自詡為兄長的人。
桑路念叨兄長的次數少了，把注意力放在如何讓何川長高上，經常給何川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什麼蛇膽，羊乳，腥味重的很。何川嫌棄著逃開，又每次敗在桑路的語重心長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吃了。
桑路病了，何川去方家求不到藥，便隻好進山采藥。
采完藥已然夜深，何川在院裏放下藥簍，瞧見桑路的房間亮著燈，“桑路，你怎麼還沒睡？”
何川忽然聽到了什麼聲音，身子僵了一會，轉身朝桑路房間跑，腳下絆倒藥簍，藥草散了一地。
“桑路！”
何川推開門，地上散亂著衣服，方亭手裏抱著桑路，桑路已經沒了力氣，像隻待宰的羔羊。方亭像是剛吃完什麼滋味美好的東西，臉上的笑容十分惡心。
何川懵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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