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34 更新時間：21-10-03 20:15
看見高斌，趙揚的眼神變得急切，太多的情緒從眼眶裏逼出來，仿佛眼前這個人隨時會消失不見。
“阿斌！”他喊。從麵前這人掛了他電話開始，他就像瘋了一樣迫切的想要見到這人。將要失去這人的恐懼完全的控製了他的思緒，就那麼瘋了一樣不計後果的要衝過來找高斌。他父親被他情緒失控的樣子嚇到，害怕他出事就跟著來了。
那一聲讓高斌一驚，來不及體會那聲音裏的害怕和不舍，本能的衝下樓梯朝那人奔去，抬手就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對著他吼：“你他媽瘋了嗎？”
“我是瘋了！”趙揚掰開他的手對著他吼，“你是不是又在想分開的事？”
“趙揚！”高斌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母親現在的情緒嚴重不穩定，他真的很累，這人幫不上忙，哪怕精神上理解他也好啊，為什麼一定要現在這樣跟他鬧？
趙揚瞪著眼睛看著他，高斌的眼裏混雜著憤怒，緊張，失望；卻獨獨沒有他所期望的在意和一絲感情。
“你要我清醒什麼？”他咬牙切齒地問。“清醒地知道，你心裏有另一個女人嗎？”
高斌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揚。
“怎麼？被我說中了？”他的樣子看在趙揚眼裏成了被猜中心事的驚訝，趙揚心裏像被捫了一記重拳，疼的喘不出來氣，臉上卻掛出了調侃的笑。“是不是準備辦喜酒的時候再通知我啊？嗯？”
+兩個人就像在兩個房間隻隔著一道門，都想過去找到對方，卻都在使勁推門，怎麼也打不開那扇互通的門。
高斌已經忍無可忍了，這兩天以來的壓抑早就讓他也處在爆發的邊緣，然而隻要想到還躺在床上的母親，他捏緊了拳頭，咽下了堵在心口的那股怒火。
他慢慢的歎了口氣，強壓怒火，“趙揚，你先回去好不好？等我母親穩定一點我們再談！”
趙揚看著他，高斌眼裏對他忍無可忍的眼神毫無保留的泄露出來，他的心被揪得生疼，眼底開始浸上悲傷。
他輕輕的搖頭，“我不走，阿斌！”像是為了肯定自己的決心，他加重了語氣，“不管怎樣我都不想走了，讓我和你一起麵對吧！別再讓我像一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做的傻等好嗎？”
高斌一邊煩躁的快要瘋了，為什麼這人就不能理解他！非要在母親情況極不穩定的時候跟他鬧。一邊又因為這人說出的話，隱隱的有些心疼。他能理解趙揚這樣一個人，讓他什麼都不做的傻等確實是挺難受，但是難受也得受，現在是什麼時候？要想通過母親那關肯定要有所付出的。單單隻是讓他等著都辦不到，他不知道這人還有什麼誠意。
“要麼回去等著！不想等就他媽消失!”高斌對著他低吼！
趙揚的眼眶已經起了血絲，瞪著眼睛看著他，“你再說一遍！”他咬牙切齒地說。
“好了！好了！你倆都冷靜一點！”高父看這兩人針鋒相對，都快打起來了，趕緊過來勸和。說實話他也不支持趙揚現在過來，他一點都不希望再刺激到妻子。
“阿揚，你聽叔叔話，跟你爸爸先回去！等你阿姨冷靜一點了，咱們兩家再坐到一起談你們的事情好不好！”他耐心的勸著趙揚，一隻手去拉趙揚的胳膊。他知道趙揚一直聽他的話，今天應該也不例外。
趙揚卻將胳膊從他手裏抽了出來，“不，今天我不會走，不管阿姨要怎樣對我，我都不退縮，打我罵我，哪怕砍我都行。”
高斌的耐心終於告罄了，他猛然間抬手，用力的朝著趙揚臉上打了一拳。又抬腳朝他肚子踹去。
趙揚反應極快，側身讓過這一腳，顧不得臉上的疼痛，又去抓高斌的雙手。
高斌已經被氣瘋了，拚命的拳打腳踢，趙揚又顧忌著旁邊試圖拉架的高父，一時半會竟抓不住他。三個人亂成一團。
趙揚的父親從來沒見過這個場麵，呆了一分鍾後後知後覺的也想加入拉架的隊伍。他在趙揚身後，奔過來趙揚根本沒看見，又被高斌猛地一推，直接用後背撞上了父親，趙父站立不穩，直直的向後倒去。旁邊的高父卻看見了，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拉，還沒拉到人，又被高斌的胳膊一帶，反而整個人向著趙父撲倒下去。
趙父到底是軍人出身，倒地瞬間，看見趙父也倒過來，本能的伸出雙手把人接到懷裏，怕他磕了。
趙揚知道自己撞到了父親也亂了分寸，回頭去看沒顧著高斌，於是兩個人也倒下去，還是趙揚反應快，抱著高斌側身倒在了旁邊。倒地瞬間，肩膀重重的撞到了地上，趙揚嘶了一聲，疼得齜牙咧嘴！懷裏的高斌卻護得緊緊的。
四個人倒成兩團，還來不及反應。突然隻聽“嘭”的一聲，抬頭一看，隻見高夫人散亂著頭發跌坐在樓梯口的地上，目齜欲咧的盯著他們，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你們－－你們——”她已經說不出話，嘴唇發紫，整個人像一個就要散架的木偶一般搖搖欲墜。
高斌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發現父親正倒在趙父身上，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電光火石，猛然間反應過來。
“不是的，媽，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拚命從趙揚懷裏掙紮出來，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向母親跑去。
“啊！啊！啊！”腦子裏繃緊的那根弦終於斷了，高母突然間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一聲接一聲，完全不能自控的尖叫。
一刹那間，如雷灌頂，高父也反應過來，“小雅！”他痛徹心扉，掙紮著爬起來也想要爬向妻子。
高斌抱住母親，拚命想要安撫她，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就像瘋了一般在兒子懷裏掙紮反抗，不停的尖叫。每一聲都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進高斌的心窩。
“媽，媽！我求求你，別這樣！別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媽．．．．．．。”他哭喊著試圖抱緊母親，卻完全沒辦法安撫住她。
高父也試圖安撫妻子，然而他的靠近卻讓妻子的尖叫和掙紮更加猛烈。高斌意識到了，立刻抱著母親轉了一圈，背對著父親。
“爸，你先別過來，別再刺激他！他緊張的大叫，“打電話叫救護車，快！”母親現在的情況，隨時可能像上次一樣暈倒。
趙揚父子剛剛被嚇呆了，聽見高斌的話，趙揚第一個反應過來“我來打！我來打！”迅速的摸出電話，撥打了１２０。
高母的喉嚨已經有些沙啞，卻仍在失控的尖叫。每一聲都撕心裂肺的悲傷。
高斌心疼的宛如揪緊了全身的內髒，他已經淚流滿麵，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安撫，徒勞的想穩定母親的情緒。
高父跪坐在他背後，喃喃不停地在說：“不是的，你不能誤會我，小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救護車來得很快，高母奔潰的情緒根本沒有辦法上車，隻能先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才算安穩的把人弄上車，趕緊的向醫院開去。
高斌和他爸緊張的跟著上了車，他已經完全沒心思管趙揚了，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趙揚想跟去，被高父攔著，深深看他一眼，搖搖頭，趙揚的眼圈紅了。
趙父走過來，看著老戰友，“讓我們跟著吧！我們隻要知道阿斌媽媽沒事就好！放心，我們不會再冒冒失失地衝到她麵前了。”他沒想到會這樣，也不知道原來高母的情況這麼差，如果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趙揚來高家鬧這麼一出，現在他心裏除了愧疚自責，更多的是對高母的擔心。
高父實在沒時間跟他們糾纏，也沒再阻攔。
救護車呼嘯著趕到醫院，因為鎮靜劑的關係，人還是處於昏睡狀態，做了各種檢查，就被推回病房。
看著母親即使在睡夢中也極不安穩的皺著眉頭，高斌的心一直懸著，他緊緊握著母親的手，用她的手背抵著自己的額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安心。
高父握著妻子的另一隻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妻子。“小雅，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我什麼都依你！”他喃喃地說。
趙家父子不敢進病房，卻也不敢遠離，隻在病房外安靜的等著。
夜已經深了，高母還沒有醒來。他們誰也沒覺得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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