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85 更新時間：15-04-14 09:20
將近天黑時，終於看見赤水城了。好大的一座城。我們全都喬裝打扮一番後，分派進城。
夜兒從櫃子中取出一個盒子，在盒子角落中取了兩小塊紙樣東西。我兩眼發光，情緒激動的看著那兩塊東西：傳說中的人皮麵具！隻見夜兒先在我頜骨處塗了點透明膏藥，然後在下頜骨處貼上，又取了一小瓶黃褐色的膏藥在我的麵部，脖子，手等地方塗抹了遍。我照鏡一看。絕了！原本的鵝蛋臉變成了國字臉顯得英氣多了。用這裏的話來說，該是“有女子氣”了。膚色也變成了長年在外的行走的黃暗色。真是妙！人皮麵具有個缺點，當人臉紅氣喘時，臉竟不紅，讓人一眼就知是假的。而我這樣，隻改變了臉形和膚色，整個人感覺就不一樣了。不過，這樣的缺點是五官沒變化。認識的人不是一眼就瞧出了嗎？
很快我就在夜兒的話中找到答案：這本來就是我示外的麵目。一直以來，見過我真麵目的人廖廖無幾。現在這藍蘭算例外了。因此夜兒告誡他，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都不可將我真麵目泄露出來。讓他記住主子現在的樣子，將之前的事忘記。現在主子是開陽城內的富商張家第二姑娘，姓張名月。父親為張家家主的第5側夫方氏。主子在往赤水城巡視產業的路上，見他可憐，有孝心，模樣清秀，就買了來當仆人。藍蘭點頭應下。夜兒轉眼又把藍蘭妝扮好，跟我的膚色差不多，隻是更黑一點，又讓他戴上麵巾。流雲自己把膚色調暗，也戴上麵巾。
當我們的馬車駛近城門時，還有許多馬車在排隊進入。我聽到車外人聲嘈雜，就撩開車簾一角往外偷看。城門口挺大的。分為6條通道，像收費站似的。3條進城，3條出城。出城的通道空無一人。進城的這邊，一條堵塞著馬車，一隊衛兵在檢查馬車上的行李、人，還詳細的詢問。這樣，最少2分鍾才放一輛馬車進入，而現在已天黑，還有差不多二十輛馬車在後頭排隊，因此大家都很不滿。而邊上的一條排滿了人，大約有近兩百人在排隊，有十多個士兵在檢查。還有專門的幾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在檢查兒郎們。不過這隊顯得快多了。這些人大部份帶著武器，顯然多數為武林人士。看來，因為武林大會在此城舉行，大量的人蜂擁而至，城防也加強了。
不過，我們現在這馬車走的通道，卻隻有幾輛馬車，根本不檢查。到了我這馬車，隻見流雲從懷中取出一銅牌放到車外一亮即收回。衛兵們就放行了。我不禁對此充滿疑惑。別人排隊排得那麼辛苦，我們卻打個招呼就過了，難道是熟人？
不一會兒，馬車就停了。流雲先帶著藍兒下去，然後示意我出來。我轉頭看了夜兒一眼，他衝我點點頭。我打開車簾，早有踏板鋪好。我輕腳走下。流雲和藍蘭還有扮成商人的暗衛們都侍立在側。周圍黑壓壓的圍滿人，有男有女。大部份是女人，都比較靠前，男人一般都靠後。隻見領首一女人，年紀約三十多歲，較為豐滿，看上去性子很溫和，隻是目光顯得精明。對我彎腰行禮：“赤水城掌櫃張華，見過二姑娘。姑娘福安！”眾人躬身行禮：“姑娘福安！”我一把扶起掌櫃：“掌櫃客氣了，請起！各位起來吧。”張華訝異的看了我一眼，不過隻一閃而過，轉瞬恢複過來，向後揮一揮手，眾人都有序的退了。
張華女低頭對我說：“二姑娘路上辛苦了。小人已整理好房間，備好熱湯。恭請姑娘。”接著在前帶路，引我們進去。
我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環境。
這是一間茶館。座落在一處不是很熱鬧的橫街。街約有10米寬。街上遠遠近近的都有店鋪，不過行人不多，沒有小販擺攤。這茶館裝修典雅，大廳上的茶客幾乎滿座，不過全是女人，衣飾光鮮，雖然坐著這麼多人，但並不嘈雜。我們的到來，開始時大家都注意看著，現在則在竊竊私語。我覺得有點不自在。看了看左右，夜兒沒下來，流雲還是那樣，仿佛我們所有人都是空氣，藍兒則顯得有點緊張，但他隻低頭走路。我們很快穿過廳堂，廂房，又過了回廊，進入後院，又行了會兒，來到一處較幽靜的小樓。一路上遇見的下人都俯身見禮，口呼：“二姑娘福安。”我回頭看了一下，我們走了老遠，她們還維持著那姿勢，連頭都沒抬。
張華引著我們進了小樓。小樓共三層，燈火輝煌。地下這層是一大客廳。兩側為廂房。大廳擺設質樸古雅，但每樣家具都是用上等木材做的雖沒什麼雕飾，卻更顯得高雅。
張華待我坐下，暗衛們關好門後，立即跪下輕聲叫道：“追風樓雨門十堂堂主張華見過主子。見過樓主。”流雲擺手示意她起來：“行了，起吧。近日城中有何要事？宮主呢？”咦？果然人人都不簡單。剛才這張華還表現得像個商人，精明，圓滑有禮，對家主的女兒表現出應有的尊敬與討好。轉瞬氣質就變了。她看我的眼神充滿著熱切與崇拜，對流雲也是一片崇敬之情。
張華又對流雲施了一禮，方說：“回樓主。宮主已知主子來了，說有要事去處理，明早應該回來。屬下近日都加強了城防。據下屬們回報，此次來的武林人士眾多，其中有一部份是新出江湖，未有名號的。有一部份聽說可能是多年前退隱的。還有些許身份未明，正在追查，已令人密切留意這部份人的動向。有消息說，武林至寶“藍電”重現江湖，很有可能會在武林大會上現身，也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現在許多人還未能了解其來曆。屬下辦事不力，請樓主責罰。”
流雲還是雲淡煙輕的樣子，緩緩地道：“張堂主何罪之有？整個赤水城有近20萬人口，今年武林大會在此舉辦，帶旺人氣，近日肯定已有五六十萬人聚集於此。難得張堂主冶下有方，管理得井井有條。實在難得！不過，現在主子在此，安全上的不穩定因素一定要降到最小。我現在就傳令讓恒城和穗城的堂主帶下屬來此協助你。你做總管，他兩人做副管事。此次保護主子得力，本屆大會得的厚利，我自會重重有賞。”
“謝過主子。謝過樓主！張華的一切都是主子的。不敢居功，不敢領賞。張華誓死為主子效力！”邊說邊下跪，用熱切，崇敬，堅定的目光看著我。我又覺得不自在了，咳兩下，讓她起了，揮手讓她下去。她就退下了。
夜兒立即現身，要帶我去澡房。他又換成黑衣了。我讓其他人下去休息。各暗衛隱退。隻有流雲，月夜和藍蘭留下。夜兒對藍蘭說：“我先帶你去那右邊的房間休息，不用你跟來了。”藍蘭瞬間紅了眼，小狗般的看著我。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一路上你也累了，自個兒去洗洗，然後吃飯睡吧。”“主子，藍兒不累。藍兒要侍候主子。”藍蘭可憐兮兮的叫道。夜兒冷哼一句：“侍候？你還不夠格！”“夜兒！”我喝道，“怎麼這樣說藍兒呢？藍兒，別多想。我們有內力在身，都覺累了。你就更累了。聽話，現在去洗澡，然後就吃飯，吃飽就睡吧。明天有精神了，才來侍候主子吧。”藍兒嗯了下，就跟夜兒往右邊的廂房去了。流雲帶我進入澡房。
澡房設在樓梯邊的一道門後。是一個大熱水池，足有二十平方米大。一進門是一道屏風。左側有一小門，我們從右側進入。這澡房三麵有窗，開得較高，較小。應是通風用的。屏風後麵有一方桌，幾張小板凳。桌子上已放著換洗衣物，浴具等。房間地麵是石板鋪的。不過不光滑，水池是鵝卵石鋪的。水池如樓梯般分為5級。第一級隻到腳踝，能睡兩個人這麼寬；第二級也是這麼寬，但深度到了膝蓋；第三級比第二級深一點點，坐下的話，水就到胸口以上了；第四級寬些，約2米寬，大約有1米深；第五級與第四級差不多寬，約有1米5深。真好！像個小型遊泳池了。
水麵上放著白色花瓣，花瓣有手指大小，不知是什麼花。整個房間都清香嫋嫋。夜兒很快回來，幫我脫了衣。我下水玩了一會，就躺在第二級，手放在下巴處，把頭放在第一級。月夜熟練的幫我揉壓。流雲把手按在我背上，輸入一股真氣。很快，全身神清氣爽，疲勞頓消。流雲和夜兒又替我擦背，修指甲。但當夜兒仔細清洗我下體時，我不禁臉一紅。不自然的看了眼夜兒和流雲。他倆都無異色。不過耳尖還是有點紅的。我不知流雲怎樣，但夜兒肯定不是第一次侍候我洗澡了。不過在我的記憶中，29年來從來沒被人這樣摸過，總覺得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洗好。我長呼一口氣，趕緊起身。他們又幫我抹身。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覺得他們像有意的放慢動作，抹個身都用了5條棉巾。動作既輕柔又慢，手像不舍得離開似的。夜兒擦我私，處時，手指還像有意無意的逗弄，弄得我都熱了起來，好想衝個冷水澡。
終於穿上裏衣，中衣，外袍。上了二樓。二樓分裏外兩層。前麵一層又分成南北兩個房間。中間一過道。過道上前後點著兩處蠟燭，很光亮。兩個房間都打開門，裏麵也很光亮。我看了看北麵的房間。這房間很素雅，原木地板，天花板，家具都是紅木色。北麵有窗，有一小屏風在衣櫃前，房間裏床，桌椅，衣櫃，書案，妝台一應俱全。但全都無繁複裝飾。這樣更顯簡練高雅。我往南麵的小房間一看。哇！南麵的房間跟北麵房間比，富麗多了。整體色彩明麗。若用畫來比喻，北麵的房間是中國畫，那南麵的房間就是油畫了。同樣的是家具一應俱全。不過地麵鋪了地毯。每樣東西都比較精致的，色彩鮮豔，都上了漆。妝台上擺了好幾盒東西。
流雲推開門讓我進了通道盡頭的房間。這就是我的房間。房間很明亮。大約有三十多平方米。四角都燃著三支蠟燭，已燒過半。右邊放著一張大床，起碼可同時睡十人。地上鋪了白色羊毛地毯。我脫了布鞋踏上去，好柔軟。左邊有一個大衣櫃，差不多占了整麵牆壁。衣櫃的一邊有一小門，另一邊有個小窗口。小窗口邊角是一梳妝台。我走進一看，沒錯。是玻璃鏡子！好大，有半平方米左右。好清淅。妝台旁是洗漱台。正對門有一大窗戶，現正半開。晚風徐徐吹入，這窗是上下推的。窗台上左邊擺了兩盆仙人掌，右邊擺了一盆開白花的綠色植物。這花正是我剛才沐浴用的花。有點像茉莉，但比茉莉大，像梔子花一般，香氣怡人。窗下是一張臥榻，樣式就像沙發！我留心看了看，每件器具上都有個月牙兒。每件東西無論從材質、裝飾、手工，還是設計上來看，都是一級品。整個房間的色彩布置也很好。粉紫色的床，原木色的大衣櫃，粉紅色的臥榻，寶藍色的窗簾。明黃色的妝台，洗漱台。衣櫃邊的小門是粉綠色的，不知通向哪裏。桌椅是深棕色的，地毯純白，牆壁和天花板漆成麥色。好像童話故事中公主的房間，隻是床鋪比較大。我躺在臥榻上。真的是沙發。好舒服！流雲撩起我的長發，輕輕擦拭，夜兒按摩我的手、肩膀，好舒服。我不管了，先睡個飽。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弄醒，睜開一隻眼看上去，是夜兒，他抱我到床上睡。知道是他，我就放心的在他胸前蹭了幾下，又繼續睡了。夜兒好香，應是沐浴過了。不知是什麼花香？我翻了翻身，又沉沉睡去。現在不想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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