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宮廷篇  第十八章

章節字數:1980  更新時間:09-05-31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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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緊緊的擁抱著紫棱楓,顫抖著雙手,最後一次親吻了他冰涼的嘴唇。

    我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眼淚似乎已經流幹。

    我仿佛置身於夢中一般,畫麵悄無聲息的演變:周圍的人物不斷變換著,形形色色的臉龐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們不停的穿梭在我的身邊,我卻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看不懂他們在做著什麼。我的目光始終定在那毫無聲息的白色身影上。

    奼尋世心痛欲絕的跑過來,紅著眼,抱走了紫棱楓。他靜靜的躺在奼尋世的懷中,潔白的衣帶,隨風輕揚翩然,安靜祥和得如同新生嬰兒。漸漸的,奼尋世的身影越來越小,慢慢縮成一個小點,消失在門間。

    李將軍神色凝重的指揮著士兵們,按璃的旨意,將天聖山莊付之一炬。

    熊熊火焰怒吼咆哮,吞噬了方廈水榭,湮沒了亭台樓閣。劇烈翻滾的濃煙,揚起陣陣黑色塵灰,輕盈的飛舞旋轉,飄上湛藍的天際。烈火中,莊裏的花草樹木發出嗶嗶啵啵,噼噼啪啪的爆裂聲,猶如淒厲的嘶叫哀鳴,仿佛聲聲控訴著我的罪惡行徑。

    我默默的坐在原地,失魂落魄,直到夕陽西下,落日如血。

    李將軍拉起了心神恍惚的我,用無可奈何的語氣的勸我:“鬱大人,人死不能複生,還請大人節哀。”

    “李將軍,鬱大人,我們在那邊的院子裏發現了一個女子,我們把她帶來了。”一個領頭的士兵跑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隻見兩個士兵押著一個雲鬢微亂,淺黃衣衫的丫鬟過來。

    這不是璐兒麼,她怎麼還在這裏。

    “放開她。”我急忙對那兩個士兵吩咐道。璐兒一見到我,不禁熱淚盈眶,她撲到在我的腳邊,抱著我的腿,悲咽道:“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自小父母雙亡,無依無靠,離開莊裏,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公子,你能不能收留璐兒?璐兒願意做牛做馬,侍奉公子一輩子。”

    我連忙扶起了璐兒,看著她微紅浮腫的雙眼,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進了皇宮那個大牢籠,並不算什麼好事。

    李將軍挑眉看著璐兒,說道:“無禮,就你這沒規沒矩的樣子,還想跟著大人?”

    我有些猶豫不決,雖然將她留在身邊,帶入宮中,做我的貼身丫鬟並不是難事,可是皇宮那個地方太過於複雜,說不定哪天我犯了什麼罪,還會牽連到無辜的她。

    最終,我還是下定決心把她留在身邊,守護她,就像是守護我和紫棱楓愛情的最後回憶。

    經過半個月的車馬勞頓,我終於又看到了曾經心係魂牽的紅牆金瓦,來到了諾大的朱紅宮門麵前。門上的金獅嵌環,依舊威儀非凡,冷漠淡然。

    我們突然停了下來,半天沒有動靜。我坐在馬車裏,對著外麵騎馬的李將軍,淡淡問道:“李將軍,怎麼不走了。”

    李將軍答道:“大人,皇宮新選的秀女正進門呢,我們稍遲了一步,隻得等一等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們稍等片刻就是。”我輕聲應道,聲音有些疲憊。

    這半個月間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整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酗酒度日,摧殘自己身體,麻木自己的意誌,悲觀消沉,情緒低落,沒少讓李易和璐兒操心。

    三年一度的宮廷選秀又開始了。我輕掀簾櫳一角,看到許多貌美如花女子,臉上帶著期待希翼的神采,身上散發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她們分為兩列,魚貫而入,統一著裝打扮,淡綠色的紗衣,猶如春綠般生機盎然。後宮女子新一輪爭鬥和角逐又即將拉開帷幕。

    我放下簾子,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淒然一笑。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和她們是一樣的。

    皇宮依舊巍峨崇崇,傲然屹立的石獅威風凜凜,金龍螭頭交映相暉;閣樓高起,縱橫交錯,玉欄環砌,層層蔓延,瓊樹青鬆,株株拂簷;重重疊疊的宮殿比比相連,座座合抱;蜿蜒曲折的徑路,迢迢縈繞,道道迂回;連袂而行的太監宮娥,各個屏聲斂氣,行色匆匆。

    我接到璃的旨意,讓我好好沐浴更衣之後,再去寢宮見他。上次芸香樓小聚已讓我吃盡苦頭,這次我得小心一點,不要再輕易觸怒他。雖然我心裏恨著他,卻隻能敢怒不敢言,也許在神明共仰的權力麵前,他依然是那個至高無上的君王,而我隻能是他腳邊卑躬屈膝的臣子。

    我縮在巨大的浴桶裏,熱氣蒸騰,氤氳繚繞。我撫摸著自己白皙的手臂,撥弄著水中點點花瓣,慢慢的將自己完全浸入水中。

    我穿好衣服,卻無意識的摸了摸指上的紫玉戒指,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我來到了璃的寢宮。璃的寢宮室宇精致,鋪陳華美,淡淡繚繞的香氣從室內的石獅口中輕吐,溫柔閃爍的燭火輕飄搖曳,紅色衣裙的宮女恭恭敬敬的侍立在周圍,安靜無聲。

    璃在粉色珠簾紗幔後,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清楚。我不敢造次,跪下行禮。

    “淩洛,你回來了。李將軍已經向我報告了所有的情況,你這次立了大功,可想要什麼賞賜?”璃磁性的嗓音從簾後傳出,平靜如水。

    “回皇上,臣不敢要賞賜,隻要一心一意侍奉皇上就好。”我低著頭,握緊拳頭,咬牙吐出了這句話。

    “哦,隻要一心一意侍奉朕就好?”璃掀開紗幔,坐了起來,離開寶塌,來到了我的身邊。我低著頭,小心翼翼,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不讓自己顯露任何情緒。

    “朕很高興,你始終是朕一個人的淩洛。你現在想好好服侍朕嗎?”璃抬起了我的臉,讓我被迫望向他。

    “皇上,臣有些旅途疲累……”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拉起了我的手,輕吻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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