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孤玉血色香

卷一  第9章 擺色花柳醉

章節字數：2173  更新時間：10-06-25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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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凰城最有名氣的風花雪月場所，非【花柳醉】莫屬。當年以對孿生姐妹並得凰城花魁，年長者名花容，年少者名月貌，驚豔一時。兩人出名後不久，便雙雙嫁了個好人家。每每被青樓女子提起，都咋舌豔羨不已。

    最近城內遊船花柳醉新出了一名姑娘。琴藝絕絕，纁色琴弦更是教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隻是那姑娘總是以麵紗遮臉，還道隻教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看她相貌。

    傳聞說那女子一襲白紗，已在花柳醉彈唱三日。花柳醉的柳媽媽說若有人出的最好價，便可見得她相貌。這話講的極妙，不說買她初夜，隻道見她相貌。又給她平添幾分其他青樓女子奢望不來的神秘氣質。

    那些個男人紛紛叫價，沒有人懷疑那麵紗下的容顏。隻一雙眸子已叫人心神蕩漾，那麼這張臉絕對稱得上傾國傾城。那女子彈琴間歇道出姓名，她隻說：“小女子晚棠。”不拉客，不嘩眾取寵。那一把聲音媚而不俗，柔卻不弱，聽得台下男人們骨頭都酥了七分，叫價叫得更厲害。

    晚棠在花柳醉彈唱道第六日，已有人出價道白銀一千兩。柳媽媽私下勸說晚棠定下這門生意，晚棠隻是沉默，然後道：“柳媽媽莫急，我自有分寸。”待柳媽媽歎了口氣準備離開時，她突然問道：“金光德，金大財主這幾日為何不來？”柳媽媽從那雙眸子裏讀出幾分羞澀，了然地笑笑。

    “原來姑娘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金爺這些日子腎虧呢……”柳媽媽掩了嘴笑，“罷了罷了，我去一趟金府。今晚若他不來，我希望晚棠姑娘能考慮一下我之前的話。”

    “那晚棠先謝過柳媽媽了。”

    晚棠可算是第一個敢把生意拖到第六日的姑娘。那日晚，花柳醉的人都有些沉不住氣了，尤其是報了最高價的那男人，聽說是經商的，發了筆橫財，姓宋，形容猥瑣。

    “晚棠姑娘！宋某已經報了最高價，為何還不成交？你們花柳醉，便是這麼糊弄客人的麼？”

    此言一出猶如火上澆油，其他人也紛紛議論起來，又人說別看這姑娘一臉清純不染塵世的模樣其實骨子裏還是和所有的青樓女子一般，又有人說姓宋的根本配不上晚棠姑娘雲雲。

    晚棠隻是靜撥琴弦，不發一言。

    就在事情越鬧越大之時，門口傳來一聲極其響亮的“我出白銀一萬兩！”。整個花柳醉立時靜了下來。

    來著是一位滿身貴氣的中年男子，身後跟了幾名小廝。眼見的立即認了出來：“呀，那不是這些天都沒來的金大財主麼？”一語既出，座下紛紛躁動起來。金光德環視了一眼四周，似乎很滿意自己製造出的氣氛。

    “金某今日便包下晚棠姑娘，姑娘隨金某進房罷。金某很是好奇，是什麼樣的琴聲能絕至此？”說罷轉身上了樓。晚棠長袖一揮收了琴，向座下略一欠身，隨之上了樓。一名小廝過去將銀票交給柳媽媽。

    金光德在花柳醉又特定的房間，隔音極好。晚棠上去時門口已站了數名小廝，她低下頭，推開房門。金光德隻是坐在桌邊喝茶，並未對晚棠動手動腳。回想起柳媽媽白天的話，晚棠眉眼裏帶了些許笑意。

    “晚棠看爺今兒個也有些累了，不如給爺彈個小曲兒聽聽罷。”

    “唔。”金光德點點頭，懶洋洋地答道。

    晚棠吩咐門外小廝拿來琴，卻不是自己每日撥弄的纁色琴弦，她右手撥過琴弦，金光德覺著不對勁，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聽下去，晚棠十指舞蹈在琴弦之上，時不時地望那金光德一眼，目若含情。

    曲調越來越纏綿，似急似緩，欲說還休。金光德卻聽得渾身發熱，呼吸漸漸粗重起來，望向晚棠的眼神迷離淩亂，漸漸燃起欲（和諧）火。晚棠再一次抬頭，媚眼一勾，眸子柔得要溢出水來，而那水瞬間淹沒了金光德。

    他一步步朝晚棠走來，這時晚棠朱唇微啟：“爺……”那聲音似不甘，似委屈，百轉千回。

    金光德眼中欲（和諧）火更盛，幾乎是撲過去，一把將那晚棠揉進懷裏，惡狠狠道：“爺今兒個不舒服，你倒非要勾引爺，當真不知羞恥。我倒真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說罷伸手去撕扯晚棠的衣裳，晚棠嬌（和諧）媚一笑，擋住金光德的大手：“爺不先看看晚棠的容貌麼？”說罷一拂袖扯下麵紗。金光德麵色潮紅地對上晚棠的臉，呼吸明顯一滯。晚棠輕輕一笑，俯首含住他的耳垂，他才反應過來，迫不及待吻上晚棠的脖頸，聲音含糊不清：“真是個尤（和諧）物……爺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一路吻上晚棠的香唇，雙手已解開她的外衣。晚棠回應著他的親吻，纖纖玉手在他背上如魚得水般遊走，滑至脖頸時十指張開，指尖竟隱隱生出細絲，細絲漸漸清晰，卻是平日裏她彈琴時用的纁色琴弦。她指尖滑過金光德的皮膚至鎖骨處，金光德身子一顫，解她衣襟的手更加瞄不準方位。

    此時晚棠已經盡剩褻衣在身，膚色如雪，金光德僅存的理智終於銷聲匿跡。晚棠知道時機道了。

    十指收緊，纁色琴弦霎時消失在金光德脖頸間。金光德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手指還僵硬在晚棠胸前，帶著散不去的情（和諧）欲。仰麵倒在地上時頭與身體分離，滾道桌腿便，麵上潮紅還未褪去。晚棠草草披上外衫，遮上麵紗，將金光德首級藏好，打破窗戶，然後瑟縮在牆角尖叫一聲，這一聲用了內力，門外的小廝聽到後破門而入。

    金光德的無頭屍仰麵躺在地上，窗戶被破開，晚棠姑娘在牆角瑟瑟發抖。

    這時柳媽媽聞聲趕了過來，被這一切駭得麵色煞白。連連問頭發淩亂的晚棠這是怎麼了，晚棠隻說了句：“黑衣人……”便失去知覺昏倒在地。

    她醒來時已是第七日。金大財主在與晚棠姑娘歡愛時遇害，凶手自窗攜其首級而逃，晚棠姑娘被嚇傻，花柳醉被迫停業。凰城傳的沸沸揚揚。柳媽媽趕走傻掉的晚棠前，允許其回了一趟金光德的包房，誰也不知道她去做了什麼。

    後來有人傳言在那包間裏看到晚棠的屍首，帶了麵紗，手邊是平日裏彈唱用的纁色琴弦，隻是弦色發暗。據說晚棠是服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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