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三 阻擾受困

章節字數:4445  更新時間:09-05-10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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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住的地方,郗淳一直在街上遊蕩,說實話她心裏也沒有底,不知道要從何處著手開始,她甚至連來宏村真正的目的都不清楚,龍娉婷最初到這裏來也隻是一封偶然的信紙,然後才有了一個目標,等一個畫畫的男人,一個畫了一副像應紫天的畫家。而她來這裏呢?隻是為了保護郗語的安全,活在還能得到什麼意外的收獲?

    意外的收獲!

    想到這裏郗淳不僅笑起來,她想起龍娉婷被自己戲弄時窘迫的樣子,那應該是很好的意外吧,雖然短暫,雖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哈哈哈哈,不過還算值得。

    隻是接下來該怎樣半,也許該靜下來好好分析一下當前的情況。對啊,隻從和龍娉婷一起來宏村,一起發生這麼多事後,自己一直沒有好好靜下來想過,龍娉婷倒是一直沉著應對一切,而自己呢?

    恍然間好像被她操縱在手心一般,即使自己覺得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但天時、地理、人和已不知不覺的被她占盡,一個什麼都敢利用和犧牲的人,如果把這份為應紫天的心用來做生意,早就富可敵國了。但正是這份心,現在也許會用來對付郗語,那個狡猾的老狐狸,能對付這隻隱藏起自己的餓狼嗎?

    漫無目的在小巷中穿梭,穿過鱗次櫛比的古民居群,直到前麵無路,抬頭一看,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如此令人癡迷的美,雲蒸霞蔚,淡抹寫意之中,一方清池令人心生恬靜,鑿深數丈,周圍四旁砌石立岸,仿西湖平湖秋月式樣,想必這就是南湖,南湖成大弓形,湖堤分上下層,上層寬4米,蒼翠欲滴,禽鳥鳴唱,垂柳婀娜。湖麵綠荷搖曳,鴨群戲水。倒影浮光水天一色,遠峰近宅跌落湖中。

    南湖仿佛鑲嵌在宏村南首的一枚閃耀的水晶,這裏的幽深雅靜果然令人心靜如水,郗淳覺得到這裏後,原本浮躁的心一下子就沉靜了。周圍沒有什麼水吧茶樓,但湖上有一座古橋,看起來就象西湖上的那座橋,很是詩情畫意。郗淳信步踏至橋身中央,坐在橋墩上,涼風吹來絲絲寒意,令頭腦更加清醒。

    郗淳深吸一口氣,冷冽的空氣像一直興奮劑注入心髒。她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首先,應紫天決非她所表現的那樣柔弱,一個演技如此精湛的女人,究竟是樂在欺騙全校鬧,還是別有目的。

    如果是來報仇,那麼如此聰明的她一定會好好利用龍娉婷對她的愛,將一切我可以查到的線索都毀滅掉,郗語和自己完全不會有察覺。但她的行為又顯示她不是為報仇二來,應為謀殺一開始,她身份就暴露,並且還以嫌疑犯的身份被捕,中國可沒有什麼法律規定“第一次起訴罪名敗訴,將無法以同樣罪名起訴再次罪犯”的規定,那是小說,不是現實。

    如果應紫天不是報仇,又是為什麼?

    再來,死去應紫天的日記,多少年來,警方、私人都曾四處追查好無音訊,可在消失15年後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現,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再來,有可能知道日記真正去向的人,隻有四個。第一個,我爸,至於現在日記在不在他手上,還不能確定,即便有,也可能隻是複印本。第二個人,應紫天的媽媽,不過日記要是在她手中,龍娉婷就一定有辦法拿到。第三個人,就是郗語,如果她真的和應紫天姐姐的死有關,那麼即使她沒有,也肯定看過那本日記的內容。第四個,就是應紫天,她如果沒有這本日子,又如何報仇,又如何聯係日記上來製造巧妙的謀殺,讓一宗宗由人犯下的罪惡,令怨鬼來領罪。

    :“那本日記到底記載著什麼,是一個冤魂索命的依據,還是將所有罪惡曝光的證據。”郗淳低聲自語,望著遠處高低錯落、棟宇鱗次的層樓疊院,心中對所有問題仍都無法解答。

    :“那其實是一本淒美的愛情故事。”

    郗淳聽聞耳邊吹過以個熟悉的聲音,她驚恐的抬起頭看向左邊,果然,郗語此刻正站在她旁邊,離她如此之近,她竟然沒有發現。

    :“你怎麼來了?”郗淳結結巴巴的問道。

    :“自然有人告訴我。”郗語還是那副傲慢自滿的樣子,在她的眼中誰也不是個角色。

    :“如果你沒來就好了。”郗淳突然心中釋然,對著她溫柔的笑著說話,也不再與她針鋒相對,其實以前與她吵鬧也隻是想隱藏自己真實的感情,而今,她來了,證明應紫天的死一定與她有關,她也將是應紫天和龍娉婷的敵人,如果在這個時候仍沒有人幫她,那麼,她一定會死。

    :“我怎麼可能不來。”郗語話中有些哀怨,還有些怫鬱。

    郗淳看著她,心中盤算著,今天將是她人生第二次生命的開始,她一定不要失去。盡管現在的郗語,已經是自己越來越不了解的人了。

    龍娉婷的行程肯定是受到嚴密保護,相信連應紫天都不知道她此刻在宏村,那麼肯定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告訴郗語。所有,她來這裏之前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裏,而她來這裏肯定另有目的。

    :“為什麼給應紫天的畫像裏,要寫上‘犧牲’二字。”郗淳平靜的問出問題,就像南湖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很少看見波瀾。

    :“你看到那副畫了?哈哈,真巧。”郗語不僅感歎世間之事,真是越想隱瞞的就越會暴露。

    :“你喜歡應紫天,是吧。”郗淳很難過的說出心裏的想法。

    :“沒人會喜歡她,性格孤癖、孤傲,又愛猜疑別人,明明自己陰險得可怕,卻又那麼執著又悲哀的活著。我以為沒有人會喜歡她,所有才喜歡她,卻沒想到,那樣的人,竟然也會得到愛情。”郗語雙手撐在橋礅,支撐起整個身體。

    郗淳不知道為什麼,認為她隨時會掉進湖裏。而且是自願的。就像自殺一樣。

    :“不過,那愛情,也被她自己親手毀滅了。”郗語雖然沒有笑出聲,但可以看出,她笑得很輕狂、很滿足、很快樂。

    :“為什麼?”郗淳不解。

    郗語冷笑:“一個比龍娉婷還蠻橫、比應妤還陰毒、比我還凶殘的人,會有什麼好下場。”

    郗淳不太敢相信郗語的話,畢竟她自己剛才也說了,自己很凶殘,而且也很狡猾,誰知道她為了保護自己,會編出什麼謊話來。

    :“郗語,你相信我嗎?”

    郗語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我們雖然是親姐妹,但我們從來都沒有像一對親姐妹過,我們甚至沒有這樣好好說上兩句話。”郗淳轉身看著那對讓她為之瘋狂的雙眸,郗語也莫名的看著她:“所有,你要我相信你,憑什麼?”

    郗語反顧著她,眼底早已退去麗靡隻見澄瑩,自從郗語搬出去住後,誰再也沒見過郗語如此清瑩的眼神,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就憑我不會再傷害一個愛我的人。”

    幸好郗淳的手一直扶著橋墩才沒有退後,她以為誰都不知道的秘密,原來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不敢直視郗語,隻能極快的平服心中的翻騰,裝著不承認、不在乎的樣子望著水麵。

    :“郗淳,很多人都以為自己能將秘密湮滅,但秘密始終是事實,誰都無法掩蓋發生過的事。我無法隱瞞我愛應紫天,你也無法隱瞞你愛我,而應紫天也無法隱瞞她死亡的真相。”郗語今天說話語氣雖然沒有平日的嘲弄與毒辣,但仍然令人毛骨悚然,除了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平常,那麼平常的述說著死亡。還有就是,事實通常令人毛骨悚然。

    :“你說的應紫天是誰?”

    :“應紫天是我的同學,你的同學原名叫應妤,這你應該知道吧。”郗語不喜歡將應紫天與應妤混淆的叫。

    :“那應紫天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死的真相?”郗淳問道。

    :“今天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郗語雙眼迷離,眼神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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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娉婷在屋子裏待了一會兒,發了會呆,腦子裏空空的什麼都不去想,卻仍然如蟻食心般慌亂,太陽都快下山了,這個郗淳還不回來,難道這個小地方也有LES吧,讓她流連忘返?還有那個畫家,每年都準時來,今年專門和她作對似的,又不準時來了,真是急死人。

    龍娉婷覺得在屋裏戴著確實憋悶,想到要多了解那個畫家,於是下樓去找曹哥。

    說到這一家人,實在讓人覺得嘔血。除了孩子他媽,兩個孩子詭訐多端,孩子她爹深藏不露。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隻要與她無關,就算關係到秦始皇的寶藏,她都懶得動半分思緒。所有,隻要他們隱瞞該隱瞞的就好,不該隱瞞的最好實話說出來。

    龍娉婷來到曹哥身後,她盡可能放低腳步聲,可她還是知道曹哥知道有人靠近,不過隻是瞬間警覺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繼續做自己的事。

    果然是高手,剛才自己已經用學武12年的功力在走這幾步路,他竟然可以在幾秒鍾發現,並確定沒有危險繼續偽裝。

    :“曹哥,忙嗎?有點事想請教一下。”龍娉婷說。

    :“哦,是小龍啊,我在弄這幾盆花不忙,你問。”曹哥回頭朝她咧嘴一笑,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畫那副畫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龍娉婷拿出煙點上。

    曹哥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側目片刻說道:“其實,畫家從來沒有見過畫中的真人,最起碼在宏村,她們從來沒有見麵。他隻是憑記憶在畫畫,而且我看得出,他根本不喜歡那個女孩,她們之間的感情很微妙,但我肯定那不是愛情。”

    :“他叫什麼?”點燃的煙,自己燒著,沒人理它。

    :“諾月。不過我肯定也是假名。”曹哥小心的搬弄著手中的花盆說。

    :“有名字就好,即使假的,也比沒有好。他長什麼樣子?”一口燃盡手中香煙,一縷輕絲突然糾纏,隻消片刻,好無蹤影。

    :“雙目如輝,風度卓然,15年前應該有35道40歲,高1。76的樣子,戴一副無框眼睛,但鏡片顯示他並無近視。”碾土澆水,細心至極:“對了,和你們一樣,是重慶口音。”

    龍娉婷腦中瞬間閃過許多可能的麵孔,但沒有一個符合。

    :“他畫過15副相同的畫,每副都沒帶走。”

    :“放在哪裏了?”

    :“都燒了,隻留下現在這幅。”

    看來要感謝那個聲音很大、性格很大的成姐了,如果不是她,估計這幅畫也是被燒掉的命運,那麼她也不會有線索。

    :“不過,雖然你們無法再看到之前的14副畫,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在這之前的14副與這最後一副的唯一區別。”曹哥翻開新土,取出樹種,填入養料。

    :“是什麼?”龍娉婷停止搬弄打火機,急忙問道。

    :“前麵14副畫,並非畫中畫。”

    意思就是,前麵14副畫,隻為追憶故人,最後一副,別有用心。難道有人知道她們回來,所有在一年前就畫好這副畫,相信成姐不去索要,他也一定會贈予相送。

    誰能如此操盤全局,一絲一毫的破綻都沒有。

    :“你覺得他今年還會來嗎?”龍娉婷明知答案。

    :“他一定回來。”曹哥的答案出乎意料之外。

    :“哦,為什麼?”

    :“所畫不清,所言不明,所寓不了,看到你這麼茫然,我想那個一定比你還著急。”曹哥種下樹種,填培新土,土壤濕潤。

    :“何以見得?”

    :“他肯讓你知道,但確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做得太隱晦了。他一定還會來,告訴你下一步怎麼走的。”曹哥再次翻出樹種。

    :“落紅碧扡插育苗,幼年耐陰,成年喜光,若想得花色血紅,以鮮血侍養,必有所得。”龍娉婷起身離開,她想知道的、曹哥能說的,已經全數得到。

    曹哥摸出隨身小刀,鋒利之勢,輕觸之餘,血流如注,落紅碧霎時深綠如墨,相信不久後,花開之時必定眩目奪日。

    :“為什麼要這麼誠實的告訴我一切呢?”龍娉婷停下腳步問他。

    :“有家有室,有兒有女。”

    龍娉婷晏然一笑,原來他也早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偽裝的事,難道自己的戾氣已經如此顯露了。

    :“為什麼埋沒自己在這裏呢?”龍娉婷就是好奇,明明可以讓全家人過得更舒適,卻在隱匿鄉間。

    :“我相信,如果有可能,有一天,你也一定會帶著你愛的人,到像宏村這樣的地方渡過一生。”曹哥微笑著回答。

    :“可成姐並不是你愛的人。”龍娉婷想起那雙兒女,一看就知道成姐絕對是生不出這樣優秀的孩子。

    :“人散後,一鉤淡月天如水。誰還記得誰?”

    龍娉婷點一下頭,禮貌的離開。她想,她又勾起了別人不願想起的過望。既然極力積壓,不如坦然釋放,巧合的讓他想起,那麼,給他一個時間和空間,也許他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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