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26 更新時間：21-09-13 04:40
幸福有時候來的很突然，走得卻太快。
等待Ben回家的這段時間，胡一諾覺得自己一直坐立不安。他覺得今天或許是一個時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Ben，這段時間自己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是不是可以結束了呢，那個隻在他身邊呆著的卑微願望是不是可以舍棄，去換一個更可怕或是更光明的未來？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Ben的電話喚回他所有的思緒。“這麼快就下班了，不是還沒有到六點嗎？”胡一諾問。
“還沒，隻是我今晚可能不能陪你過生日了。Rachael突然發生了點事情，我現在就要去香港，今晚應該趕不回來了。對不起。”從語氣上就能聽出Ben的著急。
“哦，哦，沒關係，去吧，你先忙，我自己可以的。”胡一諾機械式的回答。
“生日快樂，再見。“Ben匆匆就把電話掛了，隻剩下還拿著手機的胡一諾在靜靜發呆。
呆坐了一會，他把廚房裏麵的菜，拿了出來，一個人獨自的把自己做的晚飯吃了。然後又把蛋糕拿了出來，自己給自己吹了生日的蠟燭。
除了魚缸裏充氧泵的聲音，房子裏異常的安靜。隨後胡一諾把所有東西收拾好，安靜的走了。
之後的三天Ben還是留在了香港，具體他也沒有給胡一諾太多的訊息，隻是簡單的交代了Rachael一切安好，讓他別太擔心。
倒是Kelly她給胡一諾打來了電話：“叫獸，你還好嗎？”
“我很好，謝謝。有事嗎？”胡一諾還是那樣的彬彬有禮。
“老大真沒意思，你生日他還跑香港去了。”Kelly忿忿的說。
“沒事，每年都過生日。”胡一諾淡然的說。
“你是不知道，你生日老大很重視的，花了不少時間準備。不過這個Rachael也是奇怪，自己生病不叫自己的家人陪著，千裏迢迢的叫老大跑過去陪她。”Kelly在不停道念叨著。
胡一諾愣了愣：“Rachael生病了？”
Kelly沒想到Ben會沒有告訴胡一諾這件事情，好像自己又說漏嘴了什麼，不過反正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在乎了：“你不知道啊？對啊，她急性盲腸炎，好像這次把盲腸割了吧。她自己在溫哥華的時候不是一直在醫院上班嗎，還這麼不注意。”
“這個很難說，但誰都不想在假期進醫院的。”胡一諾說。
Kelly努了努嘴：“你就別為她說話了，我可對她沒有什麼好感。”
胡一諾不解：“她人很爽朗，也很大方，為什麼呢？”
Kelly碎碎念道：”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還不錯，但你記得她上次來廣州嗎？那天我是跟老大一起去接她的，然後晚上她才和你去吃飯。”
“我那天見到她的時候，覺得老大超有眼光的，這個女人太有氣質了，顏值，衣品都很好。我們一開始也聊的不錯，但是中間有一段她趁著老大不在的時候突然問了很多奇怪的問題。“
”奇怪的問題？她都問什麼讓你對她突然改觀？”胡一諾也好奇了起來。
“她問我，老大在中國有什麼要好的朋友，男的女的都告訴她。我一開始就說笑道：我啊。她不以為然的說那除了你之外呢。當時我就覺得不對，什麼嘛，是在說我長得太普通了，不屑一顧嗎！我就覺得不爽，他們那種優越性到現在還這麼根深蒂固的。“
“你很優秀，但是也別太敏感了，或許她沒有這個意思。”胡一諾說。
“算我玻璃心吧。但是還有呢，之後我就說我們老大好多朋友的，公司的、客戶的、登山的、踢球的，他到哪裏都有很多朋友，人緣很好的。”
”她說這些不算，有沒有一起去吃飯，去旅行什麼的。我想了一下，好像老大就和你最好了，這一年你們都去了三四次旅行，爬過五六座山，踢過七八次球了，飯就更不用說了吧，隻要老大不出差都是跟你一起的。”
“那我就告訴她，長著一張天怒人怨的臉的叫獸你啊。”
胡一諾咳了咳：“……扯遠了啊。”
“嗯，對不起是有點遠。她嗯了一聲說晚上就去見你。不過這也符合老大的人設，他對你讚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當然會帶Rachael去見你。然後她又問是不是除了你沒有別人了，我說是啊，既然她不把我算是人的話。”
“然後她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那就奇怪了。”
“臨走前她對我說：那如果以後有什麼特別的人出現，能不能告訴她。”
“我當然說可以啊，但她算什麼啊，我可是老大那邊的，怎麼可能幫她。”
“但你說她吧，要不要這麼控製狂啊，她跟老大的家人都認識，還要知道他的朋友。現在把自己當成老大的夫人啊，你說如果老大以後新交什麼朋友是不是要一個個讓她過目啊。”
”而且啊，萬一她真的回流香港，那是不是會讓老大也過去香港公司啊？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開始找新工作了啊？”
“為什麼？就算Ben不在你也可以在R郵輪繼續上班啊。”胡一諾有點跟不上Kelly的腦回路。
“我吧，跟老大去香港不現實。留下來呢，又很難再遇到像老大這麼好的上司，想想就很難過。”
“我那麼喜歡他，他不能走啊。“嚴格來說Kelly其實就是在表白Ben，可是她平時總是順口開河的，胡一諾完全就沒有當一回事。
Kelly繼續說道：“真的，萬一Rachael不喜歡我，或者說我們吧，老大這麼喜歡我和你，那她會不會讓老大別跟我們聯係。而老大呢，心又軟，他肯定不願意的，到時候他一定左右為難，我都替他辛苦呢。“
”你想多了，我覺得不至於這樣吧。“胡一諾苦笑道。
”難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先離開，也不要老大難做。叫獸，你說我是不是很偉大啊。忽然之間想到一句歌詞：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舍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是不是很貼切啊？”Kelly還反問了起來。
“好像也沒有錯。”回答慢了半拍，胡一諾突然覺得或許他才是應該先離開的人。
……
“程朗，你到底怎麼了？我們認識三十年了，你覺得你能瞞的了我嗎？”
麵對沈曦芸的追問，程朗完全不想回答：“我沒事，你先回家吧。”
“說說吧，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也許我可以給你些新的思路。而且應該也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吧。”沈曦芸堅持。
“你真想聽嗎？就是那些無聊的狗血劇情，我不想講。”程朗無奈道。
“關於Belle的？你們吵架啦？你有跟她解釋過，或是她有跟你解釋過嗎？有些事情拖著拖著感情就會淡的，我們都經曆過，你難道忘了嗎？”沈曦芸說。
“怎麼可能忘掉，以前雖然我是有點花心，但對每個女朋友都是真心的，那些我們的曾經我都沒有忘記。隻是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好像也走不進她的心裏麵。”程朗的語氣中淨是不甘心。
“給我講講吧……女人的感覺會不一樣的。”沈曦芸接著說。
“好吧，你幫分析分析。”程朗就從夏威夷開始談起他和Belle的那些相處，最後把兩周前不歡而散的原因也告訴了沈曦芸。
沈曦芸聽完後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了，對程朗說：”程朗你真的是腦殘、白癡、醋精，而且還是一個妥妥的渣男啊。“
”你要這麼過分嗎？“程朗憤憤的說。
”對，你就是過分。在我看來，Belle分明就是來跟你確認關係的，你倒好，竟然直接說人家跟別人上床。你沒有被人潑水已經是對方太有修養了。換成是我我可能就當場扇你一巴掌或是潑你一身水了。“
”怎麼反倒是我錯了呢？你給我捋一捋吧。“程朗終於有點害怕起來。
”首先，從你們之前的相處來說，她應該是對你有意思的，那一聲歎氣也可能是對自己的一些愧疚，躲你也可能是覺得對不起你。但是你不是說自從你正式表白後，她已經被感動到了嗎？”
“然後你們每天都有聯係啊，她也說想你了，約你出來不是要跟你確認嗎？這很難理解嗎？誰會這天晚上說跟你確認，下午卻跟別人去亂搞，你也太侮辱別人的智商了，要亂來第二天有的是時間啊。”
“第二，你是看到你們牽手了，擁抱了，還是親吻了？那你亂吃醋，亂發脾氣做什麼？那小區裏可能住著的是他們要幫助的人，他們經常去探望保安認識有什麼奇怪的。你這個人啊，三十年都是這樣子，一點小事都會讓你嫉妒。當年如果不是你這樣的性格，我會不告訴你我和前男友出去旅行嗎？你就是愛轉牛角尖，所以大家都怕你誤會！”
”芸姐，你還真敢說啊，當年明明就是你的錯好嗎？我現在想起來心都還是會痛。這是你這輩子對我做得最殘忍的事，我現在還有陰影。“程朗爭辯了起來。
”你少來，還陰影呢，所以你就可以隨便誣陷Belle啦？隨便給陰影別人？而且為了那件事我都道歉了多少次了，你就別趁機說我了。“沈曦芸反擊。
”是你自己提起來的，反正你就是想說我是個醋精對吧。“程朗眯了眯眼。
沈曦芸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你就是。我還沒有說完呢。第三，相信比相愛難多了，你喜歡她不難，但是你能真真正正的信任她就不容易了。其實你有正式問過Belle發生過什麼事情嗎？你有給別人解釋的機會嗎？現在都兩個禮拜過去了，你做了什麼呢？自己天天上班裝沒事，晚上在家喝悶酒，整夜整夜的失眠。阿哲都告訴我了，說你天天夢見自己溺水，讓你去看醫生也不去。你就要四十歲的人了，你以為自己還年輕啊，你熬不了多久的。“
“這個章哲嘴真多！我沒事，就是上次去夏威夷淹水了，有些後遺症，所以才喝酒的，別瞎想。”對於夏威夷的事情程朗不願多提。
沈曦芸冷笑道：“好，我不管你，反正我又不是你老婆，你自己一個人看著辦吧，要不死在家裏也沒人管你。”
“你就別咒我了，好歹你也是差點成為我老婆的人啊。”程朗繼續找死的說道。
沈曦芸氣得嘴都歪了：“我就是上輩子欠你的，都不知道我以前怎麼會那麼愛你，就是眼瞎。到現在還跟你在這裏掰扯不清。”
“你這輩子是跟我沒完的了，就不要掙紮了。別再次愛上我，我現在的心在別人那裏。“程朗得意的說。
沈曦芸皺著眉說道：“別臭美了。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繼續講第四點。”
“芸姐，你這是寫論文啦。”程朗深深的佩服沈曦芸吐槽他的能力。
沈曦芸完全沒有理會程朗，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說，就算Belle真的跟那個小鮮肉有什麼，你以什麼身份去生氣呢。你要記住到目前為止你隻是她的老板，僅此而已。她還不是你的女朋友呢。所以我就想你說你腦殘白癡，這麼一來你之前那麼辛苦換來的好感不是一朝就斷送了嗎？”
“你有想過為什麼你要嫉妒那小鮮肉嗎？十年前你說自己沒錢，所以沒有底氣，怕我看不起你。現在你的顏還在，也有錢了，還沒有很老，你為什麼這麼不自信呢？”
”你知道嗎？在我心中你最帥的時候是十五歲那年你在學校的舞台上跳《今年夏天》，就是那個時候我被你深深吸引了，才有以後的種種。當時的你全身都充滿自信，那麼意氣風發。相信我，你現在依然可以這樣，不管誰對誰錯，隻要你還喜歡Belle，就做走出第一步的人。”
“不止是喜歡，我真的是愛她。好像好久沒有人給我初戀的感覺了，跟她一起那麼的簡單自然，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裏她真是與眾不同。”程朗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遠方。
“那不就行了嗎？去吧。祝你幸福。“沈曦芸認真的說道。
”芸芸，那你呢？你的幸福呢？十年前我錯過你，沒能讓你幸福，我很抱歉。也沒資格懇求你原諒，我也知道你之前的婚姻讓你受到了傷害，但是為什麼你要害怕幸福再來敲門呢？”
“章哲吧，老實說可能成不了什麼大事。可是他對你是絕對的真心實意，那種韌勁應該也無人能及了吧，你為什麼就不考慮接受他呢？”
“那你知道嗎？在我心裏二十七歲那年同學聚會再遇到你的時候，你是最美麗的。那時你剛從澳洲回來美麗、自信、開朗整個人都是閃閃發光的，深深的吸引著我的目光，才讓我不顧一切的再追求你。”
”同樣你現在有氣質，有內涵，也還沒有很老，為什麼這麼不自信呢？”幾乎是原話程朗還給了沈曦芸。
“謝謝你，阿朗。我很感激。我不是沒有想過接受阿哲，但是他越好，我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自私。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說清楚的。”沈曦芸輕輕的說。
“你確定不去試試嗎？”程朗真誠的看著她。
“不跟他在一起，才是對他最大的愛。”沈曦芸心裏莫名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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