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888 更新時間：09-05-11 11:46
第一章
錯落不奇的房屋坐落在牛山屯，坑凹的道路在雨後變的更加扭捏。我努力的吹著有些潮濕的柴枝，卻換來無盡的煙氣繚繞，把眼睛熏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討厭了這種生活，卻無法擺脫。看著勞苦的母親每天都要去很遠的地方砍柴，我隻能告訴自己要堅強，也隻有這樣的堅強才能給母親減輕一些生活上的重擔。很喜歡煮飯的時候看到大嘎！因為他走路的時候總是像個小醜，並且嘴裏哼著聽不明白的歌曲。母親說他唱的是打仗時候的戰鬥歌曲，可是在他嘴裏唱出來的聲音是那麼的怪異和別扭。村子裏的人都很厭惡這個瘋子，都是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大嘎走開或者拿大嘎尋開心。可是出於內心的良知我還是非常同情這個瘋子的。就好比每天大嘎路過我家門口的時候母親總會施舍給他一些剩粥一樣。
“二姐，飯快要熟了嗎？我都要餓死了？”王淑麗走出低矮的門口，跑了出來。
“餓死你算了，什麼活都不幹！就知道吃”對於三妹，我是發自內心的不滿，本來家裏就是窮的叮當響了，卻當作沒事的人，除了每天讀書，什麼也不做，每次都以自己最小自居。父母也沒有辦法。
“好了，我幫你好了，等我嫁給一個有錢的就再也不用受你們的亂吼了。”
“你個死小閨女，大姐都沒說要嫁呢？我看你是上學上瘋了！”
“大姐今年就要結婚了，明年就該我們兩個了，早點嫁出去早點長大。”淑麗猛的湊到我的耳邊“告訴你，咱爹給你找了個婆家，是咱們鄰村陳家村的，聽說很有錢哦！有好多大甕呢！”在我們那個年代大甕的多少象征著一個人家的富裕程度，因為大甕多的人家肯定家裏的糧食多，在農村裏糧食是家裏富裕最有實力的象征，因為很多農村的家庭因為家裏的糧食少而每天都餓著肚子。而聽了三妹的話，我的臉頓時紅了，我不得不佩服三妹的厚臉皮，她總是無所顧及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我不知道這是正確還是錯誤，但是在我心裏一個人要多些深層的東西，雖然我沒有受過什麼私塾，可是我相信母親的那種方式是我一直追尋的。雖然生活的很累，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苦！村子裏人們都說我像極了母親，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情上。
“二姐，快來快來，有好戲看哦！“三妹張牙舞爪的拽曳著我，我被她強有力的手腕拉到了門外。我看到一群人錯落的站在四處，有的坐在豬圈的台沿上，有的做在廁所的頂子上，有的站在高高的石頭上，都張著嘴看笑話呢。
“告訴你大嘎，你再敢胡說我把你另一條腿揍斷！”王小三揪著他破舊的衣服。
“你揍，你揍，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大嘎一個瘋子能怕誰，我看王小三才是有些傻，“老子告訴你，我打日本鬼子的時候，你還在你媽的肚子裏呢。”
“二姐，你猜猜剛才大嘎說什麼了？”三妹笑眯眯的看著我
“瘋話吧？別還能說什麼？”
“他說他一泡尿能夠把我們牛山屯給衝沒了。”三妹說完，就狂笑起來。我也禁不住笑了。
大嘎與王小三撕打了起來，很多起哄的人都幫著小三一起欺負大嘎，我們的家門前亂做一團。我不忍心再看想去阻止，卻發現母親和大姐正好回來了。
“一群兔崽子，欺負到大人頭上來了”母親喊了聲，所有的人都跑開了“你們再胡鬧，我都讓你們父母揍你們。”
父母和大姐走過去，把大嘎扶了起來。我和三妹趕緊過去，幫著把大姐和母親背上的木柴弄下來。大嘎傻笑著跟著我們走了進來。看著充滿血跡的大嘎。我都有點頭暈，幸好大嘎是個瘋傻子，要不然早疼死他了，他還能笑的出來，真是不可思議，看來人就是靠一種精神信仰生存的。
2“淑芬，你去燒一些棉花套子，我幫他止血。”母親趕忙去弄水了，給他試擦幹淨。
“恩，娘！”我跑去屋內去拿棉花套子。這是我們窮人家最好的一種止血方式，並且特別的靈驗。記得小時候三妹餓壞了搶別人的山藥根弄傷了。那時侯她哭的特別厲害。我就是用這種方式幫他止痛的，那時候三妹還說燒過後的棉花套子特暖特舒服。母親一邊幫大嘎擦淨傷口，一邊數落大嘎。希望他少給人家打架，大嘎隻是樂嗬，閉口不語。
三妹到是來了興趣湊到大嘎身邊“大嘎，你為什麼說你一泡尿能夠衝了牛山屯呢，”三妹轉過頭對著大嘎“你應該說，我一屁股能把牛山屯坐碎！”
“淑麗，不準跟大嘎亂說，你還嫌不夠亂啊？”母親站起身來，“大嘎，你休息會，我忙去了。”
母親永遠是那麼的忙，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母親休息，母親睡覺的時候可能我們已經熟睡了好久，當我們醒來的時候母親早已下地去了。現在大姐是我們當中最大的，也跟著母親去下地。而我就是在家裏做飯，而父親則是每天背著糧食去二十多裏地的城裏去賣糧食維持生活。每天都是這樣無休止，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義。但是我依然還是像母親一樣堅強的走過，永不言棄。就想母親說的其實生活真的很苦，但是如果你足夠堅強。你會在堅強的生活過程中找到無數的樂趣，這種樂趣將伴隨你走過這一輩子。讓人在回味過去的時候顯得無比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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