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須耀堇(一)

章節字數:1873  更新時間:09-06-28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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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節聯歡晚會看完,我把電視給關了,看了時間都過了零點,外麵的煙火分外的絢爛,天空中各色的煙火盡相綻放,黑漆漆的暮色裏,我隻能看到窗玻璃上印出的自己那慘淡的臉色,想想也是,這麼多年的愛戀在終於捅破那層薄如紗的窗戶紙之後,徹底的沒有後續了。不是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但是真的,這麼下去真的很累,愛了十幾年的人,那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發酵到已經沉重的讓自己已經難以承受。

    想起他聽到自己說,‘我想和你在一起,難道不能試試嗎?’,他那瞬間蒼白的臉色,是啊,任每個正常的男人被同性告白都是驚大於喜的吧。‘驚喜’這詞真他媽的貼切,所謂有驚才有喜,可是自己麵對的隻有對方的驚,卻沒有喜悅。嗬嗬。無奈地笑笑。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座山。可是沒有人告訴過我,男追男,該如何追,或者說到底難易程度如何。

    手腳冰冷,我打開了窗戶,一股刺骨的冷氣”嗖的”鑽進了領口,讓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哪家的貓兒在叫喚,喵喵喵地叫著。

    媽的,還沒到春天,怎麼貓就開始發春了。碎碎地罵了聲,我才意識到,誰他媽的把貓扔在外麵,後來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流浪貓。

    這個社會人太冷漠,都太自私。顯然自己是自私的,這點,我不否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連古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就不懷疑它的深刻內涵了。想起了前幾天下班後去超市買了點吃的,從超市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家公司,門口有隻狗在門口來回走動,累了就歇會兒,一直在那兒,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每次去實習的單位的時候都會經過,一個月了隻要每次經過的時候那狗都在。

    本來,我是個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人,不喜歡去探究別人的隱私,因為覺得,每個人都是個獨立的個體,自己管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也就是這個可是,讓我停了下來,把自己買的吃的,分了點給這狗吃。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有愛心的人,從來不覺得,一直很冷血。倒不是因為自己的體溫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而是臉上很少會有表情,說白了也就是喜怒不形於色,能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因為不想被別人麻煩,所以也就努力做到不去麻煩別人。

    在看著狗吃著的時候,門口的保安走了過來,一個人說了起來。

    ‘這狗啊,是一個月前被它主人遺棄在這兒的,本來那人說是放在這兒,等去超市買好了東西就過來。可誰知就這麼一去不回了。這狗開始幾天還會四處走走去找,可是後來就這麼待在這兒了,他大概是想等他主人回頭會帶它回去的,怕萬一找不到就回不了家,就一直在這兒等。狗很念舊的。這狗真傻啊,這都一個多月了,還在默默地等著,明知道不會再回來了,卻還是再等。那個女人穿得那麼時髦,長得那麼好看,怎麼心就這麼狠哪,做虐啊,做虐啊……’

    後來還說了些什麼,我不記得了,想帶它回去,但是那也隻是一時的興起,不稍一秒,我就別過神經了放棄了收留這狗的打算。

    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才從回憶裏回過神來,動手把窗戶給關了,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走進浴室開了淋浴,衝了個澡。倒不是說我有什麼潔癖,隻是習慣成自然,每天臨睡前都有衝澡的習慣,這麼多年了想改也改不了。人都說二十一天可以養成一個習慣,那試問這個習慣每天都會想一遍,都會做一遍,那你認為可以改得了嗎?

    答案其實我自己也清楚,很難,真的很難。

    隨後把浴衣套在身上,就開了空調,鑽進了被窩。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N多的短信,也不知道是自己做人太成功還是太失敗,那麼多的消息很多都是一個樣子的,要說是這個社會人都缺少創造力,什麼都是複製粘貼,連最平常的過年問候都變得那麼禮節式,不再像以前,守著電話到點打過去電話真誠的祝福,一家家地打,不辭辛苦的。

    小時候,我看母親每年都這麼做,就會覺得無聊,誰會在乎你,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而母親總說,這是份心意,自己想得到別人就打,哪有那麼多的理由。

    當初覺得很傻的事如今想來確實很溫馨,以前每每什麼大小節日,他都會發些消息過來。春節快樂。中秋節快樂。什麼的。雖然那很簡短,但是卻很真誠,畢竟是他一個個字打出來的,不像有些人,轉發前也把名字改改吧。可是如今在捅破了這層紗之後,好像什麼都沒了,好像這些年都是個幻境。

    對於每個國人來說,春節無疑是有著特殊的意義,都想家人團聚好好地吃頓年夜飯,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

    可是如今父母都已經年邁了,都是到點就要睡得,偶然熬一個夜都會生出些什麼毛病。春晚雖然很傻,已經好幾年不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就是想看,而且給看完了。

    或許是因為寂寞吧,往年都會有人陪著的,如今身邊空空,就想製造點聲音,不然太安靜會讓人覺得崩潰。

    挑了幾條看上去像是他們自己寫的消息,給回了。都一點了,如果想要打電話過來問候的話早打了,算了吧。然後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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