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4 更新時間：09-07-14 13:39
身體與地麵摩擦留下一道長長地鮮紅的痕跡，是誰說摩擦一定生熱，我隻感覺到冰涼的刺骨。我像具屍體一般被人拖著，小怡當初也一定是這樣被拖走的吧。
手臂麻了，全身麻辣辣的痛。血終於停止流動，裂開的傷口一定凝結成黑色的血塊。那塊黑色的布蒙著我的頭，無論是閉眼還是睜眼我看到的都隻有黑色。反正都要死了還蒙什麼布呢？
有點懷疑拖著我的人是“牛頭馬麵”，而我正要去往鬼門關。冰冷的水，濕了我的全身，也讓我麻痹的意識恢複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正躺在地上，抬眼，那個右眉有著醜陋的傷疤的男人——董明的父親。
“醒了。”他麵無表情的問我，接著走近我蹲下身子“溫柔”的撫摸我的臉：“後悔嗎？”
我輕輕的搖頭。他更加“溫柔”的歎息：“為什麼呢？你這樣多可憐啊，這可都是他害的啊。”他的手指攀上我的眼皮。
“我…愛…他。”我動了動無力的嘴唇。
他的眼睛黑亮的可怕，我看到了他的瘋狂。他站起來，輕笑，狠狠地往我的肚子上踹了一腳，很疼，讓我的胃部幾乎痙攣起來，我苦悶的“唔”了一聲，就沒有再發出其他聲音，隻是看著他。
他眼裏的瘋狂在一瞬間平息下去，又變得“溫柔”的望著我，臉上仍舊掛著笑容。
“老板。”恭敬的男聲，讓我回頭看去，站在我左邊的正是那個“修羅”。男人身邊有一輛小推車，車上放著罩著銀色蓋子的盤子。
“夜泉，你餓了嗎？”他問道。男人把車推過來。他對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把那盤罩著銀亮蓋子的盤子，毫不遲疑的掀了開去，纖巧的瓷碟上，躺著一塊鮮紅的肉。鼻子敏銳的聞到了葷味，卻驚恐的發顫。
“吃吧，你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他像哄孩子一樣一樣的低語。
發紅的眼睛沉沉的閉上，我如夢般輕喃：“殺了我，求你。”
“吃下去，這個不是人肉。這個是荷蘭紅燒豬肉，我專門吩咐廚師為你做的。”他接過男人手中的盤子，送到我的嘴邊。
“……”我一動不動的躺著。要我怎惡魔相信一個惡魔說的話。“不吃也行，那我請你看一個東西。”
“睜開眼睛，好戲就要開演了。”他撐開我的眼皮，
正對麵的那堵寬大的牆壁上，突然向兩邊打開，出現一幅巨大的液晶屏幕。男人手裏拿著一盒黑色的錄影帶，把錄像帶放在從牆上自動伸出來的黑盤上後，靜靜的退到一邊。讓我想起莫非天那次讓我看的東西。
畫麵緩緩的進行起來：一張寬大的足以容下五個人的床躺著一赤裸的少年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充滿了少年的青澀。
“快進！”董明的父親不耐煩的說。“是。”男人上前飛快的按下一個鍵。
鏡頭跳轉：明亮光線下的屏幕影出三條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在刺眼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見那個全裸的少年，低垂著頭，濕亮的黑發遮住了他的麵孔，白晰的手臂繩子綁住，高高的吊了起來，兩具肥的流油的肉體，正一前一後緊緊的夾著他，大肆的抽動著，喉嚨發出粗沉而猥褻的咕噥聲。清晰的映著一縷一縷鮮紅的血液，從少年兩條白晰的大腿滑下，在雪白的床單上染成一片，然而少年卻一動不動，嘴裏時常吐出痛苦的呻吟。
看到這樣的畫麵，我突然有些呼吸困難，胃部又開始痙攣起來。
在已經完全被撕裂得慘不忍睹的血穴裏來來回回的進出，每一次都帶出大量的鮮血，還有那惡心的白液。一隻粗壯巨大的手伸過去，抬起他低垂的臉。
少年那張慘白的臉透著血絲緩緩的抬起，烏黑清澈如水的眼睛，嬌豔的紅唇，絕美的臉。
那一秒心跳好像停止了。熟悉的，絕美的，溫柔的，我的天使。
淚水硬是從幹涸的眼睛裏擠出來，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睜開，也不敢再睜開。
身邊魔音依舊飄過來：“你知道嗎？那時候他才14歲。卻美得像個精靈，每個人都被他吸引…”
“怎麼不敢看了？還有好多呢，睜開眼睛啊！你不是說愛他嗎？”
聒噪的聲音不斷地湧進耳朵，我真希望我是聾子。腳步聲近了，下巴傳來疼痛，合著的眼睛被強迫的打開。
猥瑣的畫麵重新跳進視線：絕美的精靈一天天的長大，越來越美。身上那麵孔不斷的變換著，被壓在下麵的白皙的身體不斷地換著不同的姿勢，醜陋的麵孔、萎靡的畫麵、淫蕩的嘶吼、忘情的呻吟…
蒼白的嘴唇被我咬的濕潤潮腥，從眼睛裏流出的淚水我覺應該是血。
“這就是他，妖豔，美麗，迷人…這些就是他的過去，這才是真正的他，這樣的他你還愛嗎？”
遙遙晃晃的天花板，他的臉如惡魔一樣。
“…愛…我愛他。”
油亮的黑色真皮皮鞋踩到我的臉上，我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愛…他，我愛的是他的心，他的人。”我動著嘴唇，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很久以前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是他教會我什麼是“愛”…
為什麼你總是說你沒資格呢？是因為那些過去嗎？那時候一定很痛吧。我也曾經墮落過，那我有什麼資格愛你呢？
“你也配！”沉重的一腳再次襲擊我的腹部。他的眼睛裏燃燒著瘋狂、怒火。
“他是我最傑出的作品，地獄裏綻放的罌粟，每個染上他的人就像中了毒一樣。我最美麗的孩子，我的王牌…”他得意洋洋的說著，這個人一定瘋了。
“殺了我吧。”這是我唯一的目的。
他終於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想死？”
“。。殺了我…求你。”暈眩的視線，轟鳴的意識。已經沒有活下來的理由。
他端起那盤鮮紅的肉丟在我的麵前，陰狠的笑道：“吃下去，死也要做飽死鬼。”
近在咫尺的那塊鮮紅的肉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吃下去，林夜泉，吃下去你就解脫了。
耳邊，隱約聽到了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喘聲，嘴巴無意識的張了開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吃，吃，快吃！
伸出手，從盤裏抓起那黏膩的肉，拿到麵前。咬下，血紅湧進口中，滑膩的暖液，流了一嘴腥鹹。
耳邊響起陰冷的魔音：“還記得那個孩子嗎？他的肉好吃嗎？”
“啊！！！”失去理智的狂叫，震碎骨膜的聲音，支離破碎的畫麵…。鬼，他是鬼，不是人！
我像蛆蟲一樣爬到他的麵前，抓住他筆直的褲角，若有若無的虛脫的求他：“讓…我…死，求你。”
他不屑的移開腳步，厲聲說道：“要死很容易，去把東西推進來。”
門口一台黑色的攝像機被慢慢的推進來，男人機械的按下開關，一個細小的紅點一閃一閃的亮起來。
他蹲下伸出惡魔般的手，親自將我扶起來，接著寬大粗糙的手把我的臉轉向鏡頭。他低低的沉聲道：“說一說現在你還愛他嗎？”他又湊近了一點，在我的耳邊輕輕低喃：“你要是還敢愛他，我就…殺了他。”雲淡風輕的話，卻是透著冰涼的、沒有任何感情殘忍。
無神的瞳孔再次被放大。他輕拍我的肩膀，徑而起身走到一邊。
對著鏡頭我良久說不出話，腦子裏亂哄哄。怎麼辦？明，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了。真的沒有勇氣了…所以對不起，明，對不起！
“…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一步步陷入地獄…”不是你我知道。
……。
“…為什麼，我隻是個平凡的人為什麼要我麵對著一切？”
……。
“…你告訴我，為什麼啊？”不怪你我知道。
……。。
“我真的沒有勇氣愛你了，恨你，我恨你！”對不起，忘記我。
當那個快門被按下，終於結束了，結束了！我的視線模糊不清，眼淚蔓延了整張臉。
“可以死了嗎？”事實上我覺得我已經死了，隻是軀體還活著。
惡魔的臉一點點逼近，明晃晃的銀色的刀。我笑了，微微扯動嘴角。
現實到底有多殘酷，往往被我忽視了。
當我以為那把刀會捅進我的心髒時，修羅的手卻扯下我的褲子，肮髒的裸體暴露在空氣之中。惡魔猙獰的靠近，地獄般的笑容：“你知道你的罪惡之源在哪嗎？”
刀越來越近，終於抵達那根醜陋惡心的器官。一種無法用語言的形容的恐懼湧上心頭……
銀色的光一閃，緊接著是鮮血四濺…一團血紅的肉飛落出去。
眼前一片血紅，前所未有的劇痛。“啊！啊~啊！！！”從最深處的絕望撐破嗓門…整個房間都在震動，你聽見了嗎？肉體與肉體分離的聲音。
視線一點點的黑下來，終於要死了。猩紅的眼睛，破碎的畫麵…
明，對不起！我耍一次賴，那個約定不算了，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著。
在地獄中死的人會到天堂嗎？
不會
那應該還在地獄吧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比魔鬼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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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個男孩沒有血色的蠕動著，鮮紅的色濺滿了地，布滿男孩赤裸的身體。那個醜陋的器官象一灘死泥，那個男人陰涼的笑了。
“老板。”突然手下驚慌的叫道。
他轉過身，看見男人慘白的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手下驚恐的指著地上的男孩：“那個…你看那個。”
“什麼？”他徹過臉，驀然看見地上的人散發著淡淡的藍光——詭異！
他顫顫巍巍的走近那個孩子，低頭，一條藍色的項鏈，發著光芒。他蹲下，看見一片藍色的石片，精致的半個骷髏，背麵刻著一個“冥”字。頓時全身發軟——月暝石！
“來人，救他馬上！快！！”失控的吼道。
手下匆匆忙忙的抱起那個身體，撿起地上那個血淋淋的器官。門外回蕩著慌忙的的腳步聲。
男人發軟的癱倒在地，冷汗淋漓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每響一下，他的冷汗就越來越多…
終於接通了。
他發出顫音：“莫…莫先生，那個孩子還活著。蕭冥的孩子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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