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36 更新時間：09-05-18 20:03
（三）屍體
“沒錯。隻不過她當時隻是隨口一說，而我也並沒有在意。”“為什麼沒在意？她不是你的妻子嗎？”晴心十分不解。“當初我們戀愛結婚，加起來的時間不過才一個月而已。所以很多細節我都沒有注意過。”程皓撓撓頭不好意思道。“輸給你了。”晴心無奈的要了搖頭。“噢！陳隊長，我想去廁所。”“從這裏出了門右拐，盡頭就是洗手間。”“謝謝。”說著，晴心匆匆趕向廁所。
“咦？”來到盡頭，晴心頓時覺得很奇怪，眼前的這間廁所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看起來和周圍十分不搭配。不過晴心沒有想那麼多，畢竟被尿憋著很不舒服。“吱呀~”木門發出了很古老的聲音，還連帶著一層土，嗆得晴心直想流眼淚，“什麼呀？難道警局裏的人都不上廁所啊！還是說有另一間。”不等晴心多說，尿意又襲來了。匆匆解決完，晴心正打算洗手，卻發現鏡子上蒙著一層灰，再回頭看看那排陰森的木門，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都，都沒有要上廁所？”“吱呀~”最後一個木門被風吹開了一角，裏麵好像是坐了個人。“誰？誰在那裏？”沒有人回應，晴心壯著膽子走了過去。“啊！”她忍不住尖叫一聲，裏麵居然坐了一個死人。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大褂，隻不過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眼睛睜得大大的，舌頭也吐了出來。一根細長的鐵棍由他的左肩橫插進去，又從右肩露了出來，晴心甚至覺得他的鮮血還沒有凝固，而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扭曲。晴心站在那裏，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誰在裏麵？”門外傳來聲音，緊接著就是木門打開的聲音。晴心機械性的扭過頭，看到那個人也奇怪的看著她，“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名警察邊說邊走了進來。“有，有。”“有什麼？啊…………”
“沒事了，沒事了。”程皓輕輕拍打著晴心的肩膀，而晴心正瑟縮在他的懷裏抽泣。“屍體，好恐怖，我不要。好多血。”晴心語無倫次起來。“陳隊長，我很抱歉。我表妹，她現在這樣估計是沒有辦法做筆錄了。”“沒關係。”陳隊長猛吸了一口煙，好像連他也有些害怕了。“沒關係，等她穩定下來，您在聯係我們好了。”“嗯，陳隊長，死的那個是什麼人？”“是小徐。”“小徐？”程皓吃了一驚，因為昨天就是他給自己的前妻驗屍的，對於他的死亡，程皓更有些不解。“他怎麼會死？”“唉，驗屍報告還沒有出來。初步判斷是死於心肌梗塞。”懷裏的晴心停止了哭泣，抬起頭，帶著哭腔問道：“他難道不是被那條鐵插死的嗎？”“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奇怪。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又是怎麼拿鐵棍將自己插死的呢？而且，我們在他身上檢驗到和您前妻身上同樣不知名的指紋。”
陳隊長的表情變得濃重起來，程皓和晴心都定定地注視著陳隊長，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還有，您前妻的屍體突然不見了。”“啊？”程皓聽到這裏，忍不住大叫一聲。“陳隊長，您剛剛怎麼沒說這事？”“這是剛才發現的事。”程皓突然想起來，剛才陳隊長接到了一個電話，麵色十分嚴峻。本來陳隊長正想告訴他，卻被尖叫聲給吸引過去了。
“屍體不是放在停屍房了嗎？怎麼會消失不見了？”“這，我也不清楚。”“陳隊長，那間廁所。”晴心打斷他們的談話。“廁所？噢，對了。你不是上廁所了嗎？怎麼會跑到儲藏室？”“什麼儲藏室？我剛剛取得是廁所啊，而且那間廁所破得不得了！”程皓一臉的不解。“怎，怎麼可能？”陳隊長一臉的驚恐，“是，是啊！”看著陳隊長的表情，晴心也有些害怕。“那裏十年前是廁所。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才改成了儲藏室。而且還上了鎖。鑰匙也一直隻有後勤員老王才有。”“怎麼可能？”晴心驚訝得捂住自己的嘴，大口大口的呼著氣，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程皓又輕輕拍起她的肩膀。“我沒事，我不害怕。”說著，她的手附在右手上的手鏈上，那是一串水晶串製而成的，中間有晶粉的鑽石。程皓發現晴心似乎特寶貝這東西。
“陳隊長，我現在沒事了。我可以做筆錄了。”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容。“嗯。”陳隊長點了點頭。
從警察局出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晴心提議去找家飯店吃飯，程皓也同意了，二人漫步在街上，晴心卻突然在一家餐館門前站定。“就這家好了。”程皓不可思議的望著她，“為什麼選這裏？”“這裏看起來比較溫馨噢！快點吧！”不等程皓說話，晴心就拉起程皓走了進去。坐定之後，晴心迫不及待叫了幾個菜，程皓覺得那個身影還沒有離開這裏。“程先生，就你們兩位嗎？”點完餐後，服務員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姓程的呢？”晴心支著下巴，十分好奇。“哦，他的妻子以前是我們這裏的服務員，上個月，他還在這裏和我們小惠求婚呢！”服務員甜甜的笑道，她還不知道小惠已經不是程皓的妻子，更不知道她在前天就死亡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表哥你一直魂不守舍呢？”等服務員走後，晴心笑眯眯道。“嗬嗬，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程皓有些勉強地笑。“表哥，你為什麼要和小惠嫂子離婚呢？”雖然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晴心確實忍不住問了出來。程皓抬起頭，望著晴心，沒有說話。半晌，才道：“早些吃完了，我帶你去商場逛逛吧！”“哦。”見他不想說，晴心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而程皓腦海裏確是揮之不去的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畫麵。他狠狠地嚼著嘴裏的菜，試圖把思緒飄到別處。
“為什麼要給我買這麼多的衣服？”晴心看著程皓拿著大包小包的衣服，不解道，“就當是送你這個表妹的禮物吧。”“噢，那謝謝表哥你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程皓說完便招了一輛計程車。
半夜時分，程皓剛剛睡著，清脆的高跟鞋聲便傳入他的耳朵裏，緊接著又是那股熟悉的香味。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她又來了嗎？程皓緊緊抓著床單，他現在恨不得立刻翻身下床，躲開這恐怖的聲音。“噠噠噠~”聲音在程皓的床前停下，他感覺到發絲滑過他的臉，癢癢的。可他卻不敢睜眼，“皓皓，皓皓。”聲音虛無縹緲的，可程皓卻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睜開了眼，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裙子正坐在梳妝台前，輕輕的梳著頭發，一下，兩下，三下。“你，你！”程皓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氣。“皓皓，你看我好看嗎？”說著，她緩緩地轉過身，眼裏鼻裏口裏耳朵裏全是血，甚至還在不停往外冒著。滴到地板上，彙成一條小河。她緩緩地站起身，向程皓慢慢走去。“你，你，不要過來。”程皓搖著手，大聲地叫著，而楚惠還是在向他逼近，“不！不！不！”程皓驚恐得把眼睛閉上，“哢擦，啪！”臥室的門被打開了，燈，也亮了。晴心站在門口，看著滿臉驚恐，大汗淋漓的程皓。而剛才的一切全部消失了。“晴，晴心。”“程皓，你怎麼了？”晴心四處張望著，“剛剛，我，我。”不等程皓說話，晴心就去客廳倒了杯熱水來，讓程皓慢慢喝下。
“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著晴心溫暖的笑容，程皓也頓覺放鬆不少。“剛剛，我，我看到小惠了。她，她好恐怖，還坐在那裏梳頭。還流了好多血。好，好可怕。”程皓說著又拉了拉被子，“好了好了，沒事了，她現在已經走了，你不要害怕了啦！”晴心哄小孩子般，拍著程皓的頭。這樣的他真的很丟臉，居然需要一個女人來安慰。他大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睡吧。”“沒關係。我在這裏陪陪你。”晴心笑道。“不用了，太晚了。”程皓雖然害怕，卻不想讓晴心陪著自己。“沒事的，其實我一個睡在那屋子裏，也，也有點怕。我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個法醫。”晴心苦笑道。“對不起，你自己都很害怕，卻還要來安慰我。”“沒關係。我沒事了。”晴心聳了聳肩笑道。“這麼大個別墅就咱們兩個人住，實在是恐怖。”程皓也說道，“是啊！要是再多幾個人住進來，那就好了。”“嗯，程皓，反正別墅這麼大，我們不如租出去幾間好了？”晴心提議道。
“租出去幾間？”程皓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也好啊！過兩天我就要上班了。要是回來得晚，就會剩你一個人在家了。”“真的？你同意了？”“嗯，我當然同意了，畢竟你在我這白住，也需要錢呢。就由那個人來付好了。”“嗬嗬嗬。”晴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不了我給你做家務嘍！”“千萬別，我怕你把我的房子給燒沒了。”程皓一聽，立刻說道。“哼！”晴心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滿。“好了好了，別生氣啊！我讓你把房子燒掉還不行嗎？”看晴心的表情不對，程皓立刻求饒。“哼，燒了我住哪裏？”晴心扭過頭對著程皓‘生氣’地說道。
“嗬嗬。”程皓撓了撓頭，“對了，既然你同意了。那我明天就把招租啟事發到網上去嘍！”“那好，我麻煩你了。”“咱倆誰跟誰呀，不用客氣！”晴心拍了拍程皓的肩膀，豪氣地說道。“嗬嗬。”“嗬嗬嗬。”深夜裏，笑聲不時從程皓的房間裏傳出來。直到早上，二人才沉沉睡去。
“鈴鈴鈴，鈴鈴鈴。”電話聲急促的想起。程皓摸索半天才拿起電話：“喂，誰啊？”“小皓。”電話那頭傳來十分急促的聲音。“是俊哲啊！什麼事？”“你怎麼會把別墅租出去了？”“啊？你這麼快就知道了？”程皓揉揉眼睛，看著牆上的表指針已經指向下午四點了。想不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麼長時間？“那個叫晴心的又是誰？”“是我的，”程皓思索了一下，才道：“是我的朋友。”“朋友？什麼朋友？該不會是女朋友吧？”電話另一端的孫俊哲奸笑道。“胡說什麼呢？我和她就隻是普通的朋友！”“普通朋友會住到一起？誰信呢？嫂子屍骨未寒，你就另覓新歡，當心嫂子半夜來找你。”“你說得沒錯，她的確來找我了”程皓的話語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把孫俊哲嚇了一跳。“小皓，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可小啊！”“我會和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嗎？”程皓的一本正經地說道。“小皓，真，真的？”孫俊哲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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